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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去另一头再将那个人也救出来,再离开此地。”
晏明修哭得厉害,连说话也是一抽一抽的:“我……我不要,我要陪着……他……”
楚自流脸上不禁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来:“那边所关着的,是我最心爱之人,你也去帮我把他救出来好不好?”
师兄最心爱之人?!难道说……
晏明修心中闪过一缕念头,他点点头,站了起来,随着萧云之暂时离开这间牢房。
“师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样的酷刑连魔界都少有,谁想到竟会出现在流莺剑派这种自诩世外桃源的门派之中。
相比他的愤怒和悲伤,萧云之显然要冷静许多,他低声说道:“在很久之前,流莺剑派有个不成文的规定。”
“所有弟子没有掌门命令,入门后便禁止离开宗门半步。”
“据他所言,这是千年来流传的规矩,为的是防止剑派剑法被人偷学。千年前,正是有中原人潜入剑派偷学剑法,害得剑派险些灭门。”
“可这样的规矩,能阻止人出,却不能阻止外人闯入。”
“方才那位魔门的易容师,便是误打误撞闯入了剑派之中,从而结识了他的命定之人。”
话音未落,两人便已出现在另一个牢房前。
萧云之用相同的方法打开牢门,内里的场景却更让晏明修毛骨悚然。
内里是一个偌大的水缸,一个男人被浸泡在其中。走近些看,甚至还有不少蛊虫在他的身上缓慢爬行,他的皮肤已经变成了青灰色,不知是死是活。
而让晏明修最为震惊的是,缸中男子的面容,竟然和萧云之易容的这张脸几乎一模一样!
“他是……”
“他叫做白墨,是我的兄长。”萧云之浑然不惧脏污,将男人从缸中抱了出来。
随后从身上掏出药瓶,将药丸喂给昏迷过去的男人。
难怪他会觉得这张脸眼熟,他曾经在师兄的房间里,偶然撞见过这个男人!
“楚自流不是一个能永远留在这里的人,虽然跟兄长相爱,但他依然选择了离开。非但如此,他还劝兄长跟他一同离开。”
原来这个人,就是师兄的爱人。晏明修只觉得冥冥之中仿佛有宿命在指引,自己的师兄爱上了萧云之的兄长,而自己如今又和萧云之纠缠不清。
“兄长明白,一旦离开这里,必然会遭来掌门的追杀。所以他打算与楚自流伪装成互相残杀的样子,彻底躲过所有人的怀疑。”
“可是,这一切还是没有瞒过掌门的眼睛。”
萧云之的声音很轻,却也带着挥之不去的哀伤:“为了保下兄长的性命,我的父母因此亡故。而我为了取得掌门的信任,亲手将兄长关进了牢中,也亲手洞穿了楚自流的琵琶骨。”
他每一个字都说得很慢、很清楚,却冷静得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
晏明修呆呆地望着他,仿佛能从男人的眼眸中看出无尽的悲哀。
他忍不住上前抱住了萧云之,泪水随之流下:“师尊,这……这不是你的错,是这个剑派,这个掌门……”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所谓的正派掌门会如此无情,在牺牲了令尊令堂的情况下,却还是不肯放过他们。”
萧云之嘴角不禁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容:“正派,不过是他们所谓的正派罢了。魔门之中,也有着诸如楚自流这样的好人。明修,你要明白,这个世界绝不是非黑即白的。”
第114章 清冷剑仙(17)
至此,晏明修才完全冷静了下来。
“师尊,我们还是快些把他们救出去吧,否则……”
萧云之点头,两人一路互相掩护,正要离开这流莺剑派之时,却骤然听得一阵龙吟声在耳畔响起。
晏明修呼吸一窒,只觉得一股凌厉杀气如狂飙扑来,心下大骇,却见身后传来男子冷厉的笑声:“我早知你们白家都是此等忘恩负义之人,今日正好一网打尽。”
只见那人手上光芒突然幻化为青龙与白龙的形状,一左一右,拖曳着炽烈的眩光,轰然电射而下。
东海流莺剑派的功夫,晏明修只是有所耳闻,如今也还是第一次见到。
当下情势危急,他也顾不得其他,萧云之所传授的剑法与魔功同时使出,也不知是否能挡住此击。
声浪在耳畔轰然炸开,晏明修只觉眼前一花,顿时什么也看不清楚了。
萧云之硬生生吃下此招,脸色煞白,硬生生将涌到唇边的鲜血吞了下去,强行带着三人突围而出。
晏明修昏昏沉沉,体内灼痛无比,仿佛奇经八脉都一并断裂,在无尽的刀山火海中挣扎着。
浑浑噩噩不知过去多久,突然有温热的唇贴上来,一缕清泉水流入喉咙,让人心神为之一震。
晏明修啊地一声清醒过来,但见四周是熟悉的石壁,桌上还摆放着一盘兰花。
他松了口气,放下心来,却又有一种不知自己到底是谁的茫然。
身后传来一个温柔的声音:“明修,你醒了?”
