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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内门弟子或是外门弟子,
基本都已得知,
已有十几座城遭了童姥的毒手。
飞鹤宗位于大齐东南,
来飞鹤宗的弟子十个倒有九个是来自这些城市的,
一时间群情汹涌,
哀嚎痛哭者有之,
悲伤愤恨者有之,
众生百态齐现,
但这些弟子根本没有复仇的能力,
甚至就连获取内门资格的能力,
也凤毛麟角。
他们迷茫,
他们疑惑,
有些人只能呆呆地望着家乡的方向,
不知如何是好。
这一日,
飞鹤宗忽然召集所有弟子、执事,
集中在无常峰山顶。
奇特的是,
将众人召集齐后,
站在众人正中央,
对众人说话的,
却不是飞鹤宗的任何一名成员,
甚至不是五光散人、法河真人这样的有名强者,
却是那名神秘的大齐国师。
此刻,
大齐国师手中握着一个怪形怪状的物事,
置于脸前,
轻咳两声后,
一道响彻全场的话语便从那物事中传了出来:
“各位上午好啊!”
声音洪亮得令人浑身一震,
外门弟子们纷纷惊骇于大齐国师这一手,
语气轻描淡写却几乎笼罩了整座无常峰的奇特传声绝技,
不由啧啧称奇,
但能成为内门弟子、成为执事之人,
无一不是对与灵力有关的物事多了几分了解,
便纷纷猜测这大齐国师手中的法宝之奇妙。
“都安静!”
高台之上,
云凡见众人开始有窃窃私语的势头,
当即将手中的便携式充电喇叭调到了最高档位,
中气十足的大喊一声,
声震四野,
果然十分奏效,
被云凡一喝给吓住的台下众人,
一个个闭上了嘴巴,
齐刷刷朝台上望去。
围坐在四周的飞鹤宗长老们、五光散人、法河真人,
不由被云凡的这一手惊住,
法河真人更是直接转头朝五光散人问道:
“道友,
“你和他熟识,
“你可知道这是什么法器,
“竟有如此神奇之功效?”
五光散人哪里知道云凡手里的那是什么玩意?
当即轻抚长须,
神秘一笑:
“天机不可泄露。”
“道友,你……”
法河这个气啊,
正要埋汰五光散人两句,
却见五光散人伸掌示意:
“安静,
“听国师说。”
“……”
法河沉默良久,
看到台上云凡也朝他投来了一个警告的眼神,
便眼观鼻、鼻观心,
正襟危坐,
不再多言。
台上
云凡见众人安静下来,
满意地点了点头,
一本正经地说道:
“各位执事,
“各位长老、弟子,
“大家下午好!”
顿了顿,
见四下没有窃窃私语,
满意地点了点头:
“在这秋高气爽的九月里,我们迎着秋日的阳光,伴随着收获的季节,迎来了……”
“首先,感谢各位对飞鹤宗的付出,你们的努力将成为你们未来的……”
“其次,感谢你们为大齐的商业做出的贡献,商路的畅通多亏你们的……”
“再其次,我还要感谢你们为大齐百姓竖立了良好的榜样……”
这喇叭一上嘴,
云凡就有些刹不住车,
嘀嘀咕咕说了一通感谢词,
就连对此事十分关心的飞鹤宗长老、法河五光二真人,
都有些坐不住了,
仿佛屁股下生了尖刺般;
他们平日里都是只要能保证充足的能量供给,
一打坐能静静坐他个十天半个月都不出门,
但今天他们是头一回觉得原来光是坐着时间都能如此漫长,
令他们难受无比,
奈何讲台上站着的是大齐国师,
这面子又不能不给,
只能耐着性子将烦躁压下,
在原地焦躁不安地等云凡切入正题。
终于,
近一个时辰过去,
云凡似乎终于说过了瘾,
渐渐步入了正题:
“……近来,
“童姥来袭这件事,
“想必你们也从法河那老……
“咳咳,
“想必你们也从高僧法河口中得知了,
“高僧法河、五光散人,
“他们为保护中洲修士的安全,
“齐心协力共抗强敌,
“如今遭到强敌报复,
“这不仅是他们二人的灾难,
“更是中洲的灾难!
“没有人能从这场灾难中独善其身,
“飞鹤宗也不能,
“相信你们也有了解,
“大齐已有十几座城被那妖女毁灭……”
台下众人不由骚动起来,
他们望着台上的云凡,
有些目光茫然、仿佛心若死灰的,
眼神也随之移动了一瞬。
“这是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
“童姥的威胁已经不得不让我们重视,
“我们必须联合起来,
“众志成城,
“一同为抵御灾难做出努力,
“我们必须……”
云凡就着童姥来袭此事又发表了数分钟的感言,
说得台下渐渐骚动的众人复又恢复了平静,
才将最终的内容展露在众人面前:
“我需要一名使者,
“一名送信的使者,
“这名使者担负着极其重要的使命,
“直接关系到与童姥这一战的胜负,
“我需要你们的力量,
“但我不愿意骗你们送死,
“是的,
“这名使者会死,
“但他的功绩将永远留在我们心间,
“他的死亡将成为永恒……”
他扫视着众人,
一脸严肃地问道:
“那么,
“请各位踊跃报名,
“谁愿意做这名虽必死无疑,
“但能为诛杀童姥一事做出难以抹除的贡献的信使?
