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纪昀深走到她旁边坐下,看见满地的棋子,摆摆手,李德善便叫人过来收拾了,他低声道:“张太医,还是老奴来吧。”
张潮生把手里的棋子交给他,然后朝纪昀深行礼,道:“微臣张潮生参见陛下。”
纪昀深点点头,“哦,是你啊。”
“杜沉呢?”
“杜太医家中有急事,故而由微臣暂代他几日。”
纪昀深仿佛才想起来一样,“好像李德善是说过有这么回事。行,那你给皇后瞧瞧吧。”
“是。”
戚常念浑身僵硬地伸出手,张潮生站起身用帕子小心地握着她的手仔细观察,像是再看什么山珍海味一样,那认真的眼神看得她都有些心慌。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一样,戚常念屏住呼吸,才见张潮生放下她的手,然后禀告道:“娘娘的手已无大碍,只是近来使用过多,手腕支撑不住,反受劳损,平时阴天雨天总是会手腕疼,还是要适当休息,劳逸结合为妙。”
戚常念抿了抿唇,握着自己的手腕,她的手腕确实会有这样的情况,阴雨天便瘙痒疼痛难忍。他这是让她不要操之过急。
她淡声道:“我知道了。”
纪昀深也握着她的手腕,两个人看起来四手交握,好不美哉。
张潮生垂眸,不敢多看。
纪昀深道:“朕以后会看着她的,你便好生为她调理吧。”
“是。”
张潮生走后,纪昀深原是还想腻歪一会儿的,可今日戚常念没心情便把人赶走了。
崔廉和在太医院背医书的时候等到了回来的张潮生,他麻溜地跑到师父面前,好奇地问:“师父,怎么样你见到皇后了没?她真被禁足了啊?是不是和以前在长春宫一样惨啊?”
张潮生没搭理他,他又自顾自分析道:“我就说了她那样的性子肯定会出大事的,又是拳打郑贵妃,脚踢荣太后的,这还没坐稳皇后的位子几天就又被那么多人参奏要废掉她。啧啧啧,真是命不好。还好,咱们和她离得远,不然啊,保不齐还要连累咱们。”
他说着说着,越觉得自己说得对,说到兴头上却感觉脊背生风头脑发凉,一回眸,张潮生面容阴冷,眸色冷冽地看着他,寒声道:“若你还是这般杂念丛生,往后你就不必跟着我了。”
话落,他便离开,留下崔廉和一个人站在原地还一脸茫然。
*
承干殿里,戚常念发着呆,手边摆着麒麟玉棋子,她无聊地拿起又随意地扔下,砸地“啪啪”响。
她也觉得这样的日子有些乏味了。
说是要为戚家复仇,可是这样的小打小闹根本动不了纪昀深的根本。
她想要的是把他从皇位上拉下来,让他亲眼看着自己费尽心机筹谋得到的东西最后又离他而去。
她想要让他从高处狠狠地衰落,匍匐在她的脚下,然后虔诚地向戚家惨死的冤魂忏悔道歉请求宽恕。
她要让他将自己尝过的痛苦一一尝尽。
这样他才有资格说出他那个廉价的“爱”字,而她会考虑留他一个全尸,让他死得痛快点。
她回眸,看向桌上的那堆折子。
除却废后,上面还参奏了不少其他事情。
比如河东张家越发嚣张,掌控东部半数水运之后竟是先自己而后官家,属实是不给朝廷面子了。
又比如中原郑家太傅郑严表面清风傲骨,面上只有一个独女,私底下其实还藏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外室,知天命的年纪居然还有了一个孩子。
再比如统领十六卫军的佂北中郎将贺奇即将返回怀北,掌控戚家旧部残余势力。
呵。
戚常念唇角微勾,纪昀深对这些事根本不防着她,因为她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即便知道了这些消息也递不出去,更做不了什么。
她把手里的棋子一扔,弹到了远处去,想起春草方才递给她的纸条,唇角微扬。
啧,又有得玩儿了。
纪昀深啊纪昀深,你太低估我了,也太低估戚家了。
他筹谋十数年身边尽是自己的心腹,可他忘了,这十几年间都是她陪在他身边筹谋,他们曾经夫妻一体,利益捆绑,每一个他的人,多多少少都留存了她的影子。
她又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没有人可用呢。
谁能保证利益面前就真的那么忠心呢?
