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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陈颜佳说他想不到的,应该就是指邱少扬曾经是警察的身份了。
明堂也确实很惊讶。
邱少扬家的企业麒麟地产是本省的明星企业,更是国家大力扶持的企业,就连他现在身处的这栋楼都是三十年前邱少扬家捐赠的,市局门前的路叫麒麟大道,因为这路也是邱少扬家捐的。
明堂,“通知死者家属了吗?”
“已经通知了,家属在国外,正连夜往回赶。”
明堂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仔细地翻看有关本案目前所搜集到的一切信息。
陆长风又小抿了一口咖啡,回到明堂身边坐下。
“尸检报告什么时候能出?”明堂问。
只见陆长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尸检报告估计是指望不上了。”
“为什么?”明堂很疑惑,“没有验尸报告,这对案件的侦破会有很大的影响。”
陆长风也是一名老刑侦了,他又何尝不知道呢?愤愤地说,“家属不同意解剖。”
“不同意?”明堂深深地皱起眉,“为什么不同意?”
陆长风摊手,颇为无奈,“家属觉得我们解剖是对死者的亵渎。”
“我记得对于死因不明的尸体,公安机关有权决定解剖,并且通知死者的家属到场吧。”
“你没说错,蒋寒更清楚这一点,家属不允许我们解剖尸体,蒋寒找到叶局那边,结果叶局也支持家属,因此蒋寒还和叶局大吵了一架,我刚从法医室回来,说实话我来市局三年,从没看到蒋寒脸色那么差!”
明堂将资料往桌上一扔,“我去找叶局!”
陆长风赶紧将人稳住,“找了也没用,叶局管招商引资,天皓集团和叶局关系匪浅,倘若我们强行解刨尸体,破坏了他们的关系影响了他高升,你就不怕他给你穿小鞋?”
明堂怒拍桌子,“你让他试试!”
陆长风道:“就算他不敢,但是膈应你他还是可以做到的。”
这话没说错,人家是局长,而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重案大队的队长。
明堂迅速地冷静下来,“那蒋寒有没有什么发现?”
陆长风赶紧说道:“不能解剖他也没办法,病理毒理最快也要明天中午才能出来。”
明堂留意到其中一张照片上,死者的右手臂上都有非常密集的针眼,微微皱起眉,“死者吗?”
陆长风摇头,“检测了,至少两年内没有吸过毒。”
但这些针孔看起来很新,这说不通,正常人的胳膊上不吸毒为什么还会出现这么多的针孔?
*
——市局问询室。
因为死的是天皓集团的少东家,兰宁知道事情的严重性,索性将现场的人都带回了警局,足足有十几号人。
这可给预审的人忙得够呛,问询室都不够用,借用了他们的会议室,分了好几拨人对他们进行询问。
发现尸体的清洁工大爷,还有死者聚会的包间的人是他们的重点问询对象。
一组负责询问清洁工大爷
清洁工大爷今年五十七岁,叫刘福,外省人,为人老实憨厚,这么大岁数了,第一次因为死了人上警察局,紧张得不得了。
负责问询的警员给他倒了一杯水,“大爷,您喝点水儿。”
刘福历尽沧桑的脸上愁容密布,手和腿不听使唤地抖动,端起警察递给他的那杯水,晃得更是厉害,险些将杯子里的水洒出来,喝完一杯水,才算镇定了一些,精神依旧是处于高度的紧张状态,声音沙哑且颤抖,“警察同志,俺没有杀人!你们要相信俺!俺就是个搞卫生的啊。”
说着,刘福情绪就变得更加激动,最后的尾音里都带着哭腔。
警员不禁有些动容,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安慰道,“大爷,没有把你当作凶手,你只需要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就好了。”
“俺说,俺什么都说,只要俺知道。”刘福道。
警员问:“大爷,您是怎么发现有问题的?”
刘福道:“俺就是打扫卫生的时候,看那个隔间里的人一直没有出来,俺们公司要求很严格,每两个小时就要进隔间换一次垃圾袋,头先一次进去的时候,他就在里面了,两个小时后进去,他还在里面,俺们KTV厕所里经常有客人在厕所隔间里睡着,因此俺就和往常一样,找了俺的主管。”
警员记录下来,问道:“您第一次进去换垃圾袋是什么时间您记得吗?”
