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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道:“是永嘉公主。天色刚亮,她就带上一位温柔柔姑娘,一起入宫面见天子。根据温柔柔姑娘的话,有足够证据可以证明是崆峒派的人,杀害了永嘉公主的侍女婉儿。同时也禀明天子,是龙城伯发现了凶手行踪,所以前往追击了。”
水龙吟接口道:“天子震怒,所以特别御赐玉如意作为信物,让我们四师兄弟出来找寻龙城伯和神勇伯两位。让两位立刻入宫面圣。两位,无论你们有什么辩解的说话都好,大可以等见了天子,然后再认真分说不迟。”
程立一怔,脱口问道:“璎……永嘉公主带着温姑娘入宫了?她还说了些什么?”
多情摇头道:“相信情况,我们也不太清楚。程兄,现在你们稍安勿躁。先把武器收起来再说吧。”
程立点点头,随之轻轻叹口气,心中禁不住颇为感动。永嘉公主这等所为,分明就是担心自己会遭遇危险,所以才不惜豁出脸面,去求助天子。
要知道,即使她遭遇安福赌场的人逼债,也只是咬牙忍耐,企图自己独力解决问题。就因为不愿意在侄子面前丢脸。但现在为了程立,她却几乎连想都不想,立刻便打破了自己的底线,舍弃了那仅余不多的尊严。这让程立如何不觉得感动了?
连城火也经常出入禁宫,在天子面前极得宠。所以他只是随便看了两眼,已经确认被多情拿在手里的那支羊脂玉如意,正是天子的心爱之物,经常都拿在手里把玩的。所以,多情这个“钦差”的身份,已经可以说是确切无疑的了。
既然钦差身份不假,那么天子所传口谕,应该也不假了。连城火再嚣张,再肆无忌惮。崆峒派众弟子再怎么哀兵,再怎么想要为崆峒四大长老报仇,终究也不敢违抗天子的旨意,否则那就是抗旨,就是大不敬,就是造反了。
当下连城火嘿声冷哼。把丈八乌金枪挂在马鞍之上,用实际行动表达了自己的诚意。他回过头来,低声喝道:“宁古。”
一名崆峒弟子应声飞奔过来,毕恭毕敬道:“大师兄,请吩咐。”
连城火嘴唇蠕动,却听不到声音。显然是用上了传音入密之类的法门。他向这名崆峒弟子吩咐了几句。随即顿了顿,又改用正常声音嘱咐道:“宁古,就是这样了。都听明白了吧?赶快去办。另外,顺便带着其他人一起回去,替师父,师叔他们好好办理后事,千万别让四位师长去世后还要受委屈,明白吧?”
那名崆峒弟子用力点头,大声答应了。当下率领其余一众崆峒弟子,再加上烂银十八骑里剩余的八名骑士,收拾好现场的遗体,整齐列队而去。当然,他们只收拾了人的尸体。至于那些马尸,就随便遗弃在原地,等以后再回来收拾了。
天子口谕,只是让程立和连城火一起入宫见驾,却绝对没有把其中一方当作犯人看待的意思。所以崆峒派众弟子要收拾尸体离去,多情和夺魄两人也并不阻止。等到崆峒派众弟子已经走远了,多情这才做了个“请”的手势。道:“龙城伯,神勇伯,咱们现在这就动身吧?”
