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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常念短促地笑了一声,然后拍了拍她的肩,笑道:“做得不错。”
而底下跪着的郑蓉儿还在疯狂叫喊。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放开!本宫可是贵妃,这里是咸福宫!就算是皇后也不能处置我!”
戚常念微微垂眸,看着她,唇角微勾,笑中带着一丝讽刺。
她可不是什么善人,从前还有可能存了三分良善,可她戚家全族被灭,举世只余她一个人,她还有什么好和这世界讲道理的?更何况,是和自己的仇人之女。
她起身看着跪地眼眶通红,倔强不服的郑蓉儿,缓缓蹲下身,摸了摸她的脸蛋,不由得在心底慨叹一声,青春年少就是好啊。
瞧瞧,多么的楚楚可怜,若是纪昀深见了,怕不是要心疼死。
她笑道:“郑贵妃,其实本宫一向不爱和人计较,可你方才对着本宫连个跪安礼都不愿意行,就行个半礼,本宫不过是让你跪着一小会儿,你不委屈吧?”
郑蓉儿到底才十七岁,被如此羞辱,身旁还站着其他的宫女奴才,如何能忍得了这口气。
“我便是不行礼又如何!”她看着戚常念彻底撕破脸,恶狠狠道,“皇后,你以为你又能嚣张到几时!戚家被灭,你身后没有倚靠,还如此乖张,无理取闹,迟早有一日你会被废,被赐死!我父亲不会放过你的!”
戚常念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她捏着郑蓉儿的小脸蛋,笑道:“你说得都对,本宫也这么觉得。所以,本宫决定死之前要好好爽快一把,不说别的,就尝尝别人眼里那祸国妖女的滋味。”
她回头看着春草和明潇,笑得张扬肆意,“你们说是不是?我还没做过祸国妖女呢!该怎么做?做妖女的第一步是不是就是无理取闹,肆意妄为啊?嗯?”
她缓缓站起身,然后轻轻笑道:“给我掌嘴。”
“你敢!”郑蓉儿被人按着肩膀起不来,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她没想到戚常念居然会突然变性,如此不讲规矩,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
戚常念笑眯眯地看着她,然后朗声道:“明潇。”
只听“啪”的一声巴掌响,郑蓉儿的身体都被甩到了地上。
戚常念听着响亮的巴掌声,笑看着郑蓉儿,劝道:“小丫头,以后别招惹我,我和你不一样,你有父有母为你撑腰,而我只是个亡命徒。我是真的会吃人的哦。”
她坐上轮椅,让春草推着她走,至门口的时候停下步子,淡道:“你今日这顿巴掌也不算白挨,就当是为你们郑家偿命了,往后我寻仇不找你。”
找你们郑家,让你也亲眼看看,自己的父母亲族被人害死是什么滋味,让你也尝一尝无父无母没有倚靠是什么感受。
一行人出了咸福宫,戚常念的心情明显好得不得了,还哼着小曲,做恶人的滋味可真好啊,她伸出自己新做的指甲给春草看,问:“你觉得怎么样?”
春草低道:“好看。”
戚常念扁扁嘴,对她的答案不满意,这可是她特意新换的,就为了和自己这无理取闹的妖女名声相衬,她扭头看着明潇,问:“你觉得呢?”
明潇:“好看。”
戚常念:“……早知道就不问你了,算了,你们都不懂欣赏,我明日再换一个花色,要红色的,我觉得玫红色就不错。”
春草看着她这般行事,脸色透着明显的担忧之色,又瞧了瞧旁边面无表情的明潇,想了想这话好像只能自己来说,她鼓起勇气道:“皇后娘娘,咱们今天这样……不太好吧?若是叫旁人知道了,尤其是郑家,他们不会放过你的。你身后戚家又……”
“好了好了!”戚常念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满地打断她的话,她道,“你说的我知道了。我这才做妖女几天,还没过瘾呢,纪昀深都没找我算账,你总为我担心什么?”
