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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上岸一战!”
蒙赤行早已看出姬神秀一身手段唯这轻功最是逊色,也不愿占其便宜,一拳轰出,击在长刀之上,借着这一拳劲力,姬神秀已被推向岸边,他松了口气的同时并未拒绝。
毕竟八师巴的变故有些出人意料,令他受伤不小,而且思汉飞亦不会放弃这个除掉他的机会,想必精兵早已环伺在侧,暗中布置。
此时不抽身而走,更待何时。
战场登时一分为二。
等在定睛,西湖之上,只剩传鹰与厉工搏杀,而姬神秀与蒙赤行已是远去到了天边,几个起落没了踪影。
……
天边朝阳初露,万物欣欣向荣。
却说不知何时天边群山之间多出两颗尘埃来,由远而近,转眼就变成石子大小,一次次的碰撞在一起,你来我往,斗的正酣。
来的也快,十数息的功夫,已见那两颗石子露出真容,轮廓初显,赫然是两个人,身形俱是比之常人要魁梧的多,一者健步如飞,在山林间如山魈老猿般行走如飞,纵跃疾走。
另一人则是仗着惊世骇俗的轻功倏忽腾挪,一起一落,人已在数丈开外。
“铮铮铮~”
人影已近,这交手时的动静也近了,委实不小,前者手中一道墨青匹练施展开来简直是势若雷霆,可这力道气势虽是霸道,但仿佛间这匹练似有着一股无形的惊人气机,绵密无穷,匹练一过,竟惹的满地落叶簌簌卷起,被撕扯到这长刀之下,身不由己。
不难想象,倘若这树叶换成是人,恐怕任他身法如何灵活也逃不过这刚猛霸道的刀法。
而他的对手,一双拳头似可撼山催岳,其上以精神之力包裹,与长刀正面抗衡,抡动间只引的空气逆流卷动,十分骇人。
二者间每个呼吸便会迸发出无数交击爆响。
感受着对方刀势下的撕扯之力,蒙赤行哪有半点久战的疲累,战意反倒越来越高昂,他沉声道:“一夜时间,你的刀势竟能由刚入柔,如今更是刚柔并济,当真让我大开眼界。”
他哪知道姬神秀不过是借他拳头上的压力不断汲取感受着自己无数世的感悟,这进境虽说没有一日千里那般夸张但一日百里还是不在话下。
他一生战无不胜,按理来说,姬神秀虽是不弱,可他先后受伤,这久战之下自然难免露出败相,可怎料这一路北去,且战且行,对方这刀法的进境却着实吓人一跳。
从一开始的以力压人,到如今以势迫人,然后又是刚柔并济,寻常武夫一生所悟的东西,此人短短一夜的时间便已融会贯通。
“咦?”
赞叹中,蒙赤行忽的一声轻咦,他瞧见对面的青年此刻状态似乎有些不对,一双眼眸空洞无比,眼中精光渐失,可这刀上功夫却愈发圆融,各般技法信手拈来,俨然已成大家风范。
顿悟了?
蒙赤行神情一变,脸上复杂无比,时而冷意森然,杀意暗起,此子如今身怀各般奇技,无疑是当世一流的人物,若刀法再顿悟,恐怕天下又要多出一位宗师了,未来必是一尊大敌,但让他动杀心的根本原因却是姬神秀的年纪,双十有余便到这般地步,旷世少有啊。可他时而又惊叹不已,眉峰紧蹙,似有纠结,怎料几番变化,最后是化作一声长叹。
“罢了。”
蒙赤行心念一转,这双拳攻势一变,竟是没了先前那般招招如石破天惊的刚猛霸道,反而转刚为柔,由慢而快,一对拳头只如龙蛇盘走,专攻为守,这越看越有几分喂招的架势。
那长刀快他也跟着快,长刀慢他同样变化攻势,只保持着与之齐头并进,一双拳头似包罗万象,像是突然间由一座山化作一团棉花,姬神秀所有刀势变化,俱被他一股脑的挡了下来。
二人越走越远,遇山翻山,遇水渡水,蒙赤行越看是越惊,只因面前这一口长刀施展的刀法早已非是刀法,毕竟天下技法虽多,可百来招已是穷极变化,但这小子手里的刀,倏忽一变,居然又成了剑法,他刚一适应剑法又再变成了枪法,越变越是无穷。
恍惚间蒙赤行只觉得自己在与诸多不同高手过招,无穷变化让他也觉吃力起来,措手不及间也是险象环生。
“真是奇了。”
他却看的双眼放光,饶是以他渊博的武学底蕴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这每种变化皆是包涵了多年的苦修与浸淫,简直匪夷所思。
只是变到最后,蒙赤行就见姬神秀眉宇间渐渐多出一股黑气,脸上神情时喜时怒,时悲时哀,当即暗道一声不好,这小子先前身受内伤,体内气劲乱走,如今又沉浸于武道变化难以自拔,心力损耗太多,再下去怕是就得气劲冲体而亡了。
他当机立断。
“收神,醒来!”
