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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肉之躯沐浴在赤焰中,不光是血肉,就连他七窍中都似在喷吐出焰苗来,姬神秀垂目望着手中的龙脉碎骨,五指一攥,骨粉簌簌滑落。
“雕虫小技!”
姬神秀脸色阴沉,杀机毕露。
感受着体内多出来的这股神秘力量,他金丹急转,已是与之抗衡,浑身上下七情浮露,六欲涌出,双眼一闭,浑身忽然似死寂了一样,所有气息光华尽数敛去。
仿若成了一个石像,再没动静。
……
这一日。
聂风入魔,步惊云连同第一邪皇,第三猪皇,及秦霜,聂人王等人联手欲要牵制住他。
奈何魔心大涨,聂风且战且行所过之处必是无边杀孽,血流成河,刀下所杀之人无数。
久战不下,众人已是欲取其命,以免麒麟魔降世,祸延神州。
正午之前,一干江湖高手与聂风决战于陨神峰。
拉开了一场惊世骇俗,震惊天下的厮杀。
后风云两败俱伤,第一邪皇以神刀战之,方才令战局生出转机,重伤聂风,然欲要斩杀之际,正午遂至,天地火气大涨,聂风入魔在即,化身火麒麟。
恶战再起,众人俱是身负重伤。
聂风被逼至陨神峰。
万丈陡崖,如刀削,似斧劈。
崖头聂风提刀独立,神情无悲无喜,一身气息妖邪诡异,浑身尽是伤势。
此地靠山背阳,为的便是杜绝聂风吸纳天地至阳火气成魔,然此地甚高,聂风前路受阻,后路已绝,再无可退之地。
第一邪皇叹息一声:“早知如此,老夫便不该传你入魔之法,你若再不回头,未免生灵涂炭,今日别怪我心狠手辣。”
第二梦在旁听的花容失色,娇躯颤抖。
“邪皇叔叔,风还有救的,他现在化为彻底成魔,还有希望!”
但聂风的下一个动作却让人无不心惊,只见他身形向后一转,目光已看向万丈悬崖,身形在前倾。
正午将至,阳光洒下。
聂风分明是想浴阳成魔。
步惊云大喝道:“阻他!”
他话语刚落,聂风便已纵身扑下。
步惊云见状亦是毫不犹豫,飞身紧随而去,手中绝世好剑再次与之拼杀在了一起,看样子,分明是想同归于尽。
“风,今日你我同去黄泉!”
步惊云一身剑意弥天而起,气息催动引来浩浩云气,欲要遮蔽天光。
虚空中,两人再次拼杀,刀光剑影纵横百丈,惊遍周遭。
聂风已是重伤之躯,久战之下,步惊云由劣转优,绝世好剑百招之后,生生刺入了他眉心竖眼之中。
一瞬间,似是泄了气,聂风体内,澎湃火气飞快散去,一身魔气更是消失不见。
竟然恢复了清明。
可二人如今俱已筋疲力尽,身形已不受控制的朝下坠去,万丈之高,即便是他们也难免粉身碎骨的下场。
“云师兄,都是我的错!”
聂风眉心滴血,神情颓然。
哪知步惊云奋起余力,单掌一推,隔空竟是击在聂风后心,一瞬间一股柔力袭身,聂风如被云气托起,竟然直冲向上。
崖边众人正欲施救,却见一条人影乘云而上,聂风被第二梦一把抓住。
深壑之下,就听。
“风,来世再会!”
步惊云至此生死不知。
……
而在拜剑山庄中。
石室内,便在聂风清醒一瞬,姬神秀豁然睁眼,眼中火焰腾动,张口一吐,已是一口赤红的血来,脱口一瞬血水在空中化作缕缕火焰。
“好啊,好!”
