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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万不得已,还请公子勿要冲动。”
尽管应下了,云烟却还是担心沐轻尘会冲动行事。
既是主子命人告诉他要好好护着公子,他自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人在自己身边出事。
只是云烟这副容貌在吟风阁里想要全身而退已然不易,再想护着这位小祖宗,更是难上加难。
“哥哥放心,九姐姐还未来接轻尘,轻尘断然不会做傻事的。”
沐轻尘回给云烟一个微笑,两个小梨涡显得十分可爱。
难怪主子会这般不放心他,一个笑起来这样单纯的孩子的确不适合生活在吟风阁这样的地方。
奈何这孩子命苦,家破人亡又落得个这样的下场,也算是历尽磨难了。
二人正在弹奏间,门忽然被人推开,那被派来侍候沐轻尘的小侍手里提着一壶茶走了进来。
沐轻尘垂着眸子没有抬头,云烟却是不悦地瞪了那小侍一眼。
琴声戛然而止,沐轻尘看着云烟指尖冒出的血珠惊得忙起身去寻帕子。
“无妨,不过就是被琴弦割破了而已。”云烟安慰着沐轻尘,又看向那个垂着眸子假装为他们倒茶的小侍道,“我弹琴时最忌讳被人打扰,想着阁里的人都是知道的,我倒是要去问问红颜爹爹,这般不懂规矩的侍儿怎会被派来侍候新来的公子?”
云烟甚少动怒,如今面色不善,再加上手指还不住地往下滴着血,吓得那小侍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云烟公子饶命,奴不是有意扰了您的兴致的,奴只是想为公子来送壶热茶的。”
那小侍不住地哭喊着求饶,俨然一副无辜的模样儿。
“现在哭有什么用?还不快去找药箱来替云烟公子上药!”
沐轻尘用帕子裹住云烟那根手指,不悦地对着地上哭喊地小侍斥道。
“是,是,奴这便去找爹爹要药箱去。”
那小侍怕云烟再恼,飞快地跑出门去。
见人离去,云烟才担忧地蹙起了眉头。
“你身边侍候的这个小侍儿是老鸨公的人,过些时日你寻个由头难为他一番将他打发了,然后想法子叫小秋来侍候你。”
沐轻尘不解地看向云烟,不知他这是何意。
“小秋……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云烟没敢说小秋是九殿下的人,这是规矩,除非主子主动告诉沐公子,否则他们便是死也不能出卖自己人。
沐轻尘似乎也明白了些,云烟故意割破手指训斥这小侍儿,便是个引子。
云烟再如何也是这吟风阁里的头牌,那老鸨公怎么着都得给他三分薄面。
云烟这手指可是日日当宝贝似的将养着的,如今因为这小侍的莽撞而受了伤,日后哪个达官贵人想听他弹奏一曲而不得,也够那老鸨公喝一壶的。
如此,这小侍便失了在鸨公面前的信任了,沐轻尘再开口换人便也能容易些。
“其实你无需如此的,这伤……”
沐轻尘满心愧疚道,若说他之前还对云烟存了五分怀疑,现在便只剩下三分了。
“不碍事的,就是割破了些皮,养上几日就好了。”
借着受伤的空当儿,云烟也能偷懒几天。
这段时日那些个大臣都在忙着巴结新皇,来的都是一些空有银钱的富贾,他也套不出什么有用的话来。
既是如此,倒不如歇上几日的好。
“可哥哥却还是要靠这手来吃饭的。”
沐轻尘听那小侍儿讲过有关云烟的事情,这位花魁公子全靠着这双手才保全了清白。
如今他为自己才受了伤,实在是叫人过意不去。
云烟忽得轻笑一声,柔声道:“真的没事。”
第二百一十五章 对面相逢不相识
“公子,药箱找到了。”
那小侍儿抱着药箱匆匆跑了进来,见他半张红肿的脸以及发红的眼眶,云烟便知道自己这一招起了作用。
后面几日沐轻尘只需稍稍用些手段,便能将这人换了去。
“我来吧!”
沐轻尘接过药箱,坐到云烟身侧,亲自替他上起药来。
“今日这琴怕是练不成了,云烟哥哥不妨留下用了午膳再回去吧!”