她冷哼一声,道:“我还能不知道自己是个没有倚仗的废人?死前想玩个痛快都不行?用不着郑蓉儿说完你又提醒一遍。”
她真的是憋够了,从出来之后就一直委曲求全,拿着一手烂牌想尽办法权衡利弊找对策,可比起她的假意迎合又怎么比得上纪昀深的隐忍。
若是比忍,她迟早有一天会落败,倒不如这般破罐子破摔,嚣张跋扈起来,起码爽了一时算一时。
更何况,死对她来说,不足为惧。
纪昀深没有什么再能威胁到她了。
人啊,无欲则刚。
这一局她非赢不可,她就是要知道纪昀深这点可笑的感情能纵容她到什么地步。
她不仅要欺负郑蓉儿,还要砸了寿康宫呢。
她眸色一冷,那个老太婆休想全身而退。
“你要是怕了,就回纪昀深身边去吧,这样我死了也不会连累你。明潇,你推我。”
“是。”明潇像是个机器一样,直接把春草挤开,然后推着人离开了。
倒叫春草站在身后不知道该怎么办。
*
晚间,纪昀深回到承干殿的时候却没有看见人。他边解披风边问:“人呢?不是让明潇跟着了吗?”
李德善接过他手中的披风叠好,小声道:“娘娘回长春宫了。”
纪昀深蹙眉,“她回长春宫做什么?”
李德善想了想,没敢说,闭着嘴跟在他身后。
他走进房间一扫,里面好些戚常念常用的东西都被带走了。
纪昀深脸色一变,眸光冷冽,“发生什么事了?”
李德善咽了口口水,小心道:“皇后娘娘……把郑贵妃给打了?”
纪昀深拧眉,“她打了别人她跑什么?”
“娘娘说……怕陛下找她算账,她就自请重新住回冷宫,不麻烦陛下亲自罚她了。”李德善边说边流汗,谁能想到这皇后想一出是一出啊,她要走,身边又跟着个死心眼的明潇,只听她的话,根本是拦都拦不住。
闻言,纪昀深突然失笑出声。
他想起她在马车上的所作所为,他就知道她不会安分的。
他转身出了门,对李德善道:“让人去安抚安抚贵妃,赏点东西,你看办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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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第19章 、佛口蛇心
◎长春宫因烧毁较严重,休整了好几个月才修整了一半,从外边◎
长春宫因烧毁较严重,休整了好几个月才修整了一半,从外边看上去还有些杂乱无章,一副毁坏与新生并存的场面。
旁边的偏殿里,烛光摇曳。
戚常念高高兴兴地把漂亮的衣裳铺了满床。颜色鲜艳,款式各异,都是她从前不会穿,也不敢穿的衣裳,旁边还有好几套漂亮的骑装。
她美滋滋地摸着这些衣裳,从来没觉得这么畅快过。话本子里面不都是这么写的吗?妖女宠妃就是别的不行,唯有容貌一事上魅惑如狐,穿着服饰上妖艳如花。
她当然要穿得漂亮点,她都想好了,以后啊,一天一换,这些穿过了就叫内务府换新的。若是内务府说她奢靡,他们便是坏人,就该像今日罚郑贵妃一样罚他们。
做宠妃别的不行,任性那她可是一等一的学得快。她摸着这些漂亮衣裳,幻想着日后的舒爽日子,不由得笑出了声。
难怪人人都爱做宠妃,换她她也愿意啊。做那什么宠妃妖女的,不必守规矩,不必天天念着什么端庄稳重,大方得体,贤良淑德,要做天下女子表率。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就是要嚣张跋扈,还能有这么多漂亮衣服随便穿。
耳边传来脚步声,戚常念一回头就看见纪昀深来了,也没个人通报一声。但想了想,明潇春草都是他的人,便也没什么好意外的了。
她倒也不惧,不客气道:“你怎么来了?”
纪昀深都被她这理直气壮的语气逗笑了,柔声道:“你今日好生威风。”
又是打人又是跑路的,李德善都不敢拦,可不威风。
戚常念挑了挑眉,“我已经罚自己重新住回冷宫,三个月不出门了。”
纪昀深看着她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都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气,他指了指那一床都摆不下的衣裳,眉眼带笑道:“你这是住冷宫的样子?”
她坐在床上,翻了个白眼,“那你还想怎么样?”
