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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蓝寒初看那人没反应只直直地盯着自己看,有些窘迫,“衣服这么不合适我么?”
“啊?不不不,没有,很合适,我就是觉得,你可真好看。”千青看自己被那人误会了,连忙解释道。
“你还真是直接。”蓝寒初偏了偏头,笑了起来。
千青羞红了脸,在这个时候他突然觉得为什么自己没读过书啊,如果他也好好读过书,会吟几句诗,就绝对不是现在这样,痴痴地盯着那个大才子的脸,除了一句“你真好看啊”再想不出别的一句赞美之词了。
“好啦好啦,换好了就走吧……”千青有些局促,把洛阳给他的银票塞到蓝寒初手上,推着蓝寒初往外走,“你要回哪里?我送你回去。”
“不劳千青公子了,我觉得我已经好了很多了。这钱……我也不能收。”他把钱推回那人的手上。
“真的可以么?”千青一脸狐疑地看着他。
“如是有时间的话,陪我看看风景吧。今日是乞巧节,是个佳节啊。”
“蓝公子收到很多女孩子的乞巧之物了吧?”
“是有几个,都是有心而细致的女子……”蓝寒初微微一笑,“可惜我并不是她们的良人。”
“你倒真是处处留情。”千青撇撇嘴,拉着他到了外面,自己倚在了栏杆上。“岸边好热闹啊,也不知道老爷现在怎么样了。”
“你真的很看重你家老爷啊。”
“那是自然的吧,我除了服侍老爷还能干什么呢?”千青说得理所当然,这在他心里的确是个事实。
“千青可知有一个词叫做无远弗届?”
“你们文人的事情我哪里晓得!”他脸色窘涩连连摆手。
“惟德动天,无远弗届,满招损,谦受益,时乃天道。而无远弗届的意思是说,不管有多远,没有不能得到的。”
蓝寒初望着远处的河面,面色平静,河面的灯光点点映入他的眼眸之中,风不大,刚刚好微微吹起他的衣摆,那一刻平日里浪荡的没有正形的花天酒地游戏人间的穷酸书生,竟恍惚有了些坦然面对芸芸众生心怀天下之正气的气魄,“考取功名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天下苍生么?小生不才,注定于功名无缘,却还是系天下人为己任,千青也是在我心上的人呢。
我所在乎的大业终会实现的。千青没有什么心愿么?除了阁主之外的,关于你自己的心愿?”
“我自己?”千青睁大眼睛,有些愕然,“我不知道。我,我就是想跟着老爷好好伺候他,然后……”
“然后?”
“然后就没了,这就足够了。”
“千青没有想找过心上人么?一个温柔娴淑的女子,或者是男子也罢,你难道要一辈子围着你的老爷转然后孤独终老么?还是……你喜欢阁主?”
“当然不是!”千青有些慌张, 奇 书 网 w w w 。 qi s u w a n g 。 c o m 连忙解释,“我哪里敢喜欢老爷,老爷那么高贵的人……”
“你有许愿么?今晚。”
“不曾。”
“走吧,我带你去,乞巧之夜的祈愿都很灵的……”蓝寒初目光瞥向他,“你该为自己想想了。”
“我……我得去接老爷。”
“阁主跟着那小诨王他们去游乐了,哪里会这样快?他的画舫在湖中央吧,看起来要归岸还早着呢,走吧,千青……”
蓝寒初目光诚挚至极,他向千青伸出手,仿佛带了几分深情的意味。
“随你……”千青红着脸把手搭了上去,“不过我才不是你那些傻情人,别拿你那一套情种的套路对付我。”
“我向来真诚。”
“哼,还是个骗子。”
“那也得你心甘被我骗才可以啊。”蓝寒初笑起来,他嗓音很低,这样低低笑起来的时候带着点气音,甚是好听,几乎有些蛊惑人心,千青怔了怔神,随即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强迫自己不被那人诱惑了去。
“行啦行啦,我要在这里候着老爷,你既然已经好了就走吧,我不跟你去了。”
“刚刚不都答应我了么?”
“我反悔了嘛,我又不是什么君子,说话向来不算数的,你快走吧,回去吃点热茶,好好睡一觉。别着凉了。”
“你可真好……”蓝寒初从袖子里掏出了什么物件递于千青手上,“不是君子也好,你知道,有时候君子反而更让人不喜。”
“你不能拿别人给你的东西给我……”千青脸上有些涨红,却不是羞的,是气的,“我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随从,地位不高,我承认,但你不能羞辱我!”
