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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门口，沈灼笑答，“不进去了，季厂长忙的很，我去会打扰她工作。我还是在这等她下班吧。”
反正，离她下班也快了。
第322章 我误会您了
季雪下班后，骑着自行车快活的行驶出了厂门。
冷不防，门口有人喊了一声，“季厂长。”
“沈灼？”季雪捏了刹车，停了下来。
沈灼刚推着车子过来，冷不防，后头一个中年妇女冲了过来。
“小季啊，我能不能跟你说几句话啊？”
夏母直接越过沈灼，冲到季雪跟前，一手按在了她的自行车把手上。
看她那急切的显得有些凶狠的样子，沈灼连忙上前来，“这位婶子，你想做什么？”
“我找她有事。”夏母冷眼看了沈灼一眼，然后，用近乎哀求的语气对季雪道，“小季，求求你了，婶子就耽搁你几分钟，行不行？我问几句话就走。”
夏母现在很清楚，如今的季雪，再也不是过去的季雪，她想拿捏就拿捏的了。
要不是为着儿子的事，她也不会触这份霉头。
但是，自己养的儿子，她自己最清楚，夏和平这二十多年，一向听话懂事，在外也没什么朋友。
他走了，夏母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季雪了。
作为母亲，她还是能感觉的到，夏和平对季雪还是有些念念不忘。
所以，季雪这就是她最后的希望了。
季雪看着夏母，心里厌弃的很，这老婆子怎么又出现了？指定又是为夏和平的事？
不打发走了，以后常来纠缠也是麻烦。
于是，她对沈灼抬了抬眉，“沈灼，你先等一下，我跟这位老太太说两句。”
季雪发话，沈灼这应了一声，推着自行车到了边上。
季雪神色淡漠，“说吧，什么事？”
夏母也不兜圈子，“你知道和平在哪儿吗？”
“问我？”季雪失笑，特么的，还真问着了，她还真知道。
可她偏不说。
“老太太，您问错人了吧？你儿子在哪儿，你问他啊，你不是他妈吗？问我这个外人，真是……奇怪的呢。”
夏母早就猜到她会这样，不过，她仍旧不死心。
“小季，我知道，我们过去闹过不愉快。但是，那些事都过去了，你要是还恨我，那我现在就跟你赔个不是，跟你说声「对不起」，好不好？
但是，我求你，求你告诉我，和平他现在在哪儿？
真的，我现在但凡要是能有个法子找到他，我也不至于来叨扰你。
小季，就告诉婶子吧？要不，婶子给你跪下也行啊……”
说着，夏母还真的双膝一弯，差点跪下。
后头，夏欢欢见状，忙跑过来，“妈，你干嘛啊？你难道还要对她下跪不成？凭什么啊？她配吗？”
“欢欢，闭嘴，为了你哥，妈别说下跪，妈就是豁出这条命，也不怕啊。”夏母一脸难过之色。
沈灼见情势不对，也跑过来，“季雪，出什么事了？”
“没事。”季雪给他一记安慰的眼神。随后，神色颇为复杂的看着夏母，好似愧疚，又有感动，“婶子，我真没想到，您对夏和平还能做到豁出命？真的，敢情以前，我是误会您了。一直以来，我只当夏和平是您捡来的呢？”
夏母那脸当即就黑了，气道，“他是我怀胎十月生的，怎么可能是捡的？”
“信，我信，就在刚才您要下跪的时候，我信了，他肯定是您怀胎十月生的。”季雪忙不迭的附和着她的话。
“不过，婶子，我确实知道夏和平现在在哪儿？可是，我不大好说啊，说了怕您承受不住啊。”
夏母只听她说知道夏和平在哪儿，当即大喜，急问，“小季，你跟我说，他现在在哪儿？你放心，我能受的住。”
“这？”季雪仍旧有些迟疑，不大好说的样子。
夏欢欢急了，“你快说啊。”
真是急死个人了。
夏和平找不到，他身上的一万多块的安置费也就没着落。
另外，他上次离家大半年时间，在外打工肯定也有工资的啊。
那么多钱，没往家里交一分。
他手头上现在一定有许多钱。
