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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非阳不信他所说的,一下跳进人家院里,只为看个究竟。谁知这景象竟与男人所描述的无异,一家老小全都躺在金银珠宝中,抱着他们的钱财被烈火活活烧死。
刚才那个弑妻的男人更是如此,害怕死去的妻子再掠夺自己的钱财,竟将妻子剁碎了放到锅里,盖上了锅盖。他自己则躺在白花花的银子中,哈哈大笑着数自己的银子,还指着锅中妻子的血肉,笑道:“让你拿我的玉镯,这就是报应,报应,哈哈哈哈……”
唐非阳瞧见这一幕,吓得拉着常玉拔腿就跑,跑的时候还不忘说:“疯了,真的都疯了,没有一个正常的,没一个是人。”
常玉听到他这描述,边跑边笑他:“方才那人都说了,全都中了魔了。你不是不信?”
“那谁知道,真的一个正常的都没有啊!”
常玉苦笑道:“为了玉镯弑妻,做出这种事,就足以证明他不是正常人了。这么多屋子,需自己拉路人,这就证明平时根本没人出来买东西。咱们的银子只出不进,就说明家家户户都有卖些东西,却压根没人买东西。一个铜板都舍不得花,街上瞧见一个铜板,高兴地你争我抢。这些事就已经证明,这村子病了。哎!希望他们下辈子,不要再投成个守财奴便好。”
两人跑了没一会儿,便出村了。一出村,唐非阳便松开了常玉的手,气喘吁吁地用手扇着扇子:“下辈子?算了吧,下辈子他们还是别做人了,直接做银子罢,一辈子都能省了。”
“你们两位,就是几日前刚来的外乡人罢?”男人的妻子边为他擦汗,边柔声问道。
常玉闻言,朝他们走了过去:“所言极是。”
男人叹气:“瞧你们站在那儿看火光时,便看出来了。你们还不知道这村子发生了什么事儿罢?不过我这问题问了也是白问,你们若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应当早就跑了,岂会等到今日?”
唐非阳也走上前来:“实不相瞒,我们每日都想出村,但不知为何,总是出不去,甚至绕来绕去,不停原地打转。哎,不论怎样都是一件怪事。”
男人瞬间来了精神:“是么?你们竟也有如此困境?我们这一家老小也是,平时怎么出都出不去,就连其他个外乡人也是,只能进不能出。渐渐的,外乡人也少了。原本瞧着你们像有些能耐的,谁知竟也是困在这儿的。”
常玉皱起眉头,他原以为绕原地这事,是红斗篷做的,可如今看来,似乎并不是,那会是谁呢?总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村子自己就迷起来了?“您知道这是为何么?”
男人笑了:“瞧公子说的,我若是知道,还能被困到现在?早就带着我一家老小远走高飞了,这破地方谁想呆呢?不过现在倒是好了,脱离困境了,带着我的妻儿慈母,去别处买块地,过半辈子正常人该过的生活。”
常玉追问道:“莫非这村子一直都是这般?”
男人摇头:“这倒不是。似乎是几年前刚开始这样的,具体是什么时候,这就无从知晓了。怎么了?”
一直坐着的老婆婆,此时却拿起拐杖走了过来:“我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是我也有一个问题,你们打听这些究竟想做什么?”
常玉与唐非阳互视一眼,唐非阳突然转头叹气道:“实不相瞒,我爹原本是这儿的人,但是出了一些事……他现在失踪了。我本想回这儿看看,查看一下有什么线索。谁知这儿的人都疯了,只知道卖东西,根本不说其他的。还没来得及继续问呢,这不,一场大火,什么都没了,哎。”
老婆婆打量了他许久:“你爹?你爹叫什么名字?我在这儿生活的久一些,也许会有些印象。”
“不会的,你不可能认识他。”
“嗯?为何如此笃定?”老婆婆凑近了些,生怕自己听不清。
唐非阳则又是叹了口气:“我爹……生平也是不出门的,所以失踪了才没人找得到,哎。”
老婆婆看了看他,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转身就又坐到了石头上:“瞧我这记性,突然就忘了以前的事儿了,以前发生什么了来着……我许是要想上半辈子了,哎!”
