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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 他现在却要把她拉上软榻; 在狼狈为奸的边缘不断试探。
嘴上说着不要学; 他倒是学得比谁都快。
等等; 不是要睡觉吗?你在想什么!
脸上一燥,眼睛忽然睁开,脚趾快要攒成球!
彻底忘不掉那个声音,李思念如今头脑分外清醒。
完蛋,失眠了!
担心突如其来的反应会让敬长生有所察觉,她静默三秒,耳畔呼吸声不变,这才长舒口气。
有个名为4…7…8呼吸的快速入睡方法,她准备尝试。
先慢慢吸气四秒,然后憋气七秒,再用八秒时间轻轻呼出。重复三到四次便会感到困意。
吸——他刚才是不是在她耳朵上咬了四次?
憋——还亲了七个地方,额头,眉毛,眼睛,鼻子,嘴唇,脸蛋,脖颈。
呼——要是他下次再突然堵住她的嘴,就往他嘴里吹气!
额……
这个方法对她貌似没什么用。憋气时,心脏跳得越来越快,甚至还感觉到有双眼睛在看她。
睁开眼,果然看见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在黑暗中亮如星辰。
“咳咳咳咳。”一口气没憋住,反倒被呛得咳嗽。
“李思念也睡不着?”
谁说的?她能睡着。为了避免尴尬,立刻闭上眼睛,为了找一个舒服点的姿势,便在他怀里扭了扭。
没说话,李思念正在很努力地让自己入睡。
耳畔的吐吸声却越发急切,“都让李思念别乱动了,她还是要动。”
声音沙哑而低沉,像是压抑着某种欲望。幽怨的语气似是在嗔怪。
这个年纪,食髓知味,精力旺盛而充沛。精力无处发泄,压在身体里总归是团燥热的火。
感受到逐渐发烫的呼吸,李思念算是怕了,再也不敢动。
不要回应,她对自己说,还是装死比较好。
“我能亲一亲你这里吗?”
平日里想亲的话就直接上嘴了,现在却还要装模作样地问一句。这安的是什么心?反正肯定不是要礼貌地征求她的同意。
太晚了,该睡觉。所以李思念一声不吭,愣是没理他。
“不说话我就当李思念同意了。”
耳垂被含住,嘴唇也被咬了口,犬齿尖尖,甚至让她觉得有些痛,进而浑身颤栗。
敬长生给人留下的感觉通常十分强烈。
“我可不可以再做些别的?”他又问。
“……”
“李思念要是再不理人的话……”
“不可以。”终究是顶不住,李思念瞪他。
这都多少点了?到底是哪儿来那么多的精力?居然还不睡!她都困了!
伸手捏住他的脸向外拉,然后再挤到一堆去,开始咬牙切齿地放狠话:
“敬长生我告诉你,要是再不好好睡觉,以后冬天我是不会陪你出去晒太阳的!让你一个人蹲在家里长蘑菇!”
少年脸上没多少肉,比不上她圆润饱满,只有专属于少年,如利剑般的棱角。
但因为皮肤好,捏着仍旧十分舒服。李思念报复性地捏来捏去,一时间竟不想撒手。
“胡说,之前一直一个人,冬天从不晒太阳,也没长蘑菇。”脸被揉着,敬长生说话都有些含糊不清。
“这是打比方,打比方!”李思念继续捏他的脸,“冬天我能陪你去晒太阳,晒太阳很舒服的!”
“说话算话,啊别捏了。”控制住她不安分的手,“李思念又承诺了我一件事。”
“嗯,说话算话。”
只想快点睡觉,李思念挣脱束缚,伸手推他肩膀,“快转过去。”
不明所以,但敬长生还是乖乖侧身,背对她。
纤细的胳膊环过腰,李思念从身后抱住他,“睡觉吧。”
哈,看你这回还敢不敢乱动。
果然,少年身子一僵,不说话也不乱动了。
被柔软的身体从背后抱住,他瞬间变成大猫咪,很乖很听话地被人抱着。
“李思念……”小声喊她的名字。
没得到回应,只得作罢,喃喃自语道:“怎么又不理人了?”
