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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脑中有刹那的空白,在听到原非醉无恙后心里的大石才落下去:“那就好,那就好。”
“明修,你不知道这段时间娘有多担心你。”碧霞心中酸楚,双眼通红,看来在自己昏迷的这段时日,她也是以泪洗面。
晏明修心中愧疚不已,柔声安慰道:“娘,是孩儿不孝,让娘担心了。”
母子二人感慨一番,梅姨见晏明修神色仍是憔悴,连忙道:“少爷可是腹中饥饿,不如我让人先上些吃食过来?”
晏明修经她一说,也觉腹中空空,笑着点了点头。如此一番折腾,待他吃饱喝足服下药,便又有些困意。
碧霞也不再多说什么,只让他好生歇息便是。
晏明修又睡了一小会,只觉得脸上麻麻痒痒,似乎有什么东西。他忍不住伸手去打,却被另一个人牢牢握住。
“明修。”
他清醒过来,望着面前人俊美的脸庞,忍不住便红了眼睛。
原非醉心中大为怜惜,忙将他搂入怀中,轻轻拍着他的背,说些玩笑话:“怎的见到本王还哭了。”
晏明修咬着下唇,轻轻地在他胸口打了一下:“怎么着,还有律法规定不许男子流泪不成。”
“自然是没有……”他的语气犹如春水融冰,耐心而温和:“明修哭了,我也心疼。”
他这样说,反倒让晏明修越发心酸,幸好……幸好他们两人都活了下来。
他从那人怀中起身,捧着原非醉的脸,伸出手去,一点一点描摹着他俊美的眉眼。
后者任由他作弄,待到最后,才凑上来,轻轻吻住晏明修柔软的唇瓣。
晏明修也主动回应着这个细致而温柔的吻,青丝散落,纠缠出缱绻情思。
一吻已罢,两人都还有些意犹未尽,可晏明修才刚刚醒来,实在不是做这事的好时机。
原非醉强行将脑子里的绮念扔出去,不得已松开晏明修,咳嗽道:“太医可来瞧过了?”
晏明修轻轻点头,撒娇似的开口:“药好苦,我要喝到什么时候去?”
原非醉轻轻抚摸着他柔顺的长发,温柔道:“明修越发像孩子了,竟然还怕苦。好吧,下次你若是嫌苦,便来找我。”
晏明修狐疑地瞧他几眼:“你有什么办法能让这药不苦?”
“山人自有妙计。”
晏明修见他故弄玄虚,便也不再多问,转而问道:“原非空如何了?”
“按照父皇的意思,该是会将他贬为庶人,流放蛮夷之地。”
晏明修有些奇怪:“你居然留了他一条性命?”
原非醉伸手点了点他的额头:“真当我是什么杀人如麻的恶魔不成?横竖也造不成威胁,留他一命也无妨。”
晏明修接口道:“若是你来日继承大统,还能在青史上留个好名声。”说到这里,他突地神情一暗,也不知又想起了什么。
“怎么了?”原非醉凑过来蹭了蹭他的鼻尖。
晏明修不理他,反而是伸出双手环住了他的脖颈:“就是……有点难受。”
原非醉浑身一僵,感觉那人竟是张嘴在他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舌头在耳廓上游移:“王爷……”
他何曾见过这样主动的晏明修,当下便觉得空气有些闷热:“明修,你今天怎么?”
晏明修强忍羞耻做出这种事情来,见原非醉竟然不为所动,不禁有些懊恼,旋即又凑到那人耳边低声道:“明修真的……很难受。”
原非醉浑身剧震,感觉那热气吹进耳朵里,一路随着耳朵流窜到四肢百骸,可他到底还是顾及晏明修大病初愈的身子,赶忙起身将那人推开,难得正经一回:“你病才好,不可如此。”
晏明修豁出去做了这种事,却遭来此等回应,当即也冷哼一声,气鼓鼓地偏过头去。
原非醉吞咽着口水,艰难地开口:“等你病好,可就别想下床了。”
晏明修转过头来看他,那眼神里分明写满了三个大字。
你不行……
原非醉这回倒也是被刺激着了,方才的一切都抛去脑后,笑着将那人压在身下,很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我行不行明修不是最清楚的吗?”
