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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间,安和也是不知道这对父子关系到底如何。
反正总觉得小公子始终对王爷有些戒备,不曾入心真的将王爷当成自己的父王看待。
云清月出了东临院之后,阡陌就跟了上来。
“王爷,东西都到了。”他在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
似是不想让缀在一旁的安和听见。
“嗯。”云清月眸光微动,轻嗯了一声。
到了晚上,夜色深重,在阡陌的指挥下,侍卫们将一箱箱用黑布笼罩的巨大笼子,抬进了后院。
整个王府静悄悄的,听不到任何的声音。
所有侍卫都咬着牙,尽量将手脚放轻。
“仔细点,别磕着碰着里面的东西了。”阡陌脸色严肃的嘱咐着。
回身时,便瞧见一抹颀长挺秀的身姿立在树下,沉稳而神秘。
月华在其墨蓝色的衣角上镀上一层皎洁的光辉,极为的清冷。
他赶忙走上前,俯身说道:“王爷,起码要到天亮才能弄好,王爷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云清月长长的睫羽微微敛起,淡声道:“一样东西都不少。”
“是,陈大人将东西都保存的完好,当初宋……留在陈府的东西,也都在里面。”
阡陌回道。
这件事王爷做的极隐秘,连近身的安和都不知道。
全部交由他调遣广陵的亲兵去办。
等事情办好之后,这些亲兵便会连夜离开京城。
没有人会知道,留在广陵的亲兵曾连夜来过京城,也更是不会有人知道这些亲兵偷偷的护送着一批货物,进到京城的奉亲王府中。
至此之后,这件事,只有他和王爷两人知晓。
云清月背负着手走了进去,虽然已经是春日了,但是夜晚的风却还是有些寒凉。
整个后院处于一片漆黑寂静中,青石铺就的道路上,因为长时间没有人打扫,而落满了灰尘树叶。
唯有云香院亮着烛光。
侍卫们正小心翼翼的将从边城陈府运过来的东西搬进屋中。
云清月看着庭院中已经长出翠绿嫩芽的杏树,再过不久就会开出娇艳的小骨朵来,然后结出可口的杏子……
“王爷,这是之前……看过的话本子。”
阡陌将一封用牛皮包裹好的话本子递到云清月的跟前。
云清月伸手将牛皮纸中的一册话本子拿了出来。
这本是一本市面上最为寻常不过的话本子,但是云清月却像是在翻阅什么珍视古籍一般。
一页一页的轻轻翻动着书页。
很快,他便在其中一页的书页上,找到了被一两滴泪水浸湿晾干后发皱的痕迹。
他覆上手,用食指轻轻的拂过被泪水沾染过的地方,然后闭上眼,似是在感受什么……
轰隆隆的春雷从天边低沉的响起。
天色也很快暗沉下来。
这春天就跟小孩子的脸一样,说变就变。
这前一刻还阳光明媚,这后一秒天空就飘起了有细又小,有如绢丝的春雨。
云香将正在院中玩耍的宝儿抱进了屋。
宝儿听到雷声,也是乖乖的躲在娘亲的怀里。
大抵是去年进京时,让宝儿留下了心理阴影。
原本不怕雷的宝儿,现在只要一听到雷声,就会立刻寻找自己和白奶娘的身影。
然后自个儿将自己的耳朵捂起来。
“不怕啊,宝儿……”云香轻轻拍着宝儿的背。
雷声一直轰鸣的想着,随着“咔嚓”一声雷响,春雨倾覆而下。
豆大的雨水砸在屋檐上,水缸上,泥土上,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宝儿一下就被吓哭了。
两只小手紧紧的拽着云香的衣裳,嘴里还一直叫着娘亲。
这声春雷也并不是很响,可是宝儿哭的却是十分的厉害。
这与之前那个连扎针,自己摔倒都没哭过一声的宝儿,反差极为的大。
云香也极为的担忧,抱着宝儿上了拔步床,还放下了帷幔。
一屋子的丫鬟全都围在宝儿的身边,哄着他。
可是他还是一直哭闹不止。
如今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三次了。
