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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奶娘,你在这儿休息一下,我去高处看看。”既然王爷说将云香的相公安葬在后山,那肯定就在后山。
果然,他站在一颗大树上,就看到被掩盖在荒草中的一处坟丘。
云香连忙跑过去,拨开墓碑前的杂草,看到墓碑上刻的正是自己丈夫的名字时,眼眶一下就红了起来,眼泪也止不住的往下掉。
宋弦思拔出随身携带的佩剑,帮云香除着封丘上的荒草。
几下就将长在坟丘山的荒草砍除,同时还挖来新的土盖在上面。
做完这一切之后,宋弦思就离开了。
等到云香挎着空空的篮子下山的时候,宋弦思早已等在了山下。
她的眼睛哭的红肿,眼角有着明显的泪痕,可能是在地上跪久了,双腿有些僵硬发麻,脸色也微微的泛着白。
整个人娇弱的像是一朵儿被风雨揉碎的梨花。
宋弦思刚准备走上前,一道洪亮的声音传来:“郑家媳妇,你回来了?”
来人是牛嫂,放下肩上背的柴和。
她的相公也是个猎户,曾经结伴一起打过猎,所以两家也是有些走动。
“你是特意回来祭拜你相公的?”牛嫂看着云香那哭红的眼睛问道。
“是。”云香点点头,声音有些沙哑。
牛嫂看着云香身上的衣着,她穿的十分素净,头发只用一根木制的发簪挽起,身上便再也没有任何的首饰。
可即便这样牛嫂还是看出她衣服的料子比她身上的要好上几十倍,全身上下没有一处补丁,就连脚下的鞋子也是。
随后又看了眼云香身旁的宋弦思,五官英俊无匹、不怒自威,往那一站,那周身的气势便叫人生畏。
显然这个男人的身份很不一般,尤其她刚才还瞧见这个男人正要往云香走去。
“郑家媳妇,这位是你什么人啊?”牛嫂想了一圈,都有些想不通两人之间的关系,便问道。
这个话题有些敏感。
云香不想叫人误会,连忙解释道:“牛嫂,他是王府的宋统领,是来清水县找一种黏土的。我在王府里给小公子当奶娘,正好同行,宋统领便与我一块儿来九牛山了。”
牛嫂显然有些不敢相信,似乎这与村里的流言完全不相干:“王府?你在王府当奶娘?”
“你不是去给人当妾……”牛嫂止住了话头又接着道:“你丈夫去世的时候,不是有辆气派的马车将你接走了吗?马车四周跟着不少威风凛凛的护卫嘞。”
“那是王爷的马车,之前王爷受伤,在我家养了半个月,我相公出了意外之后,王爷见我孤儿寡母的,可怜我,就将她带回了王府,做了小公子的奶娘。”云香平静的解释着。
因为村里的人也不与他们家来往,所以不知道王爷在他们家养伤也很正常。
而且当初王爷会选择他们家,估计也是看重了他们家在山脚下,周边没有其他的邻里。
这番话让牛嫂惊了又惊,王爷竟然在郑猎户家养了半个月的伤。
那可是王爷啊,是这广陵的天啊!
堂堂的王爷竟然来过九牛山。
牛嫂怎么都觉得有些不相信,但是想到云香离开村里所乘坐的那辆马车,以及跟随在四周的护卫,那阵仗,确实不像是一般人。
然后在看向一旁器宇不凡的宋弦思,牛嫂不相信也相信了。
脸上立马挂上了笑容,亲切的朝云香走过来:“原来是这样啊……没想到你竟跟着王爷回了王府做了小公子的奶娘……”
能够在王府里做事,那可是谁都不敢想的。
那可是小公子的奶娘啊!
若是能靠着云香这个关系,将她的一双儿女都弄到王府去做活,那他们一家可吃穿不愁了啊。
“你这是祭拜完你相公,就打算回王府吗?”
云香面对牛嫂突如其来的热情,有些不适应。
摇了摇头:“府里多放我一天假,我打算回家住一晚,明日在回去。”
那个家她一年没回去了,也不知破败成什么样了。
“回清水县娘家?”
