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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凝着眉不再说下去,脚下用力踩着油门。
林歇快速理了一下事情的经络,但仍不明白他们要自己做什么。
“我们希望你能照顾他。”前面的同事叹了口气道。
林歇头皮发麻猛地坐直身体,喝道:“你是谁!”
第63章 我能杀了她们吗
同事把车停在中央公园后门处。准确来说,不是同事,是琳琳。
琳琳钻进后座卸下同事的身体,又直接进入林歇的身体。林歇没有制止,但这一次他难得地没有将身体的控制权交给灵体。
公园是开放式的。
此时公园里的大部分灯光已经熄灭,只有极少的指示灯还亮着。
林歇走在一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上,寂静又黑暗的某处隐约传开狐狸的哀鸣,令人心生怵意。
他的心紧了紧,加快脚下的步伐。
琳琳:“我不能靠得太近,我害怕那个女人和周御庭……”
林歇:“那个女人?”
琳琳:“就是和周御庭在一起的那个女人,我很害怕她,我不想靠近她。”
林歇第一感觉便是那个和周御庭一起去日料店的女孩。
他猛地想起那的确不是第一次见她。
第一次见她,是在送母亲进入轮回的法阵中,他站在楼上的玻璃墙后远远观望,而她站在自己母亲的身边。
那时她盘着头发,穿着保守正式的黑色西服,距离很远,所以林歇后来见她竟没有第一时间记起来。
琳琳声音里带着胆怯,道:“你去吧,我就不和你一起了。”
她准备从林歇的身体里退出,又犹豫地叮嘱一声:“林歇,你要小心她。”
小心那个女人?
为什么呢?
林歇还想问得更清楚一点,但琳琳已经自动弹出他的身体和意识,穿着校服的身影在远处停留了一下便消失了。
小奇和他的母亲就在公园中央的水上平台上,女人仍是一身红裙,似乎受了重创,躺在甲板上。
小奇像个没有断奶的小兽,四肢着地不断地发出悲伤的呼唤,用头和手摇晃母亲,希望她回应自己。
红缨站在母子身边,亦是一身红衣。
林歇到的时候,红缨像是感觉到了一样,眼睛看过来,无喜无悲无怒,仿佛早就接受了这样的结局。
“你怎么来了?”
周御庭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站在林歇背后看着水中平台的那三人。
林歇看看周御庭身后,没有看到那个女人。
“这是怎么回事?”
“这只狐狸精一直跟在你附近,可能是想通过你找回她的孩子,所以——”
周御庭笑笑,后面的话不用说了,林歇都能想到,他们利用自己反向跟踪了那只狐狸精。
周御庭懒懒散散的兴致不高,好像在今晚的行动中他只是个看客一样。
这个想法让林歇再次想到琳琳提起“那个女人”时声音里发出的胆怯。
“要现在杀了他们吗?”
女人的声音突兀地从旁边传来,林歇被吓了一跳,一回头就发现身边不知何时又多一个人。
女人穿了一身黑色夜跑衣,头发利落地盘起,有种身手矫捷的女中豪杰的感觉。
她看着林歇一笑:“你好林歇,我们又见面了。”
林歇尴尬地回答道:“你好。”
他连这个女人叫什么都不知道,却感觉自己的一切都被这个女人知晓一样。
“杀了他们是什么意思?”林歇追问。
女人看向水上平台,道:“狐狸精没有错,但是死了还生孩子,还游荡在阳间就不对,是吧御庭?”
周御庭唔了一声,并不很想回答这个问题。
“我现在能去杀了她们吗?”
女人笑着问道,在她眼里,小奇和他的母亲只不过是猎物而已,林歇感到一阵恶寒。
那不是猎物,那是——
“不行!不能杀小奇!”
林歇脱口而出。
第64章 给我们十分钟时间
总局不想损失自己的“财产”。
那个去接林歇的同事也的确是被总局指令去接的,不过中途被琳琳附身了而已。
红缨代为传达了姐姐的意思:让林歇过去,否则就带着小奇一起去死。
总局是真的舍不得小奇这个“财产”,所以把林歇接过来了。
“林歇!拜托你了——”
杨慧怡冲过来,紧张地抓住林歇的胳膊,漂亮的眼睛里都是祈求。
通向水上平台的是条三米宽的木头走道。
那个女人跟在他身后,无比自信道:“不用怕,我陪你一起过去。”
只是她的脚才踏上走道,红缨就厉声喝道:“只许林歇一个人过来!”
