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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年安若还好着时也便罢了,如今他身子愈发不济,东方安的心也愈发不安定了。
如今细想,倒是他们之间的感情造成了今日这般局面。
安若承认,东方安是一个极好的妻主,却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王者。
她性子偏激,注定不能为皇,否则天下大乱,民不聊生,百姓必将苦不堪言。
若是他这剩下的这半条命能护得天下太平,也算是他安若死得其所了。
只是,他怕是要对不起身旁这个他爱了二十多年的女人了。
东方安,来世我们便做一对寻常夫妻可好?
你耕田,我为你织布做衣裳。
你打猎,我为你洗手做羹汤。
从此不问世事,只管温饱,简简单单过一生。
果然,天才刚亮,东方安就收到了外头传来的消息,说是白家少将军失踪了。
东方安大喜,心中算计着午后便冲出城去给白家军来个突袭。
想白家少将军失踪,白家军怕是也无心它事,这会儿正是好时机。
玉灵儿在客房坐了大半夜,眼睛紧紧盯着外面的天儿,只盼着快些天亮。
正当玉灵儿急得想去再找东方安之时,房内忽然走进一个瘦削的男子。
男子气色不算太好,眉眼柔顺,只瞧着便叫人忍不住喜欢,可想到他是东方安的人,玉灵儿又变了脸色。
“你是何人?”
玉灵儿十分厌烦东方安,以至于对安亲王府的人都没什么好感。
安若朝玉灵儿抱歉一笑,福了福身子道:“我是东方安的侧君。”
“你来有什么事情?我已按照你妻主的要求履行了约定,请你们抓紧时间把孩子还给我。”
玉灵儿眼中满是戒备,他可是再也不敢相信东方安的人了。
“妻主对公子所做之事,安若十分抱歉。我现在便可命人将你的孩子送来,然后送你们离开。”
看安若意有所指的模样儿,玉灵儿也不再与他废话,索性直截了当道:“你想要什么?”
这安亲王府的人可不会是那么好说话的人,哪儿会平白无故地来帮他?
但只要将孩子还给他,便是叫他做些什么,玉灵儿也是愿意的。
“我想要一瓶鹤顶红。”
“什么?”
玉灵儿万万没有想到,面前的柔弱男子竟然张口就要这样见血封喉的毒药。
“你给我找来一瓶鹤顶红,我立马送你们父子离开。”
安若认真地说道,若不是他出不得府去,便也不会想着来找这个素未谋面的男人。
“你……你可知那鹤顶红的用途?”
玉灵儿呆呆地问道,听闻东方安正君早亡,她的侧君在王府应该不至于有什么仇人才是。
安若淡淡地点了点头,转而看着窗外,树枝上的鸟儿在叽叽喳喳地叫着,鸟窝里还探出一个小脑袋来。
“自是知道的。”
剧毒鹤顶红,他又岂会不知?
玉灵儿咬了咬唇,答应道:“我现在就可以将东西给你,还望你能说话算话,将我的儿子还给我。”
希望这个男人不要像他的妻主那般出尔反尔,否则他不敢保证自己还有没有耐心继续等下去了。
大不了就是鱼死网破,若是儿子有个好歹,他玉灵儿也不会独活。
“自然。”
一只白皙的手伸到玉灵儿面前,玉灵儿小心地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交到他手中,犹豫了许久,决定还是要提醒他一下。
“这个……会要人命的。”
安若低头看着手中的瓷瓶,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他要的不就是能要人命的东西吗?
“我现在带你去找你的儿子,趁着王女未回来前,你们速速离去。”
安若将瓶子收了起来,然后带着玉灵儿出了房门。
东方安虽歹毒,却也不至于为难一个刚满一周岁的孩子。
客房里有专门侍候孩子的小侍,他们去时,孩子睡得正香。
“见过安侧君。”
两个侍儿见到安若进来,忙过去行礼。
谁不知道安侧君是安亲王的命根子,这府里上下便没有安侧君说了不算的。
“把孩子抱过来交给他爹爹吧!”