季雪连个眼神都没给夏欢欢，因为这姑娘有种特殊的欠扁体质，每次季雪只要瞅她一眼，就有一拳砸碎她的冲动。
为避免暴力冲突，她不看夏欢欢。
只神色凝重的看着夏母，深吸了一口气，才像是做了重大决定般，道，“好吧，婶子，既然你一定想知道，那我告诉你。其实，你没来找我之前，我也一直在纠结着，到底要不要告诉你。”
“那你快说。”夏母急的心都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以前怎么没发现，季雪说话这样墨迹？
季雪微微耸眉，“他在B市。”
“B市。”夏欢欢立即瞪大星星眼，满脸兴奋，B市，那可是大都市，哥哥竟然在那里？
太好了……
就这么一瞬的工夫，她已经在脑海里做了个规划，一会回家，就拿上钱，买火车票，上B市找哥哥去。
从此以后，就能过上灯红酒绿、自由潇洒的生活了。
夏母脸上也是一松，儿子在大城市，那是好事啊，她有什么承受不住的？
“B市哪里？你能把地址写给我吗？”夏母神色松缓，甚至带着点愉悦的问。
季雪遗憾的摇摇头，“这个我也不清楚。不过，你们可以去车站附近，宾馆饭店门口，哦，对了，去废品收购站打听，或许能打听到他。”
夏家母女听愣了，“废品收购站？他在那边有熟人？”
“应该熟吧。”季雪一脸思索，“我猜的啊，因为，他每次捡的破烂收的废品，总会卖到废品收购站啊。所以，我猜那里的工作人员，或许会知道怎么找到夏和平。”
“什么？”
夏家母女几乎异口同声。
夏欢欢一脸惊悚，夏母则双腿一软，难以承受般的靠在了夏欢欢的身上。
“小季，你可不能胡说，和平他怎么可能会去收破烂？”
“对啊，季雪，你一定是在胡说，我哥他不可能去收废品的。”
季雪有些不悦，“你们娘儿俩这是什么话？我刚才都说了，怕你们承受不住，是你们非逼着我说，我才说的。
现在反而都说我胡说？
行行行，当我胡说行了吧？既然你们不信我，那我走了。”
她作势要走。
夏母忙拦住她，“小季，是我们不好，我们也是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啊。你说，和平他好好的怎么会去收破烂？
他有文化，有样貌。”
“他还有钱呢。”夏欢欢昂着小脸，愤怒的补了一句，“去年下岗安置费一万多块。他怎么会去收破烂？”
“哦，他钱被扒手偷了。”季雪随口一说，竟然就将实情猜了个正着。
夏母、夏欢欢顿时如遭雷击，两人皆是眼前一黑。
“那，那么多的钱，都被人偷了？”夏母声音发颤。
季雪同情的叹息了一声，“谁说不是？好歹要给人留点吃饭的钱啊。不过，人家扒手哪有那么好心，都给偷了，一个子儿都没给留。
哎，真是丧良心啊。”
夏欢欢仍旧不敢相信，“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哦，三月底我去B市谈合作的事，就在为民办公楼下遇见了他。当时，他正在收废旧纸箱……”季雪淡淡解释。
“可，可……”夏欢欢还想说什么，可是又不知该说什么，总之，心里就十分憋屈。
一万多块钱，她块钱都没花着，都让扒手给偷了？
这天杀的扒手，小偷！
“对了，他好像经常会去为民商场那边收纸箱。要不，我把为民商场的地址给你们？”
季雪好心的说，一面就真的从包里掏出纸笔，快速的写着。
“你们下了火车，直接打个车，哦，打车挺贵，那就坐公交吧，好像，1路公交车可以直达为民商场站的。
到了之后，你们娘儿俩就直接猫哪儿角落里蹲守着。
那一片收破烂的，三五不时的总会经过那里。
你们要找他，肯定能找的到。
不过，你们见了他，也别太声张太激动，夏和平脸皮薄，他指定不想你们知道他现在的境况。
不然，他也不会偷偷走了。”
说完，将写好的地址递给夏母。
哪知，夏母根本没接，她只痛苦的转身，拉着夏欢欢就走。
第323章 一辈子上不了台面
看夏母拉着夏欢欢转身就走，季雪愕然，忙追了两步，拦在夏母跟前。