前两次因为雷声都不大,宝儿虽表现出害怕的情绪,但是却也没像今日这般如此的哭闹不止。
白奶娘是最先红了眼眶,没有人比她更清楚,去年春时,她带着宝儿是如何过来的。
去年的宝儿真的十分的勇敢,听到滚滚的雷声就只是乖乖巧巧的坐在她怀里,一双眼睛提溜提溜的转。
她若是去逗他的话,小公子还会笑。
哪像现在……
大约是因为去年的那场大雨和雷声,从此在小公子的心里留下了阴影。
到如今,一听到雷声就极为的害怕,没有安全感。
两只手非要拽着她和她娘的衣裳不可。
这个时候谁都抱不走他。
“怕是去年的时候,让小公子给惊着了。”白奶娘吸了吸鼻子。
想到去年的时候,她被迫留在边城,不能在宝儿身旁照顾。
云香的心就是一阵阵的揪疼。
疼得她千疮百孔。
尽管后来她也知道,这都是之前“顾侧妃”的婢女因为嫌宝儿吵,这才将宝儿和白奶娘挤走。
与王爷无关。
可是要说心里没有一点儿怨气,怎么可能呢。
若不是王爷非要将她留在边城,那个时候还不是王府小公子的宝儿又怎么会跟白奶娘独自进京呢。
白奶娘虽是王府找来的奶娘,可是终究伺候的不是王府的主子。
第2191章 宝刀赠宝儿
两个与王府完全毫无关系的人,可想而知在当时的处境有多尴尬了。
若是她当时能跟随一同上京的话,她的宝儿怎么会受这样的苦楚。
甚至差一点儿她就再也见不到她的宝儿了。
“宝儿,娘在,娘在……”云香紧紧的将宝儿搂在怀里,恨不得将他重新按回到肚子里,好好的保护他。
外面雷声一直断断续续的,宝儿哭的整张小脸通红,身上额头出了一身的汗,连嗓子都哭哑了。
兴许是一屋子的丫鬟服侍小公子这么久,从未见过这样的情形。
早已有人出府禀报了王爷。
正在军机处处理事务的云清月听了府里下人的禀报,眉头微蹙。
以他对宝儿的了解,宝儿并非跟她娘一样是个胆小的,反倒要比一般的孩子胆大、机警。
怎么一个区区的雷声竟是将宝儿给吓成了这样。
但是见前来禀报的人,神色焦急、慌张。
想来一定很严重。
于是云清月便丢下等待他商议军事的武臣们,冒着磅礴的大雨赶回到了王府。
等到他回到王府,雷声也差不多停了,雨势也小了。
只是东临院那紧张、沉闷的气氛却是一点儿都不小。
安总管与元嬷嬷早早的就来了,就连良医所的凉良医也都来了两个。
但是任谁来了都没用。
只要听到雷声,宝儿就跟惊弓之鸟一般。
所有人翻出棉絮、锦被,挂在窗户和门上。
似是想要将外面的雷声给堵住。
当元嬷嬷得知小公子这是因为在去年进京路上留下的心理阴影之后,实乃是痛心、自责不已。
捻着手中的佛串,双手合十的像天祷告着。
若是老天想要报复她,就报复到她头上来吧。
反正她人老了也活够了。
“王爷来了……”随着一声声响。
云清月疾步匆匆的走进来,身前绛紫色的蟒袍上已经被雨水淋湿。
云香得知王爷回来了,显得很惊讶,连忙对着怀中的宝儿说:“宝儿,别怕,父王回来了。有父王在,谁都伤害不了宝儿。”
可能有一种力量就叫做沉沉的父爱吧。
关键时刻方能体现出来。
在小事上孩子都是极为依赖母亲的,但是一旦遇到真正的危险,那无疑父亲最是可靠的。
宝儿看到脸上尤挂着雨水,还未来得及擦拭的父王,就如同一枚定海神针一般。
让他不在那般害怕,哭声渐渐小了起来。
别看宝儿平时没事的时候不搭理王爷,但是小孩子心里最是清楚,他的父王厉害着呢。
云清月掀开衣摆,坐在床沿,宝儿那双哭得通红,湿漉漉的眼睛瞧着他。
“怎么怕成这样?”他微蹙着眉头,拿过安和递给他的帕子,去擦拭宝儿眼角的泪水。
来人禀报的是一点儿都不假。
宝儿确实是对打雷害怕的厉害,整个人焉焉的窝在娘亲的怀里,没有一点儿精气神,稚嫩的眼眸中透着恐惧。
宝儿没有躲,任由父王给他擦拭,但是却也没有让云清月抱。
仿佛只要父王坐在他身旁,能让他瞧见就够了。
所有人见状惧都送了一口气,紧绷在脑中的那根弦总算是可以放下来了。
面对王爷的询问,云香低垂着的眉眼越发的红了。
