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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三棱柱,ABC……”
季雪惊诧了,她看了季礼一眼,见他神情激动而专注的在地上边画边说着。
她没有打断他。
季书也蹲在边上,看的仔细。
等季礼讲解完了,季雪眨了眨眼,问,“季礼,最近你数学老师给你开小灶了?”
这进步的,神速啊。
不但记得原题,甚至这解题思路,简单又清晰,绝妙啊。
“哪有啊?那老头子才不管我呢,是我师父。”季礼解释。
季雪乌溜溜的双眸圆睁,“你师父?沈灼?”
“嗯。”季礼点头,“现在,每天下午放学,他都给我们几个补课。季书也在。”
他朝季书看了一眼。
季书憨憨一笑,“嗯,我觉得师父说的比老师说的还好,我能听的明白。”
“嗯,对,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反正,数学老师上课,我就打瞌睡,听的一塌糊涂。
但是,我师父说题,我就容易懂。这次考试的大题,之前我师父就跟我们讲过。没想到就考上了呢。我跟二子小眯眼几个,都做对了呢。”季礼得意的说。
季雪轻笑,“看来,你们的沈师父还是很有两把刷子的嘛。那你们可要好好学哦。不能给你们师父丢脸。期末考试争取考出好成绩。”
“知道了。”季礼季书异口同声保证。
“好了,咱们再走走。”季雪刚一转身,迎面就见孙小菲扶着沈厂长,看见她,孙小菲瞪了一眼,别开脸去。
倒是沈厂长朝季雪微微颔首。
季雪也客气的点点头,随后,带着两个侄子沿着小路,往荷花塘那边去了。
孙小菲扭头看那姑侄三人的背影,心里愤懑。
“小菲。”沈厂长看她拉长着小脸,没好气道,“你怎么又这样了?妈跟你说的,全忘了?”
“妈,我就是不喜欢他们。”孙小菲委屈地低下头。
沈厂长轻叹一声,“小菲,你这孩子,妈知道,你心里心疼妈。可是,妈都看开了,你还有什么看不开的?
这世上,能人多啊。你总不能一个个的都嫉恨上吧。
再说了,妈现在也天天在学习,那报啊电视啊广播啊,妈天天看呢,妈觉着,季雪有句话说的很对。
就是这时代变了,我们也要跟着变啊。妈就算老了,可也不愿落伍!”
“妈。”孙小菲再抬起头来,眼泪汪汪的,“我不是因为这个。”
“那是为啥?”沈厂长就不明白了,“还是因为季礼那天推了你?说实话,小菲,这事你也有不对。你在学校里乱说……”
“妈。”孙小菲气的叫了一声,打断她的话,“我不是因为那些,我是因为……”
“因为什么?”沈厂长蹙眉,审视的盯着她。
老实说,以前她忙,没留意,过后,她下岗,情绪低落,也没关注过孩子。
现在,沈厂长时间多了,对女儿就多关注了些,她发现这孩子不知不觉地就有些变了。
或许是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心思多了吧。
孙小菲咬了咬唇,情绪低落道,“妈,你说沈灼他为什么讨厌我啊?全班同学都跟我好,为什么就他不愿理我啊?
他甚至跟季礼他们混在一起,也不愿看我一眼。妈,我真的……想知道,为什么啊?”
第194章 姓沈的比别人香一点吗?
沈厂长到底是过来人,一听女儿这话,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劲。
她双眸严厉的盯着孙小菲,沉声质问。
“小菲,你是不是喜欢那个沈灼?”
“我……”
孙小菲倔强的别开眼去,没有说出后面的话。
但显然这意思很明显。
沈厂长顿觉眼前一晕,好像被人打了一闷棍,她气道,“小菲,你知道现在什么时候了吗?你明年就高考了啊,你这个时候竟然还有心思谈恋爱?”
“我没谈。”孙小菲委屈的抹了下泪。
若真是跟沈灼谈恋爱,她至于这么难过吗?
关键是人家沈灼从头到尾连个眼神都不给她。
“没谈?那你管人家跟谁好?”沈厂长没好气。
孙小菲不甘,“我就是看不惯嘛?季礼那帮人都是什么人啊?整天就知道瞎混,不好好学习,平时成绩班上垫底的。
他宁愿跟这些差生来往,也不愿跟我多说一句话。凭什么?难道我比他们差吗?”
