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春草摸了摸脑袋,有些羞涩道:“娘娘~”
都画得这么明显了还说出来做什么呀。
戚常念看着自己画的竹子瞬间没了兴致,她还以为她长进了呢,原来还是认不出她画的是什么啊……
她在心底暗叹一口气,放下笔,道:“行吧,这画赏你了。”
春草抬眸,大声道:“谢皇后娘娘!”
她兴冲冲地拿起画就回了房间,等画风干,她就要把它裱起来,身后的明潇倒是看得明白,唇角带笑地看着春草,眼底还带了些揶揄。
戚常念见春草走了,扫到了明潇一脸暧昧的笑,便问道:“要不要本宫给你也画一幅?”
明潇摇头,“奴婢愧不敢当。”
“你是瞧不上本宫画的吧?”戚常念破有自知之明地吐槽道。
“不敢。”
戚常念呵笑一声,“你有什么不敢的。”
她看着门口春草的背影消失在眼前,声音略带了些恍惚,道,“四个丫头里,她最不出彩,其他人都各有所长,是后来经过层层考验才到了我身边做婢女的。只有春草,自幼跟着我长大,她一直说她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好,胆小也不够聪明,能跟着我是运气好。”
她垂眸,“可我身边如今只剩她了。”
明潇听着她伤感,没有出声。
戚常念笑了笑,“有时候运气好也很重要。”
所以,她不在意春草曾屈服于纪昀深,也不在意春草没有像其他人一样为她战死,有时候活着也是一种好。
只有在她身上,她能看到些许自己过去的影子,看到他们曾经无忧无虑的生活。
明潇不吭声不代表她什么都没有想。谁不知道运气好很重要呢?
她原也不过是纪昀深身边最平平无奇的一个暗卫。如果不是明珠办事不力,可能她都没有机会走到台前,成为戚常念的婢女。而她身后还有很多这样的兄弟姐妹,他们同为暗卫,活在黑暗里,眼底只有任务,完成了生,完不成死,没有第二个选择。
而来到戚常念身边,她已经很久没有过那种提心吊胆的生活了。
戚常念拍了拍她的肩膀,抬了抬下巴,明潇意会,便也出去了。
书房里,瞬间只有戚常念和大可两个人。她转身坐在矮几旁,端起凉了的茶水轻抿一口。
大可站在墙角一言不发,在房间里的存在感低得就好像没有这个人一样。
戚常念回忆了一下这些日子她的身影,好像确实如此,她不联系,她便在长春宫里乖乖做着最普通的婢女的活儿,也没听说过出过什么事,和谁闹过什么矛盾,她安安静静地站在角落里,也不会主动打搅这长春宫的任何一个人。
戚常念喝了两口冷茶,瞬间喉间胸肺都冷冽了下来。
她轻问道:“这些日子你在长春宫过得可还好?”
大可走近两步,低头道:“奴婢一切安好。”
戚常念点点头。
话语就此截断,房间里一时间又陷入了沉默,但眼前的人却丝毫不觉。
戚常念这才意识到这也是个狠角色,恐怕不亚于明潇。她扯了扯嘴角,也是,贺奇会信任的人又怎么可能是普通人呢?
她又问:“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和本宫说嘛?或者说贺奇就没有再让你带过什么话?”