倒是一旁的白奶娘说道了去年进京打雷的事情。
云清月眸光微缩了一下,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刺痛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宝儿如此怕打雷,竟是因为自己。
然后他实在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反倒让他整张脸绷紧,就这样望着宝儿。
想他云清月英明一世,可真是有眼无珠,竟错将别人的孩子当成宝,而自己的孩子则被丢弃在某个角落,任风吹任雨淋。
一直过了许久,他取下腰间的短宝刀,递到了宝儿的手中。
这是宝儿一直心心念念都想要得到的东西。
后来也因为他每次来都不带上这把短宝刀,也不知是宝儿生气了故意与他怄气。
还是什么……
总之之后,宝儿就不爱搭理他。
见到他来,也就只是象征性的行个礼,不太情愿的叫声父王,就将他给打发了。
宝儿甫一见到那把父王从不给他把玩的短宝刀,原本无神的眼睛一下就恢复了精神。
父王给他,他便伸手握了过去。
这把短宝刀的刀刃是用玄铁打造,吹毛断发,刀刃极薄,杀人不沾血。
基本上一刀划过去,不等人反应过来,血便已经顺着刀口流了出来。
外面刀鞘是纯黑色,上面精细的雕刻着一条巨蟒,巨蟒的眼睛则点缀着一颗红宝石。
与云清月的气质一样,高贵而又肃杀,刀还未出鞘,便已让人心生畏惧。
宝儿抓在手上,沉甸甸,冰沉沉的。
那种上好玄铁的冰滑冷硬触感绝非一般刀剑能比。
宝儿一只手抓不稳,又伸出了两只手。
勉勉强强的将短宝刀拿在了手上。
“一切都有父王,你不用怕!”他启开唇,目光注视着宝儿,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说着。
又像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承诺。
“这把寒月你便留在身边辟邪!”
宝儿微张着嘴巴,眼睛直直的看着云清月,也不知道他是听懂了没有。
过了一会儿,他就想把短宝刀完全从云清月的手中拿出来,然后躲在娘亲的怀里玩。
然后云清月一松手,这把短宝刀便从宝儿手中掉了下来,砸在床板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宝儿那么小的人,又怎么能拿得动玄铁打造的宝刀呢。
“王爷,宝儿还这么小,怕是很同意让宝儿误伤到自己……”
谁都知道,能被王爷天天戴在身上不离身的,要么是重要之物要么就是心爱之物。
而宝儿还这么小,什么都不懂,怎么能让他玩真的刀剑呢。
“他拔不出来。”云清月重新将寒月拾了起来,宝儿已经迫不得已的用手去抓了。
这把寒月的刀鞘上是有一个机关的,以宝儿的力量目前是拔不出的。
可能宝儿是听懂了,他拿在手上的第一件事就是抓住精致的刀柄,用力的拔着。
第2192章 是我的主意
拔了好几次,甚至还自作聪明的一边拽着云香的手,一边往外拔,似是想要借助娘亲的力量把这把宝刀给拔不出来。
但是任凭宝儿使出了吃奶的力气,这宝刀却是纹丝未动,仿佛被牢牢焊死了一般。
于是他便开始求助的看向自己的父王,抓着云香的手开始去拉云清月的手,将云清月的大手放在刀柄上,意思是让他拔出来。
似乎,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宝儿眼中的恐惧已然褪去,反倒坐在娘亲的怀里,拉着父王的手,开始跟他玩闹起来。
但是云清月是不可能将这把宝刀给拔出来的,实在是因为刀口太过锋利,两岁的宝儿在这里,实在太过危险。
“等你长大了,自是能拔出来。”云清月开口说。
“父王,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