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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没错,”桑诺扬了扬下巴,朝房外点了点,“外头那?个小狐狸崽子,懂了吗?”
谢长翎没有用本来面目,再?加上桑诺给他弄的那?些,别说是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魔族,哪怕是他师尊来了,谢落秋都得沉默三分,不敢先认。
“他告诉我,若是想要引鱼儿上钩,还?得由你出?面。”
桑诺漫不经心地?嘲讽道:“就你?在我眼中,你连鱼饵都算不上。”
魔族女子只能陪着笑?。
“大人修为高,我的确不如。”
桑诺看着她,忽然有了个想法。
“虽然你不堪用,但是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我还?是用一用你吧。”
桃都山没有昼夜,但是有一定的时间规律。
就好比桑诺戴着兜帽,抵达前几个时辰热闹的集市时,此处只剩下光秃秃的一个摊位。
看守摊位的小妖呼呼大睡,任由来往人随意在摊位上选取东西?。
摊位上只有两种东西?。
一个白色的石子儿,一个黑色的石子儿。
桑诺抓了颗黑子,弹醒了那?小妖。
很快,摊位的面前升起一股烟雾,烟雾包裹着桑诺等人,等烟雾散去,桑诺的眼前已?经是一条高挑狭长的走廊。
“师娘,这是什?么?”
身后几个小崽子中间还?看压着魔族女子,谢长翎跟在桑诺的身后,悄悄传音给她。
“驱虎吞狼之地?。”
桑诺没多解释。
桃都山的妖魔可没有几个守规矩的,能来桃都山的,大都是手上有些什?么活计,或者背着什?么官司,想来桃都山碰碰运气,撞个大运。
但是大运怎么好人人都能撞,更多的,都被当成猪崽子拉入菜场,整个切了给人添了菜头。
这个地?方,就是卖菜添肉的地?方。
桑诺一身斗篷,斗篷上还?有谢落秋的气息,无人敢惹,她身后跟着的一看就是她的随从,守门的放了她进去,还?给她指了指位置。
此处是一个很大的牌场。
只有中间一张牌桌子,其余地?方都是桌椅,提供给看客们的。
手持黑子的坐在一侧,白子的,又是一侧。
桑诺一行人刚好坐满了一张桌椅。
在她的身前周围,都是身着斗篷的魔族。
她回?眸。
被谢长翎和谭智沅夹在中间的魔族女子此刻失了神志。安安静静低着头像一个傀儡。
她也的确只是一个傀儡了。
那?可是纯狐之术。
桑诺瞥了一眼就移开视线。
等到此间的小妖走来时,桑诺指了指谢长翎,又指了指那?魔族女子。
小妖懂了,要领着谢长翎和那?魔族女子走。
谢长翎还?不解,桑诺传音给他。
“跟着他们走,去看后面有什?么东西?,遇上小事不要动手,若有危险,菌子会告诉我。”
谢长翎老老实实起身跟着人走了。
无妨无妨,虽然是个陌生又危险的地?方,但是身后还?有师娘,自己身上还?揣了个不知道深浅的菌子前辈,安全着呢。
周围熙熙攘攘,都是这会儿正在将人领走的时候,过了有两刻钟,才逐渐安静下来。
“前辈,这是拍场吗?”
谭智沅传音给桑诺。
桑诺赞许地?给了谭智沅一个肯定的眼神。
“没错。阿翎的存在若是被发现了,那?人一定回?来抢先机。若是没有发现,狐族幼崽的身份,也足以引一些人露面。”
“至于柳姑娘的娘……可是一个好饵啊。”
自己手下的棋子若是落在敌方手中,那?定然是宁可毁去的,可若是连着落都不知晓,才叫一个忐忑难安。
比起初来乍到几个月的桑诺一行人,那?些人在桃都山的根基才叫一个深。人被她抓了几个时辰,足够让他们知晓。
一切都准备好了。
桑诺单手托腮,笑?吟吟地?指着中间偌大的一张桌子。
“待会儿若是有喜欢的,我买给你们。”
阁也欢快地?点头,然后又问:“长翎呢,长翎给谁买?”
