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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德春讪讪的,他也意识到自己说的不对了。
他没什么坏心思,拿兰芝当自己孩子,想着那家少爷真不错,若不是月儿早早就和宁泽定亲,他说什么也想将月儿定给那家老大。
颜德春想,兰芝哥哥是谢砚,怎么也得找个读书人,是他唐突了。
“吃饭吃饭,”颜如月从中打圆场。
好在兰芝没细听他们说话,颜如月松了口气。不过吃完饭后,她还是觉得不好意思,过去兰芝房间解释一番。
兰芝笑笑,无所谓的道:“没事的嫂子,我知道伯父是为了我好,不过我还没及笄,这件事不急的。”
马上她就要及笄了,这个年龄可以订婚了。颜如月看着谢兰芝透红的脸蛋,隐隐觉得这副小女儿家姿态,有些奇怪。
她问了一嘴:“兰芝,你将来想找个什么样的夫君?”
兰芝脸更红了,低垂着脑袋撒娇的道:“大嫂……”
颜如月拍了拍她的后背,笑着道:“好啦,不逗你了。”
从谢兰芝那出来,颜如月去往为客人准备的院子。这处院子在前面,毕竟后院住着女眷,怕不方便。
到了之后,颜如月检查一番,很是干净整洁,就是屋里的陈设稍微少了点。
“柳枝,你和桃红去库房,将那个鎏金异兽纹铜炉取来,再将安神香取一些,还有,缠枝牡丹翠叶花瓶抱来一对,还有……”
颜如月吩咐了一通,俩丫鬟乖巧的应下,出去库房取东西,很快,身后就跟着好几个仆从。颜如月指挥众人将东西放好,她自己还伸手调了位置,这才满意的点头。
一忙活就是一个多时辰,颜如月在午后又午睡的习惯,而且她刚刚痊愈,身子还虚着,觉得格外的疲惫。
“小姐,您休息一下吧,”柳枝将床榻铺好,过来叫颜如月。
就见她家小姐正懒散的靠在小榻旁,手里捏着最近最喜欢的话本子,可是一双眸子盯着虚空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页都没翻。
也没听见她说话。
柳枝大概知道自家小姐为何这样,只因为晌午的时候姑爷没回来。在谢家的时候,每天都是姑爷做饭,所以回来的十分准时。
这次,也不知道什么事情耽搁了,让小姐好奇和焦急。
柳枝无奈的摇头,心想小姐都这样了,还不承认喜欢姑爷。哎,女人呐!
颜如月手里的话本子没翻页,她侧身躺着,觉得发鬓有些硌人,让柳枝过来将头发上的簪子拆了,头发散开才觉得好受许多。
乌发披散开,被透过窗棂的日光洒上一层莹润的光泽。女子纤细莹白的皓腕举起,将那支簪子放在眼前,看了好一会。
“放起来吧,”颜如月递给柳枝。
。
本以为晚上的时候,谢砚很快就回来。颜如月特意换了身衣裳,头发重新梳理好。
只是,又有仆从来告诉,说是姑爷派人带了口信,晚些才回来,晚膳不必等他。
柳枝觑了自家小姐的脸色,见笑容有些勉强,隐隐带了委屈之感。柳枝心疼了,心想,都是夫妻了,到底什么事情不能告诉一声呢?