“不不,那不是别人赠予我的……”书生连忙解释,“这是我自己雕的,玉虽然不说多好的玉,但的确是我用心雕琢的……送给你,所以不要嫌弃,好不好?”
“呃……”千青舔了舔嘴唇,低头看着手心上的玉簪,眨眨眼睛,“你原本为谁雕的?”
“这……说来惭愧……”蓝寒初脸一红,“原来是想为那仙人雕的,谁知还没来得及送出去,他就转了红倌,攀上了小王爷这棵金树。也罢,这样粗劣的东西想必也不能入他的眼。”
“所以,这样粗劣的东西就给我了?”
“不不不,我当然不是这样的意思,啊看我这张嘴……”书生有些懊恼,“只是这发簪是我的一片心意,我想让你知道……对不起!”
蓝寒初一时间有些嘴拙,慌乱地解释了一通之后反而更加词不达意,语无伦次。
“行啦,我明白你意思啦……”千青扑哧一声笑出来,“谢谢你啦。你雕得挺好看的,我也……挺喜欢的。当然我没有别的意思你懂吧,我就是单纯谢谢你的发簪。”
“是了是了,……你真好。”
“你这个呆书生!”千青笑话他,“平常不是特别会说话么,看你原来不过这样嘛,快走吧,回家去,我要在这里候着我家老爷。”
“那,那蓝某就,就先告辞了?”
“好,好,告辞告辞,快走吧,真是的,磨磨唧唧的。”
“告辞!”蓝寒初恋恋不舍地向他作了个揖,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千青向他招招手,看着那人的背影渐行渐远。他一个人呆着无聊,索性在岸边坐了下来,他低头看着手里的玉簪,通体洁白莹润,一头尖,另一头雕的是尖喙凤首,簪子上的花纹也细致周正,看得出他的确很是用心。
自己倒真是捡了个便宜,千青撇撇嘴,但是,感觉其实还不错?
他用袖子把簪子细细擦了一遍,小心地收到怀里,然后托着腮看着湖中心小王爷灯火通明,奢华气派的画舫,还有不少别的富贵人家的画舫也正在漫无目的地漂着,都是银子的味道。
“我的心愿啊……是什么好啊?”他看着远处的灯火发呆,叨念着刚刚蓝寒初问他的问题,“那我也想要一个心上人好了……会不会太过分了?不会吧应该,……蓝公子那样的就不错……天啊我在说什么。”千青把脸埋进手心,他都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啊!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湖心的那艘画舫缓缓向岸边靠来,千青一个激灵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尘土,站得笔直,等他的老爷过来。
远处的小莲花灯慢慢悠悠随着水流漂着,一只小白鸟扑棱着翅膀跟着灯群飞着,在上面绕了几圈,它歪歪头,突然俯身冲了下去,衔起一只小灯飞回了岸边,消失在了夜色里。
高墙之上,一只白皙的手接过了白鸟衔来的灯,不紧不慢地拆开了丝线系着的纸条,红纸黑字,那人的字清隽有力,那只手的主人似乎轻轻笑了一声,松开了手,纸条在风里打了几个转,轻飘飘落到了地上。
上面只书了四个字,护他平安。
第18章 夺门而出
天气渐渐地转了凉,终是入了秋。常西扬每天依旧雷打不动地抱着琴去竹林里练琴,小王爷担心他身子受不住寒气,几次想拦下他让他到暖和点的室内,都被常西扬拒绝了,“再给他加一件披风。”
小王爷气鼓鼓地唤来丫鬟,“还有,竹林里石凳上铺上软垫。”
“谢谢你,橙橙。”
“哼,着凉了我可不管你了。”
说是这样说,但哪能真不管?常西扬咳嗽一声他都要紧张好半天,连忙传御医来为他看看,老大夫摸摸白飘飘的长胡子,“西扬公子脉象浮数且有些紊乱……”
“可有大碍?”小王爷有些着急。
“这……大碍是无,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西扬少爷的脉象很是奇怪,老夫行医多年却也不曾见过……怕是老夫医术仍未为精湛,不能摸透其中门道吧。”
老大夫叹了口气,“暂且为西扬公子再开服药好好调理调理身子罢。”
小王爷心事重重地谢过了御医,展义随他去按方子抓药,“你身子一直这样么?以前没有大夫跟洛阳他们说过么?”小王爷坐到床边去拉他的手,“这可怎么办啊。”
“没有什么事啊橙橙,我只是有点咳嗽。”
“白御医是宫里最有经验的大夫了,他都说你的脉象摸不透……”
“这么多年我不是都活的好好的么?安心啦。”
“西扬……”少年趴到他的腿上,“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不会的,我会很好的。”常西扬坐起身子去揉了揉少年的头发,“所以不要担心了。”
“把药喝上,然后睡一觉,好不好?”
