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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哪位?”三字王见对方想要聊聊,也没有拒绝,因为他确是有点好奇——这个与刘桦强以师兄弟相称的人究竟是谁?
“在下丁润。”丁润回答得也很快,他本就不是一个喜欢说谎的人。
却没想到,下一秒,三字王就脱口而出:“加钱佬?”
看起来,三字王以前虽然没有当面见过丁润,也不知道丁润和刘桦强是师兄弟,但他应该是听说过丁润这个名字的,而且也知道这人是他的同行。
“呃……”丁润听到这话,迟疑了两秒,方才纠正道,“在下的外号是‘加钱居士’,不是加钱佬。”
“随便吧。”三字王不置可否地耸肩应了声,随即又瞥了刘桦强一眼,再对丁润道,“你师兄?”
列位,您别看他这个问题一共仨字儿,其实包含了不少信息。
这句“你师兄?”若要展开解读一下就是:你俩刚才的那些对话,我可都听见了,但你俩显然并没有发现躲在暗处偷听的我;也就是说,如果我愿意,一直躲到你们两个分开了,再对刘桦强下手……也行,但我并没有这么做;究其原因,无非是因为我觉得你们就算来个二打一,也不是我的对手。
丁润呢,也是可以品得出这些弦外之音的,不过他需要几秒钟的时间来消化一下。
可惜,一秒过后,还没等丁润把思绪理清楚,在一旁感觉自己遭到了轻视的刘桦强便出言抢道:“喂,我人就站在这儿,你直接问我不就行了?”
三字王看了看他,冷笑一声,然后用和刚才一模一样的眼神和语气,瞥了丁润一眼,再对刘桦强道:“你师弟?”
这下,刘桦强反倒有点尴尬了,因为这一幕,就好似是他在闹情绪,而三字王在哄着他一样:“是……他是我师弟。”
三字王笑了笑,又伸手指了指眼前的两人,问道:“一起上?”
他的态度,实在是太嚣张了。
摆出这样的态度来,作为其目标的刘桦强自不必说,就连那丁润也变得有点骑虎难下。
本来丁润和刘桦强的关系也不是那么好,丁润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来提醒师兄一声有危险,那是无妨,但真让他为了救师兄而以命相搏,他还得考虑考虑呢。
可三字王倒好,开口就是“一起上”,那人家怎么接茬儿啊?
“姓王的……”刘桦强也是狡诈得很,一边摆好了架势准备应敌,一边就开始用话把师弟拉下水,“你这是不把我们师兄弟放在眼里啊?”
话都顶到这儿了,丁润还能怎么办?
“唉,打就打吧……”丁润心中暗叹一声,也是再次举起了苗刀。
这三人都是久经杀阵的老手,不需要有人喊“预备”,杀氛凝时,他们自是身形齐动。
那一瞬,只见三字王足尖点地,轻轻一闪,便已跃至丁润身前,他那一手“细无声”剑法,又快又险,抬手就是直取对方胸前华盖、玉堂二穴。
而丁润则是将苗刀刀柄举过头顶,刀身迎拒,奇招乍现。
恍然间,他那苗刀好似一分二、二分四,化为一片刀帘般护在了自己前方;尽管他的动作看上去比三字王慢了不少,但愣是可以让三字王这武林中数一数二的快剑攻势无功而返。
与此同时,刘桦强则已飞步而出,绕向了三字王的身后。
他的身法也是不差,仅用三步,他就来到了一个自觉合适的位置上,随即他便挺身兀立,刀式疾出。
一招“狂骥踏尘”,再接“谪仙落凡”,都是他最强、最快的招式。
那刀锋来时,连削带斩,刀影纷驰。
三字王进攻未成,见侧后方又来如此猛攻,便干脆游身移步,拧腰挑剑,弃攻丁润,转而去迎那刘桦强的快刀。
一时间,刀剑交织,铮鏦阵阵。
刀芒似暴雨泻地,快无伦比,剑影若烈风穿林,锐不可当。
三字王虽比刘桦强厉害,但他是仓促回剑,短时间内尚取不到优势。
而丁润……自也不会给他那个时间。
就在三字王调转剑锋的两秒后,丁润的苗刀又用一种看起来不怎快、却又让人极难避开的方式追斩了过去。
这一轮夹击,在丁刘二人的眼中,已是绝杀。
以他们对武学的理解来判断,三字王想要活过这个局面,至少得负重伤,搞不好还得断肢。
但他们……错了。
三字王起初是低估了丁润不假,但此刻,刘桦强和丁润,也低估了三字王。
由于是靠“接单杀人”成名的,导致很多人都忘记了……三字王在成为一名杀手前,首先是一名剑客。
一个在二十岁前,就已经自创武功的剑客。
一个在三十岁前,就已经靠着自创的武功横行天下的剑客。
像这样的天才,在经历了去年年底悟剑山庄的那一战后,武功会没有更进一步吗?
