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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没多久,你看,我不是背对着石阶坐着么,是刚刚出去逛了一圈,回来累了才坐下的。若是专心等你,岂不该面向你回来方向啊。”
“倒也是。”
招招言罢便低垂了眼帘,而华阳一只手将她圈揽进怀,只是不语。
依偎在华阳怀,招招紧闭了眼,低低的,似梦呓般又道:“不迟,真的,只要你来就不迟。”
风吹起她衣袂,我远远的见她悄悄踮起那只崴了的脚,不敢令华阳知晓。
心头愈发堵得慌。我只觉一颗心似被一双手一点点攥紧松开再攥紧松开,是说不出的滋味了。而这股子痛一起,脑中就突然一空,接着身子不受控制向上升起,升起的过程中,前后左右又开始出现各种画面,画面中皆是招招财神与华阳上仙。
又要到一个新场景中去了么?!
就像一幕又一幕上演的皮影子戏,不同的只是这一幕幕皆不连贯,令我无法从头至尾一气呵成的感受上辈子与闫似锦恩怨情爱。
但有戏看总比没得看要好得多。又因为有了头两次的经验,这回便只任由着身子上升,待到白光出现又消失,我就见自己立在一处气势恢宏宫殿前。
抬头瞧,那宫殿匾额写明了华阳宫。深吸口气,我心想着也不知记忆将自己个带到这儿,是要看什么。
而抬步进宫,因自己无形无实,倒一路无人阻拦。穿过亭台水榭,脚步再一次不受控制,带领着我直直行至大堂。
大堂内白玉做墙,金做椅。正中间儿的两把金椅上坐着两个我万分熟悉的人。
那一身黑袍的是前世闫似锦毋庸置疑,我只是想不到与他同坐的,竟是鬼王!
俩人面前放张赤金桌子,上摆山珍海味,玉液琼浆。华阳一手持碧玉盏,轻啜口酒水,享受的微眯起眼。
“赤霞仙子亲手酿制的相思引真不错,入口绵软,味道又醇厚,齿颊留香着呢。”说着话他睁开眼,就发现鬼王拉长着一张脸,正怒目瞧自己,“咦,你怎么不喝酒?瞧我干嘛?!”
鬼王自鼻孔中哼一声,扭脸不再看他。华阳却笑着将手中碧玉盏放下,轻松说道:“我知道你又替她生气。不过我就纳闷了,你是不是喜欢她啊?”
“你说什么呢!朋友之妻不可欺!”鬼王闻言大怒,呼的一声立起身来,当下拍桌子要走,却被华阳一把扯住袍袖口,硬拉着重又坐回去。
“不然你干嘛总替她生气?她自己都不生气。”
“得了吧,我就不信你每日这样花天酒地的她都知道!而且一点不生气!”
鬼王一双眼环视四周,就又道:“华阳,别怪兄弟不提醒你,可莫要做负心人啊!你身在福中不知福,你说你一个肉身成仙的,凭什么如今住这样宫殿享受这样生活?还不是凭她!她对你真情一片,你不该辜负她利用她啊。”
“我哪有辜负。”
“那你一直耗着她!吃人家的用人家的!你知道你是什么行为么!?骗子,骗子行为!”
任凭鬼王怒发冲冠,偏华阳态度不温不火,似并不在意鬼王口中的那个她。
而鬼王已打开了话匣子,就一股脑说个不停:“她是帝君亲妹子,又是财神,所以你利用她么!这些你当我不知道?!我只奇怪你到底怎么想的?如果说利用,你有时对她还真不错,可不是利用,你又一直不肯将你俩的事摆明面了说。华阳,你长年镇守万妖洞,为什么能如此轻松?你想过没有!?”
“好了!我知道你接下来一定要说,是因为她连自己内丹都偷偷给了我么!所以我才能这么轻松。可我真的不是利用她。”
“那你还这样?”鬼王拿起桌上的碧玉盏,恨恨掷地上。那碧玉盏碎裂成无数瓣,瓣瓣闪着晶莹光华。
“嘿,说着话你还来真的了!你说我俩的事你操什么心!”华阳笑嘻嘻的立起身来,重重拍一下鬼王肩头,道:“我俩的事也不能全怪我啊!你也知道她身份,更知道我肉身成仙不容易,我不能动情的!”