他猛然回过头去,却见一个白发青年站在门前,手中端着药碗,正笑吟吟地凝视着他。
晏明修颤抖着嘴唇,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轻咬唇瓣,好不容易才把师兄二个字从嘴边憋了回去。
“怎么了,见着我就哭?”楚自流叹了口气,走过来将药碗放在桌上,“你这孩子一睡便睡了三个月,云之每日为你忧心,头发都要变成我这模样了。”
三个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晏明修稍微运气,却感觉经脉之内有用不完的修为,五感比之前也敏锐了不少,身体更是不用说,轻盈了数倍不止。
非但如此,他还直接飞跃了数个境界,修为已经接近当年自己还在魔门的时候。
“我……我怎么会变成这样?”
楚自流笑道:“当时我们从流莺剑派离开时,你不顾自身安危也要带我离开。谁想机缘巧妙,原本锁住你体内修为的禁锢竟然在你修为耗尽时突然打开。”
“可你的身子承受不住这么庞大的修为,所以才昏睡了整整三个多月。”
晏明修眨了眨眼睛,却还是没有明白:“为何我身子里会有修为被封锁住?这……这是何人的?”
“你不知道么?”楚自流不禁愕然,正要继续说下去,门外却传来了萧云之欣喜的声音:“明修,你醒了?”
他抬头望去,但见那身白袍一如既往的俊美优雅,仙气飘飘。只是他的神色颇有几分憔悴,想来也是为自己担忧所致。
见萧云之安好如初,晏明修不禁松了一口气,难得真心实意地开口:“师尊。”
不知怎的,刚刚才忍住的眼泪又有一种夺眶而出的冲动。
混蛋,为什么自己现在居然会变得这么爱哭!
楚自流心知肚明地看了看两人,笑着走了出去,不再打扰这对有情人。
萧云之眉眼幽深,无形的视线如同天罗地网,让晏明修无处可逃。
仿佛心跳也跟着漏了一拍,晏明修此时不得不承认,就算萧云之爱着的并不是他。
可那人的笑容,那人的温柔,那人一切的一切,早已让自己产生了依赖。
无数次的提醒自己千万不可沉溺于其中,可到头来,又是谁偷了谁的心去。
等他回过神来,萧云之已经来到了他的身旁。
男子凑近了些,轻轻吻去他的眼泪:“我还得第一次知道,明修是个爱哭鬼。”
“才不是。”晏明修张牙舞爪,无意在反光的冰层中看见自己的容貌。
他有些惊讶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师尊,我……我是不是长大了些?”
