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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的修为一定很高咯?”
飞云峰离地十米处的了望台,
一男一女协同立于其中,
一个生得似新月清晕、楚楚动人的,穿着内门弟子服的少女,
好奇的对立于一旁的少年问道。
那少年穿着红袍,
眉目宛若点星,
眼神中却有些颓丧之色,
他头都不转,
只是静静地望着山脚: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望着少年脸上宛若写满了故事的神情,
少女不由越发心动,
在这个年纪的少年普遍一副心高气傲、眼高于顶的样子,
虽说长得好看的少年什么样子都好看,
但那种沉稳、可靠、不爱说话做事宛若行云流水、游刃有余的,
本应属于三四十岁男人的成熟魅力,
出现在这样一个好看的少年身上,
却凭空让这少年的魅力番了好几倍。
有故事的男人,
对情窦初开的少女来说无疑是致命的,
更何况红枫年少有为,
实力修为不弱,
更是年纪轻轻就成为了飞鹤宗的执事……
对这红袍少年,
少女不由感到有些心跳加速:
“师兄可不可以跟我说说你以前的事?”
“……”
红枫脸上出现了几分微不可查的厌恶,
随后又很好的将其掩饰,
他微微侧头,
朝山顶方向望了一眼,
长长地叹了口气:
“别问那么多废话,
“做好你的事。”
那少女眼神一暗,
弱弱地点了点头:
“哦。”
她有些情绪低落的低下头去,
望着山脚下空旷的山路,
突然有些怀念起在福州老家生活的日子——
那里的公子哥,
虽然不如红枫这么有魅力,
但至少没有红枫这么冷。
正怀念着,
忽然,
她发现山路的尽头出现了一道跌跌撞撞的人影,
那人影身着一身破破烂烂的袍子,
一双脚光着,
头上是圆澄澄的光头,
光头下是两条长长的眉毛。
“哎?红师兄你看……”
她指着那个光头,
正要对身旁的少年说什么,
却看到那少年已然仗剑跃下了望台,
朝那老僧冲了过去。
“哎,
“师兄等等我嘛……”
她跺了跺脚,
似乎有些委屈,
翻身一跃,
也从了望台上跳了下去,
只是轻盈与利落上,
与红枫的差距不可以道理计——
毕竟身为筑基期的内门弟子,
她的修为比起凝脉期的执事红枫,
差着一个大境界。
她努着嘴,
好不容易翻过长长的路途,
正看到红枫师兄将那老僧扶起,
询问那老僧:
“法河前辈,
“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在下飞鹤宗执事红枫,
“若信得过在下,
“请由在下扶您去赤炼峰救治伤口!”
(法河?和尚法河?飞鹤宗有这位前辈么?)
少女有些疑惑,
望着那老僧身受重伤的凄惨模样,
望着他标志性的长眉,
忽然一愣:
“摩诃院副院长法河?”
那老僧朝她望了一眼,
轻轻笑了笑,
又对着身旁的红枫说道:
“五光散人在哪里?”
红枫一愣,
回道:
“就在这座山上,
“不过您的伤……”
“无妨,贫僧撑得住!”
法河挥了挥手,
一把抓住了红枫的袖子:
“快去告诉五光散人,
“童姥化身蛇妖,
“修为大进,
“要来找散人寻仇,
“已有四名元婴遇害,
“沿途城镇深受荼毒,
“东南四城除永州外全部陷落,
“城中居民尽数成妖邪食物……”
(福州……陷落……)
听到“东南四城除永州外全部陷落,城中居民尽数成妖邪食物”这句话,
少女双眼瞳孔涣散,
小脸煞白,
娇躯往后一倒,
竟昏了过去。
我师傅他又要摸鱼了
第一百零七章 是夜微凉
童姥来袭的消息如风插上了翅膀,
转瞬间传遍了飞鹤宗九峰。
人人自危。
其实这种事一般情况下不论是执事、长老,
又或者是几个核心弟子,
得知此事都会聪明地闭口不言,
无谓的恐慌对灾难的到来没有丝毫用处。
但这事还是传开了。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那个法河是个大嗓门,
大半夜的冲上了飞云峰,
一边冲一边喊着:
“五光老弟!
“五光老弟!
“不得了了,‘北芦童姥’打过来了!
“她说要跟咱们算账啊!
“一路十几座城啊,
“三座被打烂了,剩下的全被打穿了!
“她现在变得好厉害,
“你快出来,
“咱们想想办法啊!
“五光老弟……”
这一路走,一路嚎,
哪有半点得道高僧的样子,
哪有半点身受重伤的样子?
嚎得一旁搀扶他的红枫都想拔剑给他来一下,
让他住嘴,
不过衡量了彼此之间的实力后,
红枫只好默默低下头,
沉默不语。
红枫不出手,
周围跑过来的执事弟子也没一个敢出手的,
倒是跑到飞云峰的客院之一,
七星院时,
排在首位的天枢屋那紧闭的门窗猛地被拉开,
一个生得相当年轻的少年从窗口探出头来,
又快又稳地朝法河老和尚丢了一个银光闪闪的夜壶,
一脸愠怒地喊道:
“老秃驴!
“这大晚上的,
“你要死啊?
“瞎哭鬼喊,
“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有病就去治,
“别在这里发疯!
“再他妈嚎一声,
“吵到我睡觉,
“我把你脑袋当木鱼给敲碎咯!”
