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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黄东来因为走在前头,离那“小二”的距离稍远一些,且他武功也较高,所以他及时作出了反应,将脑袋往左侧一歪,堪堪避过了这次突袭。
“啊!”黄东来惊怒之下,低喝一声,反手就是一支暗器甩了出去。
却不料,那假小二居然是不慌不忙、不闪不避,抬手一打。
下一秒?只听得“叮”的一声?黄东来在这近距离上的快速反击竟是被对方用某种兵刃给格开了。
咱们前文说过,但凡会使暗器的人?都会接暗器?这个人显然也是这种情况。
那么他到底是谁呢?
此处书中暗表,此人名曰常友风?乃是江湖上所谓“蛇蝎蛛蟾”中的“蝎子”,同时?他也是前文书中那位“蜘蛛”莫织语的师兄。
想来各位也记不清莫织语那档子事儿了?我就帮大家回忆一下好了……
大约一年前,在那武昌城外的驿馆中,莫织语和无影剑赵迢迢二人本来企图联手袭杀双谐,后来被打断而未果。
那晚?赵迢迢是直接放弃了追杀?连夜跑路了,可那莫织语没有走……她不但没走,还被奉了庶爷命令前来“善后”的月有缺一刀夺命、弃尸荒野。
按说呢,像莫织语这种独来独往、且常年用易容术到处作案的主,很可能死了几年乃至十几年都不会有人发现。
但谁又能想到?即便是她这般薄情寡义、作恶多端之人,在世上也是有一两个在乎她的人的。
常友风?就是那个人。
其实常友风和莫织语很像,说是道德败坏也好?及时行乐也罢,可能因为他们是同一个师父教出来的吧?反正他俩自打拜师学艺的时候就已经有点儿不清不楚了;他们也从没把彼此当作是爱人?只当是情人?可以一起快活,却不会一起生活。
十九岁那年,常友风和莫织语联合起来把师父给暗害了,两人平分了师父多年攒下的财物,并一人拿了一本师父拿来压箱底的、不曾教过他们的绝技——常友风得的那本叫“蝎篪八破”,而莫织语得的那本就是前文提到过的“流丝断魂阵”。
自那以后,他俩便各自去行走江湖,并约定好了,每年惊蛰的时候要到师父的墓前见上一面,“叙叙旧”。
您可别以为他们每年见这一次,就只是为了干那档子事儿……或许一开始他们的确是这么想的……但很多年以后,他们的想法就变了。
他们越来越重视这一年一次的相见,且并不是因为上的欢愉,而是因为他们都渴望这种“有个人会在这里等我”的感觉。
活在这世上,纵然是恶人,也需要一个可以“回去”的港湾。
常友风和莫织语,就是彼此的港湾。
但今年的惊蛰,莫织语没有来。
常友风等了她整整七天,七天之后又七天,七天之后又又七天,直到过了一个月,他终于死了心,他明白:师妹并不是被什么事耽搁了,而是已经不在这世上了。
那天,常友风想了很多。
年轻时的他觉得,“生活”是一种悲苦的负担,“快活”才是最重要的。
可现在,当他意识到或许再也见不到师妹时,他才发现自己错了。
他活了那么多年,还是头一次感受到了“彻底的孤独”——茫茫世间,再无一个人的心中会留给他一个角落。
这,才是悲苦。
而悲伤过后,随之而来的就是愤怒和仇恨。
常友风无法让莫织语死而复生,但他至少可以为师妹报仇。
因此,自那天起,他便什么“买卖”都不做了,倾其全力去追查师妹生前的行踪。
正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了半年多的努力,常友风终于追到了赵迢迢那条线索,并找到了那“无影剑”本人。
可那赵迢迢其实也不清楚莫织语究竟是死在谁手上的,在常友风找上他之前,他甚至不知道莫织语已经死了;赵迢迢只知道,他和莫织语分别的那晚,是在追杀那孙亦谐和黄东来,即现在的“东谐西毒”,至于他跑路之后发生了什么,他确是不明。
从赵迢迢那里得到了这样的情报后,常友风便做出了一个非常合理的推断——定是孙黄二人杀了我师妹。
恰逢此时,七雄会召开在即,常友风打听到孙亦谐和黄东来出现在了登州城,于是……他就赶来“报仇”了。
今夜,常友风埋伏于此,乃是蓄谋已久。
早在双谐归来之前,这客栈之内从客人到掌柜再到伙计……就都已经被常友风用药给麻翻了;这客栈的大堂内呢,也被他做了许多的“布置”,可说是天罗地网。
本来常友风以为自己的第一波突袭大概率无法得手,还准备用后招来搞定,却没想到那孙亦谐居然被一击即中,直接钢针入脸,毒发身亡。
这下,常友风更是信心大增,心说这“东谐西毒”原来是徒有其名,师妹之仇今日必将得报。
念及此处,他便一个后退闪身,撤到了一个他预留给自己“安全位置”,并顺手甩出了一支钢针,触动了黑暗中的机关。
一时间,这客店大堂的四面八方,竟有百余支粹了毒的暗器朝着黄东来网罗而去!
