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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云卿-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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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便窜出了这个暧昧的怀抱,提着衣裙一路小跑,再不回头。
  脸红,也是变相的满意罢。
  她很满意他。
  敬亭颐心里浸了蜜一般,吹来股燥热的风,他都觉着凉爽。
  这风却吹得浮云卿一颗心怦怦直跳。
  她窜回卧寝,煞有其事地叫来侧犯尾犯,连声抱怨着方才的事。
  她不会把那眼瞥见的说出来,只是含糊称,自己在那院里办了个丢人事。
  侧犯问,到底是什么事。
  每每问到此处,浮云卿便会左一言右一句地搪塞过去。
  浮云卿摇着青篦扇;疑惑问道:“你俩说,我还要不要再去找敬先生了?”
  “当然要找。”尾犯回道,“您昨晚说过,今日想多见见敬先生,多与他说几句话。怎么才见了一面,就不想再找人家了呢?”
  这话彻底把浮云卿问住。
  她回不上个所以然来。
  剩下大半日皆在郁闷不得解中度过。
  熬到晚间,实在是觉得每一刻都过得煎熬漫长,便从小厨房里提来两小罐果酒。任是侧犯尾犯怎么劝着,都止不住她斟酒的手。
  “你俩不懂,这叫借酒消愁,不然我会一直想,一直郁闷的。”浮云卿揿着酒盏一饮而尽。
  这一天怎么就过成了这个糟糕样子呢。
  午膳与晚膳,敬亭颐都在他那院里用着。一是因着浮云卿并未召唤,二是想叫她静静心,既然看见他会心乱,那干脆就不见了。三是因着,他在等一个时机。
  他等了大半天,也煎熬了大半天。
  月明星稀,府里渐渐静了下来。
  然而一道急促的脚步却打破小院的静寂。
  尾犯朝敬亭颐福福身,焦急道:“先生,公主她吃醉酒了。一直说着,要您去花圃见她。”
  这厢敬亭颐正伏案写字,听及尾犯来报的话,动作顿了顿,随即提笔收墨,问道:“这么晚了,公主怎么在花圃?”
  “晚间她提着两坛酒坐在花圃廊下,说是借酒消愁。奴家劝了的,叵奈她根本不听。现下起了阵凉风,先生快去那里劝劝公主,让她赶紧回卧寝里罢。”
  尾犯焦急的话语,把卓旸也引了出来。
  他清早出去办事,一回来就见浮云卿与敬亭颐之间的氛围无比怪异。趁此时机,他也八卦道:“说你呢,你赶紧去罢。月黑风高,想是什么事都能办成。”
  尾犯并未多想,连连附和说是。
  敬亭颐扽扽衣袖,又仔细洗了遍手,应声说好。
  穿过一道长连廊,绕过几座亭,便到了花圃。
  紫藤、棣棠、白玉兰,枝藤缠绕,花瓣相簇,花与叶之间,浮云卿的身影不甚清晰。
  她坐在石凳上,身子歪斜地欹着石桌。
  “敬先生。”她呢喃道。
  “我在。”敬亭颐沉声回道。
  他踩着凌乱的树枝与掉落的花瓣,信步走来。
  不曾想甫一走近,就被浮云卿扑倒在地。
  敬亭颐倒在一片花海之中,鲜花簇拥在他垂落的衣袍周围,并不觉得磕得疼。
  浮云卿居高临下地睃着他。
  盈盈月色倾洒在二人四周,敬亭颐抬眸望去,她笑盈盈的,眸子亮晶晶的,似是要把他吞吃入腹。
  “敬先生,你猜猜,我最喜欢什么颜色?要是猜对,我就拉你起来。”
  浮云卿漾了漾水波般的衣袖,轻声问道。
  其实敬亭颐不用她施以援手。推倒他用的这点力气,倒更像是情。趣打闹。
  他把身子往后仰了仰,似有任凭处置之意。
  “是粉色么。”
  浮云卿灿烂一笑,满意地点点头。
  “猜对喽。”
  然而她并未伸出手,反而蹲下身来,朦胧的眼神似痴似狂,她道:“我喜欢一切粉嫩的事物。我会在这般颜色中,看到数不尽的美好期望。”
  “我最喜欢的粉,就在你身上。”
  今晚的月却比日还火热,清冷的月光也变成了数把旺盛的野火,把敬亭颐的身子烧得酥麻。
  他眼睁睁看着浮云卿趴在他身上,把玩着他腰间的丝绦。
  浮云卿蛮横地拽开他的袍,只听“刺啦”一声,他的上半身便坦在她面前。
  她的确醉了,且醉得不轻。
  敬亭颐伸手,想推开她。
  他想说,我们不能在这个地方。
  至少是洞房红烛,至少是软衾铺就。
  至少不该这么草率。
  只是他的手刚放到浮云卿肩头,便听及她在自己耳边呢喃一句。
  “我想喝奶。”
  “什么?”
