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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楼里的月亮-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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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狭小憋闷的客厅里一片狼籍,韩聿站在客厅中间,只觉得那股怒气徒然间消散了,只留下一腔不知所措的空白。
  他不用想也知道,楼道里肯定多得是等着看他们笑话的人。
  韩聿站在原地,他想,我这是在干什么呢?
  在一地鸡毛中,他很突兀又理所应当地想起了他的咩咩。
  “那不叫聿聿,叫韩韩吧,韩韩哥。”
  “韩韩哥,以后我不会让人再欺负你的。”
  “韩韩哥,再说一遍吧,你喜欢我那句。”
  “韩韩哥……”
  严杨说过的每句话,他都清楚的记得,他从来没有怨天尤人过,但此时却真心实意恨了起来。
  严杨永远不需要站在老旧的筒子楼里面对这些事,而韩聿再怎么努力,也会被拉回原点。
  那些开心和快乐,像是他偷来的,还没捂热,就被打散。
  屋里窗户开着,冷气以他为中心,沙尘暴一样盘旋起来,横扫整个房间,像怎么都逃脱不了的,周而复始的生活。


第34章 
  严杨自然不知道韩聿元旦过得多琐碎凌乱,他甚至因为韩聿这两天有些冷淡,假装闹了脾气,诓得韩聿在电话里哄了他两个小时。
  等开学他知道发生了什么,又气得直跳脚。
  韩聿只云淡风轻地说,“韩志勇带了个女人回来。”
  这场闹剧最后,以韩聿的妥协为终点。
  韩志勇带的那个女人怀孕了,有韩聿在,他们确实不敢住在家里,但韩聿要想过清静日子,只能帮他们在外找房子。
  他付了半年的租金,表面上看是清净了,但所有人都知道,韩志勇只要待在这,就会给韩聿带来永无止境的压力。
  如果是他自己,确实怎么样都可以,但是他有奶奶和严杨。
  韩聿无奈又失望的情绪,一丁点都没表现出来,只跟严杨说,“我真的没事,都习惯了。”
  他表情温和,语调正常,看起来确实没事,但没有任何一个人会习惯伤害。
  严杨见他不想多说,哄他,“等期末考完试我们出去玩。”
  因为上次月考的惨痛教训,再加上冯玉杰的禁足令,严杨疯了一样学,期末考试竟然考出了高二学年最高的成绩。
  他又回到了年级前十,比一考分数还多,总榜上排第五。
  韩聿这次依旧稳定发挥,但进步没有上次那么明显,不过也从前五十挤进了前四十。
  因为期末考试是四校联考,阅卷是联合交叉判卷,老师们想压分或者想抬分都不可能,因此严杨这个成绩一点水分都没有。
  韩聿夸了他几句,他就高兴地找不着北了。
  “韩韩哥,”严杨拿着两份榜单,问韩聿,“我厉害吗?”
  韩聿点头,“嗯,厉害。”
  严杨把两人成绩圈出来,得意道,“小韩同学再努努力,就能追上我了。”
  韩聿一本正经道,“不是已经追上了吗?”
  严杨顿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趴在栏杆上笑得直不起腰,“你这都跟谁学的?”
  韩聿也跟着笑,“我跟谁在一起,就是跟谁学的。”
  严杨故意板起脸,“你学点儿好。”
  韩聿也面无表情道,“学不好了。”
  严杨笑得不行,抖了抖那张成绩单,“其实这次进步还是挺大的”
  韩聿低头看了一眼成绩单,“还不够。”
  严杨问,“太贪心了吧,这还不够?你要考多好?”
  韩聿不假思索道,“跟你一样好。”
  严杨调侃道,“想把我比下去啊?”
  他只是开个玩笑,韩聿却不知为什么神色不自然了一下,严杨难以置信道,“不是吧,还真这么想的啊?”
  韩聿无奈地说,“当然不是。”
  严杨不确定地问:“那你是……拿我当榜样?”
  韩聿没想到他能想这么歪,皱了下眉又松开,耳朵不知道为什么又红了起来。
  他这点反应,严杨自然能注意到,他往后靠到栏杆上,抬手戳了戳韩聿肩膀,“说话。”
  韩聿只好老实说,“要跟你上一所大学的话,成绩最起码要和你差不多吧。”
  饶是再怎么猜,严杨也没想到这一层,心里顿时软得不行,见楼道里没人,扑上去在韩聿脸上亲了一口。
  韩聿轻咳一声,又拿出另一张榜单,“这是四校联考排的成绩。”
  严杨在第26名处找到自己的名字,各学校的尖子生成绩都咬的紧,每一分都挂着几个人。
  严杨装模作样道,“我就是名字太吃亏,我要是跟我男朋友一样也姓韩,肯定排在前边。”
  韩聿看他一眼,耳尖又开始红。
  严杨奸计得逞,又在成绩单上扫几眼,突然诶了一声。
  “怎么了?”韩聿问。
  严杨指了指排在第一的那个名字,问韩聿,“这个蒲萄,是你们店里那个蒲萄吗?”
