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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之路,埋头苦修无异于闭门造车,是无法以战斗映照出自身的缺陷的,”
庄龙点了点头:
“我如今修为碰了些瓶颈,想于战斗中寻求突破,但化神与返修之间的境界有若鸿沟,如今放眼中洲,够资格与我交手之人寥寥无几,所以今日前来,是想请教童姥的高招,还请童姥不吝赐教。”
“那就是来打架的。”
童姥仿佛正中下怀般,喜笑颜开:
“老身已经有许久没和人打架了,天天在永州城里躺着,吃好的、喝好的,骨头都生锈了,来,我们去找个地方,给老身活动活动筋骨!”
“如此甚好!”
庄龙也是一脸欢喜,但心里却不由泛起了嘀咕。
童姥这样子,活力四射,哪里像个寿命将近的老人?
莫非那一日在城门,她与邬语彤所说的话是唬骗自己的?
带着怀疑和猜测,庄龙当先离去,打算找一处开阔的地形作为擂台。
倒也不是不能在城门口直接开打,但那样做的话大齐七星肯定不愿意,必定倾城而出——而此刻,五光真人与法河心思未定,阳佟海、石华藏等人外出未归,实在不是决战的时机。
寻到一处山丘,庄龙随手几剑斩去了山头的密林,便立于场中,朝童姥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以表示邀战。
不出意料的,童姥毫不客气地朝着庄龙伸指,一道无形波动被庄龙险之又险地避了过去。
童姥的战斗手段,这一年里庄龙有过研究,童姥是法、体双修,更擅长体修的战斗技巧,还掌握有不知从何处学来的“七彩光雨”和“无形气指”,
童姥的法术偏向于蛮修的风格,和中洲这边的五行术法有不小的差异,多以毒物、蔓藤、可储能的类似小型炸药的果实等,被剑修五花八门的剑术所克制,而且童姥对法修也并不算擅长,只用作辅助的手段,所以童姥与自己交手多半不会用法术;
童姥体修的招法不弱,但威力与童姥不知从何处学来的招式,还是显得有些羸弱,所以与自己交手时多半会选择其中之一作为起手式。
这一招“无形气指”的弱点十分明显,需要短暂的准备时间,而且算不上灵活,修为稍弱的修士面对这一招时很难躲过,而如自己般修为精神的修士,只需看准了童姥抬手的方向,大致便能避过。
第七十章 干净利落
但就在庄龙避过那道无形气指后,一道震耳欲聋的爆鸣从童姥手中发出,同时,一条速度极快的黑线划过一道笔直的轨迹,“嘭”地一声撞在了庄龙的身上,将庄龙的身形撞得一滞。
能让返虚修士都身形一滞的,这已经是一枚普通型号火箭弹的威力才能达到的水准了。
这还未完,趁着庄龙一滞的片刻时间,又一道无形波动自童姥手中飞出,庄龙避无可避,只好咬紧牙关,拼命凝出一面灵力护盾防在身前,
仅一瞬,庄龙仓促凝成的灵力护盾便被击破,无形波动穿透了庄龙的身躯,留下了一圈小指大小的血洞,猩红的鲜血顺着血洞流了下来。
他惊讶地朝童姥望去,正看到童姥双手齐出,一只手伸指对着自己,另一只手握着一件被炸开了的铁器,铁器的正中央冒着尚未散尽的烟雾。
“这是什么东西?”
庄龙错愕地问道。
“看来你最近对大齐七星的事情没什么关注……也是呢,这种专门用来对付金丹以下修士的武器,自然不会入你这位返虚大修士的眼啦!”
童姥将手中的东西一丢,得意地笑道:
“这个东西叫做‘枪’,非常灵活,便利又好用,不过制作的材料需求比较麻烦,也是大齐七星最近才研制成功的可以批量生产的武器,不过由于体积小、装药量小的缘故,难以投入正面战场,所以名不见经传;
“这把枪是特制的,用一次、炸一次,太麻烦了,好在威力还不错,是吧?”
“……”
庄龙吃了一憋,内心越发警惕。
出手第一回合就失利,童姥真的是一个寿命将尽的人?
她的战斗力甚至比一年前的时候还要强!
