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音乐播放的间或时不时有微信提醒音响起,沈何启瘫着不愿意动通通无视了,等到消息音变成语音请求的铃声后,她终于没法再忽视了,起身去够钩子上的浴袍,一个打滑人就摔到了,浴袍掉进水里,手肘磕到了浴缸边上,左膝盖也没幸免,跪到了浴缸底部,痛得龇牙咧嘴。
伤痕累累地走出浴室,剧痛之下沈何启还不忘不能浪费的原则,把脸上的面膜接下来敷到脖子上。
是李姝杰的视频通话请求。
她挂断,回道:“干嘛?”
然后就看见之前李姝杰发给她的密密麻麻的新消息,每一条后面都加了数个感叹号。
“人呢!!!”
“干嘛去了!!!”
……
还没来得及往上翻多少,李姝杰的通话请求又过来了,沈何启有过没看清视频还是语音就接的前车之鉴,因为此刻的不着寸缕,她特意确认了两遍是语音,才放心地接起来:“干嘛啊?”
“这么久不回消息,还不肯视频。”李姝杰眯起眼睛,“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你在为爱鼓掌。”
“鼓你妹的降龙十八掌啊!”沈何启一边揉着膝盖,一边往上跨越重重感叹号看李姝杰发来的消息,没好气道,“我在泡澡。找我什么事?”
“你真是x市的头号奇葩,这么热的天泡澡。下来,我们在西门。”
“们是谁?”沈何启心里其实隐隐约约猜到了。
“吴勉,陈伟业,还有金铮。”李姝杰把最后两个字轻微地咬得重了点。
沈何启当然听出来她的重音了,半响,她说:“等我一会。”
之所以有这个半响,是因为她翻到了一条李姝杰发来的短视频。五六个妹子围在他们那一桌,金铮正在和其中最漂亮的那个不知道说着什么,总之人家姑娘听到一半捂住嘴笑了起来,还轻轻推了他一把。
金铮也笑,堪堪躲过。
视频后一条消息是李姝杰加了十几个感叹号的“你家姘头简直是大米进了老鼠窝”。
*
四个人过来的时候叫了两辆车,嫌车里闷就下车到了保安室门口,两个司机正百无聊赖地在一边等着。从楼下望上去沈何启房间的灯是亮着的,李姝杰自然也知道她在家里绝对是不敢乱来的,电话里说的也不过就是跟她打打嘴仗。
沈何启在昏黄的路灯下沿着柏油路缓缓走来。
李姝杰看清她的一瞬间,立刻小声惊呼起来:“卧槽。这女人牛逼。”
沈何启的头发散着,发尾湿漉漉的。几天不见,她把头发剪得够不着肩膀,而且最重要的是发色染成了银灰色。
她的肤色本来就白,在这样的发色下更是被衬得夸张。她穿了条很简单的短袖连衣裙,裙子是灯笼款式的,松垮垮的随着她的走动晃着,脚上踩了一双人字拖,发出踢踏踢踏的响声,脸上干干净净的什么妆都没化,跟个瓷娃娃似的晃眼。
*
沈何启知道他们的注意力一定在她头发上。
这是她前两天一时冲动去理发店染的,其实她一直都想尝试这样比较夸张的发色,但是平时不对盘的父母碰上她的问题总是意见出奇地统一,她被双亲威胁,如果敢染就一定打断她的狗腿。
但是这几天她打着失恋的幌子,壮着胆子染了这个头发回家。何令珍不在,只有她爸在家。
其实她这爸爸,虽然脾气暴躁一言不合就开揍,让她小时候挨了不少板子,但是也是真的宠她。但凡她坚持要的东西,沈耀荣哪怕再不支持,最终也多是以当爹的那位妥协告终。
沈耀荣先是稳了稳心神才不操起门边的扫帚,然后在劝她从良的过程中,大概是那么仔细一琢磨,觉得居然还挺好看?
有了沈耀荣的支持,沈何启的头发就这么存活了下来。
而此刻,她整个青春最浓墨重彩的那一笔正站在路的尽头,看向她的眼中带着些许惊艳。
只不过她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势有点煞风景,不是她不想优雅,实在是因为那一跤摔得太疼了。
等她走到他们跟前,她发现虽然陈伟业一直夸她头发好看,但是态度比起前几天的热情如火已经冷却了不少了。
她问道:“你们几个,怎么凑在一起的?”
