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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询问死者亲属时,张允的父母却又给出了另一种可能与方向。
尤其是张允的母亲,张母伤心愤怒之极,不停哭诉:“差爷,是那个程灵,一定是他!戴家的小贱蹄子不守妇道,与我儿定了亲,又跟那程家小子勾勾搭搭!”
“后来我看她实在不成样子,就做主命我儿与她退了亲。可谁想,这贱人一面勾搭着程家小子,一面又仍然不舍得放弃我儿,她这水性杨花,朝三暮四的,到头来却是害了我儿啊!”
“呜呜呜……”
张母边说边哭,哭声之悲戚,真是令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几名捕快互相对眼色,丘捕快对捕头佟怀忠说:“头儿,这妇人说的也是个道理。但凡杀人,总得有个因由,咱们骆公子与这张允无冤无仇的,以他的身份地位,又怎么可能亲自动手来杀同窗?”
另一名姓吕的捕快说:“正是这个理,但那程灵就不同了,他与张允争风吃醋,若是怀恨在心,悄悄杀人,再嫁祸骆公子,那也是说得过去的……”
话音没落,便听一声低斥传来:“胡扯!”
这声音竟有几分熟悉,几名捕快抬头去看,只见一行人匆匆而至,正从张府的院门外走进来。
其中最为显眼的,正是骆游、卢公子、伍先生等人。
而出声呵斥吕捕快的,便是骆游!
几名捕快浑身一激灵,佟怀忠领头,连忙带着捕快们站起来,与骆游等人见礼。
骆游侧身让过道:“几位公务在身,国法在前,不必与我等多礼。”
“不错。”卢公子紧跟着道,“几位身为州府捕快,虽说骆兄乃是府君之子,但王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咱们骆府君向来是秉公秉正之人,骆兄承袭家风,亦是如此。”
卢公子拂尘一挥,道袍飘飘,正气凛然道:“雾隐书院的学子竟然在家中被杀,如此重案要案,几位捕快想来自然是要认真清查,秉公办案的,是吧?”
捕头佟怀忠生着一张紫黑的面庞,清瘦严肃,立即道:“自该如此!”
说着,他的目光扫过旁边还在伤心擦眼泪的张母,顿时向众人拱手说:“诸位,经过与死者父母的问话,现如今,死者母亲指认同住在平安坊的程灵……”
众人便齐齐地,又将目光转向程灵。
一下子,程灵就被认出来了。
张母转过头,紧紧盯着程灵,惊叫道:“是你!你就是程灵,是你杀的我儿!对不对?是不是!你偿命,你给我儿偿命!”
一边尖叫哭喊,同时,张母猛地就往程灵这边扑。
“啊!”外头更有惊呼声响起。
在这种混乱中,程灵没有闪躲,而是伸出一只手,轻轻一拿,就从张母的张牙舞爪中捏住了她一只手腕。
张母一经被程灵捏住手腕,立时就感觉到半边身子一麻,也不知怎么,浑身就没了力气。
“你……”她惊恐又愤怒地看向程灵。
程灵声音冷静道:“张太太,男女授受不亲,请你自重。”
张母:……
程灵松开张母的手,后退一步。
张母顿时就也握住自己的手,后退了一步。
经过这个小插曲,张母不再愤怒尖叫,而方才在门外惊呼的人也被人带了进来,原来竟是戴思媛。
张允之死,按照如今的查案程序,报官之后,先是要查探死者死因,勘验现场,然后清查死者生前社会关系,有无仇家,同时询问证人——
当然,张允是死后一段时间才被人发现的,没有谁真正见过凶手,所以证人方面,其实约等于无。
谁也不能咬定证明张允究竟是被何人所杀,张母攀咬程灵,那也只能说是给捕快提供查案方向,却不能证明程灵就是凶手。
但对程灵而言,这个麻烦却已经算是被惹上了身。
她被张母攀咬,也就有了嫌疑,捕快可以寻她问话,并对她进行调查。
就在这时,仵作与另外两名辅助勘察的捕快走了进来。在几人后方,又有两名书生打扮的人跟着。
仵作抖着嘴唇,见到佟怀忠的第一句话就是:“佟捕头,张允死亡已有两个时辰,是被高手从身前正面击杀,死时他人就坐在桌案前。验尸时可以见到,他胸骨虽然下陷,却并未完全断裂……”
一番话后,仵作最后结论:“这、这的确是化骨摧心掌的杀人特征!”
