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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程灵应约前来见涪阳王。
涪阳王煮了一壶酒,亲自递给程灵一杯,开口就说了一句:“姓蔺的老小子倒是被你收服了?”
程灵失笑:“收服蔺大儒,这等言语,王爷敢说,晚辈却不敢应。”
涪阳王“嘿”一声:“你不敢应?那你不是在做吗?”
程灵道:“些许微末伎俩,引起了蔺大儒的注意,但他跟前跟后,态度求真,却大概不过是不想参与城中内政,拿晚辈当挡箭牌呢!”
涪阳王伸手指她,嗤笑起来:“老小子拿你当挡箭牌,你又何尝不是拿这老小子当大旗?”
程灵微笑,举起酒杯,对着涪阳王致意,然后轻呡了一口。
涪阳王也端起酒杯,却不似她一般小口轻呡,而是一口半杯,喝得非常随意。
不过涪阳王自己喝得豪放,却并不要求程灵也跟自己一样,他喝完一杯酒,程灵很有眼力地为他执壶续杯。
涪阳王就又喝完一杯,等到第三杯的时候,他没再喝了,而是问:“你改主意了?这是在养名望?想要通过察举入官?”
现如今魏国虽然实行科举取士,但察举制也并未完全废除。
总的来说是两种制度并行,不过科举的地位在逐渐上升,也有越来越多的官员开始认为,科举才是正途,是能力的证明,是地位的象征。
涪阳王因而又道:“或者,你是要先养望,再科举?”
程灵道:“瞒不过王爷的火眼金睛。”
涪阳王哈哈一笑,又饮了一杯酒,说:“小兄弟啊,若不入官场,你便是闲云野鹤,是自在飞鹰!若入官场,我保你平步青云,但你……便再不能置身事外了。”
程灵一笑,举起酒杯,这一次她也将杯中之酒一口饮了个干净。
天下无净土,闲云也争渡。
名利非我心,杯中悟千古。
程灵喝着酒,意外地发现,自己体内阴阳二气流转,就在这片刻间,太阳能量增长,月光能量也随之增长。
不过数次呼吸而已,这两种能量就相继实现了翻倍般的成长!
这是什么奇异妙事?
程灵险些惊呆了。
她最初穿越过来的时候,还只会一个粗浅的呼吸调气法门,要吸收能量,也只能依靠来回站桩和大量进食这两个笨法子。
后来通过采集左元峰,程灵终于获得一门内功心法,但内功的修炼,那也是个水磨工夫。务必长久打磨,循序进益,绝不可能一蹴而就。
眼下这一变动,却是超越常理的,真的令程灵又惊又喜。
是什么原因导致的?是涪阳王的酒有问题吗?
不,这酒,只是普通的美酒。
真正有变化的,是程灵的心。
有的时候,开悟或许就是在那一瞬间,灵光飞闪,便是另一番天地。
程灵放下酒杯,当即趺坐调息。
在她的对面,涪阳王端着自己的那个酒杯,却也是惊呆了。
“娘的……”他口中喃喃,“这是什么天才?这怕不是个怪物吧!”
第207章 一跃青云上
傍晚,程灵从涪阳王府告辞离开了。
涪阳王说了这样一句话:“小子,你要是走文官路线,那真是可惜了。”
程灵哈哈一笑,道:“王爷说的,倒好似晚辈能随意选官一般。”
涪阳王意味深长道:“何尝不可呢?”
程灵于是拱手,又是微微一笑。
入夜,十来艘大船静悄悄地在雍州东港靠了岸,府君骆平终于趁着夜色低调地回城了。
卢氏一行则是在后半夜回的城,只不过出去的时候有十几艘船,回来的时候却只剩了七八艘。
萧蛮依旧不见踪影,程灵也没有问涪阳王萧蛮去了哪里。
接下来一段时间,雍州城就陷入了一场十年难见的大变动中。
由于府衙官员死伤半数,府君骆平不得不临时从民间选拔了一批有名望,有德行的人上来填充位置。
既是选“名望”,选“德行”,那这一批人里自然就少不得程灵。
骆平回来了,还带回了原先被他带走的州丞、长史、功曹等人。而留守在城中,被鬼英人害死的主要官员则有都尉、主簿、录事、奏曹、府门亭长等等。
大量底层官员的死去,更是让雍州城的运转几乎陷入了半瘫痪中。
深夜,府君骆平提笔将请罪奏表的最后一句话写完:罪臣骆平,顿首敬上。
搁笔之后,冷汗已悄无声息地沁湿了大半个后背。
骆平轻叹一声,问身边亲随:“朱鹏现在情况如何,去请过名医了吗?”