“那你还――”
“那天晚上的事别再提。我只能说那时我没骗她,是真心对她。而且我也想过了,只要她不图名分,我还好好的待她,但她别想做这华阳宫的女主人。我华阳闲云野鹤惯了,别说是她,任由三界六道,没有哪个女子能牵绊住我华阳。”
华阳抄起桌上的酒壶,一股脑往肚腹内灌酒,任由那酒水子顺着脖子一路淌下去,直钻入微敞的领口中。
鬼王叹口气,正此时,却听门外有小童来报:“上仙,大王,月老来了。”
小童话音未毕,就已听得一阵爽朗笑声,并一个身着月白袍子,生得十分俊俏的年轻后生,摇摇晃晃的进了门。
本一脸怒容的鬼王见了来人,就笑道:“月老,你又喝酒了!?你这逢喝必醉的毛病,真得改改了!”
月老更是一阵大笑,满嘴酒气,醉眼朦胧的四处找说话人,只道:“这不是又撮合了一件好姻缘么。高兴,多喝了两杯。”
“谁的好姻缘啊,值得你这般高兴?”华阳也随口问道。
月老就说:“是柳仙与火仙。”
“啊?!你想她被火仙烧死啊!”华阳与鬼王异口同声。
月老就口中啧啧的,神秘兮兮自袍袖内掏出一红一绿两条丝线:“没事,只要有它们,哪怕八百辈子的仇人,我月老也敢保证化敌为友,不不,是携手共老千年万载长。”
姻缘线?!
………………………………
第三十五章
月老的话显然引起鬼王极大兴趣;就问:“这么说无论两个人多大仇,有没有情,只要你这俩破丝线系上,就喜结连理了?”
说着话手就要去拿,却被月老一闪身躲开;后者就像藏宝贝般忙不迭将姻缘线重又收回袍袖内,口中一叠声道:“可别弄坏了;金贵着呢。”
“不就是破线。”鬼王嗤之以鼻。
月老却双臂环抱着;生怕鬼王上来掀衣服:“可不是破线;这是姻缘;关系到两个人一辈子的事呢。”
鬼王目光不由瞥向华阳,华阳正喝酒,对他来说;姻缘不姻缘的与他无关。
重重叹了口气,鬼王又问月老:“三界姻缘都掌握在你手中?”
“那是自然。”
“即使仙的?”
“别说普通小仙,就连咱这位第一上仙的,都掌握在我手中。”
“哦?!”
本随口问的鬼王闻言态度立马端正起来,一双眼不由再度瞧华阳,可华阳似乎觉得酒水子比任何情/爱都要妙得多,竟只是喝酒,连鬼王左一眼右一眼的望自己都没发现。
鬼王便又叹了口气,将那目光收回,重又看向月老,并故作一副万分不在意的样儿:“听说你月老祠里有个大柜子,里面都是泥人。你既然掌握了三界姻缘,那华阳与钱招招,他们在不在一层?”
“当然不――”月老惊觉什么,猛的收了口,只干笑道:“当然不知道,天机不可泄露天机不可泄露,别说我不知道,就算我真知道也不能说啊。”
“我就说你吹牛吧,三界六道都将你吹得什么似的,就好像没了你,男女都不懂情/爱了。更有甚者,居然说你那柜子里的泥人只要是三界中人,就没一个不在的。要我说,你才没那么大本事,连帝君妹子以及九重天第一上仙的姻缘泥人都掌握呢!”
鬼王与月老的对话令本置身事外的华阳也坐直了身子,并放下酒杯。而月老被抢白,一张脸立马通红,居然万分认真道:“谁说我不知道!”
“你就是不知道。”鬼王道。
“知道。”
“知道又不说。”
“不能说。”
“那就是不知道。”
“知道就是知道。”
“那你说他们到底在不在一层?”
“不能说。”
“不能说就是不知道,不知道还吹什么牛。”
“都说了知道知道知道!”
“算了,我也不与你争辩,他们本来就在一层,有什么好争的。”
“谁告诉你在!明明就不在!”
三两回合间,月老就被鬼王绕晕了头,套出实话来。大抵发现自己失言,月老竟是一吐舌头,也顾不得自己来是作何的,只忙忙说一句还有事先告辞,便逃了。
只剩下鬼王与华阳两个人表情各异,怀揣了各自心事。
怀揣了心事的还有我。犹记那回梦到招招财神灌醉了月老盗取姻缘线,难道与今日事甚至鬼王,有何关联么?