“那……”晏明修故意抬起腿来挑衅他。
后者感觉整个人好似被抛入火中,整个身体都被烧得发烫,原非醉危险地眯起眼睛:“明修倒是让我想起来,我们还有很多别的事情可以做。”
翌日清晨醒来,屋内一片静谧,独有秋日的阳光摇曳浮沉,悄无声息地爬上窗檐,晏明修起身用了些早饭,本想起身活动,奈何昨日折腾得腰酸腿疼,哪里活动得,只得寻了几本闲书看看。
正读著书,外头却有下人来报,说是有一位自称是逍遥剑派的人前来拜访。
晏明修心中诧异,忙叫人迎了进来。
他这些日子养病,原非醉特意将这处春醉阁收拾干净让他住,这周遭都是花草树木,安静得一点声音没有。
等了一会,却见一名黑衣中年人徐徐走来。
晏明修忙迎上去行礼:“王师伯,你怎么来了?”
原来那人正是逍遥剑派的副掌门王辩才,他脸色颇有些憔悴,见着晏明修也是感慨道:“你身子无碍,便是最好。”
晏明修叫人奉茶上来,又问道:“师伯如此神情,想来是门派中发生了什么变故?莫非与武林大会有关?”
王辩才长吁一口气道:“与门派无关,是与岳寒有关。”
“师兄?他怎么了?”
王辩才缓缓道:“杨柳山庄四皇子一案牵连甚广,二王爷趁机除去了不少背地里支持四皇子的武林门派,我们虽未被波及,但我万万没想到,岳寒竟与此事扯上了干系。”
第43章 戏精皇子(27)
“什么?!”晏明修骤然起身,“那他现在身在何处?”
王辩才缓缓摇头:“我也不清楚,听旁人说,当时还有一批武林人士被关在大牢内,不知何时处置。”
晏明修稍稍镇定了些,无论怎么说,岳寒好歹也是他同门师兄弟,与他一起长大的人。如今他遭遇这样的事情,自己怎能见死不救?
“师伯且放心,我定会想法子将岳寒救出来。”
王辩才有些神情复杂地看着他,好一会才迟疑着开口:“你……当真不怕触怒二皇子?”
晏明修一愣,直截了当地说道:“便是触怒他又如何,我与岳寒师兄弟一场,若是不管不顾,那我也太无情无义了些。”
王辩才沉吟片刻,颇有些忧心忡忡:“师伯明白岳寒对你的心意,如今也瞧见了二皇子对你的心意。明修,这件事情你尽力便可,不必给自己太多负担。”
晏明修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王辩才将茶盏一饮而尽,便也告辞了。
事不宜迟,况且原非醉对岳寒心怀芥蒂,指不定哪日便将他……晏明修这般想着,径直朝原非醉的书房走去。
后者方下早朝不久,如今朝中大臣大多都已是他的人,原先支持原非空的现在也多半倒戈,这太子之位已是势在必得。
他这般思忖着,却见晏明修急匆匆地走进屋来。
“明修怎么来了?”
晏明修神色有些异样:“我有件事情想来求你。”
原非醉心下一沉,缓缓道:“你说。”
“属下想跟王爷求个恩典,放过岳寒。”
原非醉眯着眼睛瞧他,蹙眉道:“他对你来说真有这么重要?”
晏明修尽力放软了声音说道:“他是属下的师兄,属下年幼被送去剑派,与他情同兄弟,还请王爷网开一面。”
“好一个情同兄弟……”原非醉的目光冷了下来:“明修可知晓他犯了什么过错?”
晏明修垂眸道:“不知。”
“那我便告诉你……”原非醉冷哼一声,“将我在杨柳山庄的消息泄露给原非空的人,正是岳寒!”
这句话让晏明修脑中一片空白,他呆愣了半天,只觉得这一切都有些啼笑皆非,原来自己苦心维护的岳寒,居然就是让他和原非醉身处险境的始作俑者!
“你现下知道了,还想要救他么?”
晏明修咬住下唇,竟是缓缓吐出一句话来:“我只想求王爷留他一条性命。”
原非醉不可置信地望着他,很快也冷笑起来:“好,晏明修,你很好,我会考虑的,你先退下吧。”
晏明修心一抽一抽地疼,却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缓缓地走了出去。
那之后的几日,原非醉却也不知在忙些什么,再也没有来找过他。
晏明修本也没放在心上,可这一日,他却听说下人们说,早些日子大牢里那些关押的囚犯隔日便要处斩。
晏明修听得心惊胆战,不得已也只能冒险一回了。
他进屋取了先前原非醉留给他的令牌,自个便跑去了大牢。
那牢房的狱卒日日见这些三大五粗的汉子,今日撞见晏明修这等剑眉星目的俊俏公子,倒是眼前一亮,态度也好了几分。
“我是二皇子的人,他让我来狱中寻一名犯人。”
狱卒瞧见他手中的令牌,更是毕恭毕敬:“不知王爷想要寻何人?”