第二百四十九章:春去秋又过,转眼十二载
风云。
风中之神,聂风,不哭死神,步惊云。
已是销声匿迹十二年了。
自当年他二人为救神州大地不惜牺牲自我,以至自相残杀,为了纪念他二人,江湖武林道便为其立碑塑像。
有人说步惊云被聂风失手打下万丈深壑粉身碎骨,亦有人说聂风魔性未除,自尽而亡。
总而言之,在江湖中,风云二人正是继昔年无名之后的武林神话。
尽管他们生死不知,但天下后起之辈,无不是渴望成为与风云一般独一无二的绝顶高手,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中原与东瀛一战,江湖高手几尽死绝,但这个江湖注定不会寂寞,当寒暑过尽,自有新的天骄名震江湖……
而自“无双城”与“天下会”之后,这么多年,江湖上各种新兴势力亦是不少,今天灭掉一批,明日再冒出来一批,就如雨后春笋,砍都砍不尽。
其中这南方就以“独一门”独大,大有一统江湖武林道的架势,门主无二,以一手刀法纵横武林未逢敌手,手下门人亦是穷凶极恶,杀人如麻之辈,凶名赫赫。
北方,则是昔年“天下会”余部苟延残喘,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加之“天池十二煞”侥幸未死,这些年来则是招兵买马,囤积势力,一方独大。
另有“拜剑山庄”庄主傲天不得不提,此人自绝世好剑之争失败后,潜心习练多年,数年前再现江湖居然弃剑拿刀,以一手惊世骇俗的刀法连挑江湖诸多老一辈用刀名家,更是连败第三猪皇,第二刀皇,风头一时无两,因其刀法诡邪如妖,被称作“妖刀”。
……
雨天。
暴雨,大雨倾盆而下,昏黄如泥汤。
这是一场骤雨,一场夏日酷暑时节最常见不过的骤雨。
雨中有一草庐。
草庐旁有一斑驳石碑,却不完整,只余一半,乃是个“剑”字。
让人不得不联想另外半截是什么?剑庐?亦或是别的什么剑?
周遭青山映翠,临湖而居,湖中亦有影,乃是天地自然之影,群山碧影。
倘若越过草庐再东去三四里,便是无双城,当年聂风受雄霸之命斩杀“独孤一方”后,无双城虽然没落了,但仍有独孤梦等人长居其中,这些年也过得安分守己,少与江湖势力争斗。
雨落了。
雨势之大,瓢泼而下,只把这人间冲刷了个苍茫一片,如要洗尽所有的恩仇冤孽。
草庐便那般孤独而安静的立在雨中,像是在静看这江湖兴替,人间变化。
“咯吱!”
仿佛听着唯剩的雨声显得有些单调,草庐里头,终于有了不一样的声音,这声音源自于草庐的门,一扇破烂不堪,摇摇欲坠的木门。
木门被拉开了。
门后现出一个人。
这个人,眉心像是长着古怪的纹路,一双眼睛平静且冷漠,平静的是他的心,冷漠的是他的意,背后黑发被雨中的风吹拂卷荡,掠过耳际,拂过脸颊。
就见他一言不发踏出一脚,这一脚迈出了草庐,迈入了雨中。
刹那间,雨幕里似有万千寒光吐露,自他的体内迸发而出,宛若血肉中生着锋芒。
剑气。
这剑气之强,之璀璨,只怕任谁看见都要悚然动容,撕裂着苍茫,斩碎了昏黄,仿若要与天比高。
他走到湖畔。
双手一抬,也不只是并指如剑,还是剑如肉指。
“剑一!”
雨中湖面豁然分开一条豁口。
“剑二!”
豁口未消,湖面再起滔澜。
“剑三!”
他口中声音冷冽,手中剑势更是至尽直绝,身形腾空挪移,指上剑气迸发,使得,居然是当年剑圣的“圣灵剑法”。
此地确实叫作“剑庐”,当年剑圣便是在此悟出“剑二十三”,而后迎战雄霸,虽身死道消,然却留下神话。
剑势急变,转眼已是剑十九。
湖面惊爆不绝,剑气直冲云霄,委实惊人。
接着。
“剑二十!”
“剑二十一!”
“剑二十二!”
他身形亦是几乎肉眼难见,只因周身已被骇人剑气遮掩,如同化作一柄人形剑器。
剑二十二方绝,但见他忽而身形一顿,所有剑势一敛,气息一止,如同真的化作一柄剑。
剑成之时,因这一顿,风停雨住,周遭风雨赫然出现极为不可思议的一幕,居然凝滞在了空中,像是变成一幅画,变成了死物。
“剑二十……”
他口中轻吐,浑身剑光再涨,照的雨幕发亮。
可最后那个字,他还是不曾说出,只见原本凝滞的风雨,陡然似一张碎裂的镜面,轰然溃散,脚下碎石刹那间粉碎如尘。
等一切恢复常态。
才听他嘴里若有所思的念叨出个“三”字。
只是这个字,却再无任何变化。
他眼中只剩平静再无冷漠,反倒很是柔和,整个人气息亦是大变,如同换了个人,又像是自某种玄妙状态退了出来。
“还差一些!”