“不必了!”
本还对沐轻尘和颜悦色的云烟忽得像是变了个人似的,站起身来便招呼外头的小侍替他抱了琴离开。
沐轻尘看了一眼远去的云烟,又偷偷观察了一番身旁小侍儿的神色,便也明白了云烟与他故作疏离的原因了。
他们是该避嫌的,他这样的身份白萱定然不会轻易放过,没得连累了别人。
“小秋……”
沐轻尘暗自念叨着这个名字,心里也在琢磨着寻个什么由头将这人打发了去。
虽说这小侍儿是被派来监视他的,到底却是没有伤过他分毫,侍候的时候也还算尽心,沐轻尘并不打算害了他的性命。
“平日里外头都热闹的紧,这会子为何会如此安静?”
沐轻尘想通了很多事情之后,便也不再像以往那般沉默,反倒与那小侍儿闲聊起来。
“回公子的话,咱们这里的风月之所,白日里是不开门接客的,所以晚上才要格外热闹些。”
那小侍儿老实回答道。
“那白日里公子们都在做什么?”
“大多都是在睡觉的,毕竟晚上还要接客。”
“我……可以到外面看看吗?”
沐轻尘并没有别的想法,只是想趁着无人去外面瞧瞧这里头是个什么样的布局,日后若是要跑要逃的,总得有个方向才是。
“自然是可以的。”
那小侍儿忙道,这位公子倒是不像旁人,大多数人进了这吟风阁都是寻死觅活的,可这位沐公子从头到尾都没有流过一滴眼泪。
听说他的家里人都死在了那场宫变中,倒也是个可怜人儿。
“公子还是将面纱戴上吧!”
白日里虽不开门做生意,却也有些公子们的老相好会过来,这位沐公子不同常人,总不好撞见外人的。
那小侍儿替沐轻尘戴上面纱,才带着他出了门去。
沐轻尘顺着石子小路往前走着,这吟风阁的后院景色还算不错。
“哎哟……”
“公子小心。”
一个提着水桶的女人忽然从拐角处冒了出来,沐轻尘一个不查便撞到了那桶沿上。
水桶被撞得朝那小侍儿飞去,泼湿了他整个人。
“你不长眼睛的啊?若是撞伤了公子,看爹爹不罚没了你这个月的月银。”
那小侍儿顶着湿透了的衣裳对着正手足无措的女人斥道。
沐轻尘却是望着那垂着脑袋的女人发起呆来,这人容貌虽是一般,身形却与九姐姐有七分相似。
若是九姐姐还活着,这会儿应该已经知道他被送到这样肮脏的地方来了吧!
“公子恕罪,小的真的不是有意的。”
那女人吓得浑身发颤,不住地求着饶道,声音微微有些沙哑。
“你……”
那小侍儿还欲再出口训斥,却被沐轻尘拦了下来。
“罢了,毕竟是我先撞的她。你衣裳都湿透了,回去换一身吧,我就在这里等你。”
不知为什么,沐轻尘就是想与这个打杂的女人说几句话,有了柳枝和云烟的出现,他总觉得每一个接近他的人都是白染的人。
“那……公子您切勿乱走,奴去去就回。”
小侍儿小跑着离去,沐轻尘才转而看向那个躬着身子站在那里的女子。
“你叫什么名字?”
“大家都唤小的阿然。”
那女子老实答道。
“阿然?”
沐轻尘喃喃着这个名字,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他莫名地觉得这女人有些熟悉。
皇上和君后最喜欢唤九殿下为“染儿”,太女殿下却总是唤她“阿染”。
阿染?
阿然?
真的是好巧啊!
“你认识我吗?”
沐轻尘满怀期待地问了一句,他好希望面前这女子刚刚那一桶水是故意泼出去的,目的只是为了要与他相认。
然而那女人却是恭敬地摇了摇头:“小的不过是吟风阁里的一个打杂的,如何会认识公子这神仙般的人物。”
沐轻尘满心失落地看着那个女人,最终只微微叹了口气。
“你去忙吧!”
