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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秋声的内心已然欣喜若狂,面上却只是对着陈嘉涵和煦地一笑:“贤侄谦虚了。既然你如此信任叔叔,那叔叔定当勉力,不让你失望而归。”
*
周沅齐入院检查的功夫,陈琛得到消息,泰启已经派人火速赶到沙远镇,拿下了【葡萄酒小镇】项目。
他隔着医院的窗户,望着满庭金黄的银杏,翘起嘴角。
陈嘉涵插的这一脚实在是搞笑,他以为抢了周沅齐的项目,就可以躺着赚钱了?
能不能赚到钱还是未知数,不过确实帮了自己一个大忙——终于把梁秋声顺利送进了他一手挖下的坑里。未来三五载,有人怕是要在这个坑里不得翻身了。
陈琛忽然觉得,留着陈嘉涵也不错。这小子莫名其妙的总能成为自己的福将,这次绑架的事,也就不追究了。
周沅齐对此表示了强烈反对,并且单方面宣布和陈嘉涵势不两立——战火一路从地产行业的对打,蔓延到陈家的饭桌上,都是后话了。
*
陈琛的确如自己承诺的,在第二天回了家,不过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
梁时本来已经睡着了,模糊中听到开门的声音,又窸窸窣窣地爬起来,批上衣服出去。
客厅里没开灯,主卧的门半掩着,隐约透出一点灯jsg光。
梁时轻轻推开卧室的门走进去。
床上扔着几件衣服,洗手间里传出哗啦啦的水声,陈琛应该是在洗澡。
梁时将床上的衣服拿起,准备送到洗衣间,手习惯性地在口袋里掏了掏,竟然摸出了一条染血的绷带。
她盯着绷带上的血,瞳孔微颤,剧烈的恐慌瞬间湮没理智——什么也顾不上了,打开浴室的门就冲了进去!
浴室里热气缭绕,陈琛眼见着梁时进来,吓了一大跳,慌忙扯过浴巾裹上。
梁时直接冲进淋浴间,抓着陈琛的两只胳膊来回检查,眼神顺着胸口一路往下,一直扫到腰间。
陈琛不禁咽了口唾沫,感觉那目光有如实质,在贴着他的身体游走。
梁时却什么都没有意识到,手忽然穿过他的腋下,去摸他的后背——陈琛的脑子里,cpu已经明显过载,快烧成灰了。
检查了一圈,的确是没有受伤,梁时紧悬的心这才放下。然后才意识到自己在哪儿,在干什么。
她的脸颊蓦然涨得通红,张了张嘴想要解释,目光里却满是陈琛□□的上身。
一滴水珠顺着他的脖颈滑落,滴在自己的手背上。
“轰——”
梁时的大脑一片空白,舌头彻底打结了。
刚刚才被自己一通乱摸的躯体,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性感了?
小小的淋浴间里,暧昧的气氛瞬间膨胀至顶点。
她感觉到这具躯体向自己靠近了一步。
陈琛的肌肤上散发着偾张的热气,模糊着梁时的眼睛,让她的呼吸微微急促,浑身发烫。
梁时紧张地攥了攥手心,目光牢牢地盯住他锁骨上的水珠。
那水珠越来越近,晃得她眩晕……
忽然,不知是谁碰到了淋浴的开关,温热的水柱从天而降,把梁时浇了个透。
——也把那股在狭窄空间里横冲直撞的情动堪堪浇灭。
“陈!琛!你搞什么!我还穿着衣服呢!”
“怎么,你还想不穿衣服跑进来?偷看我洗澡很有趣吗?”
“谁偷看你洗澡了!我是在检查你有没有受伤!”
“谁会在别人洗澡的时候检查受没受伤?”
“我那是担心你!啊,别冲我浇水!陈琛你混蛋!”