瞅准时机,蒙赤行避过一招,双眼一瞪,好似明王怒目,金刚法相,口中突发一声霹雳大喝。
但见面前青年闻声身子一震,继而就似喝醉酒般踉跄一晃,整张面容瞬间失去血色,杵刀而立的瞬间,低头便咳出一口乌血来,神色萎靡到了极点。
姬神秀心有余悸,他看了一眼面前蒙赤行,正要张嘴,只是话未出吐出来的却又是一口淤血。
二人此刻立于一山腰处,周遭郁郁葱葱,头顶朝阳已升至天空,原是半天又过。
蒙赤行瞧着面前青年神情无波。“小子,你还是先别急着谢我,也不知道你这古怪功夫从哪学的,一人之身,岂能容纳这万千不同变化,虽能据为己有,但心境却各不相同,若不降服,就算你今日不死,时间一久,也会疯掉。”
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事实上早在蒙赤行开口前姬神秀已明白了这变化的源头,简而言之便是千百世感悟带来的隐患,他既然得到了那些武道感悟,但同样也得到了各自不同的心境,喜怒哀乐,情欲如海,差点迷失其中耗尽心力而死。
姬神秀并没说什么,见蒙赤行既无战意,亦无杀心,他转身便要走。
可不想对方居然说了句很奇怪的话。“我有方法不但能令你免去此厄,还可让你功力大增。”
姬神秀迈出去的右脚又收了回来,他回头看去,只见颇有些狼狈的蒙赤行复又接道:“你可听过种魔诀?”
姬神秀心头一震,这所谓的“种魔诀”便是“道心种魔大法”,乃是道魔合流之功,奥妙无穷。“怎么?你不会是想让我拜你为师吧?”
蒙赤行却未回答他,而是沉着声自顾的道:“以你如今的状况,天下间再无能比种魔诀更适合你,哪怕战神图录亦是如此,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姬神秀转过了身子。
“你想要什么?”
不想蒙赤行眼睛一眯,旋即哈哈大笑,竟是随手自双袖内撕下两块灰白布块来,但见其上记满了无数个蝇头小字,二话不说便抛给了他。
等姬神秀反应过来,对方已在大笑中走远。
布块展开,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六个大字。
“道心种魔大法。”
……
第一百零六章:离去
杭州一役之后。
江湖震撼,先是八师巴破碎虚空而去,至少他们是这般认为的,再有大侠传鹰力敌“阴癸派”掌门厉工,二人不但破了思汉飞所布五千精骑,更是齐齐飘然远去,据传,是前去探寻“无上宗师”令东来的下落。
然后便是姬神秀这个横空出世的神秘人了,时至今日,天下却是连他的姓名都不知,说来也是好笑,居然还真给他落了个“天下莫敌”的名头。
不过,出奇的是此役之后,无论姬神秀与传鹰皆似凭空消失了般,渺无音讯,人间无踪。
这一消失便是三个寒暑春秋。
三年后。
思汉飞亲率大军征战以“龙尊义”为首的抗元义军,当初传鹰那几大高手深入“惊雁宫”取得“岳册”便是为了这些义军,其上所记乃是岳飞毕生行军布阵之道,奈何传鹰虽将此书带出,却也无法扭转天下大局,气数已尽。
……
而在北方莽山中,一个山洞里,忽见漆黑如夜的洞内乍然显出两团精光,璀璨夺目,恍若星辰,那两团精光先是大放光明,而后急剧收敛,汇成一双明眸,又似两汪湖泊。
“成了!”