“老太太，地址您拿着啊？”
她将地址塞夏母手上，并且，很真诚的劝道，“我知道，您心疼儿子，不过，他也是走投无路才去收破烂的。您找到他，将他带回家就行了，可千万别再说他了。
夏和平他那么要脸的一个人，你一说他，他指定又会偷偷的离开的。
下回，或许，就没那么好运再让我碰上了哦。“
夏母手里捏着纸条，眼睛里泪花打转，“小季啊。你是不知道我这心里有多难受啊。不过，你说的对，和平他脸皮薄，他肯定不想我跟欢欢看到他现在的样子。
所以，小季，你下回要是在B市遇见他，就当什么都没发生吧。
也别说我们找过他……“
“那哪能呢？”季雪忙正色道，“绝不能够啊。虽然我和你从前的确有过过节。但是，这事非同一般，关系一个人的未来呢。
所以，老太太您放心，但凡我遇见他，我一定会告诉他，您老人家有多惦记他，担心他。
我一定会将他劝回来的，一定。“
“别别别。”夏母摆手，难过的劝道，“你这样一说，会给他增加负担的。”
“那您的意思是？”季雪状似不解。
夏母擦了下泪，叹道，“先随他去吧，他也不小了，该自己闯闯了。我知道他的性子，他若闯不出个名堂出来，是决计不会回来了。
就算一时劝回来了，迟早还会走。
算了，我这当妈的没用，不能给他什么帮助。
只希望他在外头好生的，别走什么歪门邪道才好。“
夏欢欢在一旁听的有些莫名其妙，她不明白母亲为何突然又不找哥哥了。
“这可难说。”季雪嘀咕了一句。
“那，地址都给您了，您乐意找就去找，不乐意找，就随您便了。”
夏母没再说什么，拉着夏欢欢又走。
这次，季雪没追，只站在原地，瞅着夏母仓皇离去的背影，唇角勾起嘲讽的弧度。
“她是夏和平的妈妈？”沈灼这时靠过来，问。
季雪点点头，“是啊。一听我说夏和平在外头收破烂，娘儿俩就吓跑了。”
“夏和平收破烂？”沈灼诧异。
季雪看他一眼，嗤笑，“没呢，我就是骗她俩呢。不过，人心这东西真是经不住考验啊。”
沈灼，“那你刚才跟他们说的都是假的？”
“一半一半吧。”季雪失笑。
夏和平在B市收过破烂是真，夏和平现在在B市收破烂是假。
“对了，你找我什么事？”季雪转身，回去拿了自行车，边走边问。
沈灼推着自行车走在她身侧，轻叹一声，“你还真是心大，就一点猜不出？”
“什么？”季雪茫然。
沈灼轻笑，“你自考都多久了，也该查查成绩了。”
“呀，我把这事给忘了。明天再查。”季雪道。
沈灼睨她一眼，“不查出成绩，你今晚能睡着觉？”
“能啊。”睡觉跟成绩有什么关系？成绩又不是安眠药。
沈灼轻呼了一口气，果然，她对这种事怎会上心？
他很怀疑，她之所以自考，完全是被自己赶鸭子上架的。
好吧，也的确是他上回，拿季礼季书做饵的，逼她做榜样的。
“你考的很好。”沈灼也不兜圈子了，直接道，“三门科目都过了。”
“真的？”季雪欣喜不已，这说明，自己这聪明才智就算来到这陌生年代，也一点没少啊。
沈灼看她开心，心情也跟着敞朗，“当然，我昨晚查的，考的很好。两门80多，还有一门92分，厉害。”
“嘿，我就说嘛，自考对我来说，小菜一碟。”季雪有些骄傲了。
沈灼也乐意捧着，“那是自然，季厂长最厉害了。”
两人一路说笑着，连车子也没骑。
彼时，夏母拽着夏欢欢坐上了公交车，一路直奔回家。
回到家，夏母就到了夏和平的屋里，坐在夏和平那木板床上，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久久回不过神来。
“妈，要怎么办？要不，我明天去B市一趟，把哥哥找回来？”夏欢欢靠在房门口，幽怨的问。
夏母没吭声。
夏欢欢凝眉，“妈，你到底什么意思吗？”
夏母突然抬头，恶狠狠的道，“你是想找你哥吗？你是想拿着妈的钱远走高飞。”
“呃……”夏欢欢惊住，没错，她是想拿着钱，去B市一趟，去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