桑诺随口说道:“谁愿意买谁买,万一他师尊来了,岂不是刚好。”
不过这也只是随口之言,要知道这才三个月的工夫,谢落秋恐怕气息都还?没有调稳。
这种混杂之地?他若是来了,只怕是神志危险。
全场烛火忽地?全灭。
片刻后,中间牌桌上荧光一闪,一个妖族女子对着众人盈盈下拜。
“今日的佳肴,诸位请看好了。”
桑诺注意力才落在那?妖族女子身上,忽地?,她感觉自己藏在兜帽下的耳垂被人捏了捏。
第69章
桑诺眯起眼; 环视了一圈周围。
此处是桃都山的暗场,进来?了犹如石子的人群,周围烛火就会暗下去; 除了牌桌上的一盏灯外,四下里都是一片黑暗。别说是想要看清周围人; 就连同桌的人面?容都看不清几分。
在这种情况下,身边换了人或许都不知道。
但是那是别人; 不是桑诺。
桑诺是狐族,她的眼睛哪怕是在夜间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就好比此刻她能看见周围黑暗中; 已经有不少人显露原形,以原身对?身边的邻座张开血盆大口; 吞噬了同为客人的魔族。
还有她身侧的三个小崽子; 谭智沅还好; 兰竹宣莫名其妙已经趴在小桌子上睡着了。说?是睡着了也不准确,他?或许是昏迷了。
没?有别人的靠近。
桑诺拧起了眉心。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垂。
没?错; 是有人捏了一下,这不是风,这个暗场里也不存在风。
桑诺不动声色; 淡定?地收回手看向牌桌。
不过是这么点时间; 牌桌上已经多了一盆石子儿。说?是石子儿也不对?; 那玉盆中的石子颗颗晶莹剔透; 散发着光泽。灵气也十?分充盈; 就算是桑诺所在的位置也能清晰感?觉到那些‘石子’上蕴含的灵气。
不是灵石; 不是晶石; 这些是修士身上剥落出来?的灵珠子。
这种灵珠子对?妖魔来?说?是大补之物; 引得不少人纷纷竞拍。
开头?第一道菜就炒得气氛火热,也让更多人情绪高昂; 等待着后续的宝贝。
牌桌上上一个,被人带走一个,一连上了三样,都是如此的稀罕玩意儿,让人不由得猜测今日的拍品,是不是都品质如此之高。
没?想到接下来?上的都是一些凡物。说?是凡物,也不是真的那么平庸,只?能说?出现在桃都山的暗场里不功不过,没?有多少引人注意的地方。
桑诺抱着手臂静静看着,这已经是第七件了。
此处黑暗中藏着的妖魔似乎都有些焦躁,或者说?分心,似乎都在等着些什么。
是桑诺这个外来?户所不知道的信息。
是什么呢?
“前辈,我感?觉有点不对?劲。”
身侧的阁也悄悄拽了拽桑诺的斗篷。
桑诺侧眸看去,黑暗中,小姑娘有些苦恼地咬着手指。
“圆子和小兰,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按理说?不会如此。他?们几个从小一起长大,很是有默契。尤其是在陌生的环境中,不说?其他?,谭智沅总会和她说?说?话缓解她的紧张。但是从坐下之后,谭智沅和兰竹宣就从没?有开口过。
阁也有一双明知之眼,但是明知之眼看不穿此处的迷雾,导致她不知道,谭智沅和兰竹宣已经趴在桌上昏睡了过去。
等得时间长了,阁也就算不知道,也心中有了些不妙的感?觉。
桑诺传音给她:“当没?发现。”
顺手,她垂手给阁也的手背上抹了一下。
阁也的手背上留下了一道荧光记号,很快消失。
过了片刻,阁也有些难受地又拽了拽桑诺:“前辈……我的座位……好挤。”
她都快皱起脸了。
虽然桑诺让她装没?发现,但是座位挤了三人,她还是有感?觉的!
桑诺的目光从牌桌上流拍的一对?魔角移开,垂眸看去。
这张桌子本可?以坐五人,桑诺占据主位,左右原本是阁也谭智沅,兰竹宣和谢长翎。谢长翎带着女妖跟着此处人离开,剩下的三人本该是阁也谭智沅同坐,兰竹宣一人坐。但此刻,阁也挤着快贴着桑诺。在她的身侧,昏迷的谭智沅和兰竹宣两?个人挤在一个位置上,姿势及其别扭。
她沉默地移过目光看向空出的另外一侧。
空荡荡的,在她的眼中那里什么都没?有。
但是桑诺知道这里有人。
“小辈你也欺负?”