第五十八章 开坛欲追魂
别看常友风布置的“暗器网”来势汹汹,其实在黄东来的眼里也不外如是。
黄东来毕竟是黄门少主,如何应对暗器是从小就练起的基本功,莫说是他身上现在还有兵刃在,哪怕是赤手空拳,他也一样有法子应付这种情况。
那一刻,只见黄东来第一时间侧身横挪半步,先是一脚把躺在地上的孙亦谐踹到了墙角安全处,随即再抽剑而出,旋身而起。
黄门轻功,本就以闪转腾挪见长,再配合上武器的格挡……纵然那些暗器来得又急又密,似那狂风挟落叶,黄东来也依旧能穿梭而过,来个“片叶不沾身”。
退到暗器网攻击盲区的常友风本以为黄东来必将死于这轮攻击这下,却不料对方晃眼之间已朝自己冲杀而来。
惊慌之中,常友风赶紧运起内力,挥起十指间的八支钢针迎敌。
他那“蝎篪八破”,虽是门二流武功,但因这功夫配的是种不太常见的冷门兵器,再加上“兵器有毒”所带来的威慑力,也并不能说很好对付。
可这……也只是一般而言。
黄东来可不管这些,“毒”的威胁对他来说等于就是没有,而且他现在看到孙亦谐倒地不起、生死不明,心中是又急又怒,故出手时毫无保留。
他这一剑袭来,招式虽也不算高明,但却是用上了他身上目前为止所有奇遇和修行换来的功力。
这一剑,莫说是常友风了,换个一流高手来怕也挡不住。
而眼前的常友风,本来也不是什么一流高手,他和他师妹莫织语一样,武功不过二流,只是靠着使毒、易容、布陷阱等技术才让人忌惮;再加上他现在所站的位置是个死角,根本没有闪避的空间,他的结局也是意料之中……
乒乒乒——
噗——
那一息之间,村好剑的剑锋势如破竹地就冲开了挡在前方的几支钢针,猛地扎进了常友风的心窝。
常友风甚至都没来得及惊叹于自己和对方的功力差距,便已当场断气。
和无数个曾行走过江湖、又消失于江湖的人一样,常友风也曾在这里留下过名号?他也曾有过自己的故事?只不过……他这条命,到了别人的故事里?便成了一招一剑?一具尸体罢了。
而他那名号,也很快会被人们淡忘?就仿佛他从未存在过。
…………
刺死了常友风后,黄东来并未放下戒备。
因为他并不能确定埋伏他们的只有一人?也不能确定除了这客栈大堂之外其他地方是不是还有陷阱。
所以?他依然紧绷着神经,耳功全开,屏息凝神地查探着黑暗中还有没有别的动静。
也正是在这个过程中,他发现了一件很不妙的事——地上的孙亦谐已经没有心跳和呼吸了。
“不会吧……”黄东来意识到孙哥的状况后?迅速凑了过去?探了探后者的鼻息和脉搏。
可惜,得到的结果还是一样……
由于方才孙亦谐的右边脸颊直接被常友风那“蝎篪针”刺中,猛毒立刻就从伤口扩散到了不远处的大脑,这导致他在极短的时间内便毒发身亡了。
黄东来就算有解毒的法子,此时面对一具尸体也是回天乏术。
“这……真死了?”这下?黄东来也懵了,看着“两世的兄弟”就这么突兀地死在面前?他一时间连该用什么情绪都不知道了,只是呆在当场?一动不动。
说起这“不动”嘛……
想来列位看官应该也有印象,那玄奇宗的掌门“不动子”?也就是渺音子的师兄、黄东来的师伯……他可是个能掐会算之人。
无论是当初渺音子去兰若寺降妖救人?还是如今黄东来下山来帮孙亦谐“渡死劫”?都是听了他的指示。
既然不动子什么都算到了,那很显然……眼下这事儿还是有转机的。
“诶?”就在黄东来发呆之际,忽然,他看到在这昏黑的环境中,亮起了一点浑浊的红光。
那光源不在别处,就在孙亦谐的衣襟之内。