萧云之打量着眼前的人,牵着他的手来到镜子前。
镜中人已不是少年模样,脱去青涩之后的晏明修俊秀绝伦,在灯光映照下,英姿勃勃,顾盼神飞。
“是啊,不止如此,徒儿修为一日千里,已经不需要为师再保护了。”他语气低哑,却还带着某种暧昧的暗示。
晏明修不知怎的便有些脸红,萧云之饶有趣味地盯着那人绯红的脸庞,轻轻咬住他的耳垂,唤着他的名字:“明修。”
明明只是极为普通的名字,如今听来却透着一丝别样的味道。晏明修低垂着头,不敢去看镜中男子深情的眼眸。
手不知何时也被那人握住,骨节分明的手指一点一点摩挲着指腹,挠得心里也跟着发痒。
察觉到他的闪躲,萧云之笑起来,轻轻贴着晏明修耳鬓厮磨:“明修身上好香……”
晏明修耳根子发烫,连带身子都软了,不满意地嘟囔着:“我……我都昏睡过去三个月了,怎么……怎么会是香的。”
“嗯?为师自然是有每天帮你沐浴更衣。”
什么!那岂不是说……晏明修脸烫得快能煮鸡蛋,过了片刻,却又抬起头来。
“师尊这些日子照顾徒儿辛苦了,徒儿想了想,也该好好照顾师尊才是。”
他的话语多少有些出乎萧云之意料,男人一怔,却见他虽是脸红,可眸中却没有任何想要逃避的意思。
瞧了他一会,萧云之微微勾起唇角:“徒儿还真是让为师捉摸不透。”
晏明修挑眉,竟是主动凑上去在萧云之薄唇上轻吻。
这还是第一次,他在萧云之面前,真真切切地表达自己的心意。
他本以为,按照萧云之这个闷骚的性格,自己主动送上门去,他不把自己吻到喘不过气不罢休。
可没想到的是,萧云之竟是没有再下一步的动作,而是牵了他的手,领着他去了后山的温泉。
然后毫无顾忌地,开始脱衣裳。
这……这可是光天化日之下!况且师兄也已经醒过来了,他要是突然来找他们的话……
第115章 清冷剑仙(18)
还没能反应过来,他就觉得脚下一滑,竟是被萧云之拖入温泉中。
水花四溅,气泡滚滚,只觉得温热水波从四面八方涌来,瞬间涌入奇经八脉,实在是说不出的舒服。
从前他只知道后山有处温泉,却从未来过,如今泡在水中,只觉得舒坦无比,浑然不觉身后那人已然靠近。
“唔……师尊。”这细微的声响在萧云之耳中听来却犹如魔魅之音。
剑仙心跳如擂鼓,指尖摩挲过怀中人细腻的肌肤,不经意间的触碰让两人皆是一震。
晏明修衣袍皆被温泉水浸湿,禁不住咬唇叹息,干脆便直接软倒在男子怀中。
香气如兰,萧云之深深地嗅着,更加用力地搂紧了晏明修。
“师……尊。”
萧云之将他的脸转过来,轻轻刮了刮他的鼻尖:“还叫师尊?”
“不……不叫师尊,那叫什么。”
萧云之眸中神色暗下去:“该改口叫夫君了。”
晏明修心中简直羞耻到爆炸,他堂堂魔门天帝,居然要开口唤人夫君,这……这要是传出去,指定会被魔门的人笑掉大牙。
“怎么?不愿意叫?”萧云之温柔地看着他,语气里却藏着莫名的危险。
晏明修瞧得心下怦然,鬼使神差地开口道:“夫君……”
萧云之应了一声,轻轻地吻在晏明修的眉心。
闭着眼睛感受的晏明修并没有察觉,在那薄唇亲吻的瞬间,自己的眉心骤然发出了些许血红的光芒。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那是萧云之为了救他舍去半身修为下的血契。
这段日子,算得上是晏明修自从有记忆以来过得最为快乐的时光。
白日除去习武,便是与师兄楚自流闲聊下棋。他这师兄除了武艺,琴棋书画可谓是无一不精。
在他昏睡的这三个月内,竟然已经把萧云之这座山头打理了一番,重新种上了不少的奇花异草。
白墨因为伤势过重,虽还卧病在床,但楚自流说他的伤势急不得,过几年才会有所好转,但终归是有个盼头的。
晏明修本以为这平静的日子可以一直持续下去,却不知每日都有无数外界的消息,通过庞大的情报网传入萧云之手中。
当年白墨与楚自流私自离开被抓回后,父母也因此丧命,萧云之发下毒誓,定要流莺剑派掌门人血债血偿。
于是他卧薪尝胆,不惜亲手洞穿楚自流的琵琶骨,以表自己忠心。
在他多年的努力之下,终于有了收获。
掌门顾念不但十分信赖他,还将剑派中唯一特许的出入权给了他。让他收集中原各家的情报,以备不时之需。
萧云之哪里瞧不出他的心思,顾念此人野心极大,虽远居东海,却早已有了吞并中原之心。
他要萧云之收集的这些情报,正是为了以后所用。
萧云之将计就计,不但伪装了身份,更是以神出鬼没的剑法摇身一变成了玉泉教教主的好友。
与此同时,这份组建起来的情报网也被他牢牢掌控在手中,每日通报给顾念的,只不过是他想要顾念知道的消息。
如今他羽翼已丰,将楚自流和白墨救出来后,对流莺剑派再无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