第9章 玉菩萨降世普渡众生
唐非阳闻言,叹了口气:“老人家,对不起,其实方才我是骗你的。我爹是仵作,也不住这儿,我们问这些事,也只是因为想知道。”
“哼,早听出来了。我是上了年纪,可你们不该把我当成傻的,这事儿不光彩,你们若是想知道,就想着去罢。不想出个什么正当理由,这辈子你们怕是知不道了。”
常玉只好将之前遇到的事都说一遍。老婆婆听了有很大的触动,同时也很疑惑:“那个红斗篷跟你们得有多大仇啊?如此整治你们。”
两人听了,皆说不出话来,更不知如何应答。老婆婆见状,也不为难他们了,当即就把十几年前发生的事一一告知了:“大勇说几年前其实还说晚了,这村子确实几年前就出不去了,但发生事情的时候,却在十几年前,那时候,大勇才是个几岁的娃娃。平常我们谁也不让他出门,他只好在家干坐着,他也不会逃走去街上,因为街上几乎没有正常人,常年不跟人沟通,不知道也正常。”
老婆婆叹了口气:“这事儿说出来倒真是话长了。十几年前这村子还不存在呢,村子里的人更不是什么普通人,村民,而是逃难者,乞丐,无家可归的人。大家都聚在一起唠唠嗑,吃着大锅饭,生活也还算和美罢,只是没地方住罢了。这样的日子大概持续了半年,突然有一个女人,她带着很多的壮丁。先是为我们盖了村儿,又亲自来教导我们,教我们识字,经商,懂道理。她一直很好。那一天,大家照常去听她讲东西,但我没有去,因为我丈夫在那一天病了,我得留下来照顾他,就罢课了。可是我没想到,第二天,那个女人就走了。之后……村子里的人突然就都变成了守财奴,事情发生的蹊跷,我和大勇他爹虽然明白了什么,但也不敢多说。我们那天本想出去,可是被村子里的人发现了,他们突然说玉菩萨昨天说不让大家出村,发现一个,就得打死!因为当时走的时候大勇摔了跤,我是为他包扎后才带着他走的,走到那儿的时候,大勇他爹已经被打的动都动不了了。”
“他们怎么能把你打成这样?我们只是想出去啊,好歹一起共患难了半年啊,他们这样还是人么?我须得找他们评评理不行。”女子刚站起来,男人艰难地伸出一只手,抓住女子的腿,摇头。
女子只好再乖乖蹲下:“为何不让我去?”
“他们……已经,已经不再是,我们,认识的,人了。他们……被控制了,被,那个,玉,玉菩萨。别去,招惹他们,他们会,把你,和,和大勇,也打死的。你要记得,你,你是,当娘的人了。你,你还有大勇。”他松开手,手却僵在了半空中,他的眼睛瞪得很大,不过也是,不论是谁想必都会不甘心的。
老婆婆一直盯着眼前的树:“哎,当时大勇就躲在那棵枯树后,他害怕,没胆子看。所以,从那以后,我不让他出去,他也没再敢出去过了。至于玉菩萨那天到底讲了什么,我不知道,不想知道,更不敢知道。如果你们想弄清楚这个,就得问其他人了。如果他们还活着的话……”
大勇分别给老婆婆和妻儿披上毯子,又拾了些柴,几人围着火堆坐成圈,大勇从车上又找到了一条毯子,递给常玉:“虽然是逃难,但我们带的东西还挺多的,这张毯子你俩披上罢,这快入秋的时候,还蛮容易着凉的。正好你俩挤着盖,更暖和一些,要是一会儿挤着还冷,就再往火堆边靠靠,我先睡了。”
常玉接过毯子,点了下头:“谢谢。”
大勇笑着挥了下手:“嗐,没事儿,逃难嘛,互相帮助应该的,盖上睡罢。”说完,便坐在自己儿子旁边,埋头睡着了。
常玉看了看唐非阳,把毯子递给他:“你盖罢,我坐会儿。”
唐非阳一听,眯着眼,撇了撇嘴:“坐那儿也能盖啊。”
“你还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盖上毯子省的着凉。”
唐非阳瞪着他:“你都老了,正是容易生病的时候,才得注意呢,你自己盖罢。”
两人互相瞪了一会儿,唐非阳笑眯眯的要求和解:“一起盖罢,咱俩可是兄弟,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常玉听了,慢慢的点了点头,两人打开毯子,各盖一半。常玉刚要闭上眼睛,唐非阳突然来了一句,“常玉,你莫非不信……我喜欢你?”这下好了,常玉的睡意一下子被扑灭了,甚至连警惕性都被点起来了,只是没有表露出来。
“这两天你不断地提醒我这件事,像是生怕我忘了似的,倒还真让我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不过好好的,你又提这事做什么?对了,明日一早,你便可以走了。”常玉补充说。
唐非阳只是笑了笑:“别那么急着赶我走啊,我只是想跟你唠唠。不过你方才倒是说中了一点,我确实害怕你忘记,因为你记性一向不好。以前就是。”
常玉盯着他,疑惑道:“你以前就……以这种方式喜欢我了?”