“你,你……”沈厂长听她这话,不是怒了,而是急了,闺女这显然是陷进去了,而且还挺深,连男孩子的醋都吃了。
她深吸了口气,尽量稳住情绪,问,“小菲,这个沈灼,就是那天第一个给季礼作证的男孩子吧?”
“嗯。”孙小菲点点头。
沈厂长看着她,“你以前常跟我提的,新来的转校生就是他?学习成绩年级第一的?”
“嗯。”孙小菲又点点头。
沈厂长心里这才好受些,好歹女儿眼光不差,那孩子,她那天见过,的确长的一表人才,站在那一堆同学中,身上像自带光环,很亮眼。
而且,成绩也好。
“那他家里呢?他怎么转校来的?他原来在哪儿读书呢?家里父母干嘛的?”沈厂长又问。
孙小菲看了她一眼,哼道,“他家原是B市的,他现在住他姑姑家。他父母干嘛的,我也不清楚。”
“B市?姑姑?”沈厂长脑海里突然想到了什么,惊问,“他姑姑是不是叫沈翎?”
“我不知道。我就知道,他姑家住梧桐大道那边。”孙小菲认真道,这还是她偷偷跟着知道的。
沈厂长脸色大变,“这应该就是了。”
这县城里,姓沈的不多,而不但姓沈,父母在B市,姑姑住在梧桐大道的,那只有沈家的孩子了。
“是什么?”孙小菲不解。
沈厂长瞪了她一眼,“歇了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好好的给我收起心来,安心高考。要不然,妈给你办转学,去别的学校念去。”
“妈?”孙小菲惊骇,母亲为何突然情绪变化这么大?
沈厂长直接丢下她,径直往家走去,边走还边嘀咕着,“喜欢什么人不好?偏喜欢姓沈的?那姓沈的比别人香一点啊?”
“妈,你干嘛?”孙小菲不安的追过去。
沈厂长瞪她一眼,“回家!”
回到家里,沈厂长气闷的回到卧房,打开窗户,站在窗口吹了吹凉风。
原以为心里会好受些,没想到,越想这心里越是憋闷。
咋她们母女就偏偏都要栽在这姓沈的手里?
话说,沈家从前可是这县里的名门大户,只是后来,经历乱世,慢慢的败落了。
之前太久远的,沈厂长也不大清楚。
她只知道,从她出生起,就注定了是沈逸、沈翎这兄妹俩的跟班。
他们是少爷、小姐,她是粗使的丫鬟。
就因为他俩是沈家嫡系,而她的祖辈是旁系。而且,沈厂长的爷爷是沈家太夫人的养子。
沈家几代单传,那沈少爷常年在外求学,过后,不顾家人阻挠,一心又跟着闹革命,跟着队伍去打仗,好些年没有音讯。
沈家都当他死了。
那偌大的家业,又恰逢乱世,太夫人看爷爷办事牢靠机灵,便收做义子,家族产业交给他打理。
后来,解放了,沈少爷回家了。
那时,太夫人已经故去,若爷爷这时候不交产业,也没人会怎样。毕竟,那些年,沈家都是靠爷爷支撑着的。
然而,爷爷谨记太夫人的恩情和嘱咐,坚决将沈家的产业全数交还给了沈少爷。
沈少爷一心为公,就将沈家产业一并交给了国家。
之后,爷爷就靠几亩薄田过日子。
沈逸、沈翎那是老革命的后人,而她只是农民的后代。
不过,运动时期,这两人都被下乡改造,比她这个农民还不如。
而她,后来还被推荐上了大学,再后来,进了毛巾厂当领导。
她以为,已经将沈逸、沈翎兄妹落在身后一大截了。
谁知,那时候已经在农村娶了媳妇儿生了孩子的沈逸,竟然考上了B市的大学。
而沈翎也因为在一次抗洪抢险中立了大功,后来回城,被安排在了县农校工作,后来,又进了县政府。
可以说,这兄妹俩都是一路平步青云。
不过,她后来好歹也是红星毛巾厂的领导,也不差他们。
但谁能想到,她下岗了。
而沈逸是B市赫赫有名的商人,还上过报纸和电视。
沈翎也是县政府的办公室主任。可以说,除了陈县长,那边就她说了算了。
想到这,沈厂长这胸口就发闷。
而让她更气闷的是,过了这些年,她以为可以摆脱沈家的影响了。没想到,女儿竟然喜欢了沈灼?
