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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用的。
至少对这个少年来说,
拆穿他的把戏只会让他脸上那张令人厌恶的笑容越发灿烂,
丝毫没有“自己并不受欢迎”的自觉。
这是昨天这少年死皮赖脸地在青云峰待了大半天后,
安夏得出的结论。
“您又来做什么啊?”
她翻了个白眼,
有气无力地说道。
“散步啊!”
云凡一脸理直气壮地说道。
“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
云凡朝四周望了望:
“这儿景色不错,
“我随便逛逛,
“你不介意吧?”
(难道我介意,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就肯走了?呸!)
“……悉听尊便!”
安夏又翻了一个白眼。
“嘿嘿!”
云凡搓了搓手,
又转回了原来的话题:
“你吃饭没啊?”
“……”
安夏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了,
心想这人怎么这么烦呢,
随口敷衍的回了一句:
“没吃。”
她一向诚实,
从小就被人赞是老实孩子,
没吃过什么老实的亏;
此时她按平时的诚实习惯随口回了一句,
终于吃了一次老实的苦——
只见那少年眉毛一扬,
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纸袋子,
笑得十分灿烂:
“就知道你没吃,
“我给你带了点糖炒栗子,
“尝尝吧?”
“你……”
安夏以手扶额,
深吸了一口气:
“我不爱吃糖炒栗子,
“您留着自己吃吧。”
“啊?是这样吗?
“可是我听元执事说你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出去买一份栗子回来……”
云凡有些疑惑地说道。
“……他或许看错了吧。”
安夏有气无力地说道:
“你给别人吧。”
(我是真的不爱吃栗子。)
(我不喜欢栗子的味道。)
(只不过师傅曾经做过一次糖炒栗子,味道出乎意料的不令人讨厌。)
(所以有些怀念罢了。)
“是……是这样吗?”
云凡思索了一会,
将纸袋收回怀中,
又说道:
“那你一会想吃什么早餐啊?我去给你带。”
“我不吃……”
安夏有气无力地回道。
“不吃早餐对身体不好啊!”
云凡正色:
“不论如何,哪怕只吃一点都好啊!”
“……”
安夏有些出神,
似乎半年前,有人和她说过相同的话,
只是有些记不清了。
她朝那少年一脸认真的表情望了一眼,
叹了口气,
无奈地说道:
“那把糖炒板栗给我吧。”
云凡一愣:
“可是你说你不喜欢吃……”
“现在喜欢了。”
安夏觉得这个人简直就是傻子。
亏自己刚才还拿师傅和他对比。
这大齐国师空有化神实力,
行事却像三岁的孩子。
连师傅的一分成熟都不及。
她叹了口气,
无奈地接过了云凡手中的纸袋,
寻了个位置坐下,
朝那个傻乎乎跟了过来的少年望了一眼,
又叹了口气。
“唉……”
她摇了摇头,
随手拨开了一枚栗子,
送入口中。
随后,
她突然愣住。
“这栗子……
“你哪里买的?”
良久之后,
她抬起头,
望着一旁的少年问道。
“我自己炒的。”
云凡咧嘴一笑:
“江坡的糖炒栗子独具特色,
“我特地和一位小吃贩子学的。”
“江坡……么?”
安夏眼神微转,
握着纸袋的素白小手微微一紧。
(这糖炒栗子,味道竟和师傅当初做的一模一样……)
(江坡……江坡……)
(师傅是江坡人么?)
(说起来,我都没问过师傅生于何处,甚至就连他的生辰、他的喜好都不了解……)
“谢谢……”
她抿了抿樱唇,
小声对那少年说道。
(谢谢你又让我回忆起了一些美好的时光。)
“哈哈,说这话太见外了……”
云凡有些心虚。
半年未归,
甚至连一封书信都未曾邮寄,
除了怕被一众师兄们追查到自己的踪迹外,
其实最主要的原因……
忘了。
打牌这件事是真的,
是一件又美好又神奇的事,
在邬家的那段时光,
就天天打牌,
打着打着,
什么正事都忘完了,
最主要一副牌在手,
玩法可以花样百出,
不想玩斗地主,
还可以打23、锄大地、炸金花,
桥牌梭哈拖拉机、
接龙拱猪抓乌龟,
德州扑克、非洲扑克,
二十四点等等等等,
永远都不会腻,
加上邬家家丁丫鬟多,
不会愁缺人;
还有那个牌打得很烂的漱老先生,
以及那个打得更烂的邬老爷子,
他们俩时不时跑出来凑热闹,
每次都能让云凡赢得心情大悦,
反正只要邬语彤不来打牌,
他屁股一黏在牌桌上就不想下来,
别说写封信,
他连门都懒得出。
……久而久之,
也就忘了。
一开始他还未想到这一层,
不过昨晚,
他死活睡不着,
辗转反侧,
在床上翻来覆去了一夜,
还是想不通,
他最疼爱的徒弟怎么会给自己建了一座墓、立了一块碑?
怎么自己就这么糊里糊涂地“被死亡”了?
这到底是为什么?
经过一晚上的琢磨,
他终于有些明白过味来——
自己这个师傅当得,
不称职啊!
别人家的师傅都悉心教导,
对自己的徒弟关怀备至,
有些没照顾到的,
还有师兄师姐可以请教,
自己就这么孤零零一个徒弟,
她请教谁去?