女人哼笑道:“我们怎么知道你们不是想要伤害他?”
红缨冷冷盯着这边:“我说过了,只许林歇一人过来。”
林歇道:“我自己过去吧,不用担心。”
他心里没有害怕的感觉,只有没睡醒一样的麻木。他也并不觉得那三人会伤害他。
他走了几步,感觉身后有人,而红缨也剑拔弩张地看着这边,妩媚的脸绷得紧紧的,横眉竖目。
林歇回头,周御庭懒洋洋地走在自己身后。
“走啊,反正是总局的财产,又不是我的财产。”
周御庭摊摊手,竟一步跨到了林歇前面去。
红缨怒目了一会儿没辙,她们并不真的想伤害小奇,这个孩子是红杏死后仍想保护的存在,是红缨这么多年一直用灵体喂养的存在,花费了太多的心血,付出了太多的爱意。
木头走道吱嘎作响。
林歇站到平台上,鼻腔里充斥着一股奇异的甜腻的又令人无法忍受的香味。
红缨的姐姐,那只早就死去的狐狸精换了一条崭新的红色长裙,安静地躺在地上,香味就是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
她应该受了很重的伤,但是没有流血。
林歇想起小奇出生的时候本就是破腹而生。
不过那个伤对这个女人并没有影响,伤到她的是另外的东西。
小奇窝在母亲的怀里,湿漉漉的眼睛悲伤地看向林歇。
红缨看看周御庭,又转向林歇,眼神变得柔软了一点。
“林歇,我姐姐想见见你,有话对你讲。”
林歇看着地上那女人。初次见她她还是一具躺在狭窄棺材里的女尸,此时倒更像个活人了。
他往前走了一步,周御庭也紧跟在后。
红缨拦住周御庭,轻声但坚定道:“你不能过去,你身上盛阳之气太重,会让我姐姐立即消散。我保证林歇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她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周御庭。
“我自己过去,没事。”
林歇心软,他记得红缨以前的眼神里那种张扬跋扈。
“不行。”周御庭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林歇无奈道:“周御庭,我相信她们不会伤害我的,给我们几分钟时间。”
红缨也道:“我们无意与你们特殊事务局对抗,我姐姐的大仇也已经报了,她只是想和自己儿子认可的人见个面,这个要求不过分吧?她马上就要死了!”
周御庭面不改色:“她早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林歇:“我过去,周御庭,请给我们十分钟时间。”
周御庭盯着他,犹豫了两秒:“五分钟。”
林歇走到红杏的身边,小奇从母亲的身体上抬起小小的身子,喉咙里发出呜呜的悲伤声音。
他蹲跪在红杏身边,伸手握住小奇细小的小手,小手凉得叫人心疼。
“我来了。”
林歇看着地上躺着的美貌女子轻声道。
第65章 我的弟弟
狐狸精以美貌闻名。
红杏红缨姐妹俩各有各的美,红杏温婉成熟,红缨性感妖冶。
此时的红杏虽然面色苍白如纸,丝毫不见血色,但没有了林歇第一次见她的那种狰狞。
她面色平静,娇美惹人生怜。
林歇的声音并没有唤醒她,这个女人好像已经死掉了。
小奇则又拉他的手,想把他拉向自己真正的母亲。
林歇犹豫了一下,移动身子更加靠近女人,抬手去触摸女人放在腹部的那只手。
他注意到女人心脏位置有一个小小的洞,像是被一种武器贯穿。没有流血,只是一个孔洞。
女人的手柔软冰冷,和林歇触摸过的尸体不同。
就在他触及女人皮肤的那一刻,猛地觉得一缕魂魄顺着自己的皮肤钻进身体里。像寒流一样冰冷,又似乎像电一样灼热。
林歇闭上眼睛,在自己的意识中去寻找女人的魂魄。
“这很不一样。”
黑暗又温暖的意识中,一袭红裙的女人悠然踱步,东张西望,像是在参观博物馆。
“你能看到别的东西?”
