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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吾不禁,长夜未明-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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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为宰相,张行简需要代替少帝前往沈家迎亲。新后在宫门前,才会与少帝相见。
  在前一夜,沈青叶便被秋君和沈青梧藏了起来。
  天蒙蒙亮,吹拉弹唱的乐曲声下,张行简下马到沈家,一步步走向沈青叶的闺房。
  在沈青叶的闺房中,穿着嫁衣、披着霞帔,恬静安然的新嫁娘,得到喜婆们与侍女们的夸赞。
  他们都不知,凤冠霞帔下的美娇娘已经在昨夜换了人——
  沈青梧冷漠地坐在这里,大袖中藏着匕首,听到喜婆高唱:
  “吉时已到,张相来了——”
  透红霞盖下,沈青梧手一下子扶住床榻的扶手,睫毛颤一下。
  作者有话说:

? 第 76 章
  众乐喧哗; 沈家上下喜不自胜。
  当张行简出现在沈家时,证明少帝真的要迎娶沈青叶; 沈氏一家人除了沈琢心不在焉; 其他人激动得近乎热泪盈眶——
  沈家近年命犯太岁。
  好不容易上了孔相的船,无召而出陇右军,不想孔相身死,战争也没有赢。
  少帝喊着要杀将领; 若非沈家咬着牙将沈青叶推出去; 沈家上下都要被那糊涂的少帝治罪。
  而今不一样了。
  只要沈青叶成为皇后; 沈家一步登天; 滔天富贵谁不心动?
  如今只差一步——只要沈青叶进宫封后,参与封后大典,礼成后; 沈家的心病就能放下了。
  张行简在司仪的领路下; 穿过红廊绿阁。
  身为宰相,他在今日穿着紫色祭服,身挂锦绶; 腰系大带。这位容貌气度皆清隽风流的年轻宰相出现在沈家; 观礼者一时恍惚,觉得这般相貌气度; 倒不像是来提少帝迎亲; 而是他自己才是新郎官。
  再联想到张行简曾经与沈青叶的婚约……
  礼乐声在一瞬间,都有些怪怪的。
  张行简站到了那准皇后的闺房前; 朝里望了一眼。
  观礼者心想:张相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 将自己心爱的女子; 送往另一男人身畔呢?
  张行简即使身着祭服; 也是那般谦谦君子模样。只是他面容沉静秀美; 与养病时候的苍白羸弱对比,健康了很多。
  让众人浮想联翩的张行简开了口:“为防止典仪出错,在出沈家府门前,在下要查一下皇后衣着是否出错。”
  众人怔。
  准皇后身着袆衣、头戴珠冠盖头,正好端端坐在那阁榻上呢。
  张相要检查什么?
  张行简向屏风走去,向准皇后走去。
  沈家第一次有皇后出嫁,又是军将世家,难免对这些规矩礼仪不太熟。他们隐约觉得不应如此,但是如今只呆呆看着张行简先去看那新嫁娘。
  沈氏自然觉得自己按照宫里嬷嬷的教导伺候准皇后了,不怕张相查。
  坐在阁榻上的沈青梧上身紧绷,在张行简开口后,她便听出他一步步靠近的脚步了。
  怎么,他现在就开始怀疑了?
  沈青梧垂在膝上的手握紧,低垂的目光透过盖头,看到了张行简的乌色鞋履在靠近。
  他站在自己三步外,沉默着。
  沈青梧一言不发。
  张行简缓缓开口:“沈五娘子见谅,为了典仪不出错,在下只好先于官家检查一下,并非冒犯。”
  他俯身,要来挑起盖头。
  而在这一瞬,新嫁娘突然站起。
  张行简怔一下,眼睁睁看着新嫁娘没头没尾地站起,她被曳地的绣着凤凰的裙尾绊住,直直向他怀中撞来。
  新嫁娘靠在他怀中,张行简气息瞬静,眸子闪烁一二。
  他伸手去搂她腰肢,防止她摔倒。但就这一会儿时间,那张隔开里外的屏风轰然倒地,张行简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吸气声。
  张行简沉默。
  他不用回头,也知道门口的众人看到了他抱着准皇后的这一幕。
  他怀里的新嫁娘依偎着他,动也不动。
  沈母忍怒得牙齿要快咬碎:“张月鹿!”