“安侧君,这……”
小侍为难地看着安若,可安亲王特意嘱咐过,没有她的吩咐任何人不得带走这个孩子。
安若轻笑道:“无妨,此事我自会与王女殿下说的,与你们无关。”
“是。”
安侧君都如此说了,他们再无阻止的道理。
玉灵儿接过孩子,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安若。
“我送你们从后门出府,马匹和干粮已为你准备妥当,你只管走就是。”
安若似乎是早就为玉灵儿父子想好了后路,连干粮都备上了。
“你……多谢。”
玉灵儿不善言辞,也不知自己面对面前这个女子是什么感受,他只觉得,这个男人与东方安完全不同。
“保重。”
“告辞。”
玉灵儿抱着孩子跃上马,身后又传来安若轻弱的声音。
“可不可以请你救救白少将军。”
玉灵儿的身子一僵,竟未想到这个男子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第六十章 我一定要将她找回来
“白家世代忠良,东国不能对不起白家后人。我代妻主向你道歉,请你务必要找到白少将军,拜托了。”
像是怕玉灵儿不答应似的,安若又匆匆说道,语气是从未有过的焦急。
玉灵儿回头看向那个虚弱的男子,此时他似乎能从这个男人身上看到一种光环。
这样好的男子,为何会嫁给东方安那样的祸害?
“我答应你。”
玉灵儿点头应下,不仅是因为安若的胸怀,还因为安若竟然相信他并没有真的要杀死白少将军。
“公子保重。”
安若这才放心一笑,又朝玉灵儿行了一个大礼。
第一次向玉灵儿行礼,是替自己的妻主道歉。
第二次向玉灵儿行礼,是希望他能救回白染。
“侧君珍重。”
一声珍重,是希望他不要做傻事儿。
这样的男子手里握着鹤顶红,玉灵儿可不会相信他是为了毒死别人。
杨鸣带着人四处寻找白染的下落,半日过去,仍旧没有任何头绪。
即刻飞鸽传书回京城,白家少主失踪,非同小可,杨鸣半刻不敢耽搁。
东方安的心情则显得十分不错,等用过午膳,她便带兵去杀一杀白家军的威风。
“妻主……”
东方安进来时,安若已经等在了桌前。
“今日瞧着气色不错,想来那药还是有用的。”
东方安大步上前,握了握安若冰凉的手。
他一年四季都是这般,好似从来没见他的手热过。
安若勾唇一笑,主动拿起酒壶斟了两杯酒。
一杯递给东方安,一杯放在自己面前。
东方安十分意外安若的态度,他从不饮酒,也不喜她喝酒,今日怎么变得这般主动了?
“妻主近日繁忙,安若特吩咐膳房为妻主做了这一桌子的菜,都是妻主爱吃的,快尝尝。”
安若笑得一脸温润,与过去的几十年并无不同,只是眼底深处多了几分不忍和决绝,被他掩藏的很好。
见安若心情不错,东方安也觉得欢喜,端起酒杯就要干了,却被安若伸手拦下。
“要先吃些菜垫垫,空腹饮酒上身。”
安若替东方安夹了一只虾,然后便满眼深情地看着她吃下。
这个女人在旁人眼中便是有千万般不好,对他却是挑不出一点儿毛病的。
可如今,她却要为了那不该有的欲望毁了东国,便是再不舍,他也无法看她继续错下去。
“你也吃。”
看了一眼碗中的菜,安若轻声问道:“妻主近日里在忙什么?我已经许久不见洛儿了,妻主可是派她出去办事儿了吗?”
东方洛和东方言虽不是安若亲生,却也是他看着长大的,虽比不得亲生的亲近,情谊却总是有的。
东方安手中的筷子一顿,眸子闪了闪,然后哈哈一笑道:“不过就是一些朝事,没什么的,过几日就好了。”
安若失望地垂下眸去,明明知道她不会告诉他,他却还是想要一问。
若她愿意就此罢手,他可以再陪她半年,可若她不愿,他便只能以死明志了。
安若知道,依着东方安的性子,他若是死了,她定也不会独活。
如今东国的太平,只有用他妻夫二人的命来换了。
“妻主是觉得安若不懂朝中之事,所以才不愿意说的吗?”