亲随忙走过来回答道:“请了十来个大夫,都说今夜是最凶险的时候,若是能熬过去,还有五分恢复的可能,要是熬不过去……”
骆平站起身,将刚才密封好的奏表递给亲随,道:“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
又说:“明早记得提醒我亲自去一趟督邮府。”
长随忙忙应下了。
隔日,官学有十来名学子被选拔上来,进入府衙临时代职。此外,民间也有一批临时代职入官之人。
其中程灵所代的职务最高,竟是雍州主簿!
这荒唐吗?
其实并不,乱世之中最不缺平步青云之人,像程灵这样的,从一介白身而一跃成为一州主簿的,在这类人中反而还算不得什么呢。
经历了先前那一遭,府学的学子们也都对程灵非常服气。
如此一晃又是五六日过去,这一天,程灵去了一趟督邮府,而后才又骑马去了府衙。到了府衙后,同僚们纷纷对她打招呼。
有人悄声说:“程大人,城西五合村那边的庄子你收到消息了吧?要不要吃下?能吃的话,咱们走个流程就能买了。”
程灵道:“多谢吴大人记挂,我家里新做了一盒四味养气丹,伯母年纪大了,吴大人拿回去给她老人家吃,正好给她养养精神。”
吴大人顿时面色一喜,忙冲程灵拱手道:“愚之兄贴心呐,难怪我家老娘就记挂你呢。”
程灵一笑。
再走一段路,又有人过来说:“程大人,东港的铺子还剩几个边角的,咱们要不要分分?”
程灵道:“刘大人拟个章程,我跟着大家走。”
刘大人就满意地笑。
等到要进府衙工房时,有小吏过来催:“哎哟程大人你可算来了,快快,府君正等着呢!”
程灵脚步一转,随着小吏的指引进了骆平惯常用来办公的东间正屋。
骆平正背着手站在里侧墙边看画,听到脚步声他转过身来,一见程灵就连忙问:“督邮情况如何?确切是稳定了吧?”
程灵道:“府君请放心,朱大人算是熬过了最难过的关卡,如今只要悉心照料,痊愈也只是时间问题。在朱大人能够起身处理公务之前,下官每日都会去为朱大人请脉,不会懈怠的。”
骆平紧绷的腰背已在不知不觉间放松了,他看着程灵,脸上露出满意的笑来。
说来这中间的转折也是非常奇妙的。
骆平回到雍州城以后,本来以为自己要面对的将会是一个民怨沸腾的烂摊子,可谁知城中一应事物虽杂不乱,情况却是要比他原先设想的好上许多。
这倒也罢了,对骆平而言,最大的难题本来也不在这里。
骆平最怕的,其实反而是朱鹏有可能会死!
听起来朱鹏身为督邮,本是朝廷专门设来牵制与监督骆平的官员,骆平与他之间就算不是势同水火,也该有些不睦才对。
朱鹏要是死了,骆平难道不该高兴么?
不不不!骆平可不敢高兴!
尤其是在这个节骨眼上,朱鹏要是死了,骆平那就是罪加一等。
更何况,督邮是朝廷的督邮,这又不是独属于朱鹏一个人的职务。
死了一个朱鹏,只要魏皇愿意,他完全可以再派一个督邮过来。不,别说是一个了,就是两个三个七八个,那也完全没问题啊!
与其再换一个不知根底的新督邮,那真的是,还不如就让已经熟悉了的朱鹏占据这个位置呢。
骆平祈祷朱鹏不死,结果就在隔日,他带着新上任的“临时主簿”程灵去督邮府时,程灵毛遂自荐,出手相助,竟是硬生生地将在鬼门关前挣扎的朱鹏,给拉回了人间。
这足可以称得上是一个绝大的惊喜!
这也使得原先对于将程灵破格拔擢为主簿一事,还略有些不满的骆平,瞬间就平了心气。
现如今五六日过去,朱鹏的情况在一日日好转,骆平处理府城中的各项公务,也就越发地从容起来。
他问程灵:“护城军的伤亡抚恤都统计完毕了吧?总数是多少?”
