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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姑不赞同地瞪了云景墨一眼,又偷偷伸出三根手指,凑到他耳边小声说道,
“灵国有求于雪国,那雪国问苗国要了三座矿山,却只要求我们灵国派个和亲皇子过去即可。您也知道,宫中并无适龄未婚配的皇子,您作为京都第一公子,皇上选您那也是在意料之中啊!”
云景墨此时已忘记了思考,他本还存了三分侥幸,以为这事儿是白染做的。
却不想竟是皇上为了讨好雪国,才将自己这个过了气的第一公子拿来送给人家做交换。
可以抵三座矿山,他云景墨还真是值钱呢!
嘴角勾起一抹自嘲,云景墨朝姑姑道了谢便回了府内。
依着皇上这般会算计,在他没有去往雪国和亲之前,她定也是不会放母亲回来的。
才想着要与白染说清楚,如今便来了机会。
这样也好,以他一己之身换取母亲平安,至少日后父亲和弟弟能有人照顾了。
他本就是个没什么本事的男子,自小生长在云家,得母父庇护,如今能为母亲做些事情也是好的。
若他是女儿身,母亲又何必遭人陷害成这般而无能为力?
第一百六十三章 误会
云景墨回来时,白染还在房中等他。
看着她眼中的情谊,云景墨忽然鼻子一酸,却还是忍着没有落泪。
云家发生变故,母亲入狱,他被林子英那般欺负……这些事情都没使他落下一滴泪来,如今不过就是去雪国和亲而已,有什么可哭的?
只是,从今以后,他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本以为他会因为救下母亲而高兴,不想却是这样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儿,白染忽然有些慌了。
“景墨,你……你这是怎么了?”
难不成是灵国的狗皇帝又在中间做了什么手脚?
“我累了,还请白小姐回去吧!”
云景墨不想再与她这般拖拉下去,他是个不祥之人,怕会连累了她。
淡漠的语气,疏远的称呼。
白染起初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看他神情并不似在玩笑,她发觉事情好像与她想象的完全不同。
“景墨,你若是不想……”
白染想说,他若是不想和亲,不想与她回雪国,她也断然不会逼他的。
然而话还未说完,便被云景墨出声打断。
“我真的累了。”
剩下的话白染再也说不出口,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决定才惹了他不高兴,若他当真不喜欢她,那这事儿便算了吧!
“那你好好歇着,我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白染手握成拳,转身出了门去。
手中的圣旨掉落在地上,滚了好远。
云景墨身子一软,整个人也瘫在了地上。
捂着心口处,将衣服紧紧攥在手中,可那撕心裂肺的痛还是疼得他想要落泪。
为什么?
老天为什么要这般折磨于他?
好一句“自古红颜多薄命”,他云景墨生来便是薄命之人,注定孤寡一生吗?
他一向自诩清高,不愿给人做小,如今命运竟是由不得他自己掌握了。
也罢,也罢。
不过就是贱命一条。
总不要连累了身边的人才是……
云景墨一连三日都不曾出门,而白染也连着三日被他拒之门外。
苏安纯缩在角落里看着闷闷不乐的白染,心中有些担忧。
不知道是不是他给表姐出的那些馊主意惹了景墨哥哥不快,若是如此的话,那他可就是个罪人了。
苏安纯咬着唇揪着手指想要上前承认错误,却又没有勇气。
而白染却是怎么也想不明白云景墨到底在为何躲着她?
若是他不想嫁她,直说就是,她总不至于强求了他来。
可若是他想嫁她,又何必这样为难自己?
也不知那个老皇帝是怎么传旨的,竟将人气成这样。
“景书,过来……”
白染朝正蹲在不远处偷偷望着她的云景书招了招手,云景墨忙蹬着小短腿扑了过去。
这几日哥哥不高兴,就连姐姐都不与他亲近了。
“姐姐。”
云景书被白染抱在怀中,肉乎乎的小手攀上她的脖子,就开始撒起娇来。
“这两日可有好好练功?”