大可似乎早已知道她有这么一问,道:“主子说若娘娘有需要,迟早会联系奴婢。”
戚常念微哂,“你主子还真的是……”
她叹了口气,道:“罢了,告诉你主子,不日户部和工部将拨出银钱和人力前往苏杭一带赈灾,陛下势必会钦点他带队护送。”
她转了转手上的镯子,纪昀深送的东西她多数是不爱戴的,但这个蛊镯不知怎么的,却格外得她喜爱。
她道:“你让他费心些,河东一带恐会出现疫病。”
闻言,大可抬眸,眼底透露着震惊。
戚常念笑笑,她冒着这么大的风险透露信息,若是贺奇还不知道承她的情就不要怪她也念旧情了。
张潮生知晓此事,是有张家掌管河东多年的经验,但这些旁人都不知晓。而贺奇带队贸然前来,堤坝可能修好了,疫病却是始料未及,一个处理不好,小命不保不说,还有可能被安一个办事不力的罪名,剥夺兵权。
她这一招,为的就是要贺奇记着她的恩。她救他一命,日后她有所求,他也不好拒绝。
而且,河东到底是张家的地界,她没有兴趣让疫病大肆蔓延,祸乱河东的想法,这无异于削弱自己的势力。只有贺奇和他们都一样,一心抗灾,才能暂时将所有的分歧搁置,以最快的速度解决灾祸。
所以,她不仅要贺奇和张家同心协力抗灾,还要他承自己的情。
大可收回目光,若皇后娘娘所说为真,那么此事可是个大消息,若主子听言提前备好药材,到时候即便疫病爆发也有所准备,若能修堤和治理疫病同时完成好,恐怕将来这官阶再上一级也不是难事。若不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她磕头道:“奴婢替主子谢过皇后娘娘。”
戚常念勾了勾唇角,淡道:“我的恩情可不是那么好还的,你让他最好是活着回来报恩。”
“是。”
大可退出房间,然后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明潇眨了眨眼睛,略微思忖了一瞬,这也算是一件好事,是吧。所以,不告知陛下也是可以的吧。
嗯,陛下公务繁忙,还是不要叨扰他了。
◎最新评论:
【那个镯子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啊】
【可以的可以的不告诉狗男人】
…完…
第38章 、见红
◎宴河改道一事不了了之,但工部和户部也算是大出血了。纪昀深钦◎
宴河改道一事不了了之;但工部和户部也算是大出血了。纪昀深钦点贺奇率十六卫军之一的天字旗出征,一时间朝野上下趋于平静,企盼着中郎将能够平安归来。
贺奇出京的时候;纪昀深和文武百官都到场前去送行了。他站在城墙之上;夏日的风呼啸着刮在他身上,按理来说,这时候;中宫应该和他并肩而立;但戚常念不在他身边。
纪昀深垂眸;看着贺奇一身盔甲;领着兵马;押着物资;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京东行。长长的队伍运输的东西远比想象得多,但他没有深究。
纪成舒站在他身后,轻笑道:“皇兄,轻易放弃可不是你的风格。你到底想做什么?”
纪昀深看着渐渐与天边黄昏的地平线融为一体的队伍;眼眸微眯;淡淡道:“不过是完成父皇的心愿罢了。”
纪成舒笑笑;要真是想完成父皇的心愿;难道不应该不顾阻挠;和张家撕破脸皮;强行要求改道吗?最好是张家违抗皇命然后以此为由,彻底铲除。纪成舒摸了摸下巴;什么时候纪昀深也学会退而求其次了?
他没有再继续深究,纪昀深也没有解释。
同在一片天幕下;一个城墙之上;同姓兄弟;也终究是两条心。
*
长春宫里,戚常念问张潮生,“你那边如何了?”
张潮生给她递来一盒新的药膏,说是可以活络血脉,有助于手脚灵活。然后道:“贺奇在京中购买了不少药材,还收了好些有关疫病的方子,听说他府中二百门客没日没夜地翻书,将书中所有有关水患疫病的内容都摘录了出来。”
戚常念扬唇,“他倒是谨慎。也好,如此能更好地助咱们度过这一劫。”
张潮生也轻笑了一声,“借他之力成咱们的势,还让他承情,娘娘英明。”
戚常念挑眉,“张太医,你可不太适合说这些恭维人的话。”
二人相视一笑,然后彼此都默契地摇摇头,不再说这些。
长春宫里一片欢喜,承干殿可就大有不同了。
李德善看着回来的陛下直接躺尸在床上,瞧着满脸疲惫的样子,便跪地为他脱靴,服侍他休息。
不想纪昀深醒了过来,挣扎着自己往被子里躺了躺,然后又吩咐道:“明珠那儿让她不要轻举妄动,晚些的时候,我去一趟长春宫。”
“是。”李德善老老实实地照做然后退下。
