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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非阳闻言,并无太多反应,只是稍微点了点头,仿佛真要如此似的。常玉见他当了真,忙说,“莫要当真,我脑袋如此灵活,还真不会死在你前头。”
唐非阳抬头瞧他一眼,点头:“你定然不会死在我前头,我爹常说好人有好报,你是好人,必然不会比我死的早。”他的眼神异常坚定,给人一种极易信服的感觉,譬如常玉,他此刻便对唐非阳此时的话深信不疑。
“常玉!”远处传来一声咆哮,将常玉吓得抖三抖,二话没说,便窜到了唐非阳背上,“喂喂喂,你方才莫不是说要涌泉相报?呐呐呐呐,来了来了,机会来了。帮,帮我挡住待会儿的攻击,切记,莫要伤到敌方,更要切记,莫要让她碰到我,更更要切记,莫要背对她,更更更要切记,莫要给她一切可以反击的机会,更更更更要切记,莫要让她拿到周边的任何一件东西做武器,否则,你我小命不保。”搂紧唐非阳的脖子,两条腿夹至唐非阳腰间,为了确保自己不会掉下去,又往上蹭了蹭。
唐非阳听了他的话,片刻不敢松懈,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便让敌人有了可乘之机。可奇怪的是,他并没有看到什么天大的怪物,反而看到了一位正在向他们走来的妇人。那妇人的速度极快,可她还没有开始跑。但是她很强大,唐非阳已经感受到妇人身上的杀意了,也能感受到后背上常玉的紧张。
常玉赶忙又往上蹭了蹭,加大音量告诉唐非阳:“就是她就是她,切记我方才所言,万万不可令她有任何机会。”
“那,她是何人啊?与你有仇?为何深更半夜来报仇?”唐非阳问得很认真,常玉也只好认真答,“她是我娘,有仇,很深的仇,用她的话来说,应是从上辈子就开始延续的仇恨,一直延续到如今,可惜……还在往后延续。”
唐非阳立即觉得不对:“你娘?那,那怎会有仇?”
常玉像模像样地叹口气:“我如何得知?这些是她说的,每日都说,生怕我忘了这深仇大恨。哎,真是不明白,她如今与我生活在一处,究竟做什么非要记着上辈子的仇怨?有什么事,她不说,我不说,这不就和解了?哎,真是不懂事。”突然紧张起来,急忙吼道,“快,拦住她拦住她,莫要让她捡起那根长条树枝,若是让她捡起来,你我今日皆无法活着走出这片荒郊,这根树枝承载着你我的生命,你倒是快些啊!”
唐非阳急忙加速,谁知雪地里有块隐形的石头,这一绊不得了,后背上的常玉一下子飞了出去,好巧不巧,正好滑到那妇人脚边。妇人吓得立即松开树枝:“磕着没有?来,让娘瞧瞧。”扶起来后,瞬间被气笑了。
只见常玉满面冰雪,两只乌黑的眼睛倒是睁得挺大,连嘴都瞧不见,活脱脱一个滑稽雪人。
第13章 你有喜欢的人么?
妇人用自己冻红的双手,为常玉轻轻擦掉脸上的雪:“让你乱跑,这是活该摔着,下次还跑不跑?”常玉急忙摇头,“不跑了。”
妇人点了一下他的脑袋:“再跑,我打断你的腿!让你这辈子再也跑不了,我倒也不用管你这些糟心事了,那才真是省心的很。”
常玉闻言,只撇了一下嘴,没再说一句话。
两人各自回了家,唐非阳心中依旧过意不去,仍然想着涌泉相报一事。
冷风呼啸,寒雪飘零,草屋中有一点星光,微弱至极。小巫师将干草尽数盖到黎漾身上,坐在她身旁,双手捧着她的小手,为她的小手呼着热气,吹了一会儿,黎漾的手依然冰冷。小巫师又摸了摸黎漾的头,烫的都把小巫师的手给暖热了。
小巫师咬了下牙,在心里做了个决定,随后便跑去草屋外找了些草药,回来时草药冻焉了,她的嘴唇也冻得发紫,拿着草药的手抖个不停,却还是坐下从怀里拿出工具,哆嗦着将草药挫碎。她把挫好的草药倒进碗里,取下黎漾头上的珠钗,咬着牙将手腕划伤,鲜红的血顺着手腕滴进草药碗里,紧接着有盲从,蓝色钱袋里拿出一小瓶透明液体,将粘稠的液体滴到盛满鲜血的碗里两滴,哆嗦着将碗口对准黎漾的嘴,血顺着她的唇线流到脖颈,愣是一口也没喂进去。