能背叛她戚家的人又为何不能再一次背叛他呢?没有永远的君主和帝王,只有永远的利益和往上爬。
金王座下尸骨无数,谁是赢家?
作者有话说:
新年快乐~
◎最新评论:
【不会吧?不会吧?太一不会是后面的男主吧?】
【利益才是永远的合作伙伴】
【姐姐快来搞事业】
…完…
第22章 、本文5号入v,谢谢大家
◎朝堂如何掀起风波,戚常念不管。明◎
朝堂如何掀起风波,戚常念不管。明珠近来也不怎么瞧得见了。戚常念也不关心,不过内务府新来了一批婢女奴才,李德善先送来承干殿让戚常念挑选,她看着眼前一一排列开来的人,兴致缺缺。
听了李德善那么多介绍,这个机灵,那个会干活儿,戚常念刚想随便乱选一个,就见一个婢女忽然腿一软跪倒在地上,还差点撞到别人。
李德善忙上前一步,训斥道:“你做什么!皇后面前还不稳妥些。冲撞了娘娘,你拿什么恕罪!还不快滚!”
那婢女低着头,跪地讷讷道:“奴婢知错。”
戚常念蹙了蹙眉,垂首喝茶,顺嘴问了一句,“叫什么名字?”
婢女答:“大可。”
闻言,其他人微怔,怎么会有女子的名字这般奇怪。
戚常念抬眸仔细地端详了她一眼,然后淡道:“为什么叫这个名?”
“家里说贱名好养活。”
戚常念还没说话,李德善就先讨好道:“皇后娘娘要是不喜欢,可以给她赐个名字。”
戚常念笑笑,没接话,只道:“就让她留在我身边吧。其他的人你看着办吧。”
李德善恭敬道:“是。”
除了大可,李德善还挑了两个机灵可爱的小丫鬟,还有一个稳重些的姑姑。
屋里多了人要干的活儿自然少了许多。春草和明潇都多得了许多空闲,春草自然而然就休息去了,明潇倒是没活干也坚守在戚常念身边,还是戚常念让她去歇着她才不情不愿地走了。
大可端着水进来打扫卫生的时候,屋子里就她一个人。她默不作声地干着活,似乎没察觉到任何怪异。
戚常念翻书的手微微一顿,唇角微扬,还挺沉得住气。
大可把周围都打扫了一圈,好像真的只是在打扫卫生,就在她端着脏水盆离开的时候,戚常念有一瞬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人了。
可她在与戚常念擦肩而过的那一瞬,声音低微,却刚刚好传进了戚常念的耳朵里,许是带了些许内力,哑声道:“子时,将军在密道等娘娘。”
她不带丝毫停留地离开,戚常念也不带任何迟疑地翻著书页,两人心照不宣好像没有这回事。
纪昀深下朝之后回到承干殿,见戚常念今日没有练手腕在看书,便打趣道:“今日遵医嘱,可赏。”
戚常念长眉微挑,“那陛下准备赏什么?”
“任你挑,只要我给得起。”纪昀深大方道。
“啧,陛下真是好大方啊。”戚常念笑意暧昧道,“那要是我想回怀北呢?”
她突然冷不丁提起,纪昀深唇角的笑僵硬了一瞬,戚常念却赶在他之前就开口,“说笑罢了,怀北如今已无戚家,我回去又能做什么呢,陛下不如赏我个恩典,让我出宫转转吧,总是这样呆在宫里,很闷的。”
纪昀深的脸色些微好转,他轻道:“念念,你想出宫,我准了。可是怀北太远,路途艰难,我舍不得你受苦。”
戚常念扯了扯唇角,没搭理他后半句话,只说:“多谢陛下恩典。”然后转移话题道,“对了,今日我在内务府挑了几个丫鬟,你要不要过过眼?”
纪昀深拒绝了,“都是叫李德善送来伺候你的,你满意就好。”
戚常念点点头,又问:“好些日子没看见明珠了?她哪儿去了?”
纪昀深答非所问,“怎么,明潇伺候得不好?”
