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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发簪的头部,绑着一根火红色的鲜艳羽毛。
她恍然想起,这根羽毛,
似乎是主人第一次带她来青云峰时,送给她的礼物。
而这根羽毛,
好像就是从那只长着‘鸡冠’,不仅不会飞还呱呱叫的云鸟身上拔出来的。
是因为这根羽毛?
难道就因为自己拔了它的一根羽毛?
她忽然感到有些冤枉。
不就是一根羽毛,至于这么记恨自己吗?
都半年了啊。
而且按主人的说法,这根羽毛算是‘杂毛’,对云鸟的生长发育不好。
拔了这根毛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而且拔了这根毛的人,是主人啊……
凭什么针对我?
花莺莺有些委屈,但她不说。
找云凡的鸟算账,她也不敢。
毕竟云凡心心念念的就是骑着那只云鸟下山。
因为他觉得很威风。
虽然花莺莺完全搞不懂骑一只鸡一样的鸟飞来飞去有哪里威风了。
总之,这是云凡看重的鸟,
她不敢动。
她犹豫良久,还是决定试图化干戈为玉帛。
她将发簪上的羽毛拔了下来,朝着鸟棚走去。
此刻,鸟棚中
咕咕仰起了它高贵的头颅,
正享受着身旁几只卑微云鸟的侍奉。
它是云鸟中的王者,万中无一的凰族血脉。
它是尊贵与优雅的化身,完美与……
好吧,
寄人篱下,
还被拔去了成为凰族的唯一希望,
尊贵、优雅、完美什么的都和它挨不上。
但不妨碍它在这个鸟棚中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
尽管这地位只局限于这个鸟棚。
虽然它也时时刻刻想离开这里,去寻找它身为妖族的荣耀和尊严。
但……
算了吧。
暂时还走不了。
别说走,现在飞都飞不起来。
不过其实这里也没什么不好的,
除了不能吃人外,
吃的是新鲜的鱼,喝的是清澈的水。
就连身旁那几只土里土气的雌云鸟,
仔细看去,也有几分清秀。
既然走不了了,
不妨先享受人生。
(大鸟妖当如何?)
(大鸟妖当如是也!)
它眯着眼睛,哼着一首不知名的鸟歌,
随后伸出翅膀尖端,
轻轻挠了挠它胸口处的羽毛。
这里,曾经有属于它的梦想,
这里,曾经有让他重获自由的希望。
这里是它心中永远的痛。
不过,一切都过去了。
那个导致了这一切发生的罪魁祸首,
也得到了她应有的报应,
遭受了它残酷无情的折磨。
如今它也已不打算再追究什么。
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再去纠结于过去,耿耿于怀,毫无意义。
所以,它仅仅只折磨了罪魁祸首半年,就大度的决定原谅她了。
鸟嘛,要往前看的。
它更应该着眼于未来,蛰伏忍耐,
寻找一个最合适的时机,
找到一个最完美的机会,
悍然暴起,
杀人噬主,
夺走那人的传承,
抢走那人的宝物,
然后重回妖族大家庭,
以凰族后裔的身份,
君临天下。
一个很朴素的愿望。
它眯了眯眼睛,
眼中闪烁着名为野心的光芒。
忽然,
它敏锐的察觉到鸟棚之外,
似乎有什么动静。
它挥了挥翅膀,屏退左右,
高昂着头,漠然望着鸟棚的必经之路。
隐忍、蛰伏,
已成了它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它被云鸟簇拥的情形,难免会引人注意。
它是个谨慎的妖。
脚步声渐近,一个明眸皓齿的女孩出现在鸟棚的门口。
(又来投食?刚才不是刚投过?)
它心中有些疑惑,但依旧高昂着头颅,保持着骄傲的神态。
疑惑,是软弱的体现。
一位尊贵的皇者,不应被人看到它的软弱。
它轻蔑的视线望着那明眸皓齿的女孩缓缓地朝着投食槽走近,
随后在它疑惑的眼神中,
缓缓地朝它走了过来。
(干嘛啊你?)