小巫师急得发慌:“你喝呀,黎漾,你喝了就能好了,你能不能听听话,哪怕就喝一口呢?”她刚说完这句话,草屋中黑暗的角落便传来了两三下脚步声,她警觉地抬头,刚好对上男人的眼睛。
男人见她盯着自己,微笑着去夺她手中的解药,小巫师刚献出一碗血,此时正虚弱的不行,哪怕不想给男人,也根本做不到其他。她只能看着辛辛苦苦为黎漾做好的解药被灌入他人腹中。
男人喝完解药,发现小巫师依然在瞪着自己,笑着走过去,把空碗放到她手里。如果不是身体虚弱到快要全身无力,她真想一个碗把这个该死的男人拍死。谁知男人瞬间亲了她一下,之后才慢悠悠的走出草屋,小巫师难以置信,急忙用手擦了两下,最后又打了这半脸三巴掌,简直嫌弃的不能再嫌弃,看了看躺在自己脚边的公主,顿时泣不成声。她的伤口已经愈合,而且他也不能再弄一碗血了,她原本就体寒,但是之前可以压制,从现在开始,不行了。而且巫师的血不能流太多,她从前跟着祖上的时候,从未受过伤。可刚刚……如果此时她再强行滴一碗血,等待她的,可能是永远的坟墓。
“咳咳咳,咳!”一口鲜血喷在地上,体内的寒毒彻底发作,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红润的手越变越白,那是一种病态……她哭着爬到黎漾身侧,握住黎漾的手,哆嗦着将黎漾的手放到自己没被亲吻过的那一半脸上,这才晕了过去。
公主睁开眼睛,目光死死地盯着地上那一滩红到吓人的鲜血,再次晕了过去。
次日巳时三刻,阴风阵阵,往日的烈阳今日却已泛白,将人们冻得手都要没有温度了。唐非阳与常玉从学堂结伴而出,见小巫师她们没有来,便笑着去了皇宫。谁知他们还未走入宫中,听着这杂乱的寻觅声与脚步声,两人皱着眉,互相看了一会儿,随后由常玉带路,片刻不停息地跑至郊外。
“公主殿下?”
“公主?”两人跑到郊外后,边走边叫着,可惜一直无人回应。不知道走了多久,泛白的日头移了方位,终于,两人看到了一个小茅屋。本想问问茅屋中的人见没见过两个小姑娘,谁知一进茅屋,两个晕在地上的小姑娘映入眼帘。
两人晃了一会儿她们,这法子显然无用。常玉叹了一口气:“这样晃着她们不是法子,瞧她们这模样,一时半刻也未必醒得来,不如将她们送回皇宫罢?那里太医多些,总比此处安全。”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
“好,你背公主,我背这个快要死了的,一口气给她们送回皇宫,省得耽误了救治。我先帮你把公主弄到你背上,我背人便不需要你帮了,背人这事儿,我可比你懂得多了。”
常玉让唐非阳蹲下来,然后把公主拉到了他背上,本想示意唐非阳握紧公主的腿,可仔细一想,万分不妥。哪怕他们现在还小,可依然有着男女之分,不妥,不妥。常玉简直要把头挠破了,瞧见脚边的干草,又萌生出一个点子。
两人先把干草收集在一起,常玉刚要把这边的干草也拢到中间,看到地上这一滩血,他愣了好长时间,回过神来后,第一反应便是扯些干草将这些血遮住,省得有人来到这里,看到鲜血起疑心。
“怎么了?”唐非阳刚要过来,常玉摇头,“无事,快些将干草拢到一起罢,再晚些,她们怕是会支撑不住。”
好不容易将干草拢到了一起,常玉看向唐非阳:“记住,不论如何你都要将她们看好了,我出去寻些东西。”说完便走了。
常玉刚离开没一会儿,草屋中便传来了一些咯吱咯吱的声音,唐非阳看向小巫师的钱袋,发现她的钱袋一动一动的,不免有些好奇,打开一瞧,吓得一哆嗦。里面有一只正在吃草药的黑蝎,黑蝎抬头看了他一眼,随后继续埋头吃饭。
黑蝎玲珑小巧一只,细细打量,竟只有一个巴掌那么大。唐非阳却越瞧越觉得它可怕,忙将钱袋系上了。
常玉站在粗壮的枝条上蹦了半天,这枝条愣是不见断,刚要放弃,一抬头,一把尺子悬在他头上。旁边的枝干上坐着一位黑衣男子,那男子蒙着脸,使人见不着他的面。
男子指了指他头上的尺子:“诶,小子,确定不用那个?你若是不用,我这便拿走了。”