李姝杰还在关注她的头发,答得心不在焉:“酒吧碰到的啊。”
“我知道酒吧碰到的,喝完酒怎么凑一起了?”
李姝杰大大咧咧:“可能因为陈伟业想追我吧,所以他约我吃宵夜。”
两个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人擦出火花了,有了中意的女人,怪不得陈伟业没微信上那么热情了。
重色轻友的家伙。
沈何启幽幽开口:“我本来还奇怪呢,闲着没事吃什么宵夜。搞了半天原来是春天到了,又到了动物交/配的季节。”
*
分手后吴勉第一次见沈何启,没夸她的头发,却是关心起了她的伤:“你腿怎么了?”
沈何启白了他一眼,一点情面都不给他留:“前男友管那么多干什么?”
她的态度很自然,丝毫没有分手后的扭捏和尴尬,好像前男友真的只是平常到可以随时损几句的好友而已。
吴勉吃瘪,不过在她的影响下,他却浑身松懈了下来。她的姿态这样坦然,他的紧张和刻意倒显得小气了:“几天不见前女友还是这么泼辣。”
沈何启歪着头笑起来,沉静无波的眼眸淡淡扫过金铮。
这副沉默内敛的样子,她只想撕碎。
*
分配车辆的时候出了点小问题,沈何启本来是要跟着李姝杰一起的,结果陈伟业幽怨地问她:“三加四同志,请问你可不可以给我们一点独处的空间。”
看来他已经彻底忘了她是他一天前还在哭诉六年来深深想念的将军了。
沈何启立马反驳:“我才不想和前男友坐一辆车呢!”其实她是想去监督陈伟业有没有乱说话。
吴勉被她气得半死:“难道我就很想和前女友坐一辆车?”
喂了半天蚊子的司机大哥见他们半天分不好车,顿时暴脾气就上来了:“那咋的,我这车给你切成两半呗?”
沈何启看到路边停着一辆共享单车,朝吴勉叫嚣:“不想和我坐一辆车就去骑小黄车!”
然后开了后车门猫下腰,正要坐进去,又探出头恶狠狠地给陈伟业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警告他,只求这二货别给她倒豆子似的统统说给李姝杰听。
陈伟业压根没理解她的意思,他只当沈何启是在报他不让她坐一辆车的一箭之仇,于是双手合十朝她摇了摇求和解。
毕竟谁能想到那一段过去,沈何启连自己的好闺蜜都没告诉呢。
沈何启正要坐进车里,一只手拉住了她的手臂,带了点力道,把她从座位上半提溜起来。
她抬眸望去。
金铮只说:“你坐前面。”
闻言她挑眉睨他。
怎么不继续装不熟了?金铮却没允许她耽搁什么时间,不顾身后吴勉略显怪异的神色,把她从后座拉出来然后塞进了副驾驶位。
沈何启轻笑出声,带着点了然于心的暧昧。
宵夜定在海底捞。
不过到了目的地她就笑不出来了,两批人下车会和,李姝杰整张脸都写着不可置信,目光一直不停地在她和金铮身上来回扫动,显然还未从惊天霹雳中回过神来。
而陈伟业躲躲闪闪,用鬼鬼祟祟来形容他一点都不夸张,他连看她的勇气都没有。
沈何启都用不上她智慧的大脑,用脚指甲盖也能猜出来刚才一路上陈伟业把她结结实实地卖了一顿。
她冷酷无情、不为世俗男女情爱拖累的战神形象,被陈伟业一搅和,已经化身为一粒情种,而且是一粒从少不更事的少女时代就开始爱而不得的可怜情种。
沈何启充满杀气,本着两点之间直线最短,就着一步都不多走一秒都不能耽搁的路线朝陈伟业走去。
李姝杰迎过来一把搂住她的脖子,低声道:“冷静”。
顺带拉上陈伟业,跟剩下两人说:“我们三个聊会天,你们先去点菜。”
一到四下无人的楼梯间,李姝杰就先下手为强,开口就骂金铮:“瞎了金铮的狗眼,居然放着我们三加四这样的姑娘不要…”
陈伟业也不顾自己是金铮的粉头了,帮腔道:“对没错,瞎了他的狗眼!韬子生日那次我一回去我就这么骂他了,他简直是美丑不分,善恶不辨。像你这样颜美身材好,性格善良,最主要的是打游戏超神水平的姑娘,这年头哪里去找,就说他历届女朋友里相貌相对来说最好看的那个吧,乍一眼挺惊艳越看越没劲,不像您,一眼看就好看越看更好看,我就不说您在心灵美上的碾压式胜利了…”
沈何启本来要手起刀落报仇雪恨的,结果陈伟业为了保全自我毫不留情地插了兄弟两刀,这一顿狂夸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期。
李姝杰没见过舒怡维倒还能理解,陈伟业这睁眼说瞎话就过分了,沈何启现在想起那天的舒怡维还是觉得被惊艳得起鸡皮疙瘩,那个颜那个身材那个气质,恐怕丢进美女如云的娱乐圈都难逢对手:“…我看你才是瞎了狗眼。”
然后她又回想起那天陈伟业是怎么形容舒怡维的,一时被夸得有些飘飘然的虚荣心顿时砸到地上摔了个狗啃泥,嚷嚷道:“别想骗我,你明明形容她是仙女下凡!”
