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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拥明月-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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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一会儿。”
  折竹在吊床上摇来晃去。
  “等什么?”第十五打开折扇,倚靠在树上,“你那小公主不是去清醮了?听说清醮要大半日。”
  “我和她说过,若她午时前不回来,我便去找她。”
  折竹手臂抵在眼前,挡住了林间疏落的诸般碎光。
  “这禁宫是她的家,可不是你的家,你哪里是要去找她,分明是吓唬她。”第十五失笑。
  “她过惯了让别人欢喜,自己委屈的日子,”
  折竹的眉眼都掩于他手臂下,吊床晃动,他乌浓的发尾也随之晃动,“可我才不管旁人,我只要她开心。”
  “小十七,”
  第十五收敛了些笑意,“即便是对待喜欢的人,你也该给自己留些余地,我早与你说过,她是公主,要什么没有?你何必要将自己所有的地契与钱库的钥匙都给她?她又用不上。”
  “你不是说,用不用得上不重要,重要的是心意吗?”折竹放下手臂,略微适应了一下眼前的光线,有些不满于第十五前后的言行不一。
  “你知道成亲是什么?”
  第十五与他说那些话的时候原本也没想过他竟真的会将自己所有的东西都给那小公主。
  “我又不是没见过别人成亲。”
  折竹懒得看他。
  第十五实在不知自己该再说些什么,他揉着眉心笑出声,心知这少年从来便是不一样的,他从来不将公主的身份放在心上,也不将这禁宫的凶险放在心上,他只在乎他的喜欢。
  “你放心,如今你我是一路人,你不在宫中的时候,我一定会替你守好她,”第十五把玩着扇坠,秀雅的面容浸满笑意,“但小十七你别忘了,你若见到陈如镜,便要帮我问清我父亲的去向。”
  陈如镜便是六年前与妙善道士约好在玉京相见的那位旧友。
  “嗯。”
  折竹漫不经心地应一声,摸着掌中的银叶,琢磨着该扎哪棵树上的虫子玩儿,但忽然间,他听见推窗的声音。
  蓦地抬眼。
  那衫裙雪白泛光的小公主正在朱红窗棂内张望,那样一双眼睛在四下搜寻,却迟迟望不见藏在浓密树荫底下的他。
  第十五眼见着躺在吊床上的懒散少年一下起身,他脚下借着树干的力一跃,足尖轻点麻绳吊床,身姿轻盈地掠出林梢。
  窗内的商绒后退两步,被忽然出现的少年吓了一跳。
  他窄紧的腰身间银蛇软剑粼粼泛光,清亮的眸子微弯起些弧度,轻松坐在窗棂上,似笑非笑:“那么怕我去找你啊?”
  商绒是跑回来的,她脑海里满是那些宫娥既胆怯又怨愤的眼神,那些目光将她的整颗心都压得很重,此时她满鬓是汗,看着他却觉心中仿佛终于安定了一些。
  “怎么了?”
  折竹发觉她有些不对劲。
  “我先逃了早课,又逃了清醮,大真人一定很生气。”她走到他的面前。
  “后悔了?”
  折竹问她。
  商绒摇头:“我只是在想,即便我不听话,也什么都改变不了。”
  她无法改变采露宫娥或病或死的命运,她唯一能够反抗的,也不过是不喝那一盏神清永益茶。
  “你改变不了的事,原本就不是你造成的。”
  折竹的嗓音沉静。
  商绒闻言,抬起头与他相视。
  日光里,少年的面容白皙又明净,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说:“你等我回来,我给你带牵丝傀儡,我们一起玩儿。”
  “你要出去?”
  商绒有点失落,这是她第一次逃清醮,可她才回来,他却要出去。
  “嗯,有些事要做。”
  折竹其实也有点恋恋不舍,他还想带她到林子里去玩儿,但他还没来得及再添一句什么,却不防她忽然牵住他的手。
  忽然的触碰,令他的唇角忍不住隐隐上扬,但侧过脸去,他发觉第十五正在窗外的林梢上伸长了脖子往这边瞧,他袖间一枚银叶飞出去,随即掌风一探,合上了窗。
  “什么东西?”
