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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染一动未动,白安已经快步去开了门。
“主子,宫里来人了。”
老管家并未进入殿内,只站在门外,对着里头说道。
白染缓缓起身,不紧不慢地朝外走去。
白安和老管家紧随其后,心里都在打着鼓。
也不知道皇上忽然派人来宣旨是为了什么。
“三殿下,皇上请您进宫一趟。”
宫人朝白染行了一礼,恭敬道。
“嗯。”
白染淡淡地应了一声,朝白安挥挥手,白安立马送了那宫人出府。
“去准备马车。”
管家一怔,微微不解。
“主子,你不回去换套衣裳吗?”
“不必了。”
白染并不觉得自己是以臣子的身份去面见君主,而是一个女儿去见自己的母亲,只要衣着得体,无需可以装扮。
再说她这段时日抱病在家,母皇怎么会忽然叫她进宫呢?
心里揣着疑惑,白染踏上了去往皇宫的马车。
御书房门外守着的宫侍见白染过来,急忙跪下行礼。
“母皇可在里面?”
白染随意摆摆手,轻声问道。
“皇上正在里面等着殿下呢!”
那宫侍急忙应道,并山前替她推开殿门。
“儿臣给母皇请安。”
白染朝着上首处的女人抱了抱拳,并未行君臣大礼。
“身子可好些了?”
皇帝脸上的威严在看见面前的女儿时,添了几分温柔,眼中尽是慈爱。
白芷并非是一个不近人情的母亲,虽身在皇位,她却也是极重亲情的。
“有劳母皇记挂,好些了。”
白染不动声色地答道,她可不觉得母皇特意叫她进宫只是为了问几句她的身体状况。
“坐下说话。”
白芷示意白染坐下,然后便顶着她瞧了起来。
白染被看得有些发毛,不知母皇为何要这样审视她。
“母皇唤儿臣来可是有事?”
最终白染实在是忍不住了,便只好开口问道。
“唉!”
白芷微微叹息,随即无奈道,
“母皇知道,这些年你一直在调查你父君的事情,母皇又何尝不想替他主持公道?可你父君当年的确是自己生了病,与旁人无关。”
这还是白芷第一次在白染面前提起此事,白染并不意外母亲会知道她的所作所为,身为君主,有自己的眼线实属正常。
白染也从未怀疑过她母皇对父君的爱,只是这话从母皇嘴里亲口说出,总是叫人心里有些难受。
“可当时分明就有宫人看见了君后他去了父君殿中,随即父君便去了,您又怎知君后他是无辜的?”
说实话,白染查了这么些年,也并未查到什么能直接证明君后杀人的证据。
可她就是觉得蹊跷,当年君后就有意想要抱养她,去父留女的事情历史上也不是没有过。
“君后他虽一直都有野心,却绝对不会害你父君,他不会拿着江家满门做赌注的。”
正是因为深知君后的为人,皇上才相信他不会因为一己之快而冒着被诛九族的风险去害白染的父君。
“您既是知道他的野心,却还纵容他胡作非为,如今还未他在儿臣面前担保,您当真就这般看重于他吗?”
白染垂在衣袖中的手紧紧攥着,这还是她第一次在皇上面前失态。
一向稳重的女儿忽然这般激动,白芷心中也是五味陈杂。
她父君的死终究是她心中难以解开的结,只是如今朝中正是用人之际,白染也不该继续这般事不关己下去了。
“我看重他?”
白芷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嘲讽道,
“我若当真看重他,他又岂会多年无子?”
江家外戚权重,君后又极重家族利益,她哪里敢让这样的人有后?
那岂不是要将她白家的江山拱手让人?
白染一怔,她竟从未想到过这一点。
她一直以为君后无子是因为身体原因,却从未想过其中还有这样的缘由。
曾经那个自己一直怀疑怨恨的男人忽得成了可怜人儿,白染一直竟有些回不过神来。
若当真是母皇剥夺了江君后做父亲的权利,那这恩怨便有些说不清了。
“你不愿意入朝,母皇也从未逼迫于你,可如今你已经大了,许多事情无需母皇明言,想必你心中清楚。”
她迟迟不立太女,目的为何,不言而喻。
见白染毫无表示,白芷又道:“躲了这些年,还不够吗?”