白染柔声问道,想请人家帮忙却又不好直接开口。
“嗯,纯儿哥哥新教了纯儿一套剑法,纯儿正在学着呢!”
云景书乖巧地回答道,习武虽有些辛苦,他却是很喜欢。
学会了武功,以后他就能保护哥哥和爹爹了。
“真乖。”
白染理平云景书被压皱了的衣摆,垂着眸子道,
“你去哥哥的房间里将那卷黄色的圣旨拿出来给姐姐瞧瞧。”
云景书点点头,从白染怀里钻出来就往云景墨的院子跑去。
这样的小事儿可难不倒他,他偷偷去看过哥哥,姐姐口中的那圣旨就在哥哥房中的地上扔着呢!
云景书贼头贼脑地推开了云景墨的房门,一直低头刺绣的云景墨并不知屋内来了人。
小家伙抓起圣旨就往外跑,好像后面有什么人在追他似的。
白染细细看了那圣旨上的内容,也没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如此,云景墨的态度就更令人怀疑了。
二人之间好像有了误会,可白染却又想不明白,这误会到底在何处。
云景墨被封为安平帝卿前往雪国和亲的消息如今已是尽人皆知,街头巷尾都在议论。
起初听说这个消息时,林子英还以为是府里的下人在胡说,直到她听见母亲亲口说皇上已经下了圣旨叫云景墨去雪国和亲之后,才相信了这是事实。
林子英怎么都没想到皇上竟会将主意打到了云景墨头上,她还没有得到的男人,怎么就要平白便宜了别的女人?
那个雪国的皇帝据说都已经四十好几了,做云景墨的娘也足够了,怎么还能够叫云景墨嫁过去呢?
“这是皇上定下的,你不要做傻事,男人到处都是,可我林家却是经不起折腾的。”
林长庆看着女儿那副不甘心的模样儿,在一旁提醒道。
林子英紧握双拳,眼睛都气红了。
“母亲,那景墨明明就是女儿的夫君,皇上怎么能将他送到雪国去?”
“胡闹!此话再不可提。你要记住,早在云家出事的时候,云景墨便与你没有了关系,你的夫君只有司可昕。”
林长庆低声斥道,刚刚林子英那番话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他们林家这段时日所做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之前老太君过寿叫了云景墨来,已然在朝中惹出不小的风波。
如今她已是如履薄冰,处处小心谨慎,再也受不得半分威胁。
“可我根本就不喜欢司可昕,我只想要云景墨。”
林子英红着眸子喊道,当初随司家一起陷害云家的时候她就是不愿意的,可母亲所那是为了保住林家满门,她们不得不为之。
而现在林家是保住了,她却没了心爱的男子,那她做了这么多到底是图了什么啊?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早在我们母女与司家一道呈上云文义的‘罪状’时起,云景墨便不可能再与你在一起了。”
林长庆狠下心来说道。
作为姑姑,林长庆还是有几分清楚云景墨的性子的。
云景墨与他爹爹年轻时候一模一样,嫉恶如仇,自命清高。
那样的男子便是死,也绝对不会委身于陷害过他母亲的女人。
所以,无论林子英做多少努力,都是白费力气。
第一百六十四章 明明是两情相悦的事情
“为什么啊,母亲?您明明知道,女儿从小就喜欢景墨的……”
林子英不甘心地问道,凭什么林家的荣华富贵要牺牲她的幸福?
“你若当真喜欢他,当初就不会去害他的母亲。你最好清醒清醒,你以为云景墨还会跟一个害了他云家满门的女人在一起吗?别做梦了!”
林长庆一语就堵住了林子英后面所有的话。
林子英唇色一白,身子颤了颤,却是无言以对。
是啊!
