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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她不停地从背包空间里取出方便食用的东西往嘴里塞。
有巧克力,有糖果,有能量棒,当然,也有压缩饼干。
基本上都是高热量的食物,在补充能量方面,这些东西都是好手。
程灵却觉得自己的胃就像是个无底洞般,不管来多少食物,它都能够快速消化。
若有能量节余,这些能量就会化生成精气,从丹田中滋生出来,最后又润养到在体内循环的阴阳二气。
程灵奔跑了一路,同时也吃了一路。
这期间,她其实又遇到过好几次坐落在路边的村子。
总之,凡是被她入目所及的农田,就没有一处是好的,全都给糟蹋得不成样子。
而庄子里的人……程灵不知道他们是都被屠杀殆尽了,还是说,有一部分逃出来了,逃得不见了踪影。
总之,十室九空,在这里,它竟不是一个准确的形容词,更确切的说法是:无一得全。
一个活口都没有,这是一段怎样的路?
将将到达卢县县城边上的时候,程灵脚下一停。
而在这里,她终于见到人了!
程灵驻足在城外一片小高坡边上,借着树木的遮挡用望远镜观察城门。
只见那城墙上下武器鲜明的驻扎了好些兵将,具体人数难说,但一眼看去,几个百个人总是有的。
城门被关得紧紧地,一个出入的人也没有,只有兵将严防驻守,气氛冰冷肃杀。
程灵微微皱眉:她又猜错了吗?这支军队还没走?
不,不对!
是她刚才想岔了,卢县还有兵将驻守,不等于就是反军没走,可能性还有很多。
这时候程灵望远镜一动,她注意到了一个细节。
第25章 手起刀落,干脆利索
在程灵望远镜的视野下,她看到,城墙下守在城门外的一队士兵末端,有几个士兵似乎是在东张西望着什么。
忽然,最末尾的一人视线向西定格了。
通过望远镜,程灵清晰看到,那人目光忽然一亮,在他视线的方向,有一个人藏在城墙根下的另一边,悄悄探出了头。
藏着的那人对着这边招了招手,队伍末端的士兵就拍了拍前边同伴的肩膀。
前边的人对着末尾的士兵挤了挤眼睛,末尾那人于是嬉笑了下,接着,将腰一猫,就离开队伍走向了对他招手的那人。
在程灵看来,守城的士兵忽然离队,这是一件明显触犯军纪的事情。
但他却做得如此轻松自然,他的同伴们对此看在眼中,也是不阻拦、不喝止,甚至还配合着做出心照不宣的表情。
可见这支队伍大概本身就不是什么精锐。
程灵轻轻吐出一口气,目光盯着脱离队伍的那个士兵,见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城墙西边。那边有个拐角,刚好遮挡住了程灵的视线。
程灵于是将望远镜通过挎包往空间里一收,就沿着山路也向西走。
卢县县城两面靠山,程灵沿着山路走也能走到刚才那个士兵消失的方向去。
走了一小会儿,她顺着山脚的路线刚走到城墙的另一面,一抬眼,就见到两个人肩并着肩,一块儿说着话,竟是也正好向着这边山上走来了。
这两人,自然就是程灵刚才准备追踪的那两人。
倒是有意思了,程灵连忙闪身后退,微微缩身下蹲,将自己藏在一片不起眼的灌木后头。
只听那两人对话:“他娘的!就咱们这一伙儿最可怜。原先在城里随便活动的时候,咱们就被排在最后一拨。前头的混账东西们都搜刮得满身流油,轮到咱们……嗐!别提了。”
“有什么办法?排前边的那些,要不是有关系,要不就是会拉关系,像咱们兄弟这样的老实人,当时又哪里能想到排前排后,原来区别这么大呢?”
“关兄啊,我倒也罢了,自己糊糊涂涂,没什么本事,可你不同啊,你这一身武艺,结果却硬被甩在后边,留守卢县这个清汤寡水的破落地方。唉!我真替你不值!”
“谁不是不值得呢?王老弟啊,咱们拎了脑袋的干,也流了血,出了力。可就是没跟着王爷上京……往后,王爷的大业成了,那功劳簿上,还能有咱们的名字吗?”
两个人互相吹捧着,抱怨着。
——王爷!