“不是,回我相公的家。”云香有想过回家见爹娘的,但是一想到她守寡也有一年了,一回去爹娘肯定会让她再嫁人的事情。
她不想在相公这天提起。
“哎呀,你都一年没回来了,你家里都不知道破败成什么样了。屋里肯定漏风,你就去我家住一晚,你跟二妞住一个房间。”牛嫂似是打定了主意,就去拉云香的手臂。
第1937章 只要两人两情相悦
第1937章 只要两人两情相悦
但是云香还是摇了摇头:“我就是想回去住一晚。”
牛嫂见云香这么坚持,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悻悻的背着柴和走了。
走远了,还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呸,得意什么呀,不就是到王府去当奶娘嘛,又不是去给王爷做侍妾。
云香往岔路口拐,宋弦思也牵着马跟在身后,没走几步,云香就转过身来说道:“王爷,这是奴婢回家的路,出村的路,在那边。”
宋弦思深棕色的瞳眸看着云香,一脸正色的说:“现在天色还早,我送你回去吧,你也说了你都一年多没回去住过了,说不定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地方。”
云香连忙摇摇头,她哪里敢劳烦武安侯家的公子:“不必了,宋统领,这里离清水县还有一段距离,你早点儿回去吧,免得天黑,山路不好走。”
她是不可能带宋统领去她家的,要是被村民看到了,还不知道会说什么。
这里毕竟是个小山村,思想落后、封建,比不得广陵城民风开放,这里村民哪怕是夫妻,稍微举止亲密一些,都会遭人风言风语。
宋弦思看着小心翼翼、茕茕不安的云香,就好似一只原本在天空中自由翱翔的小鸟,突然被关到了布满荆刺的牢笼里,处处受到掣肘。
完全了没有了在王府的温婉恬静。
“其实,村民的那些话你不必在意,你和你丈夫两情相悦,与旁人何关。”
云香敛起红红的眼眸,看着宋弦思。
“我的叔父和叔母也是未婚先孕生下我堂姐的。这有什么关系,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好了。”宋弦思宽慰着云香,让她不要在意那些村民的目光。
“是这个地方太小了,若是在京城,你对你丈夫的痴情,肯定会传位一段佳话。”
云香知道宋统领这是在安慰自己,他看向她的目光也很明亮,真诚,完全没有因为那些村民的言语而有任何异样。
但是她并不想谈论这个话题。
她倒真的希望宝儿是她和丈夫,未婚先孕生下的。
她沉默着转过头:“奴婢就先回去了。”
宋弦思本以为说出自己叔父和婶婶的事情,会让云香心里看开一点儿,却没有想到她似乎很介意,反倒他突然说起这件事显得太过唐突了。
又或者,事情并不是村民说的那样。
“宋奶娘,是在下冒昧了。”宋弦思的性子遗传了他的父亲宋予安,看着人冷冷淡淡的,严以律己,但是心思却十分的细腻。
云香本以为宋弦思会离开,没有想到他竟然又牵着马跟了上来,碰巧,前面正有人牵着牛在前面河塘饮水。
“宋奶娘,你家就住在九牛山山脚下,这么长时间没回去,说不定早就被一些动物给占据成窝了,比如一些老鼠什么的……”
房子在她嫁过来之后,相公就将整个房子,里里外外都翻修了一遍,屋顶十分的结实,就是怕冬天时漏风漏雨,将她给冻着,所以她倒不担心屋子的安全问题。
但是听到屋子可能被老鼠给占了,她就不免开始害怕起来。
可是云香却还是不愿带宋弦思去她的家,也更是不想在与他有过多的接触。
宋弦思见云香态度坚决,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河边放牛的村民,那个村民亦也好奇的往这边看。
就拉着缰绳往另外一个方向去了。
正如云香所想的那样,回到家,屋子里除了布满灰尘,比较冷之外,屋子的房顶,窗户都十分的牢固,丝毫没有风漏进来。
屋子还保留着她当初离开时的样子。
被褥是掀开的,宝儿换下来还没有来得及洗的尿布丢在盆里,桌上的茶壶还剩下大半壶的水,还有……王爷那件换下来的带血衣裳。
本来是要扔掉的,但是她心疼那么好的布料,就又拿去洗,剪去沾了血的地方,剩下的布料可以给宝儿多做几件衣裳。