两个人竟然在淋浴间里打闹了起来,就像年少时无数次在一起的时候。最终,这场战争以梁时跳起来爆捶了陈琛的头而结束。
梁时顶着陈琛的大浴巾,气哼哼地出了主卧,回房间吹头发去了。
陈琛关上房门,深深地缓了一口气,向后仰倒在床上。
自制力这个东西,他曾经以为自己不缺。
可是刚才那一刻,他承认,差一点就要一溃千里了。
脑海里全是刚刚梁时的样子。
氤氲的水汽里,她忽然抱过来,小巧的鼻尖堪堪贴上自己的喉结,甘美的甜软气息包围着他,炙烤着他。
如果梁时低头,会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
陈琛叹了口气,把脸埋进被褥中,手不由自主地往下。
良久,喉咙里发出压抑的低吟。
他喘着气坐起,水润的眸子里蒸腾着赤裸裸的欲色。
平静了半刻,才起身重新进了浴室。
第50章
是夜; 梁时躺在床上,想到陈琛在浴室里的所作所为,依然非常生气。
她上一次这么生陈琛的气; 还是十年前那个夏天。
梁时闭着眼睛; 脑子里模模糊糊的,恍惚觉得自己正扛着一只DV,在拍风景。
镜头里; 天空蓝得仿若剔透的玉盘,点缀着大朵绵云。视线所及之处; 皆是望不到尽头的湖面。
蓝绿色的湖水清可见底; 像是最明净的翡翠。阳光照在水面上; 粼粼的波光犹如镶了碎金子一般,光彩夺目。
很快,镜头就从天空和湖面移向汽艇上的人——十五岁的陈琛单肘撑在栏杆上,正在遥望远处一只肥硕的水鸟。
少年刚刚开始拔个儿,坐着的时候比梁时高不了多少。眉清目秀的脸虽然稚嫩; 也已然有了英俊的轮廓。
此时,午后金色的阳光洒满了陈琛的头发,梁时的镜头狠狠地怼向少年那张精致好看的侧脸。
陈琛察觉到镜头; 目光从水鸟身上移开; 朝梁时看过来:“你在拍我?”
“没有啊。”梁时听到自己心虚的声音从镜头后面响起,“……我拍水鸟呢; 你挡着镜头了!”
陈琛指了指对面的位置:“这船这么大; 你非要跟我并排坐。拍水鸟的话; 那个角度才好。”
梁时不高兴地站起来; 磨磨蹭蹭地往汽艇的另一边走。
她的镜头虚晃着,心里却在想; 这胖鸟哪里好,让你看得那么投入。怎么就不能看看我?
——没错,梁大小姐在这个夏天里,情窦初开了。
喜欢的对象还是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
梁时刚刚意识到自己心意的时候,激动得一晚上没睡着,抱着被子滚来滚去。想到和陈琛的婚约,又开心得不能自已。
上次在酒店一通闹腾,虽然狼狈得很,但换来陈琛作陪的一场欧洲游,简直正中她下怀。为了这次出行,她特意在商场从头到脚采购了一番,誓要给心上人展现出自己最大的魅力。
吴薇看到女儿忽然开始注重穿衣打扮,在陈琛面前也不再像小时候那样胡闹,而是多了一些少女的骄矜,心中非常欣慰。
两个人即将入读同一所高中,以后相处的机会只多不少。吴薇丝毫不怀疑两个孩子的合拍程度,和许馨兰一道喝下午茶的时候,提起这件事,两人也会相视一笑。
然而,追人并不像梁时想象的那样轻松,尤其对方还是陈琛。
她和陈琛太熟悉了,彼此知根知底,有时候对方一个动作,甚至一个表情,就能猜到背后的意图。
梁时身边也有认识的女生在追喜欢的男孩子,还不惜花费重金,笼络人脉,通过各种渠道打听对方的喜好。梁时听了她们分享的成功经验,无语地想,这种靠谱的人脉不就是她自己吗?
她说出了内心的困惑,军师群里顿时安静下来。过了一会儿,有人大着胆子说,你都这么近水楼台了,竟然还没有得月,只能说明……希望不大。
气得梁大小姐直接退了群。
她就不信,凭着自己的本事,搞不定陈琛这枚月亮!
都说旅行是一个增进感情的好时机,梁时决定,要把握住这次机会,争取在回国前,让“竹马”变“男友”。
陈远之安排了一个驻欧洲的工作人员给他们俩当司机,想去哪里都可以,行程自定。
梁时和陈琛先飞抵罗马,然后顺着佛罗伦萨到米兰,再经日内瓦入法,最后到达巴黎。
途中就经过这片美不胜收的安纳西湖。
梁时并不是第一次来法国,她小时候经常跟着爸爸来酒庄度假。然而,却是第一次路过这个瑞法边境上的小镇,立刻就被绝美的自然风光和恬静的生活气息吸引住了,决定改变行程,在小镇上多住几天。
陈琛自然不置可否。
这座边境小城的气质尤为独特,兼具了瑞士的甜美和谐、法国的浪漫风雅,是无数文人墨客笔下的极尽美妙之地。
小镇并不大,有一条清澈的内河穿城而过。两个人便沿着河边的青石小路慢悠悠地闲逛。
梁时一路举着DV,边走边拍。两侧景观秀美,有风格活泼的欧式民宅,姹紫嫣红的花墙,裹满翠绿植被的红色屋顶,历史感浓郁的中世纪阁楼……
一天逛下来,陈少爷身上挂满了梁小姐一路上买的各种旅游纪念品,什么手工皮包、针织马甲、绵羊毛手套、彩色木马摆件、美容养颜橄榄皂……胳膊肘里还夹着一捧梁时路上采的野花。
买够了东西,梁大小姐决定去乘船游湖。
此刻,泛舟在这片绝美的水泽之上,梁时一直在暗中观察,郁闷地发现,她的小竹马好像总是在看风景。
虽说风景的确很美吧,可是他的目光为什么从未在自己身上停留呢?