“不许胡思乱想,没有的事儿。你只管好好养着身子就是,外头的事儿都有我呢!”
东方安可不敢告诉安若她要谋反之事,怕他受不了。
“既然如此,那安若便不问了。”
安若也不恼,而是举起了自己面前的酒杯,对着东方安道,
“这么多年妻主对安若疼爱有加,安若无以为报,只盼来世再与妻主做对恩爱妻夫,不问世事。安若敬妻主一杯。”
“你身子不好,不许饮酒。”
东方安阻止道。
“就这一杯……”
安若固执地说道,就饮这一杯,这一世的最后一杯。
“也罢!”
东方安端起酒杯,率先饮尽。
“唔……”
酒水下肚,安若知觉五脏六腑都搅在了一起,痛得他失了清明。
果真是见血封喉的毒药呢!
“若儿……”
碗盘落地的声音伴随着东方安的惊呼是落在安若眼中最后的画面,在失去意识前,他听见了东方安的痛哭。
她在问为什么……
为什么啊?
因为他不想东国的百姓忍受战乱之苦,不想他的妻主担上逆贼叛党的骂名,不想数万将士因为他妻主的私心而枉送了性命。
只要他死了,这一切便结束了。
妻主,对不起。
为了天下人,安若只能对不起妻主了。
终归是大家出生的公子,骨子里便将天下视为己任,这是安家教育的好。
其实就算安若今日不死,也撑不到年后了。
既是终有一死,不如就用他卑贱的性命解救了苍生,也算是他的造化。
侧君病逝,安亲王殉情,安亲王府的亲兵乱做一团。
而京中的人也没有好到哪儿去,一得到白染失踪的消息皇上便病了,太女主持朝政。
八皇女抗旨离京,也已不知了去向。
苏安祁来白府送信儿的时候,萧羽倾还在陪着小澄习字。
只是令苏安祁意外的是,在得知白染失踪了的消息后,萧羽倾并未哭闹,反倒是十分镇定地起身去收拾包裹。
“萧九公子,你这是做什么?”
苏安祁担忧地看向萧羽倾,她知道白染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面前这人儿。
如今白染不在,萧羽倾可万万不能再出事了。
“我要去南城,我一定要将她找回来。”
萧羽倾倔强地说道,便是死,他也要和白染死在一起。
况且,他的白染姐姐那么厉害,又怎么会轻易死去?
“你一个男子,又不会功夫,如何能去那么远的地方?”
苏安祁不赞同地说道,太女殿下已经派出去了那么多人去寻找,八皇女也赶过去了,他一个男子就算是到了南城又能做些什么呢?
“有傅真和傅行在,我不会有事。”
他知道他的白染姐姐一定在某个地方等着他,别人找不到她,是因为不够用心,他一定能够将她找回来的。
第六十一章 没有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
苏安祁见劝不住萧羽倾,便只能说道:“既然如此,我便随你一起去吧!”
白染出事,她在京中也坐不住。
如今她能做的,便是替白染守好萧羽倾。
“好!”
这一次,萧羽倾并未拒绝苏安祁的好意。
他知道他需要有人陪着,要想找回白染,首先他得保护好自己。
一行人匆匆出了京城,只与白染学骑过几个月马的萧羽倾硬是不同意坐马车,马车太慢,他等不住。
换上一身女子装扮,晃晃悠悠地骑在马上,紧随苏安祁身侧,生怕自己走慢了一步。
“萧九公子,咱们歇歇吧!”
日夜不停地赶路,苏安祁都有些受不住了,可萧羽倾却是从未叫过一句苦累。
“苏小姐,白染姐姐还在等着我们去救她,我们多耽搁一刻,她就要多受一刻的苦,能不能请您再坚持坚持?”
萧羽倾沙哑的声音里略带恳求,那苍白的脸色实在让人心疼。
“自然,萧公子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