在周围安静得只剩下雨声和少女浅浅的呼吸声时,敬长生终于死心。
不理就不理吧,反正李思念现在抱着他呢!暂时原谅她不理人的混蛋行为。
握住少女搂在他腰上的手,保证这只手不会离开他分毫,这才安心合目,缓缓入眠。
少年的背正在慢慢变宽,变厚,李思念靠在上面,把腿也搭上去。啊,这才舒服嘛。
看来以后都该以这种抱被子的模式睡觉!
…
从城郊的竹屋到进帝都城,其实有段很长的距离,但敬长生轻功了得,背着李思念从一根竹子跳到另一根竹子,很快便到达目的地。
来买新裙子,顺便置办些生活必需品。
雪白缎子短袄,藏蓝银纹马面,再添上一件朱红毛绒领比甲,活脱脱一个从年画里跑出来的福娃娃。
“好看。”敬长生如是评价。
顿了会儿,他又认真说道:“我不会再把李思念的裙子弄脏了。”
喂喂,现在不是提这个的时候啊。
见他用如此认真的语气说话,站在镜子前的李思念无地自容。
幸好周围人并不知道,弄脏裙子到底是哪种弄脏。
小病娇大概是没有羞耻心的,可是李思念有。
“嘘——”将食指放在唇边,朝敬长生挤了挤眼睛,“以后这种话,我们就小声说 。”
“哦。”瞬间了然,敬长生压低声音,“那偷情是不是也要小声说?”
他怎么又想起这个词的?李思念欲哭无泪,好像是之前,对,之前跟他提起过这个词。
“嗯……是的,咱们能不说就不说。”十分后悔,就不该跟他说这些污言秽语!
“实话也不能说吗?反正撒谎是不对的,我们昨晚,是在偷情吧!”
撒谎这个词被他在嘴里重重地咀嚼,说着意味深长地看李思念一眼,好像在指责她,哼,你就是个骗子!
脚趾攒成球,李思念的地下工厂完美竣工。赶紧踮起脚尖伸手死死捂住他的嘴巴。
露出尖尖的牙齿威胁,“你要是再敢多说一句,我就把你的嘴巴咬下来!”
这次她是真的在放狠话。
然而这样的狠话在敬长生面前却显得格外幼稚。琥珀色的眼眸如两弯月牙,有些兴奋地看着她。
好像在无声地说:快来咬我呀。
两人相貌本就扎眼,搁一块打情骂俏很快就引来不少人侧目。
他们不会听到那些污言秽语了吧!又是弄脏又是偷情的。妈呀,好尴尬。
赶紧松开捂住敬长生嘴唇的手,拉着他便往外跑。
人与人之间的悲欢并不相通,李思念觉得尴尬,敬长生却觉得方才好玩极了。特别是李思念拉着他落荒而逃的模样。
她在慌张些什么呢?
“李思念刚才好可爱。”敬长生由衷地赞美,“我喜欢李思念。”
“知道啦。”
一天至少要听八百次“我喜欢李思念”,尽管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每次还是忍不住心跳加速。
因为她知道,敬长生每次说这句话,都是体内压抑不住的情感真实流露。
他藏不住对她的喜欢,也从来没想过要去藏。
“过来。”有个古怪的声音突然说。
谁?不像是长生的声音。而且从他的表情来看,似乎并没有听到这个声音。
仅仅只是在喊她。
“你一个人过来,现在。”古怪的声音又说。
手心渗出一层薄汗,她反应还算迅速,现在大概知道是谁在喊她了。
一个人过去,也只能她一个人过去。
方才还上扬的心开始不断下沉。
有些事情终究要是要去面对,能躲一天两天,却躲不了一辈子。
走到成衣店门口,朝敬长生露出一个笑,“在这里等等我。”
“李思念又要去哪儿?”剑眉紧蹙。
“去给长生买串糖葫芦。”
“那为什么我不能一起去?”