纪昀深看着她,失笑出声,深深地叹了口气,语气无奈眼底又透着宠溺,走过来,轻道:“我带你回承干殿。这儿还未休整完善,白日里太吵,你会睡不好。”
他拦腰把戚常念抱起,然后带着人走出了长春宫。春草明潇她们都提灯在身后跟着,对视一眼,什么也没敢说。
早春的夜间,凉风习习,走在官道上还是很冷的。
但纪昀深的步子很稳,明明看起来那么单薄瘦弱的一个人,将她抱起走这一段路竟也脸不红气不喘。
夜风刮在戚常念的脸上,她整个人都冷静了一瞬。
她缓缓伸手,用胳膊环抱着纪昀深的脖子,然后随着冷风笑嘻嘻道:“纪昀深,你今日不罚我,明日我便会更加变本加厉。”她用手做出抹脖子的动作放在他脖子上,蛊惑的声音里夹杂着轻佻的笑,“迟早有一天,我会杀了你的。”
纪昀深脚步未停,月色落在他肩上,尤其是他面容精致,眉眼间又带着一股刻意装了多年的和气,显得这个人无比的柔和蛊人。
戚常念都做好了准备他不会回话或者是把自己扔下来,可没想到走到景安门的时候他突然开口道:“姐姐不是想做宠妃妖女吗?”
他眼眸透亮,眸色深深地看着她,“我陪你。可是祸国殃民的妖女是否应该想尽办法让君王不早朝?”
戚常念嘴角一抽,立马松开手,纪昀深摔死她算了。她略一垂眸,自己今日这般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试探他的底线到底在何处。可他这般回应,说实话,她也看不太懂纪昀深怎么想的。
难不成,真爱?
呵。
戚常念在心底暗嗤一声。
他或许是觉得自己如今无依无靠,即便是嚣张跋扈,祸国殃民也必须要讨好他,如此在她身上找回了从前弱她一等的自尊和得意。
但不管怎么样,有一点至少是明确了的,那便是他对她在后宫的所作所为根本不在意,又或许应该说是太自信了,他觉得自己能摆平这一切,能掌控自己,她在他的五指山里翻不出什么浪花。
戚常念看着这长长的路,突然觉得也没那么无聊了。
她想起自己让春草递的消息,眸色幽深,她想,从前她戚家势大,她居然只一心想着辅佐纪昀深,那便很可笑了。
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掀桌造反,自立为王的,起码和河东张家一样做个土霸王。
不过,也不着急,人啊还是活着好,只要活着,只要豁得出去,便什么都有可能成功。
她看着纪昀深的侧脸和深邃的下颌线,唇角缓缓勾起,慢慢来,前朝后宫,她哪一个都不会放过。她要让纪昀深亲眼看着他是怎么死在他自己的自负之上的。
*
闹了一通,又回到了承干殿。
李德善对这位主子那是更加尽心竭力。
清晨她一起床,便将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就连昨日只是提过一嘴的指甲,今日又叫内务府送来好几种新花色。
戚常念随便翻了翻看看,便了无兴致地摆了摆手,倒是从旁边的托盘里挑了两个新的指甲套给自己戴上了。
她兴致勃勃地看着手上那镶满东珠的指甲套,声音张扬而肆意地喊明潇,“走,我们去寿康宫。”
她还特意让李德善多点了几个机灵的丫头跟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
李德善看着他们的背影,脑门上的青筋一跳,瞧着外面天色微暗,想起了昨日给郑贵妃赔罪时被骂得狗血淋头的模样,控制不住地擦了擦额角的汗。
看来今天也不会是很容易的一天啊。
戚常念坐在轮椅上,一身暖黄色的宫装,明媚又得意,外边再披一件毛茸茸的大氅,整个人看上去春风得意极了。
太后在宫中的走动并不算多,大概是因为从前和纪昀深的关系也算不上太好,他登基之后,太后也颇有眼色地安安分分地待在寿康宫里。除却平日里的晨昏定省,很难看见她。
戚常念坐在轮椅上一边欣赏自己的护甲一边提前告知她们:“去了寿康宫你们可机灵点儿,尤其是你,明潇,这会儿就不必这么死脑筋了,太后身边的苏公公也是个练家子,他可不会让着你。咱们打不赢就跑,听见没?”
其他新来的宫女乖巧地喊:“是。”
明潇若有似无地点点头。
春草在心底叹了口气,只试探着问道:“娘娘,太后到底比您辈分要高……”
戚常念冷嗤一声,一双明亮的杏眼微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