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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浴室也?格外清净,空气清爽干燥,没有多?余的香味。
原来摆在浴缸一侧的金属架不见,那些有橙花香气的沐浴乳一类的东西一并?消失。
这四个月的生活痕迹像空气里的一粒尘,弹指不见。
孟恪敛眸,将手里的衣服搭落一旁,抬手脱身上的POLO衫。
不多?时,水声哗然。
陈平上楼来收拾东西,正好碰见洗完澡换了身家居服的孟恪,后?者刚从套间推门出来,掀眼皮看?她。
“孟先生,羡羡搬去楼下?了。”陈平解释。
孟恪了然。
“客人说什么时候到了么?”
“刚才史鹏打?电话说大概还有十五分?钟到。饭菜已经准备好了,李莉也?提前下?班了。”
“知道?了。”孟恪颔首,继续朝楼下?走?。
陈平稍稍让开身子,上了最后?几级台阶。
二楼。
笃笃笃。
响起敲门声。
李羡正抱腿坐在椅子上,听见敲门声,应道?:“客人到了吗?我马上下?去。”
她放下?手里的文件和勺子,撑手准备起身。
房门被推开,进来的不是陈平。
孟恪顿住脚步,视线落在她脸上。
“客人等会儿到。”
李羡今天穿了件虾粉色长裙,外罩常穿的淡黄开衫,头发挽在脑后?,温婉的模样,手里却拿了个金属勺。
李羡顺着他的视线看?向手里的勺子,伸手将罐头朝他推近一些,“黄桃,吃吗?”
“你吃你的。”孟恪淡声。
他走?近些,将视线从她脸上挪开,打?量整个房间。
二楼四间客房,这间面积适中,除了床和衣柜,多?了套桌椅。
床头柜摆两个花瓶,里面是新鲜的铃兰,另外放了些发卡头绳之类零碎的小东西。
床品是粉蓝纯色,枕边放了只小兔造型的毛绒玩具。
李羡背起手,手指在身后?绞紧。
被他打?量,总让人有种紧张感。
“我觉得?我们各自有自己的空间,都会更自由。”
“不会不方便么。”孟恪没头没尾问这么一句。
李羡被他问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这话什么意?思。
孟恪也?没追问,绕开她的小桌,走?去窗边。
山上这些别墅都有些年头了,这栋除了主卧的窗户整扇换过,剩下?的还是最初的样式,白色方格合页窗。
“从这儿看?月亮更漂亮?”
“是吧。”李羡走?近些,“楼上经常看?不清月亮。”
这里和楼上的落地窗不在同一个方向,楼上面向连城的繁华夜景,穹顶时常被渲得?橙红。
这里则面向清寂山林,明度很?低的蓝色,像一池靛青染料,窗外悬着一轮上弦月。
“我以为你会邀请我常来看?。”孟恪说。
李羡心念微动,背起手,明媚地笑问:“那你会常来吗?”
孟恪低笑一声。
窗户向内开着,五月微凉的夜风拂起白色纱帘,似乎有只小瓢虫进来了,李羡低头想要凑近些查看?。
孟恪忽地转身,两手搭在她腰侧,将人拽到自己身前。
李羡吓一跳,不由地震了一震,两手抵在他手臂上,怔怔地抬眼。
“我能再问一遍搬下?来的原因么?”孟恪淡声。
李羡心跳声怦然,暗自绷紧后?背,就这么看?着他,反问:“我可?以问你不想让我搬下?来的理由吗?”