唐非阳扭头看向他,欲言又止,最后仿佛是做了很大决定似的:“我若是说,儿时就喜欢你,你信么?”
常玉冷哼一声:“不信。儿时才多大,儿时……诶,你莫非是将友情错认成了爱情罢?孩童时期,错认的倒是很多。”
唐非阳突然撇嘴,瞪了他一眼:“你可以不相信你自己会被同样性别的人喜欢,但是你不能随意质疑我对你的感情。”
常玉看了他一会儿,随后问道:“儿时……何时?”
唐非阳想了想:“忘了那是第几次见面了,但那是你第一次救我的时候。”
“救你?我何时救过你?”
唐非阳垂下头:“哦,你全忘了。不过我没有忘。第一次见你时,我还在心里骂过你。”
常玉看着他,转眼看向面前的火堆,柴被火烧得噼啪响,时不时冒出来些火星子,带着些木香的烟集聚在一起,一同往上升。唐非阳的话在耳边回荡,“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罢。”
“对了,有件事之前就想问了。你不是说,再次与公主相见,便是刀剑相向之时么?上次怎么又和和气气的应了她那么多事?”
常玉埋起头:“之前是我一人那么想,那次……我知道她是来做什么的,所以才去了。这回,便是我们两人的事了,便是真正的,刀剑相向了。”
“为何?”
“她派人杀了我全家,只因为我拒绝了成亲一事,拒绝了她的心意。”
“哦。”唐非阳闭上眼睛,“这听着倒还像是她干出来的事,挺正常的。哎,这么多天终于遇到了个正常事儿了。”
“正常?”
唐非阳睁眼瞧了他一下,冷笑道:“我知道,这件事不像是公主能做出来的,因为她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你觉得她拥有作为公主的气度与能力。但是常玉,你有没有想过,人是多面的,公主也是人。气度是可以装出来的,但凡你用另一种眼光去看她,事情就不会有你想的那么复杂。”
“那你看到了什么?”
唐非阳看了看正在燃烧的熊熊烈火,欲言又止,“睡罢,我困了。”
第二日常玉睁开眼时,烈火早已化成灰烬,老婆婆正坐在石头上看大勇收拾东西,见常玉醒了,忙扶着拐杖站起来,走到他跟前:“我方才想起来个事情,你说的那红斗篷的女人,我可能见过。我记得,那个玉菩萨走后,过了几年又回来了一次,那一次,她的身后就跟着个红斗篷的小女孩。那小孩认生,许多人与她说话,她都不应。玉菩萨说,这小孩儿也是个逃难的,可她认生的紧,不好跟着大伙,只好亲自养了。对了,那几天每次开会,那小女孩手里都拿着个香囊,死活不撒手,想来当是她家人留给她的唯一物件了,虽是个可怜人,却也属实不该将自己的可怜建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好好的孩子跟着她,就这么断送了自己的前程,断送了自己的人生。”
“多谢您了。”
大勇收拾好了东西,老婆婆刚要过去,猛的又想起了件事儿,提醒道:“哦,对了,那玉菩萨是个会巫术的,甚至造诣颇深,若有一天你们对上了,需得万分小心才行。”
“巫术?”
“这个我老了,也不知怎么说,反正,若有那一日,定然要多提防着点,万不可因为她是女人,便对她掉以轻心。记住了啊。”
常玉点点头,朝她鞠了一躬:“谢谢您与我说这么多,路上小心点,愿我们有缘再见。”
老婆婆坐在拉货车上笑道:“定会再见的,我瞧你这孩子乖巧,就知道咱俩定然是有缘的。将来你若来了我们那儿,我定然是要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