莫非童姥一年前在城门所说,只是恶趣味发作,对自己的唬骗?
想到这里,庄龙眼神微微闪烁,突然想起自己的真实目的并不只是来探童姥的虚实,法河、五光真人都在飞鹤宗,算上阳佟海,足足有三位化神巅峰,彼此配合之下,哪怕自己的实力真比童姥弱又如何?三位化神巅峰,还弥补不了那点实力上的差距么?
何况,自己也未必非要啃下童姥这个硬骨头,只需自己把童姥拖住,永州城那些低阶修士和凡人混搭组成的战部,难道还能抵挡三位化神巅峰、近十位元婴、数十金丹,以及三支完全由精锐修士组成的战部不成?
最大的问题,还是那个法河口中的“实力恐怖”的修士,只要那人支持大齐七星,则飞鹤宗必败;只要那人不在,则飞鹤宗必胜!
想到这里,庄龙微略思索片刻,便仗剑冲天而起,身形迅如闪电,飞快地朝着童姥接近。
“这么不长记性?”
童姥嬉笑着,伸指朝着庄龙一点,另一只手又掏出了一件黑乎乎的东西,朝着庄龙瞄准。
“同样的招式,对我不起作用!”
庄龙冷哼一声,险之又险地避过了无形波动的同时,挥手一剑便斩到了那转瞬飞来的黑线,身形飘飘忽忽,又借着这一剑之力在半空中平移了一个身位,令第二道无形气指落了空。
“你这老东西,果然难对付!”
童姥皱了皱眉头,忽然迈开了两条又细又白的腿子,朝着庄龙冲了过去。
“不用那招了?”
庄龙有些意外,却也未退避,收了长剑,迎向一路朝着自己狂奔的童姥。
童姥的那招“无形气指”似乎对灵力的消耗并不大,威力也惊人,若一直用“无形气指”对付自己,自己也没什么还手之力,实在没必要更换手段……
体修确实克制剑修没错,但到了返虚境界,剑修体修的区别已经开始模糊,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克制的状态也不再明显,用体修的手段对付自己,压制力甚至未必比“无形气指”强。
尽管对童姥的行为有所疑惑,但童姥此举,反倒误打误撞地正中了庄龙的下怀,两名返虚修士交手,一般情况下很难控制余波,自己只需要稍微付出点代价,佯装失手,朝永州城斩出一道剑气,此刻的永州城,谁能挡自己一剑?
若这一剑毁了永州城的城门,便代表那位神秘强者不在永州,或者根本就没打算支持永州,估计法河也就安了心,到时一同对付大齐七星,大齐七星必败!
若这一剑引出了那位神秘强者,自己也有说辞,同为返虚境界强者,全力交手,哪有不失误之理?
横竖都有说辞,庄龙盘算好之后,便挥起了拳头,打算用新学不久的体修招式与童姥对拼几招,随后借着退避的空档抽剑,以雷霆之势斩出最强一剑,
此剑为雷之剑招法大成,童姥若不想受伤,便只能退避,但若是退避,童姥的身后便是永州城……
他谨慎地盯着童姥的手势,童姥阴险狡猾,谁也不能保证她会不会中途变招,如果自己一时不查,被童姥突然一指,又来不及躲避,那可就要吃大亏了。
好在,童姥似乎并没有在这上面使诈的想法,这令庄龙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他挥舞拳头,合身朝狂奔而来的童姥重重地撞了过去!
轰!!!
一阵猛烈的撞击,道道仿佛热浪翻涌般的波动将四周的泥土掀得冲天而起,散落在四周;
一道身影倒飞而去,身体扭曲得仿佛像拧开了的麻花,在空中划过一个流畅的弧线后,重重地摔落在了地上。
“你……你怎么……”
庄龙跌落在地,捂着被轰断的右手,错愕地望着远处缓缓收拳的童姥。
“谁说用拳头就使不出指法?”
童姥双手叉腰,鼻子几乎要仰到了天上:
“哼哼!吃亏了吧!老身这回让你长个记性,记住咯,越是好看的女人,越会骗人!”
“你……”
庄龙指着童姥,瞠目结舌,过了半晌,他狼狈地站起身,朝童姥微微躬身:
“是我输了!这次的比试,你赢了!”