“应该很?少有新婚夫妇结婚四个月就选择分?房睡。”
除非懒得?,孟恪这人几乎有问必答。
相处这些时间,她至少不讨厌他,也?在主动维护这桩婚姻。他没有否认发展感情时,她表现?得?很?惊喜。
所以为什么要后?退一步。
欲擒故纵?那她太不够主动。
李羡抿唇,两手空悬着,指尖蜷起。
孟恪垂眸看?向自己被她攥紧的衣袖。
李羡忽然垫脚,在他唇角亲一下?,轻快的语气:“那我们就做特例好了。”
月光照进来,她的肤色是一种玉质的青白,毛绒绒的弯眉,窄内双的泠泠的眼睛,平时太故作老成了,偶尔露出稚气的马脚,就是现?在这幅模样。
孟恪换过衣服,身上是件淡蓝色的休闲衬衫,领口松了两个扣,袖口半挽,他就这么看?着她,眼皮薄寡,八风不动。
空气凝滞。
李羡感觉自己像个大气球,虽然飞起来了,某处却在嘶嘶漏风。
她的目光慢慢低垂下?来。
孟恪握在她腰侧的手却紧了紧,将人往上提,他低头吻下?来。
唇上温热,李羡心脏跟着发颤,大约一两秒,她合起眼睛。
觉察到她的配合,孟恪将扣在她腰上的手松了松,挪到她后?颈。
这个吻撬开唇舌,变得?更深,不容置喙的强势。
说到底他对她叛逆的行为还是有些不爽。
劲瘦有力的手臂箍在李羡身前身后?,几乎要把她肺里这点空气完全挤压出去了,又呼吸不到新鲜的,脸颊憋得?通红,她用力地拍打?他的手臂。
孟恪没难为她,将人松开了。
李羡后?退一步撑住窗台,她大口呼吸,胸口起伏,“不是、不是还有客人吗。”
凉风吹过来,刚才热源的唇冷得?要哆嗦。
孟恪轻嗤,抬手捏她脸颊的肉,“现?在知道?有客人了。”
笃笃笃。
话音刚落,敲门声响起来。
陈平说客人马上到。
孟恪先去楼下?了,李羡赶紧整理仪容,紧跟着出门。
客人紧跟着到了,是个中年妇人,穿了件旗袍,盛气凌人的美艳,笑起来有种与长相气质不符的亲切。
“现?棠?还没见过我吧。”
三个人在客厅坐下?,李羡面上微笑,心里正猜测这到底是哪位。
“路上顺利么?”孟恪提壶倒茶。
江若琳将目光转向自己儿子,“顺利,一切都好。”
“今晚就住这吧,楼上有房间。”
“我就是过来吃顿饭,晚上不住这,订好酒店了。”
孟恪不多?留,看?向李羡,“这位是江若琳女士,我母亲。”
李羡才刚要去拿茶杯,瞳孔微颤,动作停滞。
孟恪:“这位是曾现?棠,我太太。”
“现?棠。”江若琳微笑,“我之前一直在国外,也?不方便回来,你们结婚都没正式观礼,真是委屈你了,孩子。”
她说着说着真就悲伤起来,从包里拿出块丝巾擦泪,手指捺着丝巾擦距离眼睛很?远的脸颊位置。
“她常住纽约,婚礼那天去了,身份问题不方便正式出席。”孟恪云淡风轻地解释,顺手将手里的茶杯递给李羡。
李羡接过茶,捧在掌心,对江若琳牵出笑容,“我不委屈,您别难过。。。。。。”
江若琳又要说什么,孟恪打?断,“给她点时间。”
李羡确实需要点时间消化这个信息。
之前只知道?权龄是孟世坤二婚娶来的太太,孟隽不是她生的,但从外界消息来看?,孟恪就是她亲生。
那么江若琳是哪里冒出来的?
李羡糊涂了。
可?江若琳毕竟是身份特殊的客人。
“原来是您。这一路上很?辛苦吧,十几个小时呢。”李羡笑着寒暄。
孟恪唇角微勾,看?向腕表。
江若琳也?发现?这位儿媳接受能力不错这件事,笑说不算辛苦。
寒暄几句,三人正式上了餐桌。
晚餐后?婆媳坐在一起聊天。
第一次见面,李羡摸不准对方什么来头什么脾性,也?不知道?孟恪到底什么意?思,聊别的都不保险,索性聊美容聊购物?。
她是记者,这几年在外东奔西跑没少应付人,人情练达的事多?少学了点。
江若琳跟她聊得?很?开心,离开前不忘塞一封红包,说是迟到的见面礼。
李羡握着这红包站门口,目送载着江若琳的汽车驶出庭院。
夜深,庭院灯莹莹放着暖光,招来几只小飞虫。
孟恪说回吧,守在这做什么。
她回头,脸上维持一整晚的笑意?消失了,只剩质问。
到底怎么回事。
这天晚上李羡是支离破碎地躺在主卧床上得?到的真相。
权龄身体原因没有生育,但孟恪是孟世坤前任妻子去世后?才出生的,在外界看?来就该是她的孩子。
所以这些年江若琳一直在国外。
李羡几乎被对折,耸起的臀部贴着枕头,两颗带着桃尖的蜜桃似的。
孟恪将她的手扣在身侧。
因为出汗,乌藻似的凌乱的头发粘在脸上,视线迷蒙,她用力眨了眨眼睛。
她惊讶于孟恪这种身世背景,同时怀疑这算哪种坦白,或许只是出于利益共同体的捆绑,滚烫的小肚子让她没办法深想。
孟恪脸色隐在暗处,下?颌线冷硬紧绷。
他在身下?的人的脸上看?到一种悲观的绝望,但他知道?,这种绝望之后?往往是破釜沉舟的勇气。她莫名地乐意?挑战他。
恍惚间这人身上一点曾现?棠的影子都没有了,只剩下?李羡这个名字。
孟恪松开她的手,扳着肩膀将她整个人翻过去。
李羡趴下?去,手臂来不及抽出,叠在身下?硌得?胸口胀痛,整张脸埋在被子里,呼出的热息打?湿绸滑被的枕头。
她还有个问题。
她还有个问题必须要问。
李羡挣扎着,将手臂抽出来,“孟、孟恪。。。。。。”
“嗯?”孟恪接替了她手臂原本的位置。
“为什么、为什么呃啊。。。。。。要我上来?”