刘福点头:“记得,记得,是十一点半,俺们公司卫生间有个表要填的,每次换的时候,都要填时间。”
警员接着问:“那您后来那一次换是什么时候?”
刘福道:“凌晨一点半,下班前换一次,俺是凌晨两点下班。”
第4章 四
——市局问询室。
坐在警员对面的男生是邱子玉此次聚会的KTV包间中的一位,一身行头价格不菲,身上酒气很重,其实他们包间的人都差不多,包括死者邱子玉,死前都曾大量饮酒,这点从他们包间的桌子堆着的空酒瓶数量上也不难看出。
男生叫徐培文,自从坐到问询室里,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水喝了七八杯,厕所跑了四五次,民警还因此怀疑他是吸毒了所以才会这么害怕他们,将他带去做了个尿检,证实他并没有吸毒,就是单纯的紧张。
“你和死者是什么关系?”
徐培文双手紧握,身体打颤,小声说:“我们是发小,从幼儿园开始就认识。”
顿了顿,徐培文问:“子玉是不是真的死了啊?”
警员肯定地告诉他,“是,死亡时间大概是晚上的十一点半,你知道最近有谁和邱子玉结仇吗?”
徐培文点点头,随后立马摇头。
这不就摆明了是知道点什么!警员便道:“徐先生,你的朋友现在躺在冰冷的法医解剖台上,如果你知道什么,我希望你能如实地告诉我们,好帮助我们尽快地破案。”
“其实我也不确定。”徐培文似乎是很口渴,吞了吞口水,问道:“能再给我一杯水吗?”
身边的一名警员又去给他接了一杯水。
徐培文接过后一饮而尽,又缓了缓,这才说道:“前天我们在凤凰路117号酒吧喝酒,喝到一半的时候,子玉的哥哥来了。”
警员有些奇怪,他们的资料显示,邱子玉是独生子,哪里来的哥哥?
徐培文似乎是看出了警员的疑惑,解释道:“不是亲哥,是堂哥,就是那个麒麟地产的少东家,八年前全家都被火烧死的那个。”
警员记下,这件事情发生的时候他还在读高中,当时社会关注度很高,大家都传疯了,什么样的传言都有,他记得还挺清楚,问:“然后呢?”
徐培文挠了挠头,“当晚聚会也不知道怎么了,子玉就说起了邱少扬,然后这个话题就一发不可收拾,后来子玉喝得有点多,就去挑衅了邱少扬,当时我喝得有点多头很晕就没跟着他一起,不过当时傅成玉跟着他一起的。”
警员追问:“傅成玉是谁?”
徐培文说,“也是我们的好朋友,今晚聚会他也在,也被你们带回警局了。”
警员记下了,“当晚发生了什么事情?”
徐培文抹了一把脸,努力地回忆着当晚发生过的事情,奈何当时酒喝得太多,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当时子玉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和邱少扬打起来了,然后邱子玉被邱少扬按在地上狠狠地揍了一顿。”
警员微微皱眉,“当时怎么没报警?”
徐培文两只手捧着空杯子颇为为难地说,“他们兄弟之间的事情,我们哪里敢报警啊。”其实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他们害怕邱少扬,邱少扬要想收拾他们,他们一个都跑不掉。
“我记得当时邱少扬好像说过让子玉小心一点,指不定自己那天就死了。不过原话是不是这么说的你们还要再问问其他人,我当时喝得有点懵,不太记得清了。”说完,徐培文又搓了搓脸。
警员顿了一下,这么说来,这个邱少扬还是有杀人动机的,“后来呢?”