她摇头,“不过是许久未见问问罢了。”
纪昀深摸了摸她的长发,安抚道:“她有其他的任务,不必念着了。”
戚常念轻嗯了一声,不再追问。
倒是纪昀深先提起,过几日就开春了,要举办春猎,以慰祭祀,他问她今年有没有兴致去看看。
戚常念喝茶的手微顿,抬眸满是欢喜,雀跃道:“去,当然要去了,许久没拉过弓骑过马了。”不过她又补充了一句,“你放心,我就瞧瞧,不上手。”
她先把话说在前头,倒叫纪昀深不好拒绝,他道:“那叫李德善安排吧。”
“嗯。”
晚间,纪昀深又和她一起用膳,两个人一个批折子另一个在一旁看书,灯光剪影之下,夫妻相对,竟是格外透着和谐。
戚常念看书久了,眼睛有些累,她揉按了一会儿自己的眉心,不知大可什么时候进来了,端着两杯茶水悄然站在她身旁,戚常念扫了她一眼,然后端起左边那杯,道:“把另一杯给陛下送去吧,他也累了。”
“是。”大可面色如常地走了过去,步子极为稳当。纪昀深看见有人送茶水来了,一抬眸才发现蜡烛都烧了大半,他随口道:“放一边吧,朕等会儿喝。”
“喏。”大可稳妥地放下茶杯,一眼未抬,微微福身,然后离开。
纪昀深把最后那点折子批完的时候,蜡烛都快燃尽了,他伸了伸懒腰,揉按了一下自己酸疼的肩背,然后端起茶杯微抿,茶水已经凉了。
他放下茶杯,回到里间,床榻上鼓起一个包,戚常念已经睡下了。
他看着这一幕眉眼间忍不住荡漾了笑意,然后自己脱了衣裳,在她身侧躺下,悄悄环住她的腰,缓缓睡去。
良久之后,戚常念眼眸微抬,估摸着时间已经快到丑时了。
她翻了个身,正对着纪昀深,她看见他眼底一片青黑,是这些日子日夜勤政辛苦所致,在他白皙的脸上显得更加明显。
戚常念伸手缓缓地描摹着他的眉眼,他确实是个勤劳的帝王,自登基以来,他从未懈怠过一天。可他不是一个好的枕边人。
戚常念收回手,然后缓缓起身,见他还睡着,便穿衣离去了。
黑夜里,床榻上孤单的人影翻了个身。
而长春宫的密室里,戚常念姗姗来迟,并未见到约定的人,就在她要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最新评论:
【太虐了吧呜呜呜呜呜,能不能虐男主啊】
【感觉这狗皇帝知道了】
…完…
第23章 、痛且艰难
◎密室里一片漆黑,戚常念转身,缓缓取下头上的斗篷,轻笑一声,◎
密室里一片漆黑,戚常念转身,缓缓取下头上的斗篷,轻笑一声,“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那人站在阴影下,瞧不大出他的模样,但仅靠他的身形就可以辨认这应该是一个身形魁梧的男子。
他低声道:“主子有令,不敢不从。”
戚常念冷笑一声,“你还记得你曾是我戚家的奴仆呢?”
阴影下,那男子猛一抬眸,目光锃亮,透着狠厉的杀气,显得格外摄人。偏戚常念不怕他,眉眼清淡,直直地看着他。
男子收回视线,从阴影中走出来,可不就是那如今意气风发统领十六卫军主力的征北中郎将贺奇,他一身夜行衣,眉目冷峻,面容刚毅,下颌线像是刀削一般冷硬,挺直的脊背自带让人惧怕的煞气。
戚常念扯了扯嘴角,不客气地坐下了,根本不看他,冷道:“昔年我放你去军营,是因为看重你的才能,觉得浪费了可惜。你也确实争气,从奴仆到如今京中风光无限的征北中郎将,真是好生威风。”
贺奇垂眸:“主子恩情没齿难忘。”
戚常念自嘲地笑了一声,“没齿难忘。”她微微敛眸,细长的眼睫毛在密室里微弱的烛光下打出一片阴影,她摸了摸自己手上的镯子,挑明道,“咱们之间也不必说这些客套话了。你是个从尸骨堆里爬出来的人,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不是个会为了所谓的恩情就付出一切的人。你来,不过是有利可图罢了。”
贺奇也垂了垂眸,并未出言反驳。
戚常念摩挲着手腕上的镯子,这是纪昀深心血来潮送她的药镯,她之前一直嫌麻烦不爱戴,这回见贺奇倒是拿出来戴上了。
她盯着这镯子,眼神空洞,声音突然落了几分,问:“我就想知道当年我戚家满门抄斩,我父母头颅被挂城墙之上到底是为什么。”
戚常念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当年这一切发生的时候都太快太突然了。她还什么都不知道戚家就已经血流成河了,等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