她的卧室应该在楼下?。
孟恪轻易给出答案:“因为我们是夫妻。”
“不、不。”她摇头,瓮声瓮气地破碎,“为什么是。。。。。。今晚呢?”
“为什么是今晚。。。。。。”孟恪俯身亲了亲她青玉似的耳朵尖,嗓音低哑,唇齿碾着她的话,“因为你今晚够漂亮。”
李羡用力地撑手,直到自己可?以回头,回头看?着他,“因为我今晚够漂亮。”
她眼里带着雾气,柔柔嫩嫩重重叠叠,边喘气儿边说:“不因为。。。。。。夫妻。是我漂亮。”
孟恪感受到她的愉悦,垂眸看?向身下?。
他抬手将人按回去,青筋微突的大掌按在肩头再没离开。
本来没在意?这两句对话,不久后?孟恪才恍然明白,这就是她楼上楼下?非要折腾一通的端倪。
第42章 (结尾增加剧情)
夜色靛深。
窗前白纱被风拂起。
落地灯被揿开?。
李羡趴在床侧; 自己前段时?间一直睡的位置,枕巾浸透了她常用的乳液混合的香气,被汗水和泪水打湿。
身后的人起身; 丢什么东西进垃圾桶,“哃”的闷响。
她抬手揩掉生?理性泪水; 扯过随意丢在一侧的自己的睡衣,撑手起身; 脚尖探向拖鞋。
孟恪刚穿上睡袍,随手将系带拢上,抬眼就见她左腿绊右腿; 趔趄着跌回床头; 他伸手将人扶住; “着什么急。”
“我想上厕所?。”
孟恪瞥了眼床单,“自己能站起来?”
“能。”李羡说着就起了身; 趿上拖鞋朝浴室走去。
她冲澡时?一直觉得腰疼,肌肉牵拉肌理的隐痛,路过?镜子,掀开?衣服一看,后腰两道手印。
孟恪。她皱眉。
“欣赏自己呢。”孟恪路过?,轻飘飘调侃她一句。
李羡控诉的口吻:“你?弄的。”
孟恪拉开?玻璃门; 进门前回头看她,并?不辩解; “不舒服?”
李羡一时?语塞。
他低笑一声?; 进去冲澡。
留下李羡一个?撩着裙摆,脸颊刚褪下去的红潮再次升腾起来。
咕咕。
李羡低头; 按住胃部位置。
刚才的运动太消耗体?力,她饿了。
楼下冰箱里应该还有点吃的。
她整理衣摆; 本想就这么下楼,走出去两步,又停下来,“孟恪。。。。。。孟恪。”
水声?哗然,孟恪抬手调小花洒流速。
“我去弄点吃的。你?饿不饿?”隔着玻璃,女?人的声?音像氤氲热雾。
“不饿。不用弄我的。”
“知道啦。”李羡应着,推门出去。
这个?点陈平应该已经睡下了,李羡不想惊动她,自己打着手机的光下了楼,差点撞到玻璃柜。
她一顿,小心地扶住柜角,挪进厨房,摸到灯光开?关,揿开?,然后去开?冰箱门。
冰箱里简单易做的有鸡蛋,一些青菜,两颗西红柿,还有牛奶吐司。
为了省事,李羡决定下面条。
她将食材取出来,开?火倒油,将鸡蛋煎熟,又切碎番茄,加调料和水,找出挂面。
等待水烧开?的时?间,就靠在中?岛台旁发呆。
只剩她在这一层,偌大的房子显得空旷寂静。
除了燃气灶细微的声?音,还有楼上的开?门声?、男人低低的说话声?,大概是在打电话。
她低下头,左腿微屈,右脚伸出去,轻轻点地。
放在桌上的手机亮起屏幕,她走过?去,没留意脚下,一脚踢上餐椅的金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