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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不仅如世人所言那般风姿翩翩,心胸之宽广也是玉灵儿今生所见之最。玉灵儿自私自利伤害了将军,还请将军责罚。”
玉灵儿忽得跪在了白染面前,声泪俱下道。
“你既是江湖中人,便无需与我讲朝中规矩,起来吧!”
江湖上的人没有下跪一说,白染也不愿一个背着孩子的父亲跪在自己面前,这不是折寿吗?
“你既是觉得欠了我,不妨先记下这个人情债,日后再还就是。”
“多谢将军,玉灵儿愿为将军马首是瞻。”
有了白染的这句话,玉灵儿才站起身来。
一刀换取一个承诺,看似白染赔了,实则她可是捡到了一个宝。
江湖中行走的人大都重视承诺,如今白染一句话,玉灵儿的心里终于好受了许多。
将背后的孩子解下来抱在怀中,小家伙不由得朝白染伸出了小手。
白染将一根指头递了过去,被那小奶娃娃紧紧地握住。
“孩子没事儿吧?”
白染低声问道,也不知东方安那个老东西会不会伤害一个稚儿。
“无事。”
玉灵儿摇头道,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又将安若的事情讲给了白染听。
白染微微蹙眉,没想到那个病弱的男子竟有如此胆识,敢在东方安眼皮子底下将人放走。
不过想到东方安对安若的宠爱,白染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那东方安虽不是个东西,对安侧君却是真心实意,想来她也不会伤他。”
白染低声说道,安慰着面带内疚的玉灵儿。
“可那安侧君为何要向我讨要一瓶鹤顶红?”
玉灵儿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安若那表情分明就是想要赴死的模样儿。
“东方安大逆不道,怕是此事一直瞒着安侧君,如今东窗事发,想来安侧君也是不赞同的。”
白染忽然叹了口气,对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男子十分惋惜。
想他求玉灵儿务必要救自己的时候,应该也是想要替妻主赎罪吧!
“那么好的人儿嫁给东方安那个祸害,当真是白瞎了!”
玉灵儿垂着头看着自己的儿子,不由得替安若不值起来。
一直到天擦了黑,玉灵儿才许白染起身。
一个伤者,一个男子,一个孩子……
三个人艰难地往来时的路走去。
“这边遍地荆棘,夜里难行,我们怕是要在这儿过夜了。”
玉灵儿紧紧抱着已经睡着了的孩子,对白染说道。
他满身的伤口就是拜那荆棘所赐,就白染现在的身子,若是从那里走一遭,就算能出去,也得变成一个血人儿了。
“也好,荆棘之处定不会有野兽出没,在这附近过夜也还算安全。”
以白染现在的身体,要是来个老虎狮子什么的,就只能等着当晚餐了。
见白染撑着木棍费力地坐下,玉灵儿才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来往周围撒了些药粉。
这样他们夜里也不用怕虫蚁叮咬了。
“走劳将军帮我看一会儿小朵儿,我去找些木柴回来。”
玉灵儿将睡着的孩子放在地上,脑袋枕在自己挎着的包袱上,往白染身边挪了挪。
“小心些,莫要走远。”
野兽最喜夜里成群出没,万一走远了遇上群狼,那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呢!
玉灵儿折腾了好几趟才捡够了一堆柴禾,白染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吹了吹,然后将那柴堆点燃,周围瞬间亮了起来,也暖和了许多。
“我还是再捡些回来吧,夜里燃着柴,能暖和些。”
说着,也不等白染接话,玉灵儿就又跑开了。
看着玉灵儿远去的背影,白染心中的最后一丝怨念也跟着消失不见。
这世间的男子本就不易,他又孤身带着一个这么小的孩子,便更艰难了。
能想出这样两全的办法来,玉灵儿怕是也费劲了心思,若是换成旁人,白染未必还能活着。
想到前世里那些为了孩子可以连命都不要的母亲,白染忽然敬佩起玉灵儿来。
在这样的世道里,一个孤身男子带着个孩子,每走一步都不容易。
看着小奶娃睡着的模样儿,白染不由得勾起了嘴角。
若是以后她和倾儿有了孩子,应该也会这么可爱吧!