“哦,
“这位穿红衣服的执事,你……”
云凡看到立于前方的一名执事越众而出,
似乎要说什么,
正好奇地开口,
却听到内门弟子中传出一声清丽的喊声:
“我愿意!”
——————
红枫想死。
或许是因为众目睽睽之下败给了自己曾经喜欢的女子,
随后那女子成了长老,
自己却只是执事,
以至于心中产生了落差;
又或许是因为那一日所见的情景实在太过耸人听闻;
又又或许是师傅师叔们的态度转变得十分突兀;
又又又或许是因为他的修为至今停滞不前;
以至于令他的道心产生了一丝裂痕。
他于家中静养的半年,
在一次修炼的尝试中,
心中浮现出了一个他从未想过的问题,
仿佛心魔般,
时时刻刻在他心中魂绕不去,
问个不休:
自己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自己究竟为何而战?
问题简单明了,
却没有答案。
问一个孤儿这个问题,
终究是有些强人所难,
至少对于红枫来说,
这个问题几乎是无解的。
他就仿佛跑到了死胡同的野兽,
不愿归于平凡,
也冲不破面前的墙壁。
他迷茫了。
我师傅他又要摸鱼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死算什么
日复一日地执行飞鹤宗的任务,
日复一日地修行,
日复一日地接受一帮只看重外表的虚伪女弟子的表白。
是,
他经历足够传奇,
曾经的内门第一,
刚凝脉就越过外门执事身份当选内门执事,
刚成为内门执事,
就以一敌二击退了两只相当于凝脉修士的三品妖怪。
令人钦佩。
令人艳羡。
但这一切,
究竟有何意义?
和一枚符号,
一段记录,
几幅图画,
有什么区别?
这种人生,
朴实无华,乏味,且枯燥。
没有意思。
其实这个问题,
在他经历那两件离奇的事之前,
他也有想过,
他也有过思考,
心思单纯的少年,
以为一直优秀、一直张狂、一直引人注目,
就可以找到生存的意义。
但现在那个比他还狂的少女,
那个自信、美丽、聪慧,
能在筑基初期击败筑基后期的少女,
如今过的生活似乎也不怎么样。
至少不是他想要的生活。
光是想想,
这样的人生就觉得空虚。
今天,
又是一如既往枯燥、且乏味。
飞鹤宗所有弟子、执事,
被召集起来,
听一个枯燥、且乏味的人说枯燥、且乏味的话。
听得他直打哈欠。
直到最后,
那个枯燥、且乏味的人出声询问,
谁想去死?
谁想去死?
那要看怎么死。
或许对普通人来说,
死亡是很可怕的事,
但对红枫来说,
“他的功绩将永远留在我们心间,他的死亡将成为永恒”这番话,
却正合他意。
他当即下意识上前一步,
一个“我”字将出欲出。
然后就被打断了。
他将视线朝身后望去,
觉得那个打断他说话的女声似乎有些耳熟。
果然,
是昨晚同他一起巡视宗门事物的一名女弟子。
(怎么这年头,
(送死都有人抢?)
红枫轻蔑一笑,
退后一步。
那女弟子缓缓走出来,
目光坚定的望着大齐国师:
“我愿意作为您的信使。”
“哦,这个嘛……
“你的名字?”
云凡有些迟疑地问道。
“邓欣。”
“好的,邓欣,
“方便问一下为什么吗?”
“因为我家就在福州。”
女弟子咬牙说道:
“如果是为了杀童姥,
“我愿意尽一份力。”
“这个嘛,
“很抱歉……”
云凡有些惋惜的搓了搓手:
“过强的仇恨会引起目标的警惕心,
“所以,
“很遗憾的告诉你,
“你不符合我的要求,
“你……
“要不下次再来试试?”
“……嗯。”
女弟子点了点头,
有些黯然神伤的退下。
见状,
红枫复又上前一步,
正打算开口,
身后又有一人开口道:
“我!
“我没有仇恨,
“我来吧。”
(这年头,
(送死都有人轮着来抢!?)
红枫不可置信的转头望去,
看到了一张颓丧、绝望的脸。
他把记忆都翻遍,
却没有发现,
此人留下的丝毫痕迹,
苦思冥想良久,
才终于想起来——
这似乎是当初自己和安夏比剑之前,
安夏的那个剑路简陋、悟性乏善可陈的,
筑基初期的对手,
韦承悦。
当初此人凭一手烂得掉渣的雨之剑,
打得安夏“疲于奔命”,
着实令众人大跌眼镜,
如今一看,
这家伙到现在还是筑基初期,
果然说他悟性乏善可陈一点都不冤。
这是一个直面死亡的任务,
毕竟对手是连五光散人、法河高僧都感到棘手的“北芦童姥”,
身为信使的职责,
必然十分艰辛,
这工作是谁都能当的吗?
邓欣年纪比自己小一些,
但修为可是实打实的筑基中期,
连邓欣都被刷下去了,
一个韦承悦怎么可能被选中?
红枫对韦承悦被刷下去的看法十分坚定,
甚至连迈出的那一步都未收回,
咳了两声,
打算等韦承悦被刷下去的第一时间开口,
不给任何人打断他说话的机会。
然而,
台上的大齐国师却是眼前一亮,
亲自走下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