(人类,你知不知道你的行为很危险?)
(你还过来?你想死我成全……我虽然不能成全你,但我可不是好惹的!)
在它隐含着警告的目光下,
花莺莺战战兢兢的走到它的面前,
伸出一只莹润的小手来,
手心缓缓地张开,
一根凌乱、褪色、掉毛的淡红色羽毛,出现在她的手心。
“还、还给你!”
花莺莺强忍着害怕,战战兢兢的伸出手,
在咕咕不可思议的目光下,
将那一根羽毛插到了咕咕的胸口,
然后转回身去,
噔噔噔噔地一路小跑,
一往无前的朝着鸟棚之外跑去。
宛若一个羞涩的姑娘,
在给她的情郎送她精心准备的礼物。
咕咕愣愣的望着女孩连蹦带跳跑出鸟棚的背影,
又望了望胸口上那根可怜兮兮的羽毛,
整只鸟傻在了原地。
(挑……)
(挑衅我?)
(人类,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它缓缓地低下身去,叼起那根淡红色的羽毛,
双目如若喷火。
(王者威严,不容挑衅!)
(人类,你会知道,挑衅一位妖族的王者,会有什么下场!!!)
(为了妖族的荣誉!!!)
……
跑出鸟棚之外的花莺莺呼呼喘息,
她的心砰砰的跳,
却又如在放下了一块大石头般如释重负。
(我把羽毛还给它了,)
(它应该不会再欺负我了吧?)
(呜呜呜,那只鸟好吓人阿……)
她心有余悸的朝着鸟棚望了一眼,
随后又转回头去,
噔噔噔噔的几步,跑回了石屋之中。
我师傅他又要摸鱼了
第三十四章 比剑(一)
紫气峰
试剑会
观众台上,
六位峰主正襟危坐,谈笑风生,
俨然一副兄友弟恭、和谐友爱的场景。
除了其余五位峰主的位置距离赤炼峰峰主稍嫌远了些,
其余一切都温馨和睦。
(往日需要丹药时,一口一个师弟叫得亲切……)
(哼……)
公孙玉明黑着脸朝自家的五位师兄望了一眼,
一边用一块湿漉漉的手巾使劲的擦着手,
一边将视线移向比剑台。
比剑台上,一个红衣黑发、锋芒毕露的少年,正对一个穿着朴素的少年勾着手:
“你先出剑吧,不然怕你输得不服。”
(这红枫真是……)
(好嚣张!)
公孙玉明嘴角一勾,饶有兴致的望着那锋芒毕露的少年,
目光中露出欣赏的神色:
(虽看似嚣张,实则攻心为上,此人却是个深藏不露的性子。)
果然,
比剑台上,那被红枫招手的少年,脸被红枫的轻蔑气得涨红,
怒意上涌,竟旋身挥剑,
不管不顾朝前挥出一道刚猛剑气,
势要将红枫一剑击败。
但比剑若是比修为谁强谁弱,
试剑会也就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这毫无章法的一剑斩向红枫的面门,被红枫侧身轻松躲过,
随后以剑身轻飘飘地在那少年膝弯一拍,
竟将那少年拍得跪了下去。
他转到那少年正面,以剑抵着那少年的咽喉,
如奚落一只落水狗般笑着:
“你这两下子,还修的什么真?
“倒不如回老家种田是真!”
“哈哈哈……”
试剑台下轰然大笑,
公孙玉明微笑摇头:
(这孩子,哪都好,)
(修为也好、天赋也好,)
(就是嘴欠了些。)
比剑结束,那跪地少年狼狈而走,
红枫施施然下场,嘴角几乎咧到耳边,
他高昂着头,朝两边望了一眼,
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身影于台下闭目行于众弟子之间,却如行云流水般穿行,
他不由得眼前一亮。
“这不是安夏么?嗯?”