常玉急忙取下尺子,刚要道谢,却发现那人不见了踪影,顿时由心发出一种崇拜感。并在心中立誓,‘往后我也要成为这么厉害的人’。
“喂,出来一下,帮我把这些木头绑起来,我们好把她们运过去。”常玉一根一根地运,如今抱着的这根,是最后一根了。如此冷的天,他反倒出了汗。
唐非阳闻言,急忙跑出去,这才发现常玉已经不声不响地运这么多木头了。他接过常玉递给他的绳子,按照常玉的指示将木头挨个固定住,这么多木头绑在一起,犹如一张床。
常玉检查了一下,绑得很结实:“行了,这下只需要将干草放在上面即可。”说着,伸手抱起一团干草,却被唐非阳夺了过去,“方才的木头全是你弄过来的,这些事情交给我吧,你先坐到那边休息一下。”转头便抱着干草出了屋。
常玉笑着坐到小巫师身边:“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话刚说完,听到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转头看向小巫师的钱袋,万分疑惑地戳了戳钱袋,谁知钱袋瞬间不动了。
常玉以为消停了,怎料系着钱袋的绳自己松了,一只黑蝎快速地从里面出来,常玉吓得站起来后退两步,黑蝎竟紧追不舍。
“喂喂喂喂!这,这什么东西?”常玉跑出去,一下爬到唐非阳背上,不可置信地指着黑蝎。
黑蝎看到唐非阳,又突然回去了。常玉跳下来,“它好像有点怕你,你打过它?”
唐非阳把干草放到木头上:“我不认识它,但它长得很眼熟,我似乎听我爹提起过,但又好像没听过……忘记了。”
“这么吓人的东西你都能忘?哎!诶,你,你干嘛去?”常玉连忙走过来。
唐非阳指了指屋里的干草:“把干草运过来啊,你方才不是说,要快些将她们送过去么?”
“我,我同你一起,不然那家伙又该咬我了。”常玉蹑手蹑脚地跟着唐非阳。两人将干草铺平整后,把公主和小巫师抬到上面。
常玉猛地一拍手:“对了,我们还得将一根大粗绳绑上去,好拉着她们走呢!啧,我怎么能忘了这个?这下好了,拉不走,做了这么老半天,竟是白白浪费了时间,哎。”
唐非阳走过去,拍了一下他的肩:“没事的,我也经常忘事,而且这也不是浪费了时间,我们还可以抬过去啊。”
常玉眯着一只眼,抬头瞧他:“你……确定抬得动?”
唐非阳试着抬了一下,完全可以说是纹丝不动:“那,那怎么办啊?”
常玉又拿了些干草,将两人的脸盖住,深呼吸一口气:“没办法了,怎么死都是死,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看她们自己的造化了!”抬腿踹了木头床一脚,木头顺势滑了下去,万幸的是安全到达郊外平地。
唐非阳与常玉急忙跑过去,走到木头床旁边,两人笑着推着木头床走了。
“嗯……常玉。”
“嗯?”常玉扭头看向他。
唐非阳思考良久:“你有喜欢的人么?”
看着干草想了想:“喜欢?嗯……有很多。算你一个。”笑着看向他。
唐非阳摇头:“不是的,不是这一种。我听爹提起过,有一种喜欢是只对一个人的,是很喜欢很喜欢的那一种,嗯……嗯……是,啧,我忘记我爹怎么说的了,今夜我再问问我爹,明日再告诉你罢。”
“嗯。”常玉点了下头,只对一个人的?那是什么样的喜欢?
第14章 冰天雪地遭毒打
皇宫,龙息殿。小巫师跪在地上,抬头看着高高在上的皇帝,又叹口气,低下头去。
倒是皇帝先问话:“深更半夜的,你不回你的寝殿休息,何故非拉着公主一起去外头遭这不该遭的罪呢?甚至,还让公主受了伤。”
“您说的对,我知错了,自此之后,再不让公主受伤了。”
“嗯。”皇帝点点头,等着小巫师接下来的话,哪承想小巫师彻底闭上了嘴,“无话可说了?”
小巫师想了一下,摇头:“再没话了。”
皇帝瞪着她:“哦……你的意思是,下次再有机会,依然会拉着公主跑出去,只是不会再让她受伤了?”
“我会拼死相护。”小巫师抬起头,那坚定的眼神直击皇帝内心,直让他忘了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