“母皇,儿臣从未有过那样的心思。若父君之事当真与君后无关,儿臣可以不再继续追查,但至于旁的,请恕儿臣无能为力。”
白染直言道,她对于那个皇位并不感兴趣。
皇宫这个牢笼太过压抑,她不想一生都困在其中。
“可母皇老了,护不了你多久了啊!”
白芷轻叹一声,白染才松开的拳头又紧了紧。
她的心似乎一直都被仇恨占据着,从未静下心来好好看一眼自己的母亲。
如今再看那个威严的女人,这个曾经将她托举在头顶的母亲似乎真的是老了。
鬓边的白发有些惹眼,眼角的细纹也无不在彰显着岁月的流逝。
她都快忘了,母皇已近五十了啊!
第三百六十三章 若是让你娶颜墨琛呢
“母皇正值壮年,如何就不能护着儿臣了?”
敛了神思,白染竟有心思与白芷说了几句俏皮话儿。
刚才还凝重的氛围忽得轻松下来,白芷也被白染的话逗笑了。
“你呀!你这性子愈发像你父君了……”
说着,白芷不由得想起了故去的皇贵君。
皇贵君苏氏是白芷恩师的嫡子,他们于幼时相识,青梅竹马,情深义重。
奈何当初身为太女,她无法掌管自己的婚姻,被逼娶了江氏嫡子为正君,自己心爱之人却只能落得个侧君之位。
尽管这些年来她一直独宠苏氏,仍觉得愧疚难当。
尤其是苏氏早逝,只留下了一个当时才十岁的女儿。
没有给他正君之位,与他携手天下,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可咱们白家的江山已传了数百年,母皇不希望毁在你那几个姐妹手里。老大空有一身蛮劲儿,却无智谋。老二心机深沉,阴险狡诈,做不得君主。老五头脑简单,没有主见,全靠她身后的身操纵控制。老六又是那样一副闲云野鹤的样子,比之你有过之而无不及,出了吃喝玩乐,你瞧她还在意什么?”
白芷无奈道,剩下的那几个都还年幼,撑不起这个国家。
算来算去,也就只有白染还说得过去,除了懒散冷漠些,这孩子倒是没有旁的缺点。
“母皇,儿臣身子不好,实在坐不了这位置,您……”
白染话还未说完,就被白芷出声打断。
白芷睨了女儿一眼,没好气儿道:“你的身子到底好不好,你当真以为母皇不知道吗?”
白染师承云天,这云天可是白芷的至交,云天武功医术都是一绝,白芷又能差到哪儿去?
就白染这装病的本事能骗得了旁人,却骗不了白芷。
“母皇……”
白染还欲再拒绝,白芷却根本就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闲了这么些年,便算是得了你父君的庇佑吧!”
其她几位皇女早就在朝中任职多年,唯有白染日日称病告假,一副甩手掌柜的模样儿。
“既是如此,那母皇为何不叫父君多庇佑儿臣几年?”
白染厚着脸皮说道,反正什么事儿都瞒不了母皇,她也没什么可避讳的。
“若是你做了太女就让你娶颜墨琛呢?”
白芷很清楚自己的女儿是个什么性子,那颜家小儿日日缠着她,若是她心中当真不喜,早就将人打出去了。
可她却愿意纵着那孩子胡闹,这么多年来始终如一日。
若非心中喜欢,又怎会如此?
白染垂着的眸子闪了闪,低声道:“儿臣不愿意娶他。”
“不愿意?”
白染的回答叫白芷十分意外,她怎么都没想到白染会这样回答。
“是因为他是颜家的儿子?”