只是盗线,为何会引起天威大怒呢?!
三百年前,镇守万妖洞?三百年前若我未记错,也是载浮那厮常说的万妖洞失守,万妖王破洞而出,搞得三界血流漂杵之时。
那么,那件事又与盗取姻缘线,有何关联呢?!
我紧盯着一脸莫名情绪,时不时陷入沉思的鬼王,心中疑问一重又一重。
正费脑,就觉眼前一花,身子又开始不受控制的上升。不由暗暗骂了声娘,心道这开启部分记忆真不是一般人受得了的!你说你要给我看过去就直接从头至尾不好么?一会一个片段的,要不是我本就思维跳跃着,恐怕早就被这些片段搞得疯掉了。
但抱怨归抱怨,我身子上升的速度可是不随我意志为转移了。因有了前几次经验,也就干脆任命的等着,并揣度着,下一站不知是哪。
白光出现再消失后,我身子终是停在一处奇异地界。
却见那地界烈焰熊熊,火光冲天,我正以为是哪里走了水,就又发现那火光烈焰之流的竟是成倒挂之势,自一道悬崖而下,烈烈燃烧,却无半点蔓延。
换而言之,这烈焰火光竟是一道火瀑布,将去路阻挡。
立在那火瀑布前良久,我犹豫着也不知以我如今这种状态,硬闯过去,会不会烧成秃毛鸡?!正进退维谷,便听得身后有脚步声起,回首,便见招招财神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儿,自我身后行来。
咦,她这是要干嘛?难道嫌有情太苦,要自/虐,没事学个凤凰浴火重生?!
可别想不开啊!情情爱爱的那都是假的,性命才是真的啊!退一万步讲,就算华阳当真是个大骗子,咱也不用一颗歪脖树上吊死啊!大不了拍拍身上的灰尘,振作精神寻找第二春。更何况咱只是财神又不是凤凰,到时没浴火重生,反而一把火烧成灰,也犯不上么!
我混想间她已走过我身旁,并脚步不停的直直往火瀑布走去。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儿我不由更担心,有心大声唤住她,又忆起就算自己喊也没用,人家压根听不到!
便住了口,只瞪眼瞧着,却见她直直穿过火瀑布,竟是毫发无损的进了那瀑布后地界。
吓?原来这火瀑布只是虚张声势,吓唬我这种惜命人的啊!
这回我没在犹豫,忙不迭紧跟上她,也走向那火瀑布。
但觉热浪扑面而来,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就要被热气融掉,但也仅是瞬间而已。待到一切不适之感消失,我便发现这火瀑布后竟是另有洞天!
难以形容那是怎样一处美好境界,总之一切不可想象的都能在此发生。譬如狼与羊共处同行,虎与猪相偎而卧。
象群在天上飞奔,飞鸟却在河里悠闲游动,而鱼呢,在白云地上直立行走。总之一脚踏入这地界,我几度以为自己突然神经错乱,甚至对已经建立的人生观世界观产生巨大怀疑。
双手拇指大力按压两旁额角,我又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确定不是做梦后再抬眼四处找。果然就见不远处那道瘦弱的火红身影。
暗暗念几遍静心诀,才能控制自己心神不乱。我小心翼翼的踏上脚底雪白云层,仰头看一眼头顶那片青草地天,不得不再念几遍静心诀。
能搞出这样一个颠倒世界的家伙,必然是个超级大疯子!
忍不住腹诽这位大疯子几万遍,我生怕招招财神走远了寻不到,于是也就强行控制自己,在云层上走路。
很快便追上招招,而一路跟随她穿过无数奇异景致,终是停在一个八角亭前。
往亭内一望,我差点没气吐血!我当这地界的主人是谁呢,原来竟是那鬼王!倒也难怪,他本就不正常,所以搞出这样一个不正常地界,也实属正常。
呃,我这都在说什么啊!
看来这地界便是九幽。我只是想不到鬼王骨子里还这么不同常人,居然连自己管辖地都搞得与众不同呢!
忍不住头痛,正想好好捋顺一下思绪,便听招招问那位稳坐庭中的鬼王大人:“是华阳的意思么?”
呃?这都哪跟哪啊!
鬼王本稳坐在亭内一张宽大而舒服的太师椅内,闻言竟是呼的一声立起身来,怒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