像这样的天才,在见识过了萧准、独孤永、林元诚这些怀着求道之心的剑者的剑法后,会无所领悟吗?
就算本人没那个想法,其才能也一样会在某个时刻给人惊喜,这才叫顶级的天赋。
三字王就有着这样的天赋,所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做出了一个不仅震惊了对手,连自己都有点匪夷所思的动作……
但见,他松开了紧握着的剑柄,以内力将手中的细剑飞掷而出,如掷标枪般将其掷向了丁润;同一刹,他自己则是脚下圆转,身形一边回旋一边就向着丁润的头顶倒翻着跃空而起。
如此一来,刘桦强自是不能追击他了,因为往那个方向追去,正好会撞上劈刀而来的丁润。
而丁润呢……他看着那细剑飞来的轨迹,便发现自己的刀是既不能收、也不能让;他只能继续往前施力,才能将那细剑击开,避免其命中自己的头部。
乒——
下一秒,细剑撞上了苗刀。
那无人所持之剑,碰撞有人施力之刀,自是会在半空改变轨迹,旋转着被弹飞而起。
结果,这一弹一折之后,那细剑竟刚好又飞到了正翻在半空的三字王手中。
一秒过后,三字王轻巧地接回了剑,顺势欺身一落,便来到了丁润的身后。
就这样,一个在一般武人看来几乎没有破解办法的困局,竟被三字王用一种杂耍般的、看似有些偶然、实则很精妙的方式给化解了。
“这都行?”
这句话,按理应该是刘桦强和丁润来说,但此刻正吐槽的却是三字王自己。
丁刘二人见对方嘴里蹦出这么一句来,也都愣了,两人皆是在心里嘀咕:“你丫这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嗯……”一息过后,三字王好似想到了什么,忽然伸出一手,做了个阻拦的动作,并言道,“不打了。”
“哼!你说打就打,说不打就不打?”刘桦强这反问问得也对啊,这是你能单方面决定的事儿吗?
但三字王却是不管对方怎么想的,他只管自己。
所以,他无视了对方的反问,抬手指了指刘桦强,说道:“五十两。”说完这三个字,他摇了摇头,面露懊悔之色,“要低了。”
刘桦强一听,心说:几个意思啊?我这个“衡州人屠”,哪怕是在官府的通缉令上也不止这个数啊?你是在哪里接的单啊?这价钱是在看不起我啊?