唰!
丢出了夜壶,
那少年又唰地一下将木窗给合上,
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
毫无半点犹豫和停顿。
那带着不明液体的夜壶晃悠悠地沿着一道优美的抛物线朝老僧法河砸来,
被老僧挑眼一瞪,
灵力涌出,
便将那夜壶并着不明液体弹开,
他长眉微挑,
眼中出现几分怒意,
他转头朝一身红袍的红枫问道:
“你们飞鹤宗,
“就这么待客的?”
红枫苦笑,
一个是大齐国师,
一个是摩诃院副院长,
你们俩有矛盾,
关我飞鹤宗什么事?
“圣僧明鉴,
“他并非我飞鹤宗之人,
“只是最近来我飞鹤宗做客……”
他小心翼翼地解释道。
“哦?
“不是你们飞鹤宗的?”
法河一听,
心里找那人算账的心思便淡了几分。
原本他也没打算揪着不放,
毕竟追着屁股跟过来的童姥没几天就要到了,
都火烧眉毛了,
他哪还有心思跟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人计较?
何况那人出手虚浮无力,
面相又年轻,
显然是个修为低微的小辈,
别人朝自己丢个夜壶,
难道自己冲进他屋里去把他打一顿?
跟那人计较实在有些丢份,
若那人是飞鹤宗的弟子还好说,
以自己的面子,
飞鹤宗的长老至少也要对那人训诫几句,
自己也心满意足了,
没想到那人甚至都不是飞鹤宗的——
跟他计较太麻烦了,
不如当没发生过,
该干什么干什么。
他朝红枫点了点头,
扯开嗓子正要接着嚎,
没想到那屋子的窗子又突然拉开,
一只不明材质的鞋子又“唰”的一声丢了出来:
“死秃驴你没完没了了啊?
“再不闭上你的鸟嘴,
“我把你舌头拔咯!”
法河那个冤啊,
冤得连生气都忘了,
运转灵气将那鞋子弹开,
一脸怒色:
“贫僧都没开口,
“你怎么……”
正说着,
山上突然传来了五光散人的声音:
“法河圣僧别来无恙!
“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快请上来一叙,
“老夫这有几颗疗伤用的丹药,
“或可缓解伤势!”
“……”
法河望了望飞云峰山顶,
又望了望合上的天枢屋窗户,
冷哼一声,
不再看那屋子的方向,
转头朝山上走去——
对他的身份来说,
像这种出言不逊的小辈,
有空的时候还可以抽时间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
但现在是没空的时候,
他自然不会把宝贵的时间浪费在这种小辈身上,
这种小辈还没有资格。
——————
天枢屋
云凡骂骂咧咧的朝老僧的方向“呸”了一声,
翻了个身,
又沉沉睡了过去。
而隔壁的天衡屋
安夏却战战兢兢地缩在角落,
提心吊胆。
良久,
她朝窗外望了一眼,
见老僧走了,
才松了口气。
这些化神真人性子洒脱随意,
却没想过若真打起来,
周围的人会不会遭殃么?
好在没打起来。
她收了剑,
回到被窝中,
想趁着夜色睡一觉,
脑子里却全是之前那老和尚口中喊的话。
“一路十几座城,
“三座被打烂了,剩下的全被打穿了!”
死了多少人?
能从化神真人口中说出来的“打烂了”、“打穿了”,
那已经基本可以代表“屠城”和“城破”的意思了。
城破是城市的守备勉强抵御住了入侵者,
百姓有不算充足的时间被组织撤离,
因此丧命于入侵者的百姓不会太多,
当然也不会少;
屠城则是城市的守备连入侵者片刻都未能抵御,
城内的百姓连撤离的时间都没有,
被屠杀近一半,
才能称得上屠城。
一座普通的小城人口约有数万,
大一些的城镇约十二三万,
重镇约有数十万,
十几座城市,
加起来数十万的伤亡应该有了。
童姥确实残暴,
也确实该死。
但,
修士就不该死了么?
她至今记得那时,
师傅问她:
“你家遭过灾?”
那时她点了点头,
和师傅说了一遍那灾年的惨状,
但师傅没问她家当时遭的什么灾,
她也没提。
说来很可笑,
她家那年遭的灾,
不是旱灾,
也不是水灾,
却是人灾。
事情的起源是一个什么洲的“仙子”,
经过一座不知名的小城,
竟被一个高明的神偷把储物袋给偷了去,
于是盛怒之下的仙子带着自己的簇拥,
毁了一座又一座城市,
只为了将那小偷找出来。
何其可笑。
而且这绝不是孤例,
就在她上飞鹤宗的这两年,
出外执行任务时,
又看见了数次类似的情形。
讽刺的是,
这些人最终都成为了当地统治宗门的座上宾。
没有人为那些接连不断死去的生命鸣不平,
没有修士对那些百姓心生怜悯,
他们只知道不间断的下令,
组织百姓采集修行用的灵材、灵石、灵药,
不顾这命令下去,
会有多少百姓身死,
对那些修士来说,
无穷无尽的压迫,
武力的震慑,
要比得百姓的民心要方便得多,
他们已经习以为常。
那些得民心的宗门,
反而因为修行资源不足,
而逐渐没落。
而且她听说北芦洲也有国家和城市,
虽然落后荒凉一些,
但蛮族对自己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