徐培文摇了摇头,“没有后来了,子玉被打了,酒也没心情喝了,我们也就散了。”
“根据你的了解,邱子玉最近有没有受到过什么其他的打击呢?比如金钱上,感情上,生活上之类的。”
徐培文想了想,继续摇头,“没听说,短期就只有邱少扬那次吧。子玉那样的家境根本不缺钱。感情上就更不可能了,他的女朋友和他关系很好,他准备要和他的女朋友求婚,求婚的钻戒都订好了,准备在他女朋友的生日当天求婚来着。”
徐培文想了想继续说,“生活上就更不可能了吧,他什么都不缺,至于在学校的事情,我就不太清楚,不过他有个室友叫赵海,今晚聚会也在,等会儿你们可以问问他,学校里面的事情,他比我们都清楚。”
警员记下了,决定等会儿重点关注赵海,“那最近死者有没有什么反常的,特别是昨晚你们聚会的时候。”
徐培文仔细地回忆了一下昨天见到邱子玉以后发生过的不寻常的事情,猛然间想到一件事,让他有些激动,“是有一件事,不知道算不算。子玉好像吃坏了什么东西,我们聚会开始,他就不停地跑厕所,一个小时去了五六趟,问他怎么了,他说可能是吃坏了什么东西,其间还出去吐了两次,但他实在是想不起来什么自己吃坏了什么。”
警员继续问道,“这个情况大概什么时候开始的知道吗?”
徐培文又开始回忆,良久才说:“晚饭的时候吧。”
随后可能是想起了什么,十分肯定地告诉警员,“没错,就是晚饭的时候,具体来说是晚饭开始之前他胃就不舒服,我们这些经常聚会喝酒的,肠胃不好很正常,他也就没太在意,但是到了晚上KTV唱K的时候,就开始变得很严重,于是我们都劝他去医院看看,当他走的时候我们还以为他是要去医院,但我们都喝得挺多的不能开车。我们是流金岁月KTV的常客,喝醉了KTV那边会有的司机负责把我们送回家,所以我们就没有人坚持送他去医院。”
说完,徐培文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颇为自责:“要是我坚持让他去医院,或许他现在还好好的。”
或许是说出了心里所有的话觉得轻松了不少,徐培文看起来也没先前表现的那般紧张。
*
另一间问询室里,傅成玉十指交握,一直在不停地揉搓。
警员进来关上门,坐到他对面,他的手不自觉地就握得更紧了。
警员问,“你和邱子玉什么关系?”
傅成玉道:“我们两家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我从小和子玉认识,是很要好的朋友。”
“那根据你的了解,邱子玉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傅成玉想也不想就否定了:“没有,子玉不是那种爱惹事的人。”
警员抽出几张照片,递给傅成玉,“我们在他的左右胳膊都发现了大量的针孔,您知道这是怎么来的吗?”
傅成玉看后点头,“这个我知道,子玉有个女朋友,是我们隔壁医大的,说是最近在练习给病人注射,总是找不到血管,子玉看她女朋友心情不好,主动给她做陪练。”
警员有些意外,“那他的女朋友叫什么名字?”
傅成玉道:“罗甜甜。”
说起这个傅成玉又想起来一些事情,说道:“我们今晚的聚会主要目的就是帮助子玉策划向他的女朋友罗甜甜求婚。”
傅成玉难掩悲痛,哽咽着和警员说,“就在几个小时前,我们还商量着,等他结婚的时候我们每个人都要送他一份大礼,等他有了孩子我们都要做孩子的干爹,没想到······”
傅成玉说不下去,颤抖着身体,用手狠狠地搓了几下脸,用的力道很大,手指并拢按在闭上的眼皮上,狠狠地向两边抹去,再睁眼,眼里一汪水汽,“求你们一定要找到害他的凶手!”
“现在还没有证据表明邱子玉的死是他杀,但我们警方一定会调查清楚的,请您放心。”警员宽慰了他几句,继续问,“邱子玉最近有遭遇什么挫折吗?或者说平常有什么自残的行为吗?又或者说,他有什么不良的癖好之类的吗?比如嗑药,吸毒······”
傅成玉有些惊愕,“绝对没有!”
他的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坚定,仿佛是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在反驳警员的问题,“我知道,我们这些富二代在警员心里没有什么好形象,但您可能不清楚,我们这个圈子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不沾毒。子玉他从来没有不良的什么癖好,也从不和不三不四的人玩,自残就更不可能了,相反他是一个特别乐观的人······”
“子玉很珍惜自己的生命”
*
市局另一间问询室。
“你叫什么名字?和死者什么关系?”
被询问的人回答道:“赵海,我和邱子玉是大学室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