惊疑之下,黄东来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探手一摸,结果他在孙亦谐的怀中发现了一个红色的、比鸡蛋略大一些的物体……
“这是……”黄东来将此物拿在手里,立刻就想起来了,这正是当初在兰若寺时,渺音子赠给孙亦谐的那件号称是“日后能救你性命”的玩意儿。
孙亦谐作为一个惜命如金、遇危如龟之人,自然也是谨遵了渺音子那“今日起一刻不能离身”的告诫——在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孙哥不管是洗澡睡觉还是上茅房,全都不忘带着这东西。
毫无疑问,此物这会儿就派上用场了。
那这究竟是什么呢?
此处书中代言,此乃用“鬼车”的死胎炼成的一件法宝,名曰“守魄”。
这里的“鬼车”呢,特指一种妖鸟,您要问鸟的死胎是什么样的……毛鸡蛋见过吧?大概就是那个意思。
黄东来原本也不清楚这东西有什么用,但此时一看这守魄灵光亮起,他以“道力”一探便猜到了一二。
“原来如此!”黄东来反应也不慢,见到这番变故,他便明白了……孙哥还有救。
定了定心神后,黄东来把那守魄往自己怀里一揣,然后他也顾不上附近还有没有别的危险了,一转身就冲上楼去,回到了自己的客房,并从自己这次带来的那堆行李中取了几件东西出来,塞到了一个木箱子里,接着,他又拿上这箱子再冲回楼下,把孙亦谐往肩上一扛,快步出了客栈。
这三更半夜的,街上也没啥人,黄东来飞奔着就往集市的方向跑去。
到了集市附近,黄东来很快就找到了一间米铺,二话没说就过去啪啪啪地拿手打门。
过去这些开小店做买卖的,很多都是店面的后边儿直接连着住人的屋子,店主就住在店内,这间米铺也不例外。
“大半夜的拍什么呢!找死啊!”那米铺掌柜睡得正香呢,被这样吵醒火气自然很大,隔着门板就骂开了。
“对不住您……老念,买糯米,救人。”黄东来却是用很冷静的语气,回了这么几个短语。
听到这句,前一秒还火气冲天的掌柜一下子就没了声音。
半晌后,门内又传来了一声叹息。
“唉……你等着……”那掌柜道完这句后不久,便开了店门,卸了几块门板(古时店铺打烊后挡在门外的那排竖着的木板),把人让了进来。
待黄东来扛着孙亦谐进屋后,那米铺掌柜又探头朝街上左右望了望,这才重新架上了门板关门。
此时,店内已然掌上了灯,由于屋里也没什么可以躺的地方,黄东来干脆就把孙亦谐放到地上了。
那米铺掌柜倒也很淡定,他关好门回过身来,借着灯光看了看黄东来,又扫了眼地上那“尸体”,随即就问道:“要什么?”
“清水一瓢,装在大碗里即可;糯米半斗,要新鲜的;还要香炉一个,不用很大,若没有的话,拿个能装得下半斗米的铁器也行;另外就是……我想借您这地方一用,嗯……我可以给现钱。”黄东来一边思考一边说了这段话。
“事儿办完了再提钱吧。”那掌柜撇了撇嘴,冷冷回了一句,接着便转身去后屋拿东西去了。
看到这儿可能有人不太明白这唱的是哪一出,其实呢,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古时候,你若想买个官儿做,不能去找衙门口,而得去找油盐店;你若想找老道捉妖作法呢,也不能去道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