  商绒察觉到一抹银光闪烁一下,窗就忽然合上了。
  “没什么。”
  折竹回过头,对上她一双水盈盈的眼睛。
  “那你走……”
  商绒有点不自在,脸颊也有点热,她说着手指便松懈了些,要松开的刹那,他却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又俯身来抱她。
  她的话音止住。
  “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他问。
  商绒的眼睫半垂,隔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什么也不要,只要你能早点回来就好了。”
  她像个黏人的小孩。
  少年几乎被她这样一句话弄红了脸。
  “哦。”
  他故作平静地应一声,才要松开她,却又禁不住耳廓的烫红,眼睛闭起来,浓密的眼睫颤动着,他飞快地在她的脸颊亲了一下。
  竹叶积雪的清香,近在咫尺。
  四目相视间,两张红红的脸。


第59章 地上人
  折竹换了身衣袍; 藏好软剑,脸上粘了张颜色暗淡的面具,充作梦石身边的侍卫; 跟着他的马车出了禁宫。
  “你服用了金丹?”
  才出宫不久; 折竹入了马车中,听见梦石一番话,他颇为惊诧地抬眼:“你也不怕吃死自己。”
  梦石神采奕奕,脸色有些发红,一看便是丹药起了效:“父皇服用丹药几十载; 凌霜大真人每回也要陪着他服用,炼丹的人尚且不怕; 我又何惧?”
  “何况如今; 我要达成我的目的,便自然要顺着父皇的心意。”
  他甚至是当着淳圣帝的面,就着那碗神清永益茶便将金丹服下。
  “但此事千万不要让簌簌知道;”梦石自然也听说了商绒今日拒饮茶; 又逃清醮的事; “她心思敏感; 又……刚刚捡回一条命来; 她若知我违背本心服了丹药; 心里一定会难受。”
  命运兜转; 他终究要与自己最厌恶的人和事虚与委蛇。
  “这次的事; 你不用我帮忙?”
  马车辘辘声中; 窗外有风拂过少年鬓边一缕浅发; 他怀抱一柄剑; 再暗淡的皮囊也遮掩不住那一双清亮的眼睛。
  “你已帮我指了条明路; 我若事事都要依靠你; 岂非太过无用?”梦石摇头,轻声笑。
  “明路?”
  折竹弯唇,“你如今备受清流诟病,你却还以为这是一条明路。”
  “捷径,总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梦石倒也坦然,马车摇晃着,他端坐其中:“此番大公主在府中豢养道士之事闹得满城风雨,那些道士又都是星罗观中人,那些人究竟是面首,还是说真就只是道士,凌霜可算是心急如焚,就等着我断案呢。”
  大公主服丹药,养道士在公主府中厮混本只是些隐秘的传闻,谁也不知其中真假,但昨日大公主在卫国公府宴席上饮酒过量,回公主府途中又在马车上服食多枚丹药致使其神志恍惚,拽着与她一般衣衫不整的两个年轻道士跳下马车,纵然夜里行人少,却仍被瞧了个清楚,只一夜便闹得沸沸扬扬。
  大驸马是当朝礼部尚书之子,正经的清流世家,从前万般隐忍,只怕为家族抹黑,可如今事情捂不住,他也崩溃难当,上书恳请淳圣帝允准他与大公主和离。
  星罗观是属于皇家的道观,若公主府那些道士一旦真被认定做星罗观的弟子,无异于是落了皇家的脸面。
  而凌霜也要给淳圣帝一个交代。
  “凌霜要与我做一条船上的人,”
  梦石眼底的笑意收敛起来,“可合作难免有受制于人的时候,我既不想受制于他,那么便要握些他的把柄在手里。”
  “公子不必担心,我尚能应付。”
  梦石说道。
  “那好,天黑前,便在前面那道酒幡处等我。”
  折竹轻抬下颌,示意。
  梦石朝窗外望了一眼,点头:“公子去吧。”
  青砖窄巷内,姜缨天不亮便在此处等着,到此时才见那少年慢悠悠从巷口走来,他脸上的面具并不能完全遮掩五官,何况姜缨也认得他从不离身的那根银簪。
  “陈如镜在这槐花巷住了十几年,属下打听过,昨日有人看见他带了个年轻女子回来,但不知为何,人又忽然不见了。”
  姜缨一边推开那道院门,一边对身侧的少年道。
  折竹走入庭院中,四下萧疏一片,蝉声在枯树上显得有些惫懒,日光照得浮尘粒粒分明。
  他走入厅堂内随意打量着四周,旁边两间偏房的门半开着,他用手中那柄剑将近处的偏房门抵开,走进去。
  灰尘的味道极不好闻,他扫视着那积灰的床榻,又看向桌面上不寻常的灰痕,以及那一盏被蜡油凝满的烛台。
  “公子,我昨夜便发现这里有些打斗的痕迹。”
  姜缨绕过倒在地上的凳子,指向桌腿上那几道并不深的痕迹。
  “力道不深,切口不大,”
  折竹上前,在磨损缺角的桌腿底下摸出来一片卷曲的绢花瓣,“是个用匕首的女人。”
  “应该便是陈如镜带在身边的那个女子。”
  姜缨说道。
  折竹并不说话,视线凝在一处,他一脚踢开散架的木凳,底下有个油纸包,姜缨当即上前将那油纸包捡起来,里头是极少的饼皮渣。
  看起来没什么特别。
  姜缨想着,便要随手丢了,却忽然被少年截去。
  “公子,只是些碎渣。”姜缨摸不着头脑,愣愣地提醒。
  “那你可知是什么饼子的碎渣?”