他关上房门,抬眸看了一眼外边的残阳余晖,心底也琢磨不透咱们这位新帝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总觉得许多人许多事看起来都云里雾里的,例如分明所有人都觉得陛下不喜皇后,可偏偏皇后是这宫里最顺心如意的,例如所有人都觉得日后继承大统的必然是郑贵妃腹中的孩子,可除却第一次陛下知道贵妃有孕之后,竟再也没去看过。再例如外人都觉得陛下与靖王之子关系密切,可他却看见陛下与纪成舒私聊之时,好几次都在转动手上的扳指。
他跟着陛下的日子说短也不短了,先帝在时,他便以会察言观色而出名,他不会不清楚那是陛下极为不耐烦的表现。上一次看见时,还是群臣请愿逼陛下废后的时候,可如今中宫那位还好好地坐在这凤座之上呢。
李德善在心底微叹,这宫中看什么都不能看表象,不能跟风。
谁都不会知道别人心底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寻了个小太监,让他带话叫明珠姑姑切莫轻举妄动,然后便去长春宫通知陛下会前来用晚膳了。
纪昀深来用膳这事,戚常念不足为奇。
她也不知道他是有什么癖好还是有什么习惯。这么些年,不管发生什么事,纪昀深都雷打不动地要在她这儿用晚膳。
当然也有摔筷子走了的时候,但大多数时候两个人还是能平静地吃一顿饭的。
戚常念摆摆手,直接让春草准备去了。
晚膳的时候,纪昀深是一身白衣过来的,瞧着应该是歇息过了,精气神好了不少。戚常念给他行了个礼之后便开始自顾自地吃饭,两个人都没说什么话,纪昀深没动几筷子,戚常念倒是吃得津津有味,原以为这顿饭就这么过去了。
可没想到吃到一半的时候,他突然说要喝酒。
戚常念拧了拧眉,到底不想和他起冲突,便让人拿了酒上来糊弄他几下。
纪昀深给自己满上先是一脸郁闷地自己干了一杯,然后又给戚常念倒了一杯,他看了看戚常念,见她没有要喝的意思,便也不勉强,只是端起自己的酒杯和她的碰了一下,然后又灌进腹中。
他这副喝闷酒的架势叫戚常念看不明白了。她停下筷子,蹙眉道:“想喝醉了耍酒疯去别的地儿耍去,我这儿不欢迎。”
纪昀深脸颊通红,握着酒壶嗤笑一声,然后直接仰头饮尽。
戚常念眉头皱得更深了,这是铁了心要在她这儿发疯了。她站起身,不想惹麻烦,准备离开这是非之地,谁知纪昀深眼疾手快直接拽住她的手,酒壶“啪”的一声撞碎在地上。
他满脸通红,身上泛着浓烈的酒味,眼底也不复方才的清明,呢喃道:“你要去哪儿?”
戚常念抿唇,不悦道:“放开。”
纪昀深死死拽住她的手,缓缓摇头。
自郑蓉儿有孕之后,他与戚常念之间疏远得不是一星半点,原本就不太好的关系更是雪上加霜。
前些日子因着水患一事他也没有机会和她解释清楚,可是现在,他觉得好像不解释清楚他们之间更没有可能了。
他一点一点地拉近戚常念的衣袖,然后把脑袋埋在戚常念脖子里,轻嗅着她的气息,低道:“念念,其实……我……”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乱,只见“噔噔噔”地脚步声传来,“启禀陛下,贵妃娘娘见红了!”
戚常念也是立马回眸,纪昀深的酒都醒了不少。
他捏着自己的鼻梁,刚想说让他们去找太医,又想起了些什么,只好叹了口气,道:“朕这就过去,你让太医先去。”
“是。”院外通传的人离去,房间里也静默了好几秒。
春草和李德善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么自觉地出去了。
戚常念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等着送客。
纪昀深重重地叹了口气,“今日是我失态了,你别生气。”
戚常念冷哼一声,“贵妃腹中的孩子才是重中之重,陛下还是赶紧过去看看吧。”
纪昀深张了张口想解释,可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他只道:“姐姐,你再给我些时间。”
戚常念直接背过身,看都不再看他。
纪昀深看着她的背影,眼眶突然一红,不知为何,分明她的冷脸也看了不少,可当她用这么鲜明这么冷漠的姿态面对自己,他还是会觉得难受。
他想靠在她肩上,想抱着她一起取暖,想和她说姐姐我好想你,想把她拘在怀里,谁也不能把她带走。
他闭了闭眼,哑声道:“你好好休息吧。”
然后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
他走之后,戚常念也呆滞了几秒,她约莫能猜到今日纪昀深是有话要说的,可被郑蓉儿见红一事打断了。
她坐在房间里看着那摇晃的烛光,他想说的又能是什么好话呢,无非就是他那点可怜的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