骆游的嫌疑,比程灵更大!
众目睽睽之下,佟捕头绷着脸问骆游:“骆公子,请问今日卯时,你在何处?”
骆游道:“卯时天尚未亮,我自然是在家中。”
佟捕头问:“在家中做什么?可有人能证明?”
骆游道:“卯时初,我还在睡,卯时三刻,我照习惯起床练拳。家中下仆多人共见,皆能证明。”
话说完,佟怀忠还没说什么,张母已是在旁边尖叫道:“你家的仆人,当然会给你做证明!但是谁知道他们说的是真话假话?这根本做不得数!”
她目光愤怒,神情癫狂。先前攀咬程灵,现在又恶狠狠地瞪着骆游,佟怀忠见她这凄惨的模样,不由得喝道:“冷静!”
这时,卢公子忽然插嘴道:“佟捕头,其实要想明确骆兄是不是凶手,还有一个最为简单的法子。”
什么?
不等旁边的人,卢公子就一口气说出道:“张兄的尸身之上既然有掌印,那么,我们都去对一对那掌印,不就能明确谁是凶手了吗?”
第191章 采集张允
一个案子,有的时候看起来复杂极了,但只要找准脉络,有的时候又仿佛十分简单。
张允的案件真的能够只凭查对掌印就下结论吗?
不论此事是否当真能够如此简单直接,查对掌印之事,已是势在必行。
众目睽睽之下,卢公子问骆游:“骆兄,敢去对掌印吗?”
骆游又能怎么回答呢?
他能回答说不去吗?
当然,他可以说不去,他甚至还能当即拂袖走开,想必此时也无人能抓捕他。可是过后呢?这个事情要怎么收场?
他骆游就是有嫌疑,这个事情掩不下去,盖不下去,还不如就在此时当面查清!
骆游当即道:“有何不敢?张兄身为我等同窗,他被凶人杀害,不论如何,于情于理,我们也应该要配合查案。以便早日找出真凶,告慰张兄在天之灵。”
说着,他当先就往张府后院的方向走去,并要求仵作带路,去张允停尸之处。
其他人立刻跟上,卢公子又说:“骆兄,不是我等非要怀疑你,实在是张兄死状特征太明显了。不过既然说了要查对掌印,那自然不能只让你一人去对。”
“在场的,咱们这些人,都是平常与张兄相处最多,也是有可能与他发生矛盾的。咱们就一起去,人人都与那掌印对上一对。”
这番话说得好是公正无私,当下迎来一片附和声。
不多时,众人就跟着仵作来到了张府后院张允的住处。
张府不大不小,总有三进,在平民商人住宅中,这宅子算是修得挺不错了。
二进院又套着几个小跨院,张允单独住在东边的跨院,他的尸身如今也还停留在他房中,没有装裹,没有入殓。
这是为了要方便查案,所以,张允这边不但是房间被封锁未动,就是他的整个院子都被捕快封闭了。
张允院子里的下人都被约束在了院子外边,以方便捕快随时查问。
这些下人个个都是蔫头耷脑的,神情哀伤,程灵跟着一行人从旁走过,却见到下人群中有一名侍女忽然抬起头来,对着某个方向忽然怨毒地剜了一眼。
程灵顺着那个方向看去,只见一名少女垂着头跟在人群中,原来正是戴思媛。
戴思媛是之前被佟怀忠派人带过来的,只是带过来以后,几名捕快还没来得及对她进行问话,卢公子这边就提出了查对掌印的方法。
这个法子明显更直接有效,戴思媛于是反倒被众人给忽略了。
程灵心中却总觉得,张允之死像是一个巨大的陷阱。陷阱上方包裹有重重迷雾,陷阱下方却是机关遍布。
只是不知道,这个机关指向的是谁?
很快,众人走进了张允的院子,来到了他的房门前。
当然,张允的房间大小有限,这么多人,不可能全都涌进去。所以,就算是要查对手印,也应该是分批查对。
这回卢公子倒是不出头了,他退到一边,用谦和的语气说:“请佟捕头做主安排。”
佟怀忠的面色既黑又冷,谁也看不出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但他立刻说:“既然是卢公子提议查对手印,不如便请卢公子先来如何?”