只是沐轻尘不知道的是,在他背过身去的那一刹那,那个躬着身子去捡水桶的女人目光灼灼地落在他身上,满眼都是心疼。
她只是不放心他而已,如今亲眼看到他平安,她便也能安心复仇了。
与其带着沐轻尘离开惊到白萱,最终落得个到处躲藏的下场,倒不如暂且叫他待在吟风阁内安全些。
白染如今尚且没有十分安全的住所,又如何能护得住沐轻尘?
那白萱虽未下旨明查她的下落,暗地里定是已经派出了不少人来。
五十万大军正在赶回来的路上,待兵马到齐,才是她白染与白萱光明正大较量的时候。
现在白染需要做的就是要收集朝中的消息,而吟风阁则是最适合的场所。
既能护着沐轻尘,又能暗中打探自己想知道的消息,真可谓是一举两得。
只是沐轻尘年岁尚小,还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所以白染即便站在了他面前,也不敢与他相认。
小尘,再忍一忍吧!
终有一天我会带你离开的。
女人提着水桶又重新拐回去挑水,沐轻尘又忍不住回头瞧了一眼那女人的背影。
“是真的很像啊!”
沐轻尘小声嘀咕了一句,然后又猛地摇了摇头。
他真的是许久不见九姐姐了,竟能把一个打杂的女人看成她。
九姐姐风光霁月,又岂是这等子凡夫俗子所能比的?
“公子在看什么呢?”
那小侍儿换好了衣裳便顶着一头湿发跑了过来,不知是真的不放心沐轻尘,还是担心沐轻尘会背着他与什么人见面。
毕竟,这小侍儿的任务可是要看着沐轻尘的。
“没什么,我累了,明日我们再出去吧!”
沐轻尘转身往回走去,只留下那小侍儿站在那里一脸懵。
第二百一十六章 册封
沐轻尘回到房间之后又变成了之前那一副呆愣愣的模样儿,只坐在那里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公子,奴去给您取饭。”
还不等沐轻尘应声,那小侍便关门离去。
沐轻尘嘴角勾起一抹嘲讽,取饭是假,跑得这么快应该是向他的主子复命去了吧!
也罢,索性他也没做什么见不得他们的事情,倒也不怕什么。
想到云烟手指上的伤,沐轻尘又不由得蹙起眉头来。
他是真的很想去看看云烟,可云烟刚刚那作态分明是不想叫旁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若是他冒然前去,怕是会连累了旁人。
“唉!”
沐轻尘轻轻叹了口气,脱了鞋子钻进了被子里。
还是趁着这会儿安静好好睡上一觉吧!
等到了晚上又将会是没完没了的吵闹与调笑,便是他住在后院也逃不过那声音去。
宫外看似与之前并无不同,但仍是人心惶惶。
宫内被血洗一番,如今正是乱作一团。
白萱坐在御书房内,正拿着名单在准备册封事宜,眉头紧蹙。
“皇上,该歇着了。”
殿前侍候的姑姑名叫刘红,因着曾于白萱生父有过一些恩惠,白萱才得了江山便将她提拔到了殿前做掌事总管。
白萱一手扶额,一手不住地在那折子上写写画画。
“刘姑姑,你在宫中多年,当真就没见过那玉玺长什么模样儿吗?”
白萱如今虽是抢得了天下,却始终名不正言不顺。
上无传召圣旨,下午开国玉玺,便是这折子发下去,也难以服众。
刘红躬着身子惭愧道:“老奴无用,之前也只在皇……先皇的寝宫外侍候过,从未到过御书房,并未见过那玉玺是何模样儿。”
刘红以前便只是个不起眼的侍女,白萱谋反,杀了殿前侍候的所有下人,只留下了她一人在身边,却也不是个近身侍候过先皇的。
“玺印如何倒是好仿造,可那玉玺具体是何模样儿,朕却是不知。”
白萱之前并不受宠,哪里有近距离观察玉玺的机会呢?
只是她起兵突然,她们如何会有机会将玉玺藏到宫外去呢?
若是玉玺还在宫中,她已经派人夜以继日地寻了这么久,皇宫内都已搜了多遍,应该早就找到了。
“白染?”
白萱忽然放下手中的笔,直直地看着刘红道,
“当初去追白染的人是亲眼瞧见了她从宫里逃出去的,那也就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