说完,拂袖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
“哎?别走啊!才两个回合!飞鹤宗的宗主,就这么点能耐么?给我回来!老身还没打尽兴!”
又是一道无形气流,射向庄龙离去的背影,庄龙一直保持着警惕,感受到危机后,当机立断地朝旁边一跃,同时御剑而起,朝回飞鹤宗的方向一路直飞,快得没一会儿就不见了人影。
第七十一章 人之将死
童姥大胜。
这一次比试的结果,令永州城陷入了狂欢的海洋,一直处于劣势,被飞鹤宗骑脸欺负的大齐七星战部们心中存着的那点儿焦虑消散一空,对未来充满了前所未有的信心。
大齐七星的领导阶层们脸上的阴云也被驱散,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童姥的身体状况也不是秘密,大齐七星的家主们并不介意将童姥的事以“秘密”的方式流传给自己的亲朋好友,以令求统一战线,早做打算,
如今看到童姥的战力不减当年,甚至还要更胜一筹,就连一年前耀武扬威的庄龙也能数招之内击败,这番情景无异于给他们吃了个定心丸。
上千人齐声欢呼的情景,令童姥感到有些不适应,多少也感觉有些荒谬,她朝邬语彤望了一眼,眯着眼睛轻轻一笑:
“邬家主,我有事,想和你单独聊聊。”
“嗯?哦,好的。”
邬语彤一愣,随后朝身旁的苏向明望了一眼。
苏向明心领神会,当即吩咐左右,维持秩序,并为二人让出一条路来。
这条路直通童姥的住处——一栋永州最高、最气派、最豪华的宅院,平日时,童姥在此处清修。
由于童姥性子孤僻,加上童姥凶名在外,所以这座宅院周围没什么人居住,所以跟在童姥身后,周围的环境也越来越冷清。
尽管对童姥的目的心有疑惑,但邬语彤沉得住气,默不吭声地跟在童姥身后,打算等到童姥回屋,再出声问询。
但没走几步,她的脸色就变了。
童姥那一头本就已经出现了丝丝缕缕明显白色的长发,此刻那一缕一缕的白色正疯狂地蔓延,逐渐将童姥的身躯覆盖,
同时,童姥的身形也变得佝偻,那晶莹剔透的皮肤密布着老人斑,两只洁白光润的柔荑也变得仿佛鸡爪般难看,还有细细密密的鳞片,不断地在童姥的身上蔓延。
“老身说过,老身的寿命快到终点了。”
童姥一边走,一边用干涩、苍老、拧结的声音,漫不经心般地说道:
“有句老话……噢,那句话是国师说的,他老是喜欢说一些非常押韵,但没什么营养的废话……
“那句话叫‘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看老身快连年轻的样子都保持不住了,骗你也没什么必要,老身还能再出手一次,之后,老身的生命就到终点了。”
“真的没办法了吗?”
邬语彤皱起了眉头。
“没有了,生死有命,老身也看开了,这一次之后,老身会在这里闭关,没有什么事的话,最好不要找老身……”
童姥顿了顿,笑道:
“老身现在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在消耗那点仅剩不多的生命力,如果消耗得太多的话,可能老身连最后的一战之力都没有了,到时你们的战部能不能挡住飞鹤宗的那些修士,你心里有数,自己权衡利弊吧。”
“……”
邬语彤陷入了沉默,表情似有些遗憾,又有些惋惜。
“你还有什么问题要问吗?再不问的话,往后或许就没机会了。”
童姥缓缓地转过头来,朝着邬语彤微笑,此刻她那张粉雕玉琢的脸蛋已经完全被鳞片覆盖,樱桃般的唇也尖锐地突出了面部,显出蛇吻的模样,
她现在已经完全不像一个人,倒想一个狰狞的怪物,但面对面前的童姥,邬语彤心里没有多少畏惧,
她沉默了片刻,突然开口问道:
“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愿意替我们做到这个地步?”
“老身不是说了么?”
“可我不信。”
“你看你……你们这样的人啊,成天就盯着什么伟大的目标、至高的荣誉、无上的成就,哈哈,笑死人了,到了最后,连最简单、最朴素的感情,都忘得一干二净,
“你、还有那些修士、那些什么大人物啦,都一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