程灵却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
是临海王,是临海王无疑了。
临海王果然是要带兵直接入京,大部队已经走了,留在卢县的,要不是军队里的边缘人物,要不就是……歪瓜裂枣。
那现在,这两个歪瓜裂枣脱离队伍跑出来,是除了互相吹捧抱怨,还想要做什么吗?
程灵于是继续屏气凝神,躲藏好。
两个士兵稀疏大意,根本没想过要检查四周,就这么说着话,继续晃晃荡荡地往山里走。
等他们往前走了十来米后,程灵就起身,步履轻悄地在后头跟上了。
两人又往山上走了约十来米,接着就没再上山,而是沿着东边一条路,平行着又走了一小段。
一边走着,他们也在继续谈话。
身形微圆的那个关兄说:“听说就剩那么两条活口了,都不经造,娘的!嘛事儿都给咱们赶最后一趟,连弄个娘们儿松乏松乏,都不给个痛快。”
听到这里,程灵眉头皱了起来。
她从这话中听出了十分不好的意味。
却见前头两人忽然站住了脚,原来,这边山壁处内凹进了一块,正正好就出现了一个天然山洞。
单只是站在这个山洞外边不远处,一股山风吹来,程灵就嗅闻到了十分难闻的一股气味。
说不上是霉气、潮气、血腥气,还是其它什么古怪的腐败味道,总之难闻得叫人头晕。
程灵立刻从空间中取出一个口罩戴上,这样的气味闻多了,怕是会中毒。
她在医用外科口罩外头又蒙上了一个黑色的布口罩,这才继续看过去。
却见那山洞里探出了一颗头颅来,是一个打着哈欠的士兵。
他瞟了这个关兄和王老弟一眼,嘴里嘟囔:“是你们来了啊,进来吧。也就这几趟了,都死得差不多了。”
关兄却扇着鼻子说:“什么味儿,也不清扫清扫。快!把人拉出来吧,一百文一次,这是两百文,给!我替我兄弟出了!”
说完,他扔了个钱袋子过去。
打哈欠的士兵懒洋洋地接了,也不嫌弃对方态度差,就转身进了山洞里,接着,拖麻袋般拖出两个满身伤痕的女子来。
砰砰两声!两名女子被扔到了关兄和王老弟面前。
程灵的手瞬间握住了腰侧的军刀,手指骨节用力到发白泛青。
王老弟瞪着眼睛,咽了咽口水,合身就往上扑。
倒在地上的女子麻木地瞪着眼睛,不言不动。
王老弟急吼吼地解腰带。
“听说这里头的都是官家的贵人,原先那些孬蛋冲城逃走的时候,好家伙,行礼不丢,倒把家里的婆娘一个个直往马车下头推!”
“嘿嘿,叫咱们也尝尝这些士族贵女的的滋味……”
话音未落,身后一道雪亮的刀光便在此时映着夕阳破空而来。
军刀长约一尺,开过锋了,横划一刀,直接就将王老弟那一颗肮脏的头颅割到断裂。
砰!
王老弟映着刀光随即软倒。
他身侧的关兄张大了眼睛,正说了一个字:“你……”
一条长腿犹似刀鞭,便横扫而至,直接踢中了此人的头颅,也将他瞬间掼倒。
山洞口,刚刚拖了两名女子出来的小眼士兵就颤抖着站在那洞口,忽然惊叫一声:“啊!”
转身就要向洞内跑去。
程灵的军刀脱手掷出,刀光划破山风,嗤一声,就射中了此人的咽喉。
而这个时候,被她一腿踢得掼倒在地的关兄刚刚醒过些神,正要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程灵就立刻走过去,一脚又踢到他的下巴,将他踢得再是一晕,然后才又抬足,脚下重重一顿,踩到此人胸口。
关兄也“啊”地叫了一声,一时又痛又麻,却可恨根本昏迷不过去,只能痛苦又惊恐地睁开眼睛。
程灵道:“我问,你答。答得好了,饶你不死!”
第26章 宁可站立死,绝不忍辱生
暴力逼供在很多时候还是非常有用的。
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是宁死不屈的好汉,那样的人物毕竟是少数。
程灵连杀两人形成的震慑力果然使得关兄有问必答,即便是忍着身上极大的痛楚也不敢怠慢分毫。
“你们的主子,是谁?”
“我……我们王爷是临海王!”