  敬亭颐满头雾水。
  可下刻便见浮云卿低下了头。
  她靠在他胸膛前,灼热的气息要把他整个人都烧透。
  “我想喝。”
  浮云卿抬头,小兽般拱了拱他的下巴。
  细密柔软的发丝拱得他痒痒的。
  她傻傻地歪了歪头,不急不恼,就按着他的身,好整以暇地等他回应。
  “我想喝。”
  她笑得狡黠,似是无意为之,又像是蓄谋已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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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凝珑此生最恨的事只一件——没把冠怀生彻底毒哑。好过日后他狠凿着她的身骨,话语僭越狂妄。
  *
  凝珑面若白莲,心如蛇蝎,是贵胄世家争先求娶的贵女。
  起初将目光落在那个新入府的仆从冠怀生身上,纯是意外。他是低贱卑微的哑巴,却莫名惹她怜惜。
  她爱极冠怀生的沉默模样,以为在枯燥的日子里找到了乐头。
  直到撞见他对着她的画像自渎,神情痴迷,低哑呢喃。
  原来是装聋作哑。
  凝珑亲自灌给他一杯毒酒,冷眼看他跪地挣扎,痛苦不已。
  她扬唇轻笑,“与其装哑,不如假戏真做,做个真哑巴。”
  *
  后来改朝换代,新朝初立。凝家失势,满门问斩在即。紧要关头,幸遇贵人来狱相助。
  贵人云淡风轻,答应护凝家周全,只提一个条件。
  他屈尊俯身,略带薄茧的指尖挑起凝珑的下巴,眸底深意翻涌。
  “我只要她。”
  凝珑憔悴的脸面满是震惊,此人竟是先前被她百般折磨、随意丢弃的冠怀生!
  冠怀生端来一盏酒,报应似的灌入她喉肠。
  泪眼朦胧中,她听见他嗤笑问:“被至爱之人抛弃的感觉如何?”
  冠怀生将她带出牢笼,却将她押于另座深潭。
  *
  凝珑于冠怀生而言,是染指不得的明珠,不过明珠终落他怀。
  帷幔里,他吻着美人的芙蓉面,眸里深意翻滚。
  “你不逃,心里应该还是有我的吧。”
  凝珑气愤地扇他脸,却只被当成狎戏。
  她倒是想逃。只是每次逃,都会被他抓来,惩罚一次比一次紧。
  渐渐的,她发现,冠怀生似乎很喜欢她带给他的痛。
  ◎阶层将我们分开,但你只能与我相爱。
  —
  双处双洁  1v1  he    体型差+强取豪夺
  纸老虎恶女娇美人*偏执自卑疯犬
  男主被女主毒哑,后来能开口说话。


第25章 二十五:家宴
  ◎敬先生,你与旁人不同。◎
  敬亭颐不曾过注意胸膛这处的事。
  男人没有孕育的能力; 也不会分泌母乳,喂养孩子。
  那个地方,是没有任何感觉的。沐浴时只做简单的清洁; 保持干净即可。他没有用到这处的机会,那它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器官而已。
  在今晚之前; 他一直这么想。
  可当浮云卿手撑着他的腹,笑眯眯地盯着他时,一种难以启齿的感受莫名笼在他心头。
  “你怎么不说话呀?”浮云卿又蹭了蹭他无意抿紧的唇瓣,她柔顺服帖的发尾飞快扫过他的唇; 扫过他侧过去的脸。
  敬亭颐不自在地咳了声; “你……你想怎么喝。”
  声音干涩隐晦,他愈发觉着自己没脸没皮。怎么能对着纯真的她; 说出这般放。浪的话。
  浮云卿却只是笑着,“其实喝不成的话,吃也可以。”
  敬亭颐心下愕然; 只觉自己的耳廓烧得要融化。
  “我……没有……不能吃。”
  哪想浮云卿根本没把他支支吾吾的话听进去。她伏下身; 将热乎的脸蛋贴在他袒露出来的胸膛上。
  “我好想喝州桥老陈铺子里的冻奶,可那家近来不做冻奶了。喝不成的话,吃口他家的糖蒸酥酪也成。但排这家吃食的人,实在太多太多了。还要提前预订,眼下都排到六月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吃到嘴里。”
  醉酒的人说起话是嘟嘟囔囔不成语调,然而她话里的每个字,每个词; 都似跃动的音符; 一下一下扣着敬亭颐悸动的心。
  “原来您说的奶; 真的只是奶啊。”
  这话里总能叫人踅摸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落寞出来。
  “那不然呢?我还能喝什么奶; 吃什么奶?”