  折竹垂着眼帘。
  “这……属下不知。”
  姜缨如何知道这些,他本就不爱吃这些玩意。
  折竹扔了油纸包,转身出去,到了另一间房中,此处并不像是打斗过,案前有一件男人的外袍。
  折竹才拿起来,便隐约嗅到一股味道。
  “让人去找找玉京城中所有卖蜜饯酥皮饼的铺子,最好是与造桐油的地方相近的。”折竹一边往院外走,一边对姜缨道。
  “是。”
  姜缨忙唤了人交代完事,又忍不住问:“可公子何以断定?”
  “若按你们打听来的消息,他们是午后回来的,房中的灯烛也是新蜡,但屋里屋外灰尘积厚,说明他们根本无心在此住下,房中的可以藏东西的地方几乎都被翻找过,若不是与他们打斗之人所为,那么便只能是他们自己在找东西。”
  折竹嗓音平淡。
  “可即便他们在回槐花巷前有落脚处,如今也难保他们还会在那儿。”姜缨有些担忧。
  折竹气定神闲,只道:“先找。”
  出了槐花巷,其他人身形隐去,唯有姜缨一直跟在折竹身侧,在热闹的街市,他瞧见少年逛了几个小摊子,不一会儿便买来好些饼子。
  此时,他心中终于恍然,难怪这少年可以仅凭那些饼渣便瞧出来那是什么饼子。
  “那个银楼在哪儿?”
  少年清澈的嗓音传来,姜缨即刻回神,他反应了一下,便道:“金子才送去不久,只怕如今还在画图纸,公子要去瞧?”
  “嗯。”
  折竹颔首。
  玉京最大的银楼在玉京最繁华的玉带河畔,宽阔的木拱廊桥横穿玉带河,桥上车马行人来往不断,两旁更有商贩就地叫卖,热闹非凡。
  一如姜缨所说,银楼中才刚开始画凤冠的图纸,折竹在楼中待了小半日,盯着那个画图纸的工匠往纸上落笔,那工匠何时被买家这般盯着画图过?画得战战兢兢,紧张得脑门儿上全是汗。
  但折竹却瞧得津津有味。
  “凤眼要宝石吗?”
  折竹端着茶碗抿了一口。
  “若镶宝石,自然更为灵动。”工匠用汗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恭敬地答。
  “哦,那要最漂亮的宝石。”
  折竹一手撑着下巴,说。
  “是是是。”
  工匠连忙应声。
  他努力屏气凝神继续画,没一会儿却又听那少年问:“凤尾呢?”
  “呃……有种星尘石,若点缀在凤尾,必然粼粼泛光,美丽非常。”工匠又小心翼翼地回。
  “那就加上。”姜缨瞧了一眼少年的神情,便对那工匠道。
  临近黄昏,有人入楼来寻。
  是姜缨手底下的人。
  “公子,蜜饯酥皮饼是一家饼铺新弄出来的玩意,那饼铺在玉京有整整八家,因为卖得好,被人学去,如今卖那饼子还有另外七家,与那些桐油店接近的,便有四家,”出了银楼,姜缨对少年道,“那饼子也许是他们在路上买的,根本不是在他们藏身的近处买的。”
  “不。”
  黄昏余晖灿灿,少年的眉目却冷极:“好巧不巧,蜀青造相堂财宝在栉风楼的消息经人放出,那些来围攻栉风楼的门派中,便有中了他陈如镜掌法的人。”
  “公子的意思是放出造相堂消息引各大派围攻栉风楼的人,便是陈如镜?可他怎会知道?”
  姜缨心中疑云更甚。
  “也许,蜀青造相堂还有漏网之鱼,说不定那条鱼,就是他陈如镜。”
  折竹眼底一片冷冷沉沉:“两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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