颜如月浓密的睫毛垂下,没给她太多的时间反应,门人来报,说是有客人上门了。
作者有话说:
好了,重要男配登场了
谢砚:我谢谢你
第55章
◎迎上谢砚的目光,甚至挑衅的勾了勾唇◎
颜如月想到应当是那位京城里来的伯父;她赶忙让人去告诉老爹,自己先去门口迎接。
到了之后,见门口停着一辆华盖马车;车帘的用料低调,却暗含金贵。车辕是上好的木料,瞧着好像还打磨喷过蜡。
颜如月打量了一番,觉得这辆马车价值不菲;对方好像不是爹爹说的;没有颜家富裕,瞧着怎么感觉和颜家不相上下呢。
未等她多想;便见车帘撩开;下来个灰衣小童,颜如月怔住。
等到那位清秀公子也下车后,他见到颜如月;也愣了一下。
“是你?”清秀公子笑着道了一声。
颜如月没想到随便遇到的一个人,竟然是京城伯父,不对,年龄对不上;想来应当是伯父的儿子。
“你是唐公子吧;“颜如月对他心生好感,笑着道:“没想到这般有缘分。”
少女站在朱红的大门前,微风拂过,将她的衣袖吹的飘逸,如同仙子下凡。乌黑的长发挽出整齐的发鬓;瞧着利落干脆;却因着她额上的小碎发而显得娇憨。
唐熠眼里闪过惊叹;即便是第二次见;也会愣神。
“少爷,是那位心肠好的小姐,”北山偷偷的和唐熠说道。
不过,大家都离的不远,这等悄悄话自然也被颜如月听了去。她笑容变得诚恳一些,觉得这灰衣小童着实可爱的紧,瞧着年岁也不大。
“唐公子,我父亲等候多时,请。”
唐熠微微一笑,点头道:“劳烦颜小姐了。”
颜如月这边因着客人的到来而喜气洋洋,谢砚这头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谢砚,”李乘风醉的说话都有点大舌头了,但是抓着谢砚的衣袖不肯松开。
晌午的时候,谢砚就被李姝叫走,说让他劝劝她哥。一个中午的时间自然是不够的,所以晚上谢砚又来了。
没办法,谁让李乘风是他的至交好友。
“谢砚,你说为什么啊?”李乘风身上都是酒气,衣裳也都是褶皱,一副落魄的样子。
在来李家的路上,李姝已经和谢砚说了一通,说本来李家想给李乘风定下一门婚事。两家都相看过了,都很满意,那姑娘见李乘风也会红了脸。
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在要商议下一步的时候,那姑娘家提出八字不合。
“八字不合?”谢砚纳闷,“压根没到交换八字的步骤。”
“嗐,人家就是觉得不合适呗,拿这个当借口。”李姝道。
这是李乘风第一次相看姑娘,失败了。
本来李乘风其实是不着急成亲的,奈何谢砚成婚了,瞧着过的十分恩爱。说不羡慕是假的,李乘风也想像谢砚那般,与夫人举案齐眉,白头偕老。
其实,他看见那姑娘的时候,脑海里忽地闪过一张脸,随后李乘风唾弃自己,觉得自己是个禽。兽。
想着,他应该是到了年纪了,成亲就成亲吧。
在他看来,和谁成亲都差不多,只要对方别太厉害就成,最好是害羞的性子,爱脸红,像只小兔子似的。
光当————
是李乘风手里的酒坛子掉地上打碎的声音。
谢砚挑挑眉,李乘风有点不敢看他,舔了舔嘴唇道:“没、没拿稳。”
“你,喜欢那姑娘?”谢砚问他。
谢砚的声音清冽,似是竹林轻风,让醉酒的李乘风清醒不少。他还是低着头,不过脑子已经清明了,知道自己不能说出什么惊天骇俗的话。
“我,”李乘风烦躁的揉了揉头发,“我也不知道。”
谢砚双臂抱胸,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李乘风感觉到他的目光,暗道自己就不该找谢砚排解,现在到好,心里负担更重了。
“我就是觉得自己到年龄了,该成婚了,你看你,已经成婚这么久了,说不定等年后你参加完会试,孩子都有了。”
谢砚黝黑的长眸里闪过怔愣。
孩子?
李乘风低着头,自然没发现他的异常。李乘风看出来谢砚喜欢那位颜小姐,也知道俩人的约定,他想,都这么久了,俩人还没和离,那就是想当真正的夫妻呗。
一想到谢砚这个冰块脸抱着孩子出现在自己面前,李乘风就脑壳疼,寻思自己学业上比不过谢砚,这怎么成家上也落了他一头?
谢砚未免太优秀了些。
李乘风还在自顾自的说着:“你看啊,我人长的还算行吧,虽然没有你长的俊俏,但也算一表人才。再说我家世,也算殷实。再说我学业……”
李乘风课业造诣并不好,自从谢砚来了镇子上,拽着他温书给他答疑解惑后,才好了许多。李乘风一度觉得,谢砚讲的比书院的夫子还好。
他低着脑袋伸出手指头数来数去,发现只有家世这一栏比谢砚强,剩下的都差了十万八千里。
李乘风泄气了,心里有点不高兴。
嘟囔着:“谢砚,有你这么优秀的同窗,我恐怕找不到媳妇了。”
谢砚回过神来,屋里酒气熏天,他伸手揉了揉额角,道:“和我有什么关系。”
李乘风不服,倔强的道:“因为你太厉害了!大家听说过你之后便觉得我是怂包,我说谢砚,你这么强,这么不可逾越,那你将来的妹夫怎么办啊?”