白家与颜家的恩怨纠葛也不过是为了权势和国家,与个人无关。
只要兵权还在颜家手里,颜墨琛就只能嫁给皇家的女儿。
而最为合适的人选,就是未来的皇帝。
“你若不肯娶他,就只能让他嫁给你其中的一个皇姐妹了。”
白芷故意叹息道,还不忘暗中观察着白染的神色。
白染一直沉默着,眉头紧蹙,没有再接话。
她不能娶颜墨琛,却也不想他嫁给任何一个皇女,颜墨琛那样的性子实在不适合嫁入皇家,他哪里能斗得过后宫里的那些男子?
在这滩污水里,说不定到时候被人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想到自己的父君,白染愈发觉得颜墨琛不该继续走上这条不归路。
可依着颜墨琛的性子,若是强逼他嫁给别人,那孩子又指不定要做出什么傻事儿来。
左右身为母亲,白芷也不能将人逼得太紧,还是需要给她时间好好想想的。
“此事母皇也不逼迫于你,你回去再好好想想,母皇给你时间。”
“多谢母皇,儿臣告退。”
白染从宫里出来,手里还抱着一个临走时皇上赏的锦盒。
说是什么西域进贡的彩锦,总共一匹,分装两盒,半匹赏给了她,还有半匹仍在内务府里存放着。
“主子。”
远远地瞧见白染走出来,侧坐在车辕上的白安急忙跳了下来,伸手接过白染手里的东西。
白染上车前看了一眼白安抱着的锦盒,留下一句叫人意外的话。
“去将这东西送到颜将军府,就说是感谢颜公子送参的回礼。”
白安愣愣地看着紧闭的车厢门,又看了一眼怀里的锦盒。
自家主子这是开窍了?还是皇上与主子说了什么?
“是。”
应了一声,白安便欢欢喜喜地朝颜府去了。
看样子她们主子好事将近啊!
人家六殿下的女儿今年都三岁了,她们主子却还是一个人,主子她早就该成婚了。
若是新王君入府,能给府里添几个小主子,那该有多好啊!
这般想着,白安脚下的步子又快了许多。
“公子,公子,三王府的白安过来了。”
颜可欣喜地从外面跑了进来,激动道。
这么多年来,这还是三王府的人第一次上门呢。
“什么?快去将人请进来?”
颜墨琛放下手中的兵书,起身朝外望去。
想着有可能是白染叫白安过来寻他,他就觉得欢心难耐。
“公子的院子不好叫她进来,人就在院子外等着呢!”
颜可耐心解释道,公子怎么一高兴连女男大别都忘了?
“可有说是什么事儿吗?”
颜墨琛边大步朝外走去,边问道。
“没有,但她手里抱着个锦盒,可能是送给公子的。”
颜可欢喜道,公子付出了这么多年,那个三殿下总算是开眼了。
颜墨琛眉眼间尽是幸福,不论白安送来的是什么,只要是白染给的,便是块石头他也是欢喜的。
“见过颜公子。”
白安朝颜墨琛躬身行了一礼,然后双手奉上锦盒,道,
“这是我家主子给予公子的回礼,谢过公子之前的送参之情。”
容不得颜可去接,颜墨琛便已将锦盒抱在了怀里。
“那参你家殿下可用了?身子可有见好?”
紧紧抱着怀里的锦盒,颜墨琛再高兴也不忘记挂着白染的身体。
“多谢公子记挂,主子好多了。”
白安低着头回答道。
第三百六十四章 当真要与我算得这样清楚
“那便好。”
颜墨琛笑弯了眉眼,想到自己才送去人参,白染身子就好了些,自己的一番苦心总算没有白费。
虽说因为这根参被母亲责骂了几句,可若能换得白染痊愈,便是挨上几板子也值了。
“东西已经送到,属下便回去复命了。”
白安也不好在人家小公子门口多待,抱拳离去。
颜可看着颜墨琛怀里的锦盒,不知道这位三皇女会给自家主子回个什么礼。
亏得他还以为是那位殿下开了窍,原来竟只是回礼,真是让人失望。
但奈何这回礼就已经让自家公子高兴得找不着北了,若当真是什么特意送来的礼物,岂不是得叫人高兴昏了过去?
主院的颜青与刘氏自是也听说了三殿下的亲信来颜府之事,匆匆赶过来时人已经走了,只剩下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