连城火冷哼一声,更不多话,策马便行。他满肚子都是不痛快,所以刻意催马走到众人之前,用马屁股对着众人。同时马蹄起落之际,更特地加重了几分力气,以至于扬起阵阵尘埃,足够把整条街的行人全都呛得涕泪横流。
但这种类似于赌气的行为,当然不可能在程立等人身上得逞。程立不动声色,足下脚步舒缓如故,可是速度却陡然加快,赶到了连城火之前,而且恰好比连城火的战马超前了半尺左右。
连城火自然不忿,连连催马,要再度超过程立。需知道,他胯下所坐的这匹战马,乃是千挑万选的良驹宝马,性情犹如烈火,甚至敢于与豺狼虎豹相斗。偏偏这样一匹宝马,如今竟似怕了程立一样。无论主人无论如何催促也罢,它硬是不敢加速,始终落后程立半尺。赫然把连城火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却也无可奈何,只好在心底的账本之上,狠狠又记下一笔了。
至于雨霖铃和水龙吟二人,都以轻功著称。当下分别跃上路边屋顶,自然也避开了那滚滚烟尘,丝毫不受侵害。
约莫小半个时辰之后,众人抵达皇宫。又经过一轮通报和等候之后,终于在宫内太监的引领之下,进入了养心殿。出来迎接他们的,俨然又是大内侍卫当中的三名副总管之一,宗文敬。
宗文敬也是崆峒弟子。论辈分的话,他和星、月二长老,还有司马泪、恒元等,都份属师兄弟。故此他的立场,肯定天然偏向于连城火。
所以宗文敬才一出来,已经大声道:“神勇伯,你不用担心。虽然有些卑鄙小人,用上了些下流手段,想要陷害诬捏你,进而向我们崆峒派泼脏水。可是天子明察秋毫,怎么可能让这些卑鄙小人给蒙蔽?而且还有曾国公和颜老相爷,都已经到了。那些卑鄙小人,注定只会自食其果。”
说话之间,宗文敬更瞪大了眼睛,恶狠狠地盯着程立。敌意满溢,丝毫不加掩饰。
第655章 对质
宗文敬没有说谎。他所说的话,几乎都是事实。只不过,并非“事实的全部”而已。
此时此刻,养心殿内,除去天子高踞龙椅之上以外,左右两侧,还各自坐了两个人。左侧是颜崇颜老相爷,还有曾国公。右侧却是诸葛太傅,以及宋国公。
另外,在龙椅之后,又垂下了一道珠帘。珠帘内坐着两道倩影。虽然隔着珠帘,朦朦胧胧地看得不太清楚。但即使只看那轮廓,也猜得出那两人多半是皇后娘娘,以及永嘉公主了。
皇后娘娘会和永嘉公主坐在一起,并不奇怪。毕竟此事的开端,就是因永嘉公主入宫面见天子而起。至于宋国公和曾国公,一个是萧剑诗的父亲,一个是连城火的父亲,儿子出了事,他们当然要入宫请天子主持公道。但诸葛太傅和颜老相爷两位,居然也在这里出现,那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程立心中念头转动,嘴角边也不期然地,挂起了一丝冷笑。他从容上前,向龙座上的天子行礼参见。连城火虽然憋了一肚子火气,但自然也不会在这时候失礼,当下同样上前行礼参见。接着,雨霖铃和水龙吟也分别行过了礼。
天子早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见所有人已经行礼完毕,总算可以进入正题了。他立刻开口问道:“连卿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萧家小七受伤,还有永嘉姑姑身边那名婢女的死,会和你扯上关系的?”
连城火凝声道:“回禀圣上。什么萧家小七,什么永嘉公主身边的婢女,微臣一概不知。可是微臣也要控告龙城伯,无故出手打死微臣的两位师父和两位师叔,又在光天化日之下对微臣动手,企图杀人灭口。请圣上替微臣做主。”
天子皱了皱眉,安慰道:“连卿家,你不用担心。总而言之,朕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坏人。那么程卿家,你又怎么说?”
程立一拱手,开口道:“回禀圣上。萧剑诗是我的徒弟。我曾经详细检查过他身上的伤口。发现他是被人用戈在背后袭击的。
戈这种武器,早已经被军队淘汰,所以军队里即使还有戈,也只是留作装饰,不能实战。江湖之上,同样极少有人会使用戈做武器。唯一的例外,就是七大剑派当中的峨嵋派。
另外,永嘉公主身边那名婢女婉儿。单看外表,似乎是被贼人**致死。但实际上,后来我又仔细检查过,发现她的心脏,已经被某种特殊暗劲给震得碎裂。这正是崆峒三绝当中的摧心掌之独有表现。”
天子听得饶有兴味,问道:“什么崆峒三绝?这个什么摧心掌的名堂,听起来很厉害啊。”
程立回过头来,向连城火瞥了两眼。道:“崆峒三绝,据说是崆峒派最厉害的三套绝学。分别是摧心掌、七伤拳、天残腿。摧心掌打在人体之上,表面并无异样,但心脏却会被震碎。七伤拳则更进一步,同样专门残害敌人体内五脏六腑。至于天残腿,则听说已经失传很久,早几百年就没人能练得成了。所以详细情况,便只有崆峒派的人自己清楚了。”
连城火再也忍不住,冷笑道:“程立,你对于崆峒派的事,可了解得真不少。”
程立嘿声轻哼,根本不接话。继续向天子道:“萧剑诗和婉儿,这两个人本来互不相干,甚至根本没见过面。他们唯一的联系,就在我身上。同样地,崆峒派和峨嵋派虽然同为七大剑派之一,但他们的关系也不太密切,唯一的联系,便只有神勇伯了。”
天子叹了口气,回首去问诸葛太傅道:“太傅,程卿家所说关于崆峒派的那些事,可都是真的么?”