他走上前几步,嘴角勾着嘲讽的笑意:
“你来比剑啊?”
“嗯。”
安夏抬起头来,眼睛却是闭着,宛若在感受着什么。
“什么境界了?”
红枫望着安夏怪异的行为皱了皱眉,
随后环抱双手,居高临下地说道。
“筑基初期。”
安夏闭着眼睛,神情波澜不惊。
“筑基初期?嗤,果然不出我所料,
“这三个月你又在原地踏步,
“真是把掌门一脉的脸面丢尽了!”
红枫嗤笑一声:
“要不是你师祖是掌门,
“你这样的货色,早就被赶出宗门自生自灭了,
“哪还有机会待在宗门白吃白喝?”
他伏下身去,望着安夏那张白皙精致的脸颊,似惋惜般叹了口气:
“唉,刚筑基就顿悟,剑心通明的天才,怎么混成了这幅模样?”
“……师兄说完了么?”
安夏歪了歪脑袋:“说完了让开吧,挡住我看比剑了。”
“你……”
红枫愕然,随后冷笑一声:
“原来你是来看比剑的么?
“也是,以你现在的水准,上台也只能欺负一些刚入门的弟子了,
“你慢慢看吧,
“不过念在和你同门,我劝你一句,
“不要看着看着心血来潮,
“升起上场的念头,
“最后落得个自取其辱,
“我好歹也是你同门,
“到时我也面上无光啊。”
他哈哈笑着,越过安夏走出几步,
眼角的余光却始终盯着安夏的身影。
只见那道身影修长且美丽,
于人潮中,宛若汹涌河面上巍然不动的行舟人,
正立在一叶扁舟上,平静的凝望着四周的风雨。
他莫名感到有些烦躁。
(老子最烦的就是这幅态度。)
(我身为百剑峰真传弟子,)
(实力强大、天赋超绝,未来一片光明,)
(你一个到现在都没能突破筑基初期的家伙,跟我装什么清高?)
(一个女人,没有实力,没有天赋,不抓紧想办法把自己包装起来嫁出去,难道不怕未来成了黄脸婆没人要嫁不出去吗?)
(呵,还站在那里装什么清纯!其实早就想找个倚靠了吧,我还不懂女人?)
(赶紧巴结我不就好了,如此优秀的我难道不是你的最佳选择吗?)
(不然你还想嫁给那些卑微的蝼蚁,一辈子像头猪、像条狗一样活着?)
(我明明已经给过你提示了,只要你好好跟我道歉,从洗脚婢做起,花点心思学学怎样能哄我开心,一点一点靠侍奉和努力获得我的认可,我会给你机会让你证明你是个好女人,然后赐予你应有的名分,甚至给你做我女人的机会,为我生个一儿半女,)
(你为什么就是不懂我的苦心?)
(妈的,蠢女人。)
(天赋差,脑子也蠢,给你机会你不珍惜。)
(你等着吧,等我成为飞鹤宗执事、长老,美女弟子投怀送抱,到时你连给我做洗脚婢的资格都没有!)
正当红枫念叨着类似“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哪怕我背负职责,需一只手托着飞鹤宗”之类的话,
比剑台上的新一轮比试在电光火石间已经出了结果,
随后主持比剑台的执事口中喊出了下一轮比剑的两个名字:
“安夏、韦承悦!”
红枫一愣,皱了皱眉头,
随后将目光朝那道修长而美丽的身影望去。
不只是他,
周围那些围观的弟子,也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转了过去。
韦承悦不是什么名人,
只是两仪峰一个十分普通的内门弟子;
以往的内门弟子试剑会中不见有什么名气,
平时的生活中也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事迹,
一手雨之剑造诣说不上高也说不上低,
道心、剑心,以及修行的速度,都十分中庸。
倒是安夏,
“前百剑峰真传弟子”、“曾表现出傲人天资,却一落千丈,泯然众人”、“曾经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