这个沈灼,不出意外的话,就是沈逸的儿子。
怪不得,那天在学校见着,沈厂长就觉得有几分面善。
想着年轻时,她还曾对玉树临风的沈逸动过心,她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深吸了一口气,沈厂长到底没忍住,又走出卧室,来到女儿孙小菲的卧房。
“小菲,你听好了。”她对坐在书桌边发呆的孙小菲,拍着桌子道。
“跟那个沈灼划清界限,听到没有?不许喜欢他。不然,妈没你这个女儿。”
说完,扭头就走了。
可是,她恶狠狠的话,让孙小菲彻底蒙圈了。
随后,孙小菲又觉得委屈难过,趴书桌上痛哭起来。
彼时,季雪姑侄三人在楼下溜了两圈,也就回家了。
晚上八点档的电视剧要到了,回家看电视了哦。
第195章 大材小用
第二天,季雪刚来到办公室,发现周胜利父子俩,还带着两个小工,已经等在办公室里了。
“小季,你来了?”周胜利上前跟季雪招呼,“门卫说要有你的指示,才放我们进大礼堂。”
“哦,没事,我带你们过去,顺便跟你们说一下,具体怎么改。”
季雪放下包,从抽屉里取出大礼堂的钥匙,转身就带他们去大礼堂。
大礼堂的门锁着的,季雪拿着钥匙开了门。
随后,将钥匙直接交给周胜利,“周哥,这钥匙先交给你保管。等这边完工了还给我。”
“嗯,好。”周胜利将钥匙很小心的揣进上衣口袋,跟着季雪一起进了大礼堂。
这大礼堂不算很大,但是,容纳个几百人是没问题的。
“这几个窗户的窗帘全拆了吧,太厚重了,看着压抑。”季雪一来,就指着大礼堂的几扇窗户。
每扇窗户都挂着那种红色的绒布的窗帘,她早就看不习惯了。
周胜利点头。
“然后,这些桌椅,一会我叫人搬出去。你们就给我打大概十排书架,书架的尺寸,一会我给你。还有这屋顶的灯也要换,太暗了。”
“还有墙面,太老了,墙皮许多都掉了。麻烦你们给刷个大白,让整个环境亮堂清爽一点。”
看书嘛,环境其实还挺重要的。
周胜利都一一记下。
季雪交代的差不多了,就将这里交给周胜利等人,自己回办公室忙去了。
刚回办公室,桌上电话响了。
季雪接起,正是沈翎沈主任打来的。
说了几句,季雪挂上电话,激动不已,连忙亲自烧了瓶开水,将水杯茶叶全都准备好。
约莫半个小时后,沈主任带着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起来到了季雪的办公室。
这男人身量很高,起码得有一米八了,有些瘦,穿着中山装,带着眼镜,气质儒雅而内敛。
“小季,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张工,张绍晖。”沈主任热络的介绍着。
季雪连忙伸手,“你好,我叫季雪,是雪儿毛巾厂的厂长。”
然而,张绍晖并未与她握手,只淡漠的问,“工地在哪儿?”
“哦,就是厂子后面那块荒地,你也知道的。”沈翎忙道。
张绍晖起身,“那去看看。”
他径直走在前头。
这边,沈翎忙拽起季雪,边往外走边在她耳边小声解释,“别介意啊。他这人就这样,从小就一副目中无人欠揍的样子。不过,他真的很有才华,你的厂房交给他,你就放心好了。”
“哦,没事没事。”季雪很理解的点点头。
不用人带路,张绍晖自己就找到了厂子后面的荒地。
经过昨天一整天的拾掇,这荒地上的蒿草都被砍了,乱七八糟的废砖、土块、垃圾之类,也都清理的差不多了。
现在,徐会计和钱主任几个,正在收尾。
上午,这边应该就能完全收拾好了。
张绍晖慢慢的在荒地边上走了两圈,随后,走到季雪跟前,“多少预算?”
“额。”季雪眨了下眼睛,忙道,“那个,当然是经济实惠又好用且安全的。”
张绍晖眼镜后的黑眸,沉沉的看了她一眼,“我是说,你打算付我多少工钱?”
“啊?”季雪还没考虑到这些呢,“这个,您开个价。”
“小季,张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