诸葛太傅微微弯腰:“回禀圣上,关于崆峒三绝的事,龙城伯确实没有说半句假话。那位婉儿姑娘的遗体,老臣也已经连同刑部的老仵作一起,仔细检查过了。心脏部位的情况,正和龙城伯所说一致。致命伤势是由摧心掌所造成的机会,超过八成。”
“只是八成,那就是并非百分之一百。也就是说,仍有可能是其他人,用其他手法来加害这位婉儿姑娘,籍此来陷害诬告连世侄的。”
还不等天子开口,颜老相爷已经抢先说话反驳。他顿了顿,又向天子拱手道:“圣上明鉴。江湖上人心难测,什么样的鬼域手段都有。伪冒他人身份,诬告陷害之事,可谓家常便饭,根本不稀奇。另外……”
颜老相爷面色一沉,目光如电,投向程立身上。沉声道:“老臣更想知道,婉儿姑娘作为永嘉公主殿下身边的婢女,究竟是怎么会和龙城伯扯上关系的?”
这一句问得好,确实问得刁钻。因为仔细追究起来,真正和程立有关系的,并不是婉儿,而是永嘉公主本人。可是永嘉公主身为越国公柴家的当家人,一旦被揭发出和程立有私情,那么显而易见,肯定是个天大的丑闻。这个丑闻被揭发出来之后,皇家固然颜面无光,但程立想要执掌羽林军的希望,却一定就此告吹立。
如果还在以前的话,这种会得罪天子,得罪皇家的说话,颜老相爷是绝对不会说的。可是现在,自己最寄托重望的儿子颜东楼已经死了。所以颜老相爷简直把程立恨之入骨——尽管他也知道,真正动手杀死自己儿子的并不是程立,但颜老相爷仍然不管不顾,只是一门心思,就要对程立进行报复。
所以得罪皇家算什么?只要能够报复程立,哪怕只是阻挠他执掌羽林军,并不能对他造成什么实质性损伤也罢,颜老相爷也不惜一切。
宋国公则用力冷哼一声,喝道:“先别说什么婉儿姑娘。现在我就想知道,关羽我家小七被偷袭受伤的事,究竟是不是和神勇伯有关?如果真有关的话,那么我就要请问一下曾国公了。究竟我家小七做错了什么,竟让神勇伯要下这样的毒手?”
第656章 圣断
曾国公大声道:“宋国公,你没听到颜老相爷刚才说的话吗?江湖上伪冒他人身份,诬告陷害之事,可谓家常便饭。那么你怎能一口断定,令郎受伤就和我儿子有关?”
宋国公冷笑道:“还在装蒜?我家小七一向老实本分,从不和人结怨。唯一的例外,就是前几天在宋国公的寿宴上,赢了峨嵋派那个姓孙的一招。所以这件事百分之一百,肯定和峨嵋派有关。可那峨嵋派姓孙的,是个什么东西?假如没人撑腰,他敢向我们萧家动手?简直笑话!”
曾国公怒道:“你这完全是凭空猜测。莫须有三字,何以服天下人?火儿是我的儿子,我还不知道他?这种事,绝不会是他干的?”
宋国公冷道:“瘌痢头儿子,自家的好。你要维护自己儿子,难道我就没有儿子不成?哼,老连,今天这件事,你无论如何也要给我一个说法。否则的话,就休怪我这边主动给你一个说法了。”
大魏朝最重军功。能得封国公者,皆因军功而来。所以曾国公和宋国公也不例外。既然同样是军伍中人,当然都是能动手,便尽量不动口的人。
可惜这里是天子面前,再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直接就动手。当下两名国公同样憋得脸红脖子粗的,相互争吵起来。而且还越吵越大声,几乎就要把养心殿的屋顶都给揪了个底朝天。
彼此越吵越凶,甚至颜老相爷和诸葛太傅两人,也或主动,或被动地加入了进去。四人分成两派,唇枪舌剑针锋相对,引经据典据理力争,步步为营寸步不让。吵得整座养心殿里**味越来越浓,俨然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天子开始还听得饶有兴味,可是接下来,便越听越不对劲。片刻功夫之间,天子已经忍不下去了。他举起双手,大声叫道:“停!诸位卿家,先停一停。听朕说话。”
颜老相爷和诸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