“岳寒。”
狱卒欣然领命,便徐徐带他走了进去。
外头寒风凛冽,这大牢中更是阴寒无比,偶尔还能听见受刑和犯人的哭喊声,晏明修不免有些忧心,也不知岳寒该受到怎样的折磨。
出乎意料地,关押岳寒的地方虽是窄小,却格外干净,也并未有先前那般阴冷。
借着微弱的烛光,隐约瞧见那人披头散发,身着囚服,看上去格外憔悴。
走到面前,岳寒才认出晏明修来,他惊愕无比:“明修,你怎么会来这里?”
晏明修淡淡地瞧了他一眼:“是王爷让我来的。”
言罢,又往狱卒手中塞了几锭银子:“天寒地冻的,给兄弟们买点酒暖暖身子罢。”
狱卒见好就收,欢天喜地走了,牢房便又回到了方才的死寂。
等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走道尽头,岳寒才肯定地开口:“他怎会让你来看我,定是你自己偷偷跑来的。”
听到这番话,晏明修心中气恼更甚,他一把抓住岳寒的衣襟,冷冷逼问道:“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算得到,那为什么还要做这样的事情?!”
岳寒的那双狐狸眼早已无了往日的风采,他扬了扬唇角,苦笑道:“一言难尽。”
晏明修冷着脸:“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装傻,到底说还是不说。”
岳寒缓缓道:“这件事情还得追溯到我父辈那一代,当时父亲年仅二十,一心想要在江南打响名声,奈何时运不济,赔得血本无归。
这时,他却遇到了一位奇才。此人悉心教导他经商数月,家父受益匪浅,生意越做越大。”
“那位奇才生性豁达,不求回报,可家父却始终记得他的恩情。后来再过数年,家父才通过多方途径得知此人乃是太子妃的亲生兄长。
父亲亲自带了厚礼进京拜谢,可惜那位奇才已是油尽灯枯,命不久矣。
他见父亲一心要偿还恩情,便同他说,自己妹妹有个小儿子,唤做原非空,虽是天生聪颖,但易受他人影响。若你有心,便今后替我多照看照看他罢。”
说到这里,晏明修恍然大悟:“原来……你与他之间竟还有这层关系!你父亲选中了你,让你暗地辅佐原非空登上太子之位?”
“正是如此……”岳寒的神色有些黯然,“只是岳某不才,终究棋差一着。”
晏明修狠狠盯着他,疾言厉色道:“这么说来,你才是那个真正在背后为原非空出谋划策之人!”
“如今我已沦落为阶下囚,他也即将被流放至蛮荒之地,这份恩情我已替父亲偿还,不再亏欠他什么了。”
话音未落,只听见走道那头传来一个声音:“你偿还了原非空的恩情,那晏明修的你要如何偿还?!”
第44章 戏精皇子(28)
牢中二人都是一惊,尤其是晏明修,他如何也想不到原非醉竟会出现在此地!
看他的神情,估计是早已将方才的话听了去,晏明修心一横,索性道:“他不必向我偿还什么。”
原非醉似笑非笑地看他一眼,转而将目光投向岳寒:“明修不惜触怒我也要亲自来大牢里救你,这样的恩情你说你值不值得以命来还?”
“原非醉,你想做什么!”晏明修有那么一瞬间,当真以为这人要当着自己的面杀了岳寒。
岳寒淡淡地答道:“自然是值得的。”
“那好!”原非醉眸中骤然涌现无边杀意,晏明修意图阻止,可为时已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剑落了下去!
一声巨响过后,岳寒毫发无损。
晏明修这才明白,方才那一剑,竟是将捆住岳寒的锁链给硬生生斩断了。
他的目光冷得如同千年不化的寒冰:“趁我还没改变心意,你走吧。”
岳寒有些担心地看了晏明修一眼,后者咬牙切齿地一脚将他踹出牢门,呵斥道:“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