但其实呢,他也是误会了。
三字王接单的时候,大啲只是让他去追查并干掉阿仂手下的某个杀死西瓜摊摊主的杀手,顺带着去向阿仂挑衅;也就是说,当时无论是作为雇主的大啲还是接单的三字王,都没有预估到自己的目标是刘桦强,更没有想到会有丁润这种潜在的第三方,他们都以为……这个任务并没什么难的,那五十两这个价格其实也算公道了。
但现在情况有变,三字王品了品,这买卖……继续拼下去要亏啊,所以他便决定及时止损,先把任务给暂停了。
“呵……那你的意思是?”丁润听到三字王那句话却是笑了,因为他对“要低了”这种词儿很熟,基本已猜到了三字王要干嘛。
“得加钱。”三字王的回答,也是不出丁润的所料。
“哈!我他妈还能放你回去跟雇主再谈一遍价钱?”而刘桦强闻言,都给气笑了。
可三字王这人向来我行我素,他都不接人家的话,当时就收起剑来,留下一句“回头见”后,便轻轻一掠,飞身而起,说走就走。
“你……”刘桦强本来还有点想追,但他嘴里那脏话刚冒出第一个字,一口真气还没运到腿上呢,那三字王就已经跑得影儿都没了。
于是,强子也就把那口气和那句话一块儿都给憋了回去。
没办法,咱前文书也有说过,三字王不仅是剑法高强,他那轻功,也是和“苍山飞鹤”同一级别的,论跑路,整个武林他也排的上号。
刘桦强和丁润肯定都追不上他,只能眼睁睁地纵虎归山。
不过今夜,他俩也不算没有收获,至少他们都明白了,目前看来,大啲那边不仅是明面上的实力,哪怕是这暗处的“底牌”,也比龙门帮中的另外两位竞争者要强不少。
只是……大啲自己有没有意识到这点,就不好说了。
第十四章 坐地起价
在广州府的西北方,有那么一处山险,名唤白藤岗,岗下不远处,便是一条水道。
平日里,这地方也是颇为热闹,因为有不少走水路下广州的旅人都会选择在这里的登岸口上岸,随后再步行个半天左右,他们就能进城了。
当然了,这份“热闹”,也仅限于白天。
那个年头毕竟是没电的,除了烟花柳巷和一些特殊的场所,城里都很少有天黑了还在营业的地方,更别说这城外之地了。
但今夜,这个地方,却有异常……
只见,有三十多名服装统一、五大三粗、面目可憎的汉子,纷纷配备着兵刃和火把,从傍晚时分就聚集在了这里。
这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的人,显然是在这儿等人。
等谁呢?
那自然是等双谐他们了。
按这伙人原本的估计,酉时前后,沧渡帮的船就该到了,可不知不觉,他们就眼巴巴地等到了亥时。
“阿赖,都这个时辰了还不见影儿……是不是探子传来的消息有误啊?”望着几乎已全黑的水面,早已等得不耐烦的祖听风终于是冲着身边的得力马仔阿赖问道。
“帮主,消息肯定没错儿,下午船过马房村和三水河口的时候有好几个探子都瞅见了,要是他们绕道肯定会被发现的。”阿赖回道。
“那你的意思是,他们现在故意停在河上没过来?”祖听风顿了顿,又道,“还是说……在最后的这段路上,他们的船出了什么事?”
“这……”阿赖又不是无人机,他哪儿能知道这是咋回事。
祖听风也不是真要他回答,只是想听听手下对他的两个猜测有什么看法,顺带发发牢骚。
巧了,就在他俩说到这儿的时候,在岸边负责眺望的帮众里,有个眼尖的看到了河上驶来几团船影。
“帮主!来了!”那帮众又盯着看了几秒,在确定没有看错后,他高声喊了起来。
在这时间点上,一般是不会再有渡船或货船继续在水上行驶了,而渔民们自己的小舟和渔船影子没那么大;唯有这绿林道的船,在半夜里还会开、还敢开……
所以,只是看到影子,基本就可以断定这是沧渡帮的人来了。
“哼……总算是等到了。”一听自己没白等,祖听风的火气顿时就下去了。
他迅速恢复了冷静,整理了一下表情,缓步走向了登岸口,摆好了pose,准备开始实施自己的“接风洗尘”计划。
这祖听风打的是什么算盘呢?很简单,他就是想在这个双谐的“必经之路”上,来个截胡,抢在昊璟瑜和官府之前,先把双谐接下,请回去款待一番。
如果期间他能成功拉拢对方,那是再好不过;即便不成功呢,他也可以对这两位“由官府特意请来的第三方人士”进行最先一步的试探。
另外,其他势力在听说双谐先到他那儿去了一趟后,八成都会产生“双谐已被祖听风拉拢”的怀疑,这无形中也把双谐推向了祖听风那边。
可以说,祖听风这手先发制人的计策,是立于不败之地的,今晚,只要他成功把人弄到了他那儿,甭管能不能拉拢对方,他的目的都达到了。
咚——呲——
片刻后,伴随着一阵阵木头船舷蹭到石岸的动静,沧渡帮的船纷纷靠了岸。
船把式都没动手,岸上那些镇云帮(祖听风就是镇云帮的帮主)的帮众就帮对方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