自顾的说了句,他随意的取出竹简,只朝着湖畔一挥,神华涌出,便见落地之后渐渐变成一条身影,那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衣摆及地,一身气息锋芒毕露,面容冷漠至极,与他先前相似非常。
虚影一现,仿若不曾看见身旁的青年,口中只是自语呢喃:“剑二十三啊,剑二十三,老夫定要极尽璀璨,向世人展现我一生追求的极致……”
剑光陡现,剑气冲霄,所行所为居然和他先前一般无二,就似时光倒流,重现了一遍,除了施展的人不同,剑势剑招,就连身法变化都无差别。
他立在一旁,静静地观摩,看着,这些年他走过的地方不少,“剑宗”旧地,凌云窟,楼兰古城,少林寺,天下会,所有的地方都留下了他的足迹,亦是沉淀着自己过往所学。
屠龙将至,大战在即啊!
如他一般,那虚影施展至剑二十二,身形豁然幻灭,砰然化作缕缕七彩流光,重新回归竹简。
“看来,这次怕是要无功而返了,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竹简一收。
他眸光忽动,耳畔就听雨中传来缥缈呼唤之声。
“老爷,小火快要生了!”
听到言语,他忽的大笑起来,箭步如飞奔向远处。
“哈哈,等了这么久,终于有坐骑了,真不容易,也不知道会蹦出来个什么玩意!”
第二百五十章:抢崽的来了
凌云窟。
自当年龙脉被取,这里已是少有人来了。
加之这些年传闻窟内有一头异兽与火麒麟相伴,来的人更加少了。
却说今日,窟内隐闻阵阵吼啸,痛苦非常,兽吼传出,骇的飞鸟急逃,百兽俱寂。
一条身影自远方如烟飘至,落地一瞬便径直入了其中,直飞疾驰,转眼已到窟中深处。
正是兽吼的源头。
只见火麒麟趴在地上,腹部鼓胀,口中悲鸣连连,一旁的熊顶天急得抓耳挠腮,六神无主。
它心智当初被姬神秀用精神念力引导打开,时间一长,便如稚童长大,但经历了这么多年,却还像个孩子般不谙世事,成长极为缓慢。
而且连这火麒麟以往姬神秀与之心灵沟通之际,亦是发现它看似凶恶,可内心深处也是稚嫩非常。
抬手渡过去一缕精纯元气,姬神秀道:
“莫慌!”
见自家老爷到了,熊顶天登时像看到了救星,耷拉着的耳朵一下就立了起来。
就见姬神秀抬手一画,虚空中一团阴阳气息化作两条阴阳鱼,悬在火麒麟的头顶,阴阳交转,如华盖高悬,无数生机精气滚滚垂下,哀鸣方才缓了下来,火麒麟的气息也平稳了许多。
“谢过……老……爷……”
断断续续的声音响起,看样子连腹语都学会了。
“嗯!”
点头“嗯”了一声。
姬神秀目光已落在火麒麟腹部,眼中精光一露,像是看见什么意外的东西,心里有些讶异。
可忽的,他目光稍变,旋即又笑了,对着熊顶天叮嘱道:“你在这守好它,安心待产便是,没什么事了。”
说完,身子一晃,人已立在了乐山大佛之上,负手而立。轻笑了几声,姬神秀手腕一抖,便见他手中竹简迎风展开,一抹如水光影豁然自其中蔓延出来,像是一个巨大的七彩泡影,不断变大,直至将整个凌云窟覆盖。
泡影一稳,只见一座小镇凭空出现,虚幻缥缈,像是海市蜃楼,隐隐还能听到其內传出吵嚷之声,喧闹嘈杂,继而由虚化实,小镇入口,就见现出“郭北县”三字。
姬神秀一扫悄然冲入凌云窟的几条身影,宛若不曾看到,无动于衷,然后望向佛膝下的滚滚浪潮。
就见江面一人如叶浮于水汽之上,脚下似已生根,一身黑袍,脸遮冰面,除了帝释天那老鬼又能是谁。
“是你?看来麒麟产子非是虚言,交出来!”
四目相对,只一眼帝释天便认出了这人是谁,二人面前,潮浪轰然炸起十数丈高,宛若自天穹垂下一道水帘。
姬神秀俯视着帝释天,视线垂下,原本无甚表情的脸上渐渐浮出抹淡笑,杀机已动,他轻声道:“可还记得我当初说的话。”
帝释天面具下的眼睛一眯。
“不知天高地厚!”
言语落罢,一股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