“因为……”
“我知道。”敬长生说。
她还没说完,琥珀色的眼睛便静静地看着她,重复一遍,“我都知道。”
“长生都知道什么?”李思念勉强扯出一个笑,她有些心虚。
少年看着她笑,“我知道李思念喜欢我,舍不得离开我,她明白只有我对她好,所以要去买串糖葫芦回来送给我吃。”
话里有话。
敬长生没戳破,李思念自然也不说破,微微颔首,表示认可他说的话。
少年脸上微笑骤然消失,换上一阴沉得快要滴水的脸。
伸手攥住她的胳膊,拉过来,在她身旁耳语,“要回来。”
他接二连三地叮嘱,甚至开始威胁,“你要是敢走,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你死也得跟我死一块儿。”
换作以前,李思念可能还会被这威胁吓到,现在嘛……
伸出另一只手掐住他的脸,“我会回来的,站在这里等我,小气鬼。”
看着李思念的背影,敬长生吹了声口哨,一只剪纸小人飘过去,轻轻地贴在李思念背上。
…
走过好几条弯弯绕绕的街,找到一家酒楼,再一层一层爬上去。累死了个人才总算找到那个古怪声音的约定地点,李思念气喘吁吁。
“过来坐。”上官钦朝她招手。
李思念倒也没客气,一屁股坐上去,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
待看清眼前人模样,张嘴便问:“上官大人 ,你胡子呢?”
这个老头把胡子削了,看上去年轻不少,现在竟然像是个年轻的中年人。
“说来话长。”上官钦下意识去摸胡子,可伸出去的手顿在那里,摸了个空。
“这件事还要从那孽畜说起……”
“哦那就不用说了。”李思念朝他摆摆手。
见李思念对他态度转变,上官钦瞬间也冷下来。
都不装了是么?好吧,那他也不装了。
“为什么还不动手?你明明有很多机会杀了那孽畜。”
“堂堂大胤国师,蜀山长老,言谈举止却是一副小门小派的作风。”
“李姑娘什么意思?”
“他有名字,不叫孽畜,他叫敬长生。”
“所以李姑娘现在是要与我们为敌么?别忘了……”
啪——
没等他说完,一把匕首被李思念拍在桌上。
“这是你的东西,拿去,我不要了。”她站起来。
“还有,我们不想树敌,是你在咄咄逼人。虽然你明面上是他师父,但你根本没像对待正常弟子一样教过他!而你教他,只是觉得驯化一头野兽能让你获得成就感,满足你的虚荣心。所以,收起你对世人假惺惺的怜悯,你不配!”
说完,她扭头往门外走。
“站住。”上官钦的话似是有千斤重 ,“你怎知他不是冥顽不灵?他留着是个祸害,而且,你难道忘记了自己的任务?我没有找到你的命盘,你不是这里的人。”
微微侧目,李思念冷笑,“我有眼睛,有心,而你没有。我不会让长生做那样的事。”
凭什么要听你的话,任你摆布?又凭什么要听从系统的安排?
一会儿要她做这个,一会儿又让她做那个,变来变去烦不烦啊!
都别来管她。
此路不通,那就换一条,总能找到办法回去。数学题这么严谨的东西还有好几种解答方案呢!她只是没按照标准答案做罢了。
“那李姑娘便是要与我们为敌了。”上官钦一字一顿说得很慢,每一个字都仿佛在慢慢结冰。
“怎么?上官大人现在是要杀掉我这个祸害?那你岂不是也在杀生?我的血怕是要脏了您博爱世人的手。”
笃定上官钦不会杀她,要是杀她一个凡人,不在道盟落下口舌才怪,上官钦这样一个在乎名誉的人——虽然可能是沽名钓誉,即使要动手,也不会在这个时候。
所以,他现在肯定会放她走。至于之后嘛,难说。
反正,事已至此,到时候再定夺。李思念现在只想赶紧走。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李姑娘。”上官钦嘴角一扯,笑起来。
他的笑容十分古怪,仔细观察会让人觉得恐怖。
“那孽畜实在是太会蛊惑人心了,不是么?”
李思念不语,她并不愿再多费口舌。
“他的本事皆我所授,他会的,我自然也会而且比他更精湛。人心不仅可以被蛊惑,还可以被控制。”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只是要李姑娘小心。小心落入深渊,万劫不复。”
李思念皮笑肉不笑,朝他拱拱手,“那就多谢上官大人好意提醒了,告辞。”
推开门往外跑,上官钦果然没拦她。
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睛在看着她,犹如潮湿雨季里沾在身上的水,甩不掉,擦不干,又黏又冷,很不舒服。
没什么好怕的,不要担心还未发生的事,李思念加快脚步。
外边天竟然已经开始慢慢变黑,昨夜下了许久的雨,第二天天色本就阴沉,如今昼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