她只想着将云景墨逼到绝境,待他走投无路之时再来求助于她,她便可顺水推舟将人留在自己身边。
只是她忘记了,云景墨不是别人,就算是死,他也绝对不可能和害过他全家的人在一起。
而看着云景墨日日将自己关在放在,林氏也有些坐不住了。
他固然是希望妻主能够平安出来的,却也不舍将自己儿子的后半生都搭进去。
这日清晨,白染才收了剑,接过白风递来的汗巾随意抹了把脸,便瞧见了正朝她走来的林氏。
“见过白小姐。”
林氏一向是个有礼之人,他平日里不爱出门,自搬到这新宅子之后,也甚少与白染见面。
今日林氏主动出现在后花园中,白染便算着他是找自己有事,朝白风摆摆手,白风立马退下。
早上的风吹在身上十分清爽,白染长身玉立,衣袂飘飘。
林氏只远远瞧着,都忍不住想要多看几眼,如此,便也能猜透几分儿子的心思。
“主君有礼了。”
白染连忙回礼,作为晚辈,她可不敢受林氏这一礼。
“我冒昧前来,还请白小姐勿怪。”
林氏的笑容很美,便是年近四十,仍挡不住骨子里的风华绝代。
白染曾不止一次地想过,能生出云景墨这样的儿子来,这林氏年轻的时候应当也是众多世家小姐眼中的白月光吧!
“主君言重了。”
“自景墨遇到白小姐之后,白小姐对我父子三人照顾有加,实在令人感激不尽,一直不曾向白小姐道声谢,只是不愿显得那般见外。”
林氏暗中观察了白染许久,他其实真的还蛮喜欢白染这样的性子,若是他的儿子能嫁于这样的女子为夫,林氏求之不得。
可如今圣旨已下,只怕是他的儿子没有福气,要断了这份念想了。
“白染一向当景墨和景书为亲人,主君实在无需与白染客气。”
白染自遇见云景书那一刻起,就拿他当苏安纯一样对待,从未有过半分厌烦。
与众多只想要得到云景墨的女子相比,白染待云景墨的亲人的确用心。
“白小姐既是如此说,我也便不与您卖关子了。皇上圣旨已下,景墨即将前往雪国和亲,白小姐身为雪国人,可否知道景墨去往雪国之后的处境?”
林氏只是想探探云景墨去往雪国和亲的事情白染是否知情,毕竟他一直怀疑白染是雪国皇族之人。
“雪国皇家子嗣虽不算繁盛,却皆是有情有义之辈。主君尽管放心,景墨嫁往雪国,断然不会受了委屈的。”
莫说是受什么委屈了,白染只恨不得将他供起来才好。
奈何人家好像根本就不想嫁到雪国去,想来路途遥远,他不舍得家人也是有的。
白染这段时间想了许多,她总觉得云景墨应该不是因为不喜欢她才不愿和亲的,那么原因便只有一个——就是他放下不下家里人。
林氏一听,心里更是笃定了几分,白染定是与此次和亲之事有关。
尤其是白染这段时日对云景墨的态度,林氏作为过来人,也算是看得清楚。
“这段时日景墨心情不好,旁人不知,我这个做父亲的却是明白。那孩子自小便心气儿高,他曾发过誓,宁做穷人夫,不做贵人侍。如今他怕是担心自己到了雪国之后会成为低人一等的侍夫,又怕不得良人相待,这才整日里郁郁寡欢。我也担心那孩子会做什么傻事,白小姐既是拿景墨当亲人,还望您能劝劝他。”
作为父亲,林氏自然不能直接将儿子的心事坦白告知白染,但提醒至此,已然是他能做的最后一步了。
他不能直接问白染的身份,也不好开口问云景墨到雪国之后是不是会嫁给她。
但白染既然喜欢云景墨,而在得知云景墨要前往雪国和亲时还是这样一副安静淡定的模样儿,那这事儿便也不难猜了。
白染此时才有些明白云景墨这段时日的异常,她并未告知他自己的身份,一是不想他因身份之事而对她有所介怀,再者她还想给他一个惊喜。
云景墨如今不过是庶民身份,若是白染不提出和亲,他如何能答应站在她身边?
而云景墨不知情的,应该是白染没说过要和亲之人是自己,而他也不知她在雪国是否有家室。
如此,他难过的便不是要和亲之事,而是不知要与谁和亲,而自己又似乎对他和亲之事没有表现出该有的妒忌和关心。
“主君放心,有白染在,自是不会叫景墨受了委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