现在只做到一半的衣裳就这样搁在针线蓝里,衣领上还插着一根穿了线的针。
看着这一切,云香的眼眶越发的酸涩。
随后又似是想到什么,走到次屋里,搬开床底下的一块儿砖头,拨开上面的一层土,一个小木盒就被她拿了出来。
打开一看,里面整整齐齐的放着被她用红布小心包裹的银两。
这就是当时王爷身边那个侍卫给她的那锭银子。
她丈夫去世的第二天,前来接王爷的马车就来了,她抱着宝儿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什么东西都没收拾,就被带上了马车。
等到她稍微清醒一点儿的时候,就想回去拿藏在床底下的那锭银子。
毕竟抚养宝儿成人,给丈夫继承郑家香火,她没有银子怎么能行呢。
当时都已经走到半路上了,王爷当然不可能让她抱着个孩子回去。
于是就又给了她五十两,但是她不要,她就只要她的那五十两,被她藏在床底下的那五十两。
王爷可能是嫌她哭声太烦,太吵,冷着脸让一个侍卫回去拿了。
而看着手中的这五十两,不用说,王爷根本就没让人回来取过,只是又重新用红布包裹一锭银子给了她而已。
云香简单的将屋子收拾了一下,又特意检查了所有屋子,看看有没有老鼠或者其他动物。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她收拾厨房的时候,因为一些食物都被她放在密封性很好的米缸里,所以之前囤积的一些年货都还在,并没有被老鼠、猫儿偷吃。
比如米面,还有腌制易保存的腊肉,以及丈夫给她买的白糖,她不舍得吃,一直都藏的好好。
明日就是元宵节了,她就用糯米面,下了一锅汤圆,她盛了两碗,端到正屋里。
她自己一碗,另一碗则是给她丈夫的。
烛光下,她将沾有白糖的汤圆放入嘴中,慢慢的吃着,听着山下村民的爆竹声。
宋弦思透过半高的院墙,看着屋中亮起的一束光亮,与山下的万家灯火相比,显得十分的孤寂、冷清。
似乎随时都能被四周的黑暗吞没掉一般。
他寻到一处避风的角落,直到屋中的灯熄了,他这才走到一处草垛旁。
第1938章 幸好
第1938章 幸好
夜色很深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半矮的围墙中翻了进来,来到门前,掏出一片刀片,从门缝中伸进去,想要将里面的门栓撬开。
这门虽然结实,但是因为将近一年都没有使用了,不免有些艰涩,随着刀片滑动,就会发出吱呀的声响。
云香这一晚自然是没睡的,只是想着今天是相公的忌日,回来住,就是想陪陪相公而已。
因此,一听到动静,立马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竖着耳朵静静的听着,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门栓的动静越来越大,很清晰的听出,外面有人在试图撬门,云香终于忍不住了,摸起枕边的剪刀放在胸口。
抖着嗓子大喊了一声:“谁啊!”
门外的身影听到云香的声音,并没有被吓到,反倒越发的兴奋起来,正在就要打开房门的时候。
后脑勺猛的遭受重击,让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直接就重重的倒在地上,砸到放在门外的水桶。
云香就听到门外传来“哐当”一声,整个人紧紧的抓住剪刀,瑟瑟的缩在床边。
可又马上想到,若真有贼人闯进来……她这样岂不是想跑都没办法跑。
连忙起身就开始穿衣服。
这时一阵寒风吹过,一下将两扇门吹开,那长长的吱呀声,就如同鬼锁命般,让云香的脸色如纸般苍白,全身的血液几乎都在那一刻冻结般。
她一下就又想起,当年她被贼人掳走发生的事情……
她本以为她就是回到相公的家住上一晚而已,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顶多就是房子破了,家里有了老鼠什么的。
可谁知道半夜竟然有人闯她家门。
会是谁呢?她和九牛村的村民并不熟悉,嫁过来之后也鲜少出门。
若是要钱的话,她就给。
可若是……
想到这云香的眼底满是恐惧,握着剪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