这就有意思了,众人的目光立刻齐齐转向卢公子。
卢公子面上却是露出一丝笑,坦然道:“正该如此。”
话说完,他做出请的手势。
几名捕快就走在前面,仵作跟着,卢公子随之进入。
为了表示公平,佟怀忠又点了几名在场的读书人跟着,当然,骆游与程灵正在其中。此外,还有苦主张允的父亲,以及一直沉默旁观的伍先生。
一行人走进去,本来还宽敞的屋子立刻显得有些拥挤了。
张允的尸身被人平放在屋子中间的地上,一名捕快带着一个仵作学徒在旁边守着。
佟怀忠立刻上前去,其他几名捕快则分开来维持现场秩序。
张允的死状很惨,此刻,他的遗容不但没有被修整打理,相反,为了验尸,他现在就连整个上身的衣裳都被人从侧边剪开了。
多亏张母不在此间,眼下进来的是张父,否则见到张允这模样,还不得哭他个天昏地暗?
卢公子面露悲戚,走到张允尸身旁,道:“张兄是被人用左掌击杀而亡的。”
因为张允胸口陷进去的那个掌印,明显就是左手掌印,这个可以说是一目了然,毫无疑问。
佟怀忠面无表情道:“卢公子,开始吧。”
卢公子便伸出自己的左手,对着张允胸口的掌印,轻轻按了下去。
一双双眼睛无不盯视过来,众人注目之下,只见卢公子的手掌按在那掌印之上。却很明显,他的手掌要更宽些,手指也更修长,整个儿,他的手掌就比那掌印要大上一圈!
对不上,凶手不是卢公子!
人群中顿时有轻轻的吐气声响起。
卢公子让到一边,叹一声道:“凶手的手掌比我的略细一些,也不知是谁?”
他的目光从程灵和骆游身上扫过,佟怀忠的目光却落在程灵身上。
程灵主动上前,表示自己愿意第二个查对掌印。
早查晚查都要查,佟怀忠答应了,立即道:“好,程郎君请。”
骆游在旁边欲言又止,最终没有阻止程灵,说出让自己先来这样的话。
程灵就蹲到张允的尸身旁,也学卢公子,侧着身躯将左掌伸过去。
这个角度,可以方便在场众人全都看清她的动作。
程灵的左掌放到了张允胸口掌印之上,两相一接触,立刻就显了出来,程灵的手掌比凶手掌印小一圈!
她的手指倒是足够修长,但是明显更细,指关节也更显得圆润柔和。
也不知是谁叹息了一声,程灵却没有立即将手掌收回,因为她发动月光能量,与此同时听到了系统提示的采集声音!
系统:“你对雾隐书院学子张允进行了采集,获得白银十两,张允读书笔记一册,获得特殊奖励记忆+1,获得特殊物品,张允的怨念。”
张允的怨念!
这是什么稀奇的东西?
程灵立刻将意识探入采集空间,分明见到空间中多出来黑漆漆一颗小石子,乍看其貌不扬,细品却如有寒意。
第192章 大魏律法,谁敢无视?
程灵在张允的尸身旁边略微多停留了片刻,引来佟怀忠问:“程郎君,可是有所发现?”
发现没有,采集倒是有一个,但这能说吗?
程灵不动声色地将手收回,又多看了一眼张允的尸身,忽然道:“张允的衣裳,没有人给他换吧?”
这话问得有点突兀,佟怀忠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程灵应该是在问,仵作验尸时有没有给张允换衣服。
佟怀忠道:“自然没有。”
张允死于凶杀,仵作验尸时为了保留他身上更多的信息,又怎么可能给他换衣服?
程灵便道:“如此看来,张允死时是穿戴整齐的,而那个时候,应该是卯时初,或许,还未到卯时。这么早,张允却穿戴整齐地坐在自己屋子里,他起得这么早的?”
这个疑问一提出,顿时引来张父惊声道:“不会!我儿虽然读书刻苦,但夏季的时候日头长,他卯时起也就罢了,如今天气渐凉,他一般最少也要到卯时三刻才会起身。”
所以说,张允起得那么早就显得很奇怪。
程灵又问:“张兄起身时可有呼唤奴仆?可有掌灯?”
这个……张父低落道:“也没有。”
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