关兄喘息着答完这一句,勉强又提起一口气道:“我们王爷是临海王,你……少侠、好汉,你抬抬贵脚。与咱们王爷做对,这不好,是不是?”
程灵道:“临海王此行上京,行军人数一共有多少?”
关兄的声音就是一高:“我们王爷有十万大军!有十万大军!”
好个十万大军!
程灵眉头一挑,不置可否。
真的有十万军队吗?
程灵可是知道,冷兵器时代,很多时候参战方都会将军队人数虚报。
张口十万,开口百万,那都不过是为了撑起场面,一方面鼓舞己方士气,另一方面震慑敌军。
实际上别说是十万人的行军了,便是五万一支的军队,都很恐怖很雄壮了。
大军过处,一路上人吃马嚼都要资粮,十万人那是什么概念?
这小小一个卢县,打劫空了,只怕也养不起十万大军多少时日吧?
但程灵没有再继续追问关兄这个问题,此人只是底层小兵,临海王的军队具体有多少人,也不可能是他所能知道的。
他能说一个十万大军的虚数,程灵心里就有点底了。
“临海王离开卢县有多久了?”她继续问。
“六日,刚走六日!”
“留在卢县的,你们还有多少人?”
这个……关兄一顿,眼神微微闪烁了下。
程灵踩在他胸口的足尖立即用力,关兄膻中穴受到重压,一下子冷汗冒出来,连忙说:“有五百人,五百人!”
他用力呼吸,努力喊出来:“五百人,分守了南边和东边两个城门!”
卢县的西边与北边没有城门,因为这两个方向基本上是被蜿蜒的平明山包围着。
程灵又问:“统领你们的人是谁?”
“是康将军,康将军是康侧妃的弟弟!”
程灵顿时挑眉,又问:“城中,还有多少活人?”
关兄一下子就支吾起来,这个问题无法回答!
程灵便不再问,而是忽然蹲下身,闪电般出手连击。
咔咔咔咔四声之后,关兄惨叫一声:“竖子!你言而无信,说要饶我性命……”
“你还活着。”程灵道,“断你四肢,饶你一条狗命,又何曾言而无信?”
说完,她站起身,准备去看看刚才被掼在地上的两名女子。
至于这个关兄,他必死无疑!
程灵不杀他,他被折断四肢扔在这山中,也不可能活得下去。
但程灵没想到的是,就在她刚起身要抬脚的一刹那,面前地上倒着的一名女子忽然就撑着手,飞速爬到了关兄身边。
她快得就好像一只发疯的凶兽,一爬到关兄身边就将右手高高举起。
在她的右手中,赫然正紧紧攥着一块尖锐的石头!
“畜生,去死!”
女子凄声大喊,石头猛然砸下。
砰!砰砰!
关兄挣扎欲躲,但他四肢全断,身体已经处在一个极度虚弱的状态,又怎么可能还躲得开?
石头击打人体的声音还在不停响起,最后,当这个关兄气息全无,整颗头颅都似乎糊成了一团时,发疯般打人的女子才忽然将石头一丢,就跪在当场痛哭起来。
程灵站在原地,一时竟有些无措,不知该怎样应对眼下的场景才好。
跪地痛哭的女子哭了片刻,忽然就自己止了哭声,然后抬起头看向程灵,道:“多谢郎君相救之恩,奴家原是平昌王氏之女,与幼弟游历云川时不慎被临海王堵在卢县。”
这个来历出人意料,程灵目光微凝,认真地看向她。
王氏娘子继续说道:“我弟王七郎已被临海王挟持到了身边,极可能是要用来威胁我大伯父放开赤霞城城门!”
她看着程灵,恳切道:“我求郎君替我向我大伯父传一句话,王氏子弟,宁可站立死,绝不忍辱生。请大伯父放心决断,我父泉下有知,必然也只有感激,没有怪罪!”
说着,她抖着手,忽然摸入头上发髻中。
她的头发早已凌乱不堪,发髻上也并不见任何饰物,只余头顶上一个发包被扎得紧紧的,竟然在这样的情况下都没有完全散掉。
片刻后,王氏娘子就从这个扎紧的发包里头摸出了一枚极短小的银发簪。
她人还跪在地上,举手将这枚发簪递向程灵,目光中满是希冀,道:“我大伯父王邕,现为云川郡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