她垂眸,不轻不重斥责了声。
她有一个猜测,虽然很大胆很不现实,但是桑诺怎么想,怎么觉着这是最可?能的。
“谢落秋,你可?真丢人。”
她压低了声音,含糊地用?狐语说?着。
身侧空着的座位被黑暗笼罩,这份笼罩开始将桑诺的位置一点点吞噬。
桑诺没?有动,只?悄悄给在座的三个小辈留下了一道护字咒。
黑暗将桑诺笼罩的时候,有人又悄悄顺着她的斗篷,摸到了藏在斗篷下的手腕。
滴答。
滴答。
似乎是房檐瓦片顺着滴落的雨珠串儿,滴滴答答在地上汇聚成?小小的水滩。
桑诺手扶着额角,刚刚那一瞬她整个人有些失了神,不过一个瞬息就被捕捉了进来?。这对?她一个纯狐来?说?,可?谓是要?命的错误。
桑诺缓了缓呼吸,手边似乎有什么抵着她。
她垂眸一看,是一个烧着炭的炉,炉上坐着一只?陶盆,盆中煨着一壶酒。
桑诺察觉到些许微妙,抬眸。
眼前是一处三间连套的木屋,廊中铺着木板,立柱旁都是背靠围栏,她此刻就坐在围栏边。
庭院中杂草深深,远处是一处山林,或者说?是竹林。
桑诺眯起了眼。这可?真是过分熟悉的一幕。
她起身时发现,披着的斗篷已经不见了踪影,露出了她内里穿着的霞色衫裙。
桑诺理了理衣裙,提裙下了台阶。
这里的庭院和记忆中那一场的庭院似乎差距不大,若说?有什么不同,大概就是这里没?有九月唐。
此处不是九月唐的纸中境,而是……
谢落秋。
桑诺能肯定?,这是谢落秋所做的。但是她很惊讶的是谢落秋怎么能做出这么一个,和他?无?关的幻境。
毕竟在这里出现过的只?有十?五。
桑诺想到十?五,不由得准备往竹林走。
不会在这里还能遇上十?五吧。那可?真是意外之喜了。
然而她走了没?几步,脚下忽地走不动了。
桑诺低头?一看,地上生长出来?的杂草居然已经在短短瞬间长到足以缠着她的脚腕,让她寸步难移。
这是在搞什么?
桑诺提着裙,脚下跺了两?下。
杂草似乎怕她,又似乎怕着别的,缠着她的脚腕却不敢动,桑诺动一下,杂草跟着晃一下。保证在一个让桑诺跑不掉,却也弄不疼她的地步。
“出来?。”
桑诺扭头?看向身后的木屋。
杂草不让她走,那看来?是此间主人的意思,山林里没?有一个十?五在等她,这里可?能早早就有一个坏心思的家伙在埋伏了。
桑诺在等。
等某个不顾自己?身体,提早几个月出现在桃都山的家伙。
她静静等候了片刻。
沙沙,沙沙的声音响起。
桑诺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木屋里,游出来?了一条黑色的蛇。
与此同时,她脚下的杂草瞬间消散。
黑色的鳞片之间似乎夹杂着一丝一缕的暗红,并不纯粹的黑,却意外的明亮,比最上好的绸缎还要?丝滑。
蛇信猩红,闻着她的气息就来?了。
桑诺忍不住歪着头?笑了。
她笑起来?的时候和之前有很大的不同,似乎有些被逗乐了,也有些意料之外的欣喜。
桑诺提裙一步步走上台阶,刚刚走到木廊上,黑蛇缠绕上了她的小腿,一圈一圈,在她的裙下盘起向上。
这可?不是什么好的行为。
桑诺抖了抖裙子,没?有将他?抖开,索性又回到原本的栏杆处一坐,抬起腿两?脚交叠。
有了心情观察周围,桑诺才发现炉子上煨的酒散发出熟悉的醇香酒气。她顺手捏来?一只?酒杯,酒壶凭空而起,给她斟满一杯酒。
桑诺抿着酒,又抖了抖裙子。
“别卖痴,出来?。”
霞色的裙衫正如天边黄昏最后一抹云霞,粉嫩犹如醉酒后脸颊的红晕,轻轻晃动,微微散开。
无?人回答。
桑诺一口饮尽杯中酒。酒热穿肠。也不知他?是从哪里弄来?的鹤辛酒,属实对?了味。
扔开酒杯,桑诺双手撑着栏杆,整个人几乎往后倒去,高抬起下巴,发出舒服地长叹。
她的脚交叠着,摩挲着,金丝绣的鞋已经落下,云袜被蹬地仅仅靠着脚趾勾着,摇摇欲坠。
此间天气似乎仅仅凭借主人的心情掌握,不过片刻,庭院中下起了沙沙大雨,将桑诺的声音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