低沉浑厚的嗓音中,黑影腾身而起,朝洞口冲了出去。
天光下,就见一人如被一股晦涩气机所笼罩,看之不清,像是一团晦暗黑影,等气机敛去方才露出身形,那人顶着一头蓬乱如杂草的黑发,破衣烂衫,满脸胡茬,粗略一打量,就似个野人。
他仰望着天空,呢喃道:“三年,整整三年,老子终于练成了。”
话音刚落,只见他身体显出不可思议的变化,浑身骨骼“噼啪”激响,似是黄豆炸裂般连绵不绝,最惊人的是他双手以及身上的老茧伤疤,肉眼可见的,那老茧居然在脱落,伤疤在愈合,一股股乌红的血渣自毛孔中泌出,腥臭难闻。
如今他精气神三昧已成,内力不但大涨,境界更是突破到了先天,犹若再生。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东西,便是一颗魔种,不过,这魔种却非他本身所凝,乃是那千百世轮回感悟所凝,情欲尽在其中,如此不但免去了散功之苦,更是一步登天,只待魔种与心意逐渐融合,这个“道心魔种大法”便算小成。
语毕,只见他身形向前一扑,如惊鸿踏雪已是自百丈山腰上一步走了出去,脚下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奈何他身形却不坠反升如飞鸟穿云,迅疾拔起,眨眼再起八九丈,而后足尖一点,竟是点在一片飘叶上滑向了远方的天边,可谓脱胎魂骨都不为过。
……
战场厮杀已经结束了,放眼望去,俱是一望无际的旗海,大旗迎风飞卷,猎猎作响。
只见无数蒙古精兵悍卒正在收割着最后的战场,思汉飞曾有言在先,不需俘虏,尽数杀绝,却是连求饶苟活都做不到。
铁骑如潮水,践踏着脚下的山河。
思汉飞如今被大军众星拱月般围在中间,高踞骏马之上,极目四顾,畴曙志满,背后便是自己那高达三丈的帅旗。
若说破碎虚空是天下武夫追求的最后极致,那他无疑是达到了权利的顶峰,可惜他却没有感觉到快乐,只因顶峰的快乐他早已享受过,如今只有空虚与寂寞。
而在大军的另一头。
但见一群人正在艰难求存,奋力搏杀,这其中一人居然使一双精钢铁拐,力大无穷,赫然是自“惊雁宫”一役后消失的碧空晴,剩下的多是义军残余,如今似要奋力杀出重围。
思汉飞平静瞧着,这里面有传鹰昔日的故友,更有传鹰的心爱之人,就见他一摆手。
“无需活口,都杀了吧。”
一时间,悍卒精兵纷纷涌扑上去,千百支长矛,一齐指向众人,似要将其捅杀当场。
就在这个时候,思汉飞心头却一凛,只因他看见自己的不远处立着一个人,不知何时而至,正凝望着他。
那是传鹰。
三年未见,当初杭州一役,厉工与传鹰同时远遁而走,传闻二人得知令东来闭关所在,前去一探虚实,如今再现,传鹰一身功力愈发深不可测了。
看了眼左支右绌的几人,传鹰身形已朝着思汉飞而去,踏草而飞。
“放箭!”
一声令下,只闻一排箭雨随着弓弦的震动瞬间冲天而起,箭幕如飞蝗过境,简直是铺天盖地,连天光也为其所掩。
可是,箭雨只到传鹰身前五尺处,便纷纷折断坠地。
护体罡气。
鞑子的强弓利箭,天下皆知,不曾想竟是无功而返,强以思汉飞也不免遍体生寒,他座下虽有精兵二万,可如今却是让他无法安下心来。
唯有下意识紧紧握住手里的长矛,他这才压下几分莫名的不安。
箭雨已过,只见传鹰罡气护体,所过之处无需动手但凡挡在他身前的,无不是被护体罡气震毙当场。
他更强了,强的简直让人绝望。
思汉飞瞳孔一缩,但他到底成名已久。
“杀!”
但见无数精兵悍将一个个闻令是悍不畏死的冲了上去,可惜纷纷补了前者的后尘。
任何兵器但凡到他身前无不是失去了所有威力,无力坠落。
没有动手,仅凭气势他便已摄服了无数人。
鞑子一个接着一个倒下,传鹰一路走来,身后已是一具具尸体,眨眼已到思汉飞十丈之外。
看到这般无敌的威势,思汉飞心中暗道了一声“我命休矣”,五指骨节已暗自发白,身旁所有将士更是手执兵刃,严阵以待,只是一个个脸色都有些发白。
一人可敌万军。
而同时,远处平原的尽头,一座矮山上,一个披头散发的怪人正一边拿着把飞刀刮着脸颊的胡茬一边瞧着大开杀戒的传鹰,眼中暗自凝神,没了先前境界大涨的喜悦。
“好厉害啊!”
还喜?和对方一比,他这三年的进展简直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