陈伟业沉着冷静地应对了这场变故:“对啊,所以我说她乍一看惊艳,但是越看越没劲。”
安抚完沈何启那点自尊心,剩下的事就好办了,陈伟业毫不犹豫背叛了兄弟加入了沈何启的麾下,宣誓今后是她和金铮忠实的cp粉,随时汇报金铮的消息,掐灭金铮身旁任何除她之外的小火花,抓住一切机会给金铮吹枕边风。
更放言只要沈何启有需要,一声令下他就把金铮下了药送到她床上去……
第38章
什么吹枕边风?什么下了药送到她床上去?
陈伟业这人真是基情四射又毫无道德底线,沈何启一点也不领情,用他的话来回敬他:“爸爸颜美身材好为人善良,最重要的是打游戏还水平超神,要是想泡个男人还用得着你帮忙?”
“是是是你这人格魅力不需要我狗拿耗子,是我多虑了。”陈伟业见风使舵赶忙顺着她的话哄她,哄完却话锋一转,“不过,你和老吴这一档子事,阿铮可能很介意。”
沈何启冷哼,拒绝体谅别人的难处:“他介不介意关我什么事?法律规定我不能找他的朋友谈恋爱啦?莫名其妙,再说我一开始又不知道吴勉就是吾王。”
陈伟业倒是吃了一惊,他和金铮都以为沈何启是有备而来:“你跟我们玩了三年你不知道吾王的真名?”
“你们都叫他老吴,天下姓吴的那么多,我哪知道谁是谁?”
陈伟业还是觉得沈何启不知道吴勉就是吾王很匪夷所思,而且江文韬生日的时候,沈何启见到金铮的反应实在太过淡定自然了:“可是三年来我们肯定叫过他大名,而且不少次。”
“不好意思,当年年少无知注意力一门心思集中在了某人身上,没什么多的精力去关注太多别的东西。”关于当年对金铮的感情,沈何启难得坦诚起来,破天荒地直言不讳,“我也就是那天吃饭看到你了才意识到的,不然你们以为我复仇女神归来?我至于曲线救国这么大费周章吗?”
一门心思集中在阿铮身上都没精力关注别人?这句话绝对不能忘,要留着一会打小报告用。陈伟业在心里把这句话默背了两遍,恨不得拿小本本记上。
他一转念又多了点小心思,装作不经意地问道:“那现在呢?”
沈何启抬手用五指把散落在颊边的头发往后一梳,发型就变成蓬松的大背头,显得气场愈发强大,她勾了嘴角明知故问:“什么现在?”
一看她这么笑,陈伟业就有点心虚,不过为了兄弟,还是壮壮胆子,一闭眼一咬牙问了个仔细:“现在还一门心思在我们阿铮身上吗?”
闻言沈何启嘴角的弧度凭空多了股凉薄的意味,她沉默了几秒,扭头往餐厅的方向走去,留下一句:“你们真以为我摔了那么大个跟头都不怕疼的吗?”
李姝杰被他俩绕得云里雾里:“你们俩在说什么?我觉得我在听天书。”
陈伟业本来还想问问沈何启“那么大个跟头”具体指什么,以此试探沈何启当年到底有没有看到那条短命的人人状态,但是被李姝杰一打扰,色字当头也不管那么多了,就让当事人自己去问吧。他再次坑了沈何启一把:“他们俩的故事太曲折了,这段我还没来得及说,有空我再慢慢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