  她这个姓在这边不太常见,韩聿看了一眼后面的学校,点头道,“是。”
  严杨愣了一下,“她学习这么好?”
  韩聿说,“李岱哥店里学生兼职只要学习好的。”
  提到李岱,严杨又想起来两人最开始那瓶不明不白的矿泉水,他那时候怎么都想不明白的事,原来早就明白的不能再明白了。
  想到这,严杨说,“上次我们去,李岱哥又免了酒水。”
  韩聿笑了笑,“李哥说你很能喝酒。”
  到这个时候,再瞒酒量就没有意思了,严杨挑了挑眉,问韩聿,“跟你比呢?”
  韩聿很老实地说,“我不会喝酒。”
  严杨愣了一下,“不会?”
  韩聿说,“没有喝过,应该是不会。”
  听他这么说,严杨就来了精神,当天晚上就带着他去喝酒了,直到一杯酒下肚,韩聿开始说胡话时,严杨才相信,韩聿是真的不能喝。
  韩聿醉得走不稳路,摇摇晃晃拉着严杨在路上乱晃。
  路上没有什么人,只有一盏线路不稳的路灯闪来闪去,发出很小的声音,然后又彻底暗了下来。
  韩聿明明没什么营养,吃得也不好,个子却很高,严杨半拖半抱着他,吃力地带他往家走。
  他平时话很少,但是喝多了就开始话多起来,嘴里一直嘟嘟囔囔,有时候也回着头对经过路口却没有减速的一辆车指指点点。
  他搂着严杨的脖子,脚步很乱,醉醺醺地开口喊,“咩咩。”
  严杨快要撑不住他,后悔带他喝酒,敷衍地应一声,搂着他的腰往上提了提,韩聿就又喊,“宝贝羊崽。”
  严杨再“嗯”一声,将他快要滑下去的手拉上来,告诫他,“搂好了。”
  韩聿就很高兴地笑起来,一下子用了很大的力气,将严杨抱进怀里,又乱七八糟喊他,“少爷。”
  他只穿着一件不算厚的冬季夹克,身上带着超市很普通的,十几块钱一大包的廉价洗衣粉的味道。
  严杨叹了口气,他额头出了一些汗,干脆顺势蹭在韩聿领口处,半真半假地抱怨他,“你怎么这么重。”
  两人影子在身后拉得很长,又交叠在一起。
  韩聿看着他笑,慢慢朝他靠过去。
  十七八岁的少年人,跟喜欢的人在一起,总是很勇敢的。
  两人在灭了的路灯下肆无忌惮地接吻,口腔里都是大麦芽发酵之后,略微苦涩的味道。
  韩聿吻起来没够,力气很大,自己又站不稳,两人重重地倒在路边,韩聿压在严杨身上,目光迷离。
  严杨手肘在沥青路上擦过,因为穿得厚倒并不算疼,只是胳膊肘处的衣服磨破了。
  他抬起胳膊看了一眼,又问韩聿有没有摔疼哪里。
  韩聿一眨不眨看着严杨,压在他身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仍旧想要凑过来亲他。
  严杨没好气地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又困难地扶着他坐起来。
  他力气用光了,觉得送韩聿回家有点困难,干脆就拉着韩聿坐在路边,想要耗到天亮。
  韩聿应该是困了,眼睛眨得很慢,好半天才说,“为什么在这里?”
  “你太重了,”严杨说,“打不到车了,我弄不动你。”
  韩聿又反应了很久,重复严杨的话,“哦,我太重了。”
  他一直看着严杨,似乎世界上除了严杨以外,没有任何东西能够进入到他眼睛里。
  严杨被他看了一会儿,没忍住,又凑上去跟他接吻。
  映辉路本就偏僻,光线幽暗,时间又晚,两人吻得动情,韩聿的手探进严杨腰间。
  韩聿醉了,严杨还没醉,他将韩聿的手拉出来,又搂着他的腰扶他起来,“还是送你回去吧。”
  韩聿本来就对严杨说的话很听,醉了更乖,闻言点点头,由着严杨带着他走。
  不到两公里的路,他们走了一个多小时。
  到风华里的时候,严杨已经出了一身汗,拉扯不动韩聿,干脆背起他,一步一停挪到了顶楼。
  韩聿醉得不轻,还认识自己家,从口袋掏出钥匙递给严杨。
  楼道里没有灯,严杨接过钥匙,拿手机打着亮开了锁。
  刷着黄漆的单薄木门吱呀一声打开,在凌晨空旷的楼道里显得很悠远,韩聿跌跌撞撞走进来,坐在地上换了鞋,看严杨还站在门口,就去拉他的小腿,“咩咩,进来。”
  严杨回手关了门,也跟着换了鞋,他倒了一杯水喝了半杯,剩下半杯拿过来给韩聿,“喝水吗?”