程灵也不用看文书记录,张口就说出一个数字,然后又将这些抚恤的具体计算组成,详细说了一遍。
她这份统筹能力与计算能力,骆平这几日也算是深有体会。
不得不说,跟这样的下属共事,那真的是一种享受。当然,有的时候下属太能干,身为上官的骆平,也会深感压力就是了。
骆平连忙打起精神,又与程灵说起了这些抚恤金该从哪里出,该怎么出,又什么时候能出,等等问题。
第208章 不遭人妒是庸才
程灵近段时间可谓是实力大涨,这个实力不仅仅指的是个人武力,更多的还是指她所拥有的综合力量。
雍州城遭逢大劫,各方面损失都是巨量。这不是什么好事,但不可否认的是,因为这些损失,许多位置就都被空出来了。
店铺倒还罢了,重点是土地!
如今这世道,百姓甚少能有私田,拥有土地的,是一个倒金字塔。
世家豪族掌握大头,普通官宦门第次之,小地主再次之。
一般的商人都很少能拥有大量土地,不是他们无钱,而是即便有钱,他们也没处买地!
程灵这一回趁机买到了两个不大不小的庄子,一个在城西二十里的五合村,有山地五百亩,上田三百亩,中田下田二百亩,合计一千亩地。
另一个在城南三十里的过河村,统共六百亩地,大部分是河滩地,因此比较便宜。
这两个庄子将程灵的小金库几乎掏空,不过拥有土地的喜悦还是可以盖过一切。
此外,程灵的医术在雍州府衙的官吏之间小范围地传开了。
她救活了濒死的督邮朱鹏,手头还颇有一些效果突出的上等好药。再加上她的性情为人,既进退有度,又自有一番潇洒,共事的人在与她相处过后,大部分就自然而然地与她交好了。
这方面的人脉也是一种力量,它可大可小,端看如何运用。
当然,程灵也不是雪花银,不可能人见人爱,有跟她交好的,自然也就有看她不顺眼的。
比如说原先的主簿下属官,录事董阳,这位在与程灵相处时就总有几分阴阳怪气。有的时候时候程灵叫他做些什么事,他也推三阻四,很是能找到各种理来由不配合。
程灵的应对就很简单粗暴,她在某一次又收到对方的不配合时,忽然就伸手扯过对方腰间一块铸铁令牌。
程灵的手速快如闪电,可怜董阳是实打实的文官,又哪里躲得过程灵这一手?
“你……”董阳才说了这么一个字。
只听“啪”一声。
程灵单手捏着这块令牌,拇指对着上方轻轻一按,这块由生铁铸造的精炼令牌,就这么硬生生的,被程灵给单手摁断了!
董阳一口气憋在喉咙口,吐也吐不出来,咽也咽不回去,一时间简直就像是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鹌鹑,要多可怜就有多可笑。
董阳脸上火辣辣的,听程灵道:“令牌断了,此为值房对牌,董大人,你可说说,这该怎么办才好呢?”
董阳憋屈又恼怒道:“程大人,令牌是你弄断的,如此随意毁坏公物,应当苦恼的是你才对吧!”
程灵道:“是吗?董大人可不要信口胡言,这明明是董大人的令牌,董大人不随身带着,却被我程某人弄断了,这是什么道理,什么缘故?董大人可能解释明白?”
不等董阳再回话,程灵忽将声音压低,目光也在这一瞬间陡然锐利起来。
她说:“董大人,不要逼在下动用规则外的手段!”
话音落下,程灵脱手又将那两枚断开的令牌掷出。
只听夺夺两声,令牌似流星般,一前一后紧紧嵌入了董阳脚边的地板上。
董阳吓得连忙后退两步,本来憋得通红的脸上刷地又泛白了。
程灵至此便不再多话,只转头又专心处理起了自己的事情。
其实身为上官,程灵真要整董阳的话,她有千百种软刀子磨人的方法。但那很没有必要,能够简单粗暴,谁又耐烦勾心斗角呢?
勤练武功为的是什么?为的难道不正是在憋屈的时候可以直接干脆不憋屈吗?
至于说这是不是会引来董阳更深层的怨恨,程灵却也无惧。
不遭人妒是庸才,各凭本事罢了。
此外,还有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