  宫里出来的嬷嬷与喜婆婆们连忙冲过来,推开张行简,隔开张行简和新嫁娘的距离,将皇后扶稳。
  那准皇后冲她们怯怯摆手,娇弱模样,与往日的沈青叶不说五成像,恐怕是一成都没学到的。
  张行简沉默看着。
  那些嬷嬷们在混乱中安慰皇后,又转过身摆出笑脸,对张相说:“相爷放心,我们早就检查过了,皇后的衣着是没问题的。眼看吉时要到了,咱们快出门吧,莫让官家等得不耐烦了。”
  张行简垂下眼。
  他无声笑了一笑。
  他似乎很无奈:“好吧。”
  ……
  沈青梧平安地坐上檐子,隔着珠翠帷帐,看那翻身上马、上身昂扬的张行简。
  她微有得意。
  她在心中冷笑:笨蛋张行简。
  张行简蓦地回头,向帷帐方向看来。
  沈青梧一时心脏绷起,几乎疑心他看到了自己。但这不可能,隔着帷帐,他武功又不高,他怎么可能一眼看到自己?
  张行简说:“皇后殿下,你可想好了——当真要入宫?”
  他轻声:“若殿下想反悔,如今还有机会——”
  坐在檐子上的沈青梧不搭理他。
  其他跟着张行简迎亲的几位朝臣面色大变,快吓死了:“相爷!”
  ——这话可不能乱说!
  若听在不知情的人耳中,还以为相爷要带着新嫁娘私奔,耍少帝一通呢。
  张行简叹口气,笑一笑,宽慰自己的同僚。
  沈青梧心情平静地坐在檐子上,脑中开始演示自己的刺杀计划。
  出了沈家门,春雨霏霏,润雨如新。
  礼乐声变得轻快,卤部仪仗开道,沈青梧想了一会儿自己的刺杀计划,觉得没有疏漏后,便开始盯着张行简的背影走神。
  他好像瘦了很多哎。
  但是长得俊逸的郎君总是得天独厚,羸弱有羸弱的美,清逸有清逸的美。这位背影清拔如鹤的郎君,若真是新婚夫君……
  沈青梧心脏砰地疾跳几下。
  她习惯性地拉回自己跳跃的思维,而正是这习惯性地制止自己乱想的行为,让她发现——进宫路不对。
  这不是进宫的路。
  这是围着东京外城在一圈圈地转,沿着汴梁河,越转离皇城越远……沈青梧从小在东京长大,她哪里会看不出来?
  沈青梧眸子眯起,盯着张行简的目光,快要将他戳死。
  她在这一瞬间便知道,行动泄露,或者被张行简猜出来了。
  她也霎时明白张行简为何要查新嫁娘——若不是她机智地扑入他怀中,顺手用指风撞开了屏风,她少不得真要在还没出门的时候,就被张行简揭穿了。
  但是幸好,今日的局,沈青梧只是那个杀手。她是执行计划的人,身后跟张行简作对的人,多着呢。
  沈青梧就这么沉着气,坐在檐子上,且看张行简要如何拖延时间。
  一列骑士从街角擦入,其中有长林的身影。
  长林掠入仪仗队,朝那坐着皇后的檐子瞥了一眼,马凑到郎君身边,低声告诉郎君:“郎君,情势不好——你恐怕得回府一趟,他们扮成乞丐,在围攻张家。”
  张行简微笑:“攻吧。”
  长林:“人数众多!越来越多的人包围张家,属下带人与他们打,发现他们要么武功高强,要么一招一式都是军中练出来的……全部都是!”
  张行简皱一下眉。
  他在一瞬间回头,目光复杂地看一眼檐子。
  长林仍在耳边急切:“那么多武功好手围攻张家,张家不能被攻下——博帅被关在我们家,不管是博帅被他们救走,还是他们见势不妙,说出博帅就是张家大郎的身份……局势都不利于我们。
  “郎君,这边事你不能管了。你应该与属下回去,亲自主持张家,不能让他们找到博帅。”
  张行简喃声:“多少人手?”
  长林说了一个数。
  张行简诧异。
  这个数目太多,这几个月东京人员流动,并未发生明显变化,说明对方一直控着一个数。张行简心中早有算计,就算他们今日要帮沈青叶逃离,出动的人不可能太多。
  但是如今这个数量,与长林所说的攻打张家的人数,几乎对上了。
  那就说明,所有放进来的敌人,全在张家那边。这边只有一个人——
  这边行事的,竟然只有一个人!
  一个人对千军万马……她不想活了吗?!