林歇疑惑地问。
“看不到,”女人摇头,目光最终落到林歇的身上,眼中有惊羡也有震惊。
“你很特别,你——”女人琢磨着说辞,眼睛有些痴迷的看着林歇,“所以我的儿子跟随你。”
“什么特别?”
“你的力量与众不同,你和我们很像,但比我们更强大。”
林歇不知道这个女人到底在说什么,他一点也不想和他们相似。那意味着,他就是一个怪胎。
“求你,帮我照顾好儿子,所有的错是我犯下的,请不要归罪给一个孩子。”
女人哀求,见林歇没有反应,她微微一犹豫,款款跪下。
“你做什么?”
林歇想跳开,但又没有。
“我和我妹妹做了很多错事,都是我的罪,就让我来偿还吧,让我魂飞魄散也好,烟消云散也好,请放他们一马。”
林歇苦笑,这只狐狸精求错了人,他哪有那些本事决定红缨和小奇的生死?
然而面对这个将死的女人,他说不出什么话来,只好点点头:“我会尽力……”
女人点头,望着林歇的面孔变得有点担忧。
“还有那个女人,你一定要远离她,还有不要让她靠近我的孩子!”
红杏激动,面孔有些扭曲。
“你先站起来。”
林歇不习惯有人跪在自己面前。
“不,你听我说,”红杏跪着往前移了一点,想抓住林歇把自己的担心直接灌进他的大脑一样,“那个女人太邪恶,虽然我的孩子在你们眼里也是邪恶的,但跟她不一样,我和我妹妹让我的孩子留存到现在不是想让他变成一个怪物的!我们不想和你们还有这个世界为敌,我只是——我只是太想让他活着了——”
女人浑身一颤,身子挺得笔直,身影开始变得模糊,眼睛汩汩流出血红的眼泪。
“远离她,你相信我,她是真正的怪物——”
红杏的身影更加虚幻,她的声音也变得虚幻起来。
“你说的那个女人是谁?!”
林歇急忙追问。
红杏最后一抹影像在说着什么,但林歇一个字也听不到。
一股强大的力量一下子将他从自己的意识中拖了出去,他睁开眼睛发现是周御庭,正抓着他的胳膊把他从地上拎了起来。
“醒了?”
周御庭看看他,又转向地上的女人。
不仅周御庭在这里,那个长发的女子也在,手里拿着一把精致漂亮的红色手枪。
林歇身体有点虚弱,被一只狐狸精附体比被人类的灵体附体要消耗更多的精力。
尤其这只狐狸精早已经死去多年,她的灵体却依然依附于肉身,是一种非同寻常的存在。
林歇低头看了一眼,红杏的眉心有一个黑色的小洞,就是这个小洞导致她灵体彻底消散。
“你没事吧?”女子笑着看他,对地上的尸体不以为意,那只手枪在她手里仿佛玩具一般。
“我的弟弟。”她道。
第66章 妈妈拜托周御庭
林歇转动咖啡杯,盯着褐色液体上的泡沫。
突然之间他多了一个姐姐。同母异父的姐姐。
陆佳馨举止优雅地端起咖啡杯。相对于弟弟的纠结不适,她坦然大方。
“妈妈离开的时候你没来,真遗憾。”
林歇的手指微微一颤。
“你不知道我的存在么?”陆佳馨盯着他,眸光锐利,如同探照灯一样。
林歇不喜欢。
“但我知道你呢,”她笑笑,嘬着咖啡,“虽然妈妈不太想跟我提起你们的事情,但我都知道。”
“妈妈对你提起过我?”林歇冲口而出。
“有啊,不过很少。毕竟对妈妈来说这不是什么荣耀的事情,对吧?”
林歇又低头看咖啡杯。
有种和母亲的确关系疏远的冰凉感。他什么都不知道,像个小丑。
“妈妈离世的时候,你应该很小吧?”林歇问。他想说,妈妈怎么会对那么小的孩子提起自己的另一个家庭呢?他希望这个女人骗了他。
“嗯,我还很小呢,妈妈又不在身边。不过妈妈离世之后倒是经常来看我,那时候我才慢慢知道你们的存在。”
“妈妈…离世之后经常来看你?”林歇木然。曾经那孤独无助弱小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