梁时嘟了嘟嘴,低头看了看自己今日的穿搭:飘逸的淡黄色薄纱长裙,配着米杏色的针织小披肩,头上一顶奶油白的法式宽檐遮阳帽——不得不自夸一句,真是又仙又美!
为了更好看,她半途还把救生衣脱了。此刻站在船头上,湖风吹来,轻盈的裙摆随之摇曳生姿,整个人亭亭玉立,漂亮得不得了。
罢了,梁时想,自己这么好看,他不欣赏,是他的损失!
心里也不再继续纠结。梁时专注地拿着DV,饶有兴致地拍摄起湖面上的鸟。
镜头里,那只丰满的水鸟在浮jsg木上栖息了片刻,忽然抬起一双乌溜溜的鸟眼,直直地冲着镜头看过来。
“陈琛,它在看我欸!”梁时兴奋地说。
只见这只鸟振了振翅膀,猛地起飞,在空中打了几个旋,忽然风一般地冲着梁时飞了过来。
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叼走了她精心搭配的单品——仙女遮阳帽。
梁时眼看着这只肥鸟叼着自己的帽子飞上半空,本能地高喊道:“还给我!”
一边叫着,一边还伸手去抓,身体随着惯性前倾,竟然一脚踩空,整个人“噗通”一声掉进了湖里。
梁时在小学时上过游泳课,但也只是上课划划水、考试低空飞过的水平。如今骤然掉进水中,大惊之下,呛了好几口水不说,也只会手脚并用地乱扑腾,勉强能把自己的脑袋探出水面,维持几口仓促的呼吸。
“陈琛——”
她正在水里胡乱挣扎着,又听到“噗通”一声响,陈琛也跟着跳了下来,拿着救生衣,试图靠近她。
而梁时惊吓得厉害,挣扎得过于激烈,陈琛伸手去够她的肩膀,被她挣脱了好几次。
无奈之下,陈琛胳膊一横,粗暴地一把揽过她的身体:“别动!”
忽然,梁时停止了挣扎,一双眼眸微微睁大——就这么任由陈琛在水里抱着,乖乖地把救生衣穿上。
随后,陈琛双手攀着船沿,用力一撑,很轻松就跳了上去。他伸出胳膊,把兀自呆愣的梁时拉回了船上。
虽然是夏日,可湖上气温更低些,不时有阵阵凉风吹来,比陆地上要爽快很多。此刻,梁时浑身透湿,刚刚还“清风徐来,水波不兴”的浪漫微风,转眼就吹得她瑟瑟发抖。
更要命的是,她那条淡黄色的仙女纱裙,被湖水这么一浸,几乎变成透明,紧紧地贴在梁时的身上,一双又细又白的长腿纤毫毕现——可以说,她浑身上下,除了救生衣遮挡的那部分以外,简直一览无余。
而梁时还陷在刚刚的惊吓中,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窘境。
陈琛浑身湿透,头发上还滴着水。他刚把梁时放下,忽然一个转身,几步走去了船的另一端。
就这么背对着梁时站着,盯着碧波荡漾的湖面,一句话也没有说。
梁时看着他这幅模样,猜到他大概是生气了,扁了扁嘴,几乎要哭出来:“你干嘛躲那么远啊……”
只听陈琛闷闷的声音传来:“你老实待着,别再惹祸了。”
如果是之前,听到陈琛这样讲话,梁时肯定是要怼回去的。可是此刻,面对心上人的指责,她忽然有些茫然无措起来,越想越觉得委屈,竟然开始噼里啪啦地掉眼泪。
那啜泣声越来越大,可陈琛依旧没有回头。
半晌,他似乎叹了一口气,轻轻地说:“别哭了。”
梁时哭得更厉害了。
泪水大颗大颗地滚下来,像不要钱的珠子。
她觉得无比沮丧,一半来自刚刚的惊吓,另一半则源自内心深处的挫败——她梁时是不是真的毫无魅力,近水的楼台也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