  张行简目光如冰,盯着檐子。
  檐子中的沈青梧,一瞬间觉得张行简透过帷帐看过来的目光,如锋刃一般,还带着些怒。
  沈青梧绷直后背,等着战斗。
  但是张行简又将他的怒火压了回去。
  绯雨落到他秀气浓长的黑睫上,他的眼睛像清水一样透亮剔透,盯着檐子看了许久。
  张行简收回目光,嘱咐长林,嘱咐跟随自己的其他官员:“在下家中出了些事,先走一步。诸位郎君迎新后到宫门前,且先等等在下。
  “告诉少帝,宰相不在,无论任何原因,典仪都不能提前。”
  张行简盯着檐子,一字一句:“为了典仪不出错,请官家一步都不要靠近皇后。”
  几位年轻大臣礼貌而谦恭地目送张相远去,心中生羡。
  坐在檐子里的沈青梧耳力太好,听到他们讨论——
  “我等什么时候才能拜相啊?”
  “张相哪里都好,就是神神叨叨,太过霸道。他不在,就不许典仪进行,话传到官家耳边,官家又要生气了。”
  沈青梧掏掏耳朵。
  生气?
  太好了。
  ……
  众大臣陪着少帝站在冷雨中,一同等张相的归来。
  坐在檐子里的沈青梧心平气和地数着宫门前浩浩荡荡的人头,陪他们一起坐着。
  气氛僵凝。
  少帝面上神情越来越不耐烦。
  在这个关头,天边突然升起一响箭,“砰”的一声,宛如礼乐仪式,却是这声响箭升空后,檐子里的沈青梧立刻坐直。
  沈青梧捏着嗓子,掀开垂帘,召唤陪自己一路的宫中老嬷嬷:“嬷嬷,相爷不回来,难道我就一直进不了宫吗?”
  嬷嬷很为难:“殿下,再等等……”
  沈青梧柔声细语,挤不出眼泪,挤出两声哽咽:“雨一直下,嬷嬷也知道,我身体不好,我有些受不住……能不能请官家过来,我与官家说两句话,求一求官家呢?”
  嬷嬷当然希望未来皇后能够拢住少帝的心。
  嬷嬷去请少帝,少帝虽不淋雨,却也等得火气连连。封后大典吉时已经错过一次,再错过第二次,他这个皇帝还有什么威信?
  莫非这是张行简给他的下马威?
  莫非张行简是告诉他,就算他顺利登基,他也别想为所欲为?
  少帝脸色越来越青,周围大臣咳嗽着想劝两句,被少帝手一抬,拉下去挨板子去了。在这般压抑气氛下,嬷嬷来请少帝,说新后有请。
  少帝迫不及待地站起来:“朕委屈了青叶……”
  旁边又有年轻大臣咳嗽。
  少帝当做没听到,大步向华丽檐子过去。
  臣子跟上:“官家,相爷说,您最好不要靠近新后……”
  少帝大怒:“相爷说相爷说!他不过是一个相爷!朕能废了一个孔业,也能废一个张行简!这皇帝是自己在当,不用别人教朕!”
  少帝越走越快,看到檐子后美人影影绰绰的身形,他的魂便飞了一半。
  少帝喃喃自语:“青叶,朕来了,朕让你等了多年……是朕不好。”
  ……
  张行简与长林等卫士骑在马上,快马疾行,在飞雨中踩过一地水洼。
  张家的战斗他安排妥当,那支响箭飞上天空时,张行简便知道少帝那边要出事了。
  杨肃等将士、“秦月夜”的杀手们,全都盯着张家,少帝那边安排的后招,只会有沈青梧一人。
  实在疯狂!
  张行简不可能不安排后手,不可能不安排人保护少帝。确实,武功高强的人,有自己的计划。但是沈青梧想动手很容易,她那个猪脑子,难道没想过动手后怎么出去吗?
  她怎么敢和自己为敌?!
  马蹄急踏雨水。
  雨水沾湿张行简的袍袖。
  离皇城方向越来越近,张行简心越绷越高——
  马转过长巷,进入御前大道。
  青石砖被雨密密拍打,众臣黑压压,淋雨站在宫门前,众臣之外,禁卫军持器长立。再往外,民舍的墙头树前,也埋伏着禁卫军。
  这么多的卫士,都是为了保证少帝大婚顺利进行!
  而张行简转过巷子,看到少帝竟然站在了新后的檐子前。少帝弯身和车上人说话,撩起衣摆要上车。
  张行简厉声:“官家!”
  他少有的声量抬高,语气严厉,让那胡作非为的少帝吓得一个趔趄,往后缩回身子,扭头往张行简的方向看来。
  而张行简眼睁睁看着檐子的帷帐在这刹那间骤然掀开。
  女子踏步而出。
  一把雪白匕首,毫不犹豫地扎入少帝心脏。
  盖头掀开,钗钿十二,双佩小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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