药效过去,白染的伤口开始发起疼来,使得她一晚上都没能歇上片刻。
玉灵儿夜里起来添柴,才看见歪在一旁的白染白了整张脸。
慌忙放下孩子,玉灵儿直接过去扶起来白染的身子。
探向她的额头,微微有些发烫,玉灵儿眉头微蹙,然后又割破了自己的手腕,凑到白染唇边。
若白染出事,他这辈子都无法心安。
又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喂给白染,见她不再冒冷汗,玉灵儿才放下心来。
随意绑了腕上的伤口,玉灵儿又找出水袋来给白染喂了几口水。
舔了舔发干的嘴唇,最终玉灵儿也没舍得喝上一滴。
天才微亮,白染便惊醒过来。
摸着心口处的绷带,白染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
玉灵儿抱着孩子还在睡,看着他满身血污的模样儿,白染隐隐约约想起夜里他给她吃了什么。
如今再运气,伤口竟然已经不觉得那么痛了。
撑着身子爬起来,白染四处瞧了瞧,这周围除了长得一模一样的树木丛林,还真是没有别的。
想要辨别方向,也只有靠着初升的太阳了。
第六十四章 那个老贼妇死了
鸟儿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叫着,像是在为新的一天而歌唱。
身上舒爽些了的白染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待这一次回去,她亲手灭了叛党,就先带萧羽倾出去走走,看看这大好河山。
等明年入了朝,怕是就再难寻这样的机会了。
算着还有两年的时间他们就都过了守孝期,白染不由得勾起了嘴角,届时她定会给萧羽倾一个盛世婚礼。
成家立业,人生怕是再也没有比这更为圆满的了吧?
“将军可觉得好些了吗?”
玉灵儿睁开眼睛时,白染已经站在了不远处,想到昨儿夜里白染忽然起了热,玉灵儿忙起身问道。
白染缓缓回过头来,看向那个面色苍白的男子点了点头。
“昨儿夜里还要多谢玉公子出手相救。”
白染的眸子无意间落在玉灵儿腕上绑着的白布,微微蹙起了眉头。
玉灵儿摇了摇头,慌忙将手缩进了袖子里,然后对着白染笑道:“趁着天亮,咱们快些赶路吧!”
他可不想再在这里过一夜了,吃食和水越来越少,白染和小朵儿又都饿不得,只有他还能勉强撑上一撑。
白染一手扶着木棍,一手将腰间的剑解下,在地上劈斩出一条路来。
玉灵儿又重新将孩子绑在了背上,也躬着身子用匕首砍着那些挡路的荆棘。
二人一刻也未停歇,一直走到午时末,玉灵儿才唤住了白染。
“将军,我先为你换药吧!”
换好药,简单吃了口干粮,二人又继续赶路。
不得不说,玉灵儿的这个孩子十分懂事,从头到尾都不曾哭过一声。
大多数时间他都是在睡着,便是醒了,也只是自己四处张望,不给大人添麻烦。
太阳即将落山,在小朵儿奶声奶气的一句“马儿……马儿……”之后,他们终于找到了出路。
马上还挂着一些吃食和水,玉灵儿欢喜不已。
总算是吃了一顿饱饭,二人便带着孩子往白家军的驻地驶去。
为了避免被东方安的人发现,三人易容成普通的一家三口。
只是在路过南城时,白染和玉灵儿都发现了些不对来。
“诶?大姐,这南城里是怎么了?前两日不还是大门紧闭,今日怎么就敞开了呢?”
白染拉住一个卖白菜的大姐问道。
那大姐瞧了瞧白染,又看了看她身后的男子和孩子,才轻声叹了口气。
“唉!你们一家三口一瞧就是远地方来的,所以不知道也难怪。我们这南城的安亲王死了,安亲王世女又失踪不见,只剩下一个儿子在府里,也是可怜的……”
那大姐一脸的惋惜,想来这安亲王对封地的百姓应该还算不错。
白染怎么都没想到她才回来,那东方安就死了。
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杀了她?
