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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吾不禁,长夜未明-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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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方,也一样可以处理政务。”
  长林:“距离遥远,政务拖延,恐有时效,不利于郎君。”
  张行简温和:“这是我应该操心的问题,你不必替我担心了。”
  长林默然。
  他们在山中已经走了很长一段路,断断续续,张行简安排他该做些什么。绵州的事安排,东京的事也安排。张行简很明显是知道自己不能再放任不管了,可张行简似乎已经放弃回东京了。
  长林回头,看到雪地上缥缈的被雪覆盖的脚印。
  他问:“是因为沈青梧吗?”
  张行简不语。
  长林忍不住开了口:“郎君,我实在不懂你到底要做什么。你就不该带沈青梧回来……她那么麻烦,还那么固执,不听你的话,不听别人道理,现在还要我去奔波。
  “我就没见过她这种人!”
  张行简轻声:“长林,你刚到我身边时,我交给你第一次任务的时候,你自作主张,毁了我的全盘计划。我当时可有说什么?”
  长林怔然。
  长林说:“郎君罚我一月不能吃晚膳。我知道郎君是对我宽容,那么点惩罚根本不算什么。郎君待我好,我自然一心向着郎君。我如今说话,也是为郎君好。”
  长林道:“反正从那以后,我再没有自作主张过。”
  张行简说:“二姐教我读书,教我才技,请老师教我学问,教我智谋。我将我所学教给你们,不求你们文韬武略,至少不是白丁,至少不会好心办坏事。
  “从我九岁入张家嫡系开始,二姐在我身上倾注精力甚多。从你们开始为我做事,我在你们身上花费精力也不少。
  “可是,从来没有人这么对过沈青梧吧。”
  长林怔忡。
  张行简睫毛上沾着雪水,他看着这片雾濛濛的天地:“不教而诛是谓虐。”
  长林震撼。
  此话的温和与振聋发聩同时到来,如一把尖刀刺入他心头,长林甚至要为张行简的这句话,而双目泛湿。
  长林嘀咕:“她总是追着郎君不放。”
  张行简:“那又如何呢?你认为她和世间女子不一样,她便是不知廉耻对吗?你觉得她喜欢什么就去争夺什么,是不矜持,是掉价,是错误,是为人耻笑的,对吗?”
  长林张口结舌。
  长林结巴:“她、她就是……就是……和我认识的娘子都不一样啊。”
  他不好说那是不知廉耻,他就是觉得、觉得……很奇怪。别的娘子都不会那样,别的娘子都会等郎君主动。
  然而、然而……长林又想,他们家郎君怎可能主动呢?
  郎君公平地看着所有人,不爱所有娘子。无论是他曾经的未婚妻沈青叶,还是他短暂心软过的沈青梧,郎君都一视同仁地不为所动。
  想折服这样的郎君,寻常娘子永远做不到。
  张行简:“长林,你是不是有点讨厌沈青梧了?”
  长林低声:“是。”
  他轻声:“以前我不讨厌她……她十六岁的时候,我还觉得郎君对她残忍,我很同情她。但是这一次,她对郎君做这么多过分的事,阻碍郎君的计划,还误会郎君,今天更要杀了郎君……我觉得她很烦。”
  张行简:“那你有没有想过,她若是不如此,如何得到张月鹿?”
  长林抬头看他。
  雪中漫行的张行简氅衣曳地,外袍下衣带轻扬。他风流雅致,低烧不影响他行动。他面色苍如白雪,神情清如皓月。
  长林有时惊于郎君的无情,有时又被那种一视同仁的带着几分神性的无情所折服。
  正如此刻,长林听到张行简说——
  “她小时候没被人管过,想要得到什么,都得到别人的嘲笑,讽刺。时间久了,她自己也困惑于此。她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人不讨厌,她便默认自己就是个讨厌鬼,无论如何都会让人讨厌。
  “一旦接受自己很差劲的设定,沈青梧反而觉得轻松,反而觉得一切都不那么重要了。
  “后来博容成为她的伯乐,救她于她最困难的时候。她心中对博容在意无比,谁也不如博容重要。可是博容也许并不十分适合沈青梧,至少我认为,博容没有让沈青梧人生的路,变得更容易。
  “她依然在单打独斗,依然在忍着头破血流的危机,去直面一切。
  “她想得到张月鹿,想囚禁张月鹿。因为正常情况下的张月鹿,不会为她垂首,不会走向她。
  “她想帮博容,着急地怕时间来不及,她想报答博容的知遇之恩。但是山上大概发生了什么事,引起了她的一些误会。她认为都是我做的……因为在她眼中,我从来不向着她,从来对她不好。
  “想要得到什么,都要头破血流才能看到一点希望。
  “她得到的,也许会是一个厌恶她至极的张月鹿啊。可她也没办法。人生就是这么艰难,她不认命,就得战斗。
  “真的要很努力去抢去争,才有一丁点可能。”
  长林看着张行简的眼睛。
  长林问:“所以,郎君,你要驯服她吗?你要教她吗?”