  韩聿坐在地上倚着门仰头看他,点了点头,后脑勺磕在门上,咚咚响了两声。
  严杨没忍住笑了,蹲下看着韩聿,捏捏他下巴又捏捏耳朵,低声笑话他,“酒量好小。”
  韩聿听不懂他说什么,由着严杨在他身上捏来捏去,半晌拉住他的手,很霸道地说,“你不要回去了。”
  这会儿将近凌晨一点,严杨想回也回不去,点点头,“我不回去。”
  韩聿很克制地弯了弯嘴角,“你去洗澡。”
  他们晚上吃了火锅,身上沾了味道,韩聿醉醺醺地说,“我给你拿衣服。”
  严杨赶紧拦住他,将他拖到沙发上放好,自己上楼在衣柜里拿了韩聿的换洗衣服去洗澡。
  韩聿困倦极了,沾上沙发就闭上眼睛不再乱动了,然而等严杨洗完澡出来,韩聿已经不在客厅了。
  因为奶奶还在睡,严杨轻手轻脚爬上楼,就看到韩聿倚着墙坐在地上。
  韩聿个子高,腿也长,他坐在阁楼一角,两条腿委屈地半蜷着,手里拿着一堆零钱,地上还散着一堆看起来很旧的硬币。
  严杨脖子上搭着毛巾,发稍还滴着水,走过去在他身上蹭了蹭,问他,“干什么呢?”
  韩聿腿边放着那个掉了漆的金猪存钱罐,金猪四脚朝天,肚子上的出口被打开了。
  韩聿手里抓着一把零钱,地上硬币白的黄的都有,一毛的多,五毛的少,一块的更少。
  见到严杨,他眼睛亮了亮,神神秘秘跟严杨说,“我有182块钱了。”
  严杨接过他手里的钱,把毛巾搭在他头上,笑话他,“醉成这样,数对了吗?”
  韩聿不高兴地扯下毛巾,“数对了。”
  他见严杨不信他,硬拉着严杨要陪他再数一遍。
  阁楼灯泡似乎该换了,昏黄的灯光打在墙面上,让破旧的小屋更破旧了。
  严杨坐到韩聿身边,帮他将纸币一张张展开压平,数好了放到一边。
  他又抓了一把硬币,一毛的放在一堆,五毛的放在一堆,一块的摞起来,攒了两堆外加一小摞。
  严杨数完,韩聿跌跌撞撞站起来,头不小心撞到灯泡,灯泡开始四下摇晃,光线晃得人睁不开眼。
  严杨赶紧拉着他坐下,摸他的额头,问他想干什么。
  韩聿半跪着,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严杨,可能也忘了自己想要干什么,伸手抓住了严杨的手腕。
  他手劲很大,严杨被他抓得有些疼,但是没有说话。
  韩聿慢慢凑过来,偏头在严杨唇上吻着。
  阁楼太小了,严杨听见了自己慌乱的心跳,他动一下腿,年久失修的木地板就吱呀响一声。
  韩聿把手指挤进他的指缝里,两人手心里都是汗。
  严杨刚洗过澡,又被韩聿染了一身的酒味。
  吻了一会儿,韩聿想起来自己要干什么了,他伸手到桌上扯了张草稿纸,又拿了一支笔递给严杨,很严谨地说,“你算。”
  严杨其实已经算出来了,是一百八十二块钱,但还是顺着醉鬼心意拿起了笔。
  他一项一项加在一起,又装作很惊喜的样子,“还真的是一百八十二块钱。”
  韩聿就开始笑,他凑在严杨身边,说悄悄话一样,“这是我的第一笔存款。”
  严杨不吝啬夸奖,“厉害。”
  韩聿往严杨身边靠了靠,“小时候第一次想要离家出走,直达火车能到的最远的地方,17个小时,站票是一百八十二块五毛钱。”
  “我攒了两年,”韩聿说,“咩咩,都给你,你要不要。”
  严杨没问他是不是因为差那五毛没走成,他把钱一卷一卷塞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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