加上自己那几个师兄对自己又有成见,
估摸着没事也不会跑来青云峰转悠,
这半年来安夏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青云峰上,
估摸着是对自己越想越气越想越气,
记恨自己呢,
就给自己立了一块碑,
等自己回来时用这块碑对自己表示无声的抗议……
这让云凡更坚定了不敢揭露身份的念头,
心虚的他决定先好好弥补一番这濒临破碎的师徒关系,
等徒儿气消了,
再探探口风……
我师傅他又要摸鱼了
第九十五章 山洞之外
青云峰山脚
公孙玉明叼着一根狭长的树叶,
靠苦涩的叶茎令自己保持清醒。
从清晨到傍晚,
大齐国师已经在青云峰待了整整一天了。
他也在这里蹲了一天了。
他很烦。
他现在已经基本确定这个“云近南”十有八九就是云凡。
开什么玩笑,
堂堂大齐国师,
什么女人没见过?
怎么会跟舔狗一样天天往青云峰跑,
据某个盯梢的执事所说,
那人还亲手炒了一份糖炒栗子,
亲自送去青云峰。
简直就是在胡扯!
这大齐国师要是和安夏没关系,
他敢把阳器割下来塞谷道眼里去!
……但他终究还是有十之一二的忌惮,
没有十全的把握,
有点儿不敢冒险。
他决定再试试这个大齐国师的斤两。
“喂,喂喂,
“下山了,他下山了!”
突然,
他朝身旁挥了挥手,
只见靠在他不远处的,
一个五官精致、生得小家碧玉模样的飞鹤宗女弟子凑了过来。
“一会你就这样这样、那样那样,
“看你的了,
“务必演得像一点,
“要是干得好,
“下个月的月例翻四倍,
“要是干得不好,
“你下个月的月例就没了!
“……清楚了没有?”
公孙玉明抓着那女弟子的皓腕,
一脸认真地说道。
“我记住了,师傅。”
那女弟子脸一红,
有些腼腆的点了点头。
“很好,去吧。”
公孙玉明拍了拍那女弟子的香肩,
眉目间尽是赞许。
半刻钟后
只见青云峰方向,
一身黑袍的云凡哼着小曲,
缓缓地朝着这个方向走来。
“云近南啊云近南,
“我公孙玉明今天一定要揭开你隐藏着的面具,
“把你的真实身份公之于众!”
他冷笑一声,
朝斜后方的不远处做了一个手势。
没过多久,
云凡便缓缓从此处经过,
突然,
一声凄楚的惨叫,
从上空突然传来,
云凡抬头望去,
只见一道美丽的身影,
宛若一片鲜艳的叶子脱离了树枝,
朝着地面飘然坠落,
那张精致的面容,
带着三分怯弱、两分动人、五分惊惧,
配着柔若无骨的身躯,
翩然如花朵的白色衣裙,
宛若仙子蒙尘、美人落难,
画面美得令人不由升起几分惋惜、几分心痛。
有能力的人,
一般总有几分英雄救美的心思,
公孙玉明坚信,
云凡如此,
恐怕云近南也亦然,
只要还是个男人,
就不会对这幅场景场景无动于衷,
必然会毫不犹豫的伸出援手,
哪怕没有修为的云凡,
难免也会在表情和行动上出现几分异样,
到时以自己的阅历,
便能分辨出此人,
究竟是云近南,
又或者是云凡!
他的眼睛眯起,
视线牢牢锁定着那正缓缓抬起头,
将目光朝着那正从树上坠落的女弟子移去的云近南,
脸上出现了一个意义不明的微笑。
下一刻。
云近南突然有了动作!
公孙玉明连忙打起了几分精神,
屏住了呼吸,
眼睛猛地瞪大!
……
只见,
云凡缓缓移开步子,
任由那女弟子“嘭”地一声坠落于地,
丝毫没有伸出援手的意思,
只是犹豫了一会,
朝地上那一脸血污的女弟子丢了一枚丹药去:
“吃下这个,
“可以保住性命,
“支撑到你的师门长辈来救你,
“对了,
“如果你是自己寻死,
“就早点说清楚,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
“就不要浪费我的丹药了吧。”
“……”
良久之后,
云凡离开,
公孙玉明望着远处云凡的背影默然无语。
(完全……)
(看不出破绽啊……)
云凡的背影彻底消失于视野后,
公孙玉明苦笑起来。
身为一名大齐国师,
云近南对有人从树上坠落漠视,
毫无疑问是十分合情合理的态度。
不过这并不能完全抹除云近南就是云凡的可能性。
相反,
这个可能性在公孙玉明又放大了几分,
从原先的十有八九,
变成了十有九点九。
因为云近南最后赐药的行为,
与他先前顺手便能救人却无动于衷相对有些冲突。
(或许下次可以试试些激进的方法……)
——————
原七曜宗故址,
现五大蛮宗的聚集地,
三才峰。
经过五光散人与化神老僧数日接连不断的骚扰,
十六蛮宗又去了十一,
仅剩下五大蛮宗苟延残喘。
期间,
童姥又出了几次手,
出手的表现一次比一次差,
最后一次,
她堂堂化神,
与五光散人这一位准化神单挑,
几乎是逃回天峰之上的。
蛮宗已然是强弩之末,
宛若锅里烹制了数个时辰的咸鱼,
再无翻身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