“你妹夫若是没有厉害,你能同意吗?”
李乘风说这话的时候也没抬头,所以没见到谢砚好似冷笑了一下。
“兰芝还小,不着急,”他扯了扯嘴角。
李乘风嘀咕道:“那、那你都娶媳妇了,总不好让她一直和你们住吧,再说,兰芝马上就及笄,也不小了。”
“普通人家都是这时候开始相看,慢慢挑选一番,等及笄了再挑选一番,就能定下了。再说,婚事也不是立马办,拖个一年半载也是常有的事情……”
谢砚只当李乘风当惯了哥哥,给妹妹兰芝操心。
“不急,”谢砚薄唇轻启,两个字就让李乘风歇了话。
“打算等我进京赶考回来之后,此事再议。”
李乘风脑子难得反应快,听明白谢砚的话了。他的意思是,等他有了功名,再给妹妹找夫婿,这样能找到更好的。
李乘风盯着地上的碎片发呆,心想,那岂不是会找到和谢砚差不多优秀的人?
心里说不出是苦还是涩,李乘风拍了拍脑袋,转移话题道:“说起来,你和颜小姐如何了?我听你说,现在在颜府住?为何?”
谢砚觑了他一眼,见他眸子清明,这才缓缓道来,不过只说隔壁有些吵,而且岳丈身子不适,他们过去作陪。
“你可真是个好女婿啊。”
李乘风感慨,心想也就谢砚家里没有长辈,才能肆无忌惮,否则成婚之后哪有回妻子娘家住的道理?
那都是男人无能,没办法才会做出的事情。
谢砚睨了他一眼,知道他是随意的说说,而且他也确实不在乎。她和她爹相依为命,她爹爹受伤了,她肯定是着急的。
何苦让她急呢?
谢砚又安慰了一会,便打算离开,李乘风拉着不让,说是已经过了饭点了,不如在李家吃一口,再回去。
谢砚被他拽的衣袖都起褶皱了,只能应下,席间,被李乘风缠着,喝了几盅。
所以,从李家出来的时候,天色都黑了。
秋日的夜晚,路上的行人不多,都行色匆匆的往家赶。有母亲带着幼童,也有父亲带着稚儿,还有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回家。
对于家这个字,小时候的谢砚是知道的。
那时候爹娘还在,兰芝刚刚出生。父亲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每日里就知道干活挣钱,用辛苦钱给孩子买吃食,给妻子买首饰。
那时候她娘的身体就不大好了,她总是坐在门口眺望远方,等待着丈夫归来。
母亲无疑是貌美的,即便她生了两个孩子,瞧着也和未出阁的姑娘似的。
当时村子里有些无所事事的无赖,总是有意无意的从谢家门口经过,眼睛往母亲身上瞟。
那时候他还小,不明白这些人在做什么,但直觉告诉他,不是好事。所以小小的谢砚总是奶声奶气的喊人,叫他们走。
母亲被他的声音叫回神,便转身回屋去,也将院门关上,隔绝旁人的窥探。
说起来,他们一家和村子里的人关系并不亲近,父亲白日里都出去劳作,母亲几乎不和村里人说话,有热心的邻居过来送东西,母亲才会和他们笑着说几句。
谢家的那些亲戚也不理他们,直到母亲和父亲都去了,那些亲戚偶尔会送一些吃食。
他自己的家是这样的,他原来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觉得很美好。可是自从和颜如月成亲后,他才知道,原来“家”是这样啊。
每天早上醒来,会看见妻子的笑脸,白日里他去教书,妻子和妹妹在一起亲亲密密玩的十分好,堪比亲姐妹。
他什么都不用担心,只需要做做饭,像往日里那样干些体力活,就能收获家的温暖。
夜里入睡前,也会和她说几句话,唇角带笑的进入梦香。
谢砚薄薄的眼帘垂下,心想,他为这个家付出的太少太少了。他应该对她更好一些,要倾尽自己全部对他好。
想到这,谢砚脚步微沉。
可是,自己有什么呢?
一路走回颜府,见朱红的大门,房檐下悬挂着昏黄的灯笼,像是给夜里迷途的人指引方向。
谢砚空落落的心里充盈不少,迈步走了进去。
谢砚在府里就像是自己家一般,路过的仆从笑着行礼喊一声“姑爷”。
谢砚点点头,沿着青石板路往里走。
路过花园的时候,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