“据说这安亲王武功高强,身体又健壮,怎么就死了呢?”
白染好奇地问道,她实在猜不到是谁干的。
“这安亲王是个痴情种,她那个病了好多年的侧君昨儿去了,她便跟着殉情了。可惜啊可惜……”
大姐摇摇头便挑着菜筐走远了,只有白染还处在震惊之中。
玉灵儿面色苍白,小声喃喃道:“都怪我,若我不给他那瓶鹤顶红,他或许就不会……”
“不,此事与你无关,这是安侧君自己的选择。”
白染似乎能够想明白安若为何会自杀,他放走玉灵儿父子,自是知道了东方安的所作所为,劝说不成之下,只好选择了这个最次的办法。
那位安侧君看似柔软,却乃当世豪杰,一点儿也不逊色于女子。
“玉公子,我想去南城里探探情况,还需要你们父子配合一番……”
既然东方安已死,她手下的将士自然会有人接手,而那接手之人是敌是友,还需她打探清楚。
只是南城里危险重重,也不知玉灵儿会不会答应,毕竟小朵儿已经在城中出过一次事了。
玉灵儿想也未想地说道:“将军有何需要,玉灵儿莫敢不从。”
想到安侧君,玉灵儿愈发羞愧难耐。
人家为了家国大义能舍弃自己和爱人的生命,他却为了儿子差点儿害死东国未来的大将军。
南城里的百姓倒是与之前并无不同,只是不见守城的士兵。
在城内转了一圈,白染都未瞧见一个白家军里的人。
莫不是她们还不知东方安已经没了的消息?
如此的话,岂不是白白给了东方安手下副将重整旗鼓的机会?
这南城他们暂时是待不了了,白染立马带着玉灵儿父子出了城。
“我有要事见杨将军。”
白染站在白家军帐外,对着守门的兵将说道。
那小兵瞧了一样白染,冲她摇了摇头。
“杨将军事务繁忙,怕是没空见你。”
要是每个人说见将军就能见的话,那她们将军岂不是得忙死?
白染一怔,这才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并不是白染。
若是她现在去外面找玉灵儿替她卸妆,不知还要浪费多少时间。
这般一想,白染索性道:“我知道白少将军的下落,还请杨将军出来一见。”
“什么?”
小兵士听罢,也不管是真是假,一个闪身就跑远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杨鸣也跟着跑了出来,累得气喘吁吁。
“就是她,她说知道咱们少将军的下落。”
那小兵指着白染,激动道。
杨鸣显然也十分激动,忙跑到了白染面前,还不等她说话,白染便先开了口。
“白染换了一张脸,杨将军就认不出白染了吗?”
杨鸣盯着白染的脸瞧了半晌,然后才颤颤地开了口。
“少将军,真的是你?末将还以为……”
她终于有脸去面对将军了,若是少将军在她身边出了事,便是死,她也没法向将军交代啊!
“此事说来话长,我且问你,你可知东方安过世的消息?”
“什么?那个老贼妇死了?”
杨鸣这两日只顾得带着人四下寻找白染的下落,并不知道南城里发生了什么。
“南城此时无主,这是最好的时机……”
如若不然,白染也不会带着伤匆匆赶回来了。
第六十五章 我就知道你会没事
“少将军的意思是咱们现在就攻进去灭了东方安一党?”
对于杨鸣来说,见到少将军平安归来和听说东方安过世,都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在不确定剩下的人是战是降之前,不宜伤人性命。”
白染以为,最好的办法就是重新收复南城封地,日后由京中派人直接打理,不再只属于安亲王一脉。
“末将明白了。”
只是在看见白染胸前的那片嫣红时,杨鸣吓白了脸。
“快去请军医来。”
杨鸣将白染送回帐内,又命人去请了军医。
白染却还惦记着等在外面的玉灵儿父子,便着人去将他们带过来。
军医仔细查看了白染的伤口,然后才说道:“将军这伤本已开始结痂,却因未能好好修养才又挣开,还请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