  醉意冲着浮云卿发懵的脑袋,她身上热得像被无数簇业火烧着,哪里是清凉地,她就往哪里靠。
  “敬先生,你身上好凉呀。这么热的天,你怎么冻得跟冰块似的?”
  “天很热么。”敬亭颐悄摸拢回衣襟,妄图遮盖住暴露在外的肌肤。
  “天热,但你不热。”
  浮云卿顿了顿,随即疑惑地“唔”了声。
  “什么热热的东西抵着我,好难受?”
  言讫,哪怕反应迟钝的她,都能觉着周遭突然岑寂森然起来。
  刚想低头找找那热物到底是甚么,眸子往下提溜转半圈,侧颈却猛地传来一阵刺痛。
  下一刻,身子便瘫倒下去。
  “不要再看了。”
  敬亭颐一手安慰似的抚着浮云卿的脑袋,一手给她揉着侧颈。
  他下手迅疾,力道却不重。手往她侧颈一敲,约莫能叫她睡到天亮。
  “到此为止。”
  只是这声警告哪里是说给浮云卿听的。
  今晚的调。情到此为止。
  他利落整理好衣袍,拦腰抱起浮云卿。只是惊叹,十几年过去了,她怎么只涨年龄不涨身量。
  小娘子家家的,身子软得不成样子。
  这头侧犯尾犯站在檐下焦急地等,比及漫天黯淡无光,终于瞧见了浮云卿归来的身影。
  只不过她偎在敬亭颐身上,瞧起来睡得正酣。
  两位女使手忙脚乱地迎上前来,不迭询问:“公主她怎么了?”
  “我去到花圃时,她已经趴在石桌旁睡着了。”敬亭颐轻声说道。
  眼下再把醉酒的人唤醒,叫她从敬亭颐身上跳下来也不好。
  侧犯旋即转身推开户牖,“先生,您进去把公主放在榻上就好。洗漱的事,我们会做好的。”
  尾犯心细,扯着侧犯的衣袖耳语道:“咱们公主和敬先生,女不嫁男不婚的,怎么敢叫外人进闺房里去?”
  侧犯不在意地笑了声,“放心。按公主的脾性,若是知道敬先生抱了她一路,指不定会乐成什么样呢。”
  说罢,又朝敬亭颐摆摆手,“先生,您赶紧进来罢。时候晚了,您回去也赶紧歇息。”
  柔软的床褥总对酣睡的人有着不能抗拒的魅力。
  浮云卿身子一沾床,便麻溜地选了个舒服的姿势,往床榻里面滚去。
  敬亭颐不禁失笑,朝女使交代道:“明日天一亮,就叫小厨房熬上葛根水。待公主一醒,就喂给她喝。要是她嫌苦,喂几口醋喝也成。这两样都是解酒之物。”
  又补充道:“要是来不及,那我去做。我再多准备几样,公主喜欢哪种,就用哪种。”
  听及,侧犯尾犯对视一笑,异口同声回道:“敬先生有心了。”
  这晚卓旸过得同样煎熬。
  他与浮云卿接触这些时日,能明确感受到,浮云卿并不像他以为地那般天真。
  卓旸固执地认为,娇生惯养长大的少女,应该没什么心机才是。
  深院内阁里的芳华少女,先前接触到的大多是女眷。故而当两位陌生的男郎来到她的属地时,她应该很快会被陌生的男子气概吸引。
  现在看来,她的确把所有春心都投到了敬亭颐身上。可她的嘴依旧闭得紧,没有透露出半句卓旸想知道的信息。
  她那若隐若无的撩拨,更多是带着试探之由,而不是纯粹的男女之间的拉扯拍合。
  这种试探的动静,更像是……
  “更像是对一条听话的狗,一条黏人的猫的喜爱。”
  敬亭颐拨开竹帘,将一盏桕烛放在卓旸面前。
  “你怎的这么快就回来了?事办成了么?”卓旸问道。
  “若你说的事,是指将公主送回屋去的话,那确实是办成了。”
  “啧,你在我面前揣着明白装糊涂嚜。”卓旸乜眼敬亭颐,嗤笑道:“咱俩打小一起练武,你心里想什么,要做什么,我还不清楚么。我猜,今晚你只恨自个儿不是公主赐封的驸马都尉。不然月黑风高,总得办成点什么事罢。”
  他说这话是在故意腌臜敬亭颐。近来这厮恨不得把注意力全放在浮云卿身上,他旁观两人你侬我侬,心里净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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