常西扬点点头。小王爷把许忠喊了过来,吩咐下去熬了药,“再准备碟蜜饯。你想吃什么?”
“酸梅。”
“刚刚白御医可有说你有了喜?”
“啊?”常西扬睁大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你以前可不喜欢吃酸的东西……”少年笑了起来,“若是有了喜倒真是好极了。”
小王爷原来只是想跟他开个玩笑逗逗他,却不料常西扬愣了两秒,垂下了眸子,“我不能为你传宗接代,抱歉。”
“不……怎么这么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想要孩子,是么?”
“不,西扬,我真不是这个意思,啊我没想要孩子,我有你就足够了,西扬……”
“小王爷也到了迎娶王妃的年纪了。”常西扬冷漠地抬起脸,扯开一个生硬的笑。
“常西扬!你这样就有些过分了吧!”
少年这次真的生气了,这已经不是常西扬第一次在他面前提到娶妻生子的问题了,他脸有些涨红,胸脯气得起伏得厉害,“你明知道我的心意,为什么还要说这些伤人的话?”
“呃……”常西扬噤了声,低下头去不再说话。小王爷气得站起身子拂袖离开,这还是他第一次被气到把常西扬一个人留在身后,他砰的一下甩上了门,吓得门口的婢女抖了一个激灵,“等会好好看着他把药吃下去,听懂了吗!他的身子要是更弱了我拿你试问!”小王爷怒气冲冲地冲那丫鬟吼着,吓得她连忙点头应下。
“行啦我的小祖宗,常西扬惹你生气你跟人家丫鬟叫什么劲啊。”许忠也跟着他出来了,嬉皮笑脸地拿他打趣。
“常西扬是你能叫的么?我让你吩咐下去去熬药你去了么?许忠你要是不想在橙府待了你就直说!你滚,现在就给本王滚!”
小王爷的脾气完全上来了,气得他在许忠腿上狠狠地踢了一脚。
“哎呀呀我错了错了小王爷,别生气了,西扬公子,公子好吧?我亲自服侍西扬公子把药喝下去好吧?您看您,再气坏了身子。”许忠笑得谄媚连忙去哄那个彻底炸毛的少年。
“滚!”小王爷把人一推,怒气冲冲地走了。留许忠一个人尴尬地摸摸了头,他发了一会儿呆才反应过来,慢慢悠悠转身去了厨房,随手找了个小仆去跟展义把药材要了过来,自己搬着个小板凳托着腮看丫鬟在那里煎药。
他等了将近半个时辰,就一个人在那里默默地往嘴里填酸梅,眼睛盯着那丫鬟发呆,盯得她背后发毛,挺直了背一动不敢动。
许忠和展义是橙王府里的两朵金花,原来是老皇帝配给小王爷当贴身侍卫的,也都是上一辈两个武状元的独子,年龄相差无几,现在每天无所事事基本充当了家丁之列。
但他俩年轻力壮长得好,武功高强地位高,备受丫鬟小厮们的追捧,尤其是许忠,整天油嘴滑舌嘻嘻哈哈地跟人家丫鬟调情,一副风流情圣的模样,现在这副呆滞的模样倒还真是少见。
“许忠……”那煎药的丫鬟犹犹豫豫地喊他,看起来有些为难。
“许忠!”
“啊?啊!明珠,怎么啦?”
“西扬公子配药的酸梅都被你吃完了。”
“呃……”许忠低头看看手里干干净净的小碟,有些尴尬,“厨房里再没了吗?”
“没了,平常小王爷和西扬公子都不怎么吃酸梅,备的也就不多。”
“那,那你随便拿点什么苏梅饼山楂糕的,酸的就行,随便拿点。还有,阿扬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