  张行简微笑:“她有她的好老师博容,我哪敢轻易撼动博容的地位?”
  长林:“可是郎君从来就没有不如博帅,我也不觉得郎君会心甘情愿输博帅一筹。”
  张行简静默地走着这条山上雪径。
  雪地上踩雪声断续。
  长林心渐渐沉下:“郎君,你要改变自己的计划,要重新安排自己的行程,是不是因为……你要将沈青梧划入自己的计划中了?”
  长林低声:“郎君,你是不是……心动了?”
  这没什么不敢承认的。
  张行简微笑。
  周遭山岭秀美。
  覆着雪渣的灰色氅衣下,张行简抬头眺望山间被覆上雪的树木,在丛丛密密的杉树松柏中,他找到山峰上孤零屹立的梧桐树。
  他凝望着那树梧桐,看雪飘飘扬扬。
  山间层峦壁立,天间飘着一缕一缕的雾气,雪光在玉郎脸上浮动。
  张行简目中闪着轻柔的怜爱的光,那是他不剖给旁人看的一颗心:
  “是,我心动于沈青梧。
  “我喜欢梧桐。
  “我喜欢不被世间规矩束缚、不去困于礼义廉耻的梧桐。
  “我要梧桐也喜欢我。”
  作者有话说:

? 第 53 章
  山成雪山; 主仆走到垭口。
  长林因张行简的自白而震惊,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张行简道:“十六岁的沈青梧; 大约是真的对人心失去了信心吧。”
  但是这些; 除了沈青梧自己,旁人也不得而知。而沈青梧自己……她又哪里看得懂她自己的心?
  张行简寥寥一笑。
  他凝望着飞雪,慢慢说:“我曾经为她的心上枷锁而添砖弄瓦,那终有一日; 也应由我来为她解开这道枷锁; 还她彻底自由。”
  自由……
  长林问:“难道郎君你还是要放走沈青梧?”
  他看张行简笑而不语。
  长林觉得不对劲:“不; 不对; 你不是那类人……郎君,我没懂,你说你喜欢沈青梧; 又说要让沈青梧彻底自由。你到底要什么?”
  张行简低垂的浓睫沾雪:“我想让沈青梧嫁给我。”
  此话不啻于天雷乍响。
  此话震得长林缓不过神。
  长林:“啊?”
  张行简笑一声:“啊什么?你以为我说喜欢; 会不考虑前途吗?我可不做没可能的买卖。”
  长林简直觉得张行简在异想天开:“三郎,你在想什么?张家的情况……张家从上到下,有谁会满意沈青梧做主母?张家根本不可能同意婚事; 张二娘子的固执不用多说; 博帅当年的事……也让张家后怕无比!
  “你们家本来就觉得沈青梧不是做主母的人,你们家要是再觉得你感情用事; 会用感情毁了一家; 让博帅当年的事再次重复……我觉得二娘子会疯的。
  “你们家长辈,会一个个在你面前自尽; 也不会准许这件事发生的。”
  张行简笑一笑。
  他轻声:“这便是我当年不能选沈青梧的原因啊。”
  张家太害怕用心培养的郎君会为一个女子而造成大错; 张家太害怕沈青梧是第二个李令歌; 让张家痛不欲生。
  张容是张家绕不开的心魔; 张家从上到下; 想要的都是一个足够理智冷静的郎君。
  世人要月亮清冷悬于天际。
  没人想看到月亮下凡奔谁而去。
  谁也不能独有的月亮,才是最好的月亮。
  张行简心知肚明。
  风雪落肩,张行简缓步而行,捏捏眉心,平静温淡:“所以此事应徐徐图之。”
  长林此时也不知张行简还有没有理智。
  长林追问:“怎么个徐徐图之法?”
  张行简:“你大约忘了,除了我家长辈们不可能同意我娶沈青梧,沈青梧自己也不愿意嫁我。沈青梧说,她要和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永不嫁张行简。若有违此誓,便天打雷劈不得往生。”
  长林:“啊。”
  长林说:“那不就是一个誓言吗?”
  张行简:“可沈二娘子说一不二啊。”
  他被她囚禁这么多天,对沈青梧的性子越发了解。他越是了解,便越知道沈青梧当年那誓言发的有多狠。
  换言之,沈青梧只想玩一玩。
  不求长久,拒绝未来。
  她总是对他采用极端的手段,也是因为她从没想过与他在一起吧。她是平她心中意,他的动心不在她考虑范围内。
  这可真是难办啊。
  张行简微微笑。
  长林责怪:“你还笑得出来。”
  张行简摊手:“我也不好哭嘛。”
  长林:“双方都不同意婚嫁,只有你一头热,居然想让张家和沈青梧都点头。你在想什么?吃力不讨好。”
  张行简苦笑。
  他只道:“……总要试一试。我还没彻底输于谁,也许这桩事,我依然能做成功呢?反之,若是不成功,也能从中得到教训。都挺好的。”
  他虽然说得这么豁达,长林却知道张行简决定做什么事,一定会全力以赴去努力。
  长林劝不了郎君。
  长林只道:“这下二娘子要伤心死了。”
  张行简弯眸浅笑:“怎么会?我还是她最信服的弟弟啊。”
  长林:“那沈青梧不是明年三月就会归益州吗?如今腊月,短短只剩下不到四个月时间……沈青梧真的会同意嫁你?”
  张行简诚实:“大约不会。”
  长林:“……”
  他看张行简面色苍白,拄着下巴浅笑思考:“先定一个简单的目标——让沈将军随我回东京。
  “东京的金吾卫,可一直缺一位好用的殿前司指挥使呢。”
  殿前司,大周三衙之一,为大周禁军官署。殿前司指挥使,乃最高统帅,也可认为是金吾卫的最高统帅。
  对沈青梧来说,这相当于升官。
  可是沈青梧愿不愿意离开益州,离开博容,愿不愿意为多见一见张行简而去东京,便是另一回事了。
  何况,张行简又不是皇帝,说让谁当禁卫军统帅,谁就能当。
  长林说:“郎君,你努力。”
  张行简眨眼睛。
  不知是不是长林的错觉,雪地一行,越走,他越觉得张行简面色白得过分。
  起初长林以为张行简是掉下冰水与被冰砸背而引起的旧伤复发,但是微光下,张行简脸色透白,唇色都越来越青。
  这种症状……
  长林出神间,张行简侧头,一口血喷出。
  这位清隽风雅的郎君身子晃动,向下摔倒。长林伸手扶他,与张行简一同跪在雪地中,探出张行简脉搏格外乱。
  长林:“怎么回事?”
  张行简脸色都这么难看了,仍缓缓地从袖中取出帕子擦拭唇角血,神色淡然。他的淡然,影响得长林不再恐慌。
  张行简若有所思:“原来如此。”
  长林:“什么?”
  张行简思考:“这大约就是‘同心蛊’的作用了。”
  长林不知道张行简在说什么。
  张行简便问长林是否记得悬崖车厢华盖上,沈青梧喂给张行简的那颗药。
  当时,不只张行简被迫吞服,沈青梧也吃了一枚。
  张行简一直在思考那药是什么。他一直觉得那药很眼熟,于是他想起来,曾经有一日,沈青梧眼巴巴地渴望着一位苗疆小娘子手中的“同心蛊”。
  张行简当日是见过那方木匣,见过那两枚药丸的。
  当张行简再次看到沈青梧手中的木匣与两枚药丸,他很快将这药与他之前拒绝的“同心蛊”联系起来。
  果然,沈青梧想要的东西,她是背着他,也要得到的。
  长林听张行简不紧不慢地说那些,已经听得云里雾里:“那怎么办?你被下蛊了?你可有哪里不适?难道你方才说的喜欢沈青梧那些话……”
  都是“同心蛊”引起的?
  张行简失笑:“长林,这世上怎么可能有完全控制另一人、让另一人爱上你的蛊。若是蛊能让人性情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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