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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家想要如何,并非是老仆一个下人能够明白的。”那老管事微微弯腰,说道:“老奴只是一个传话的下人,传过了话,也该走了。”“要走可以。”李清玹看着他,寒声道:“先把话说清楚。”
“这个……”那老管事微微有些心悸,摇了摇头,苦笑道:“按说,我一个下人,传过了话,也就该走了。但您毕竟是未来的姑爷,老奴也就破些规矩,与您说一声……”他微微探过身子,低声道:“按照虞家的意思,您今后便足能衣食无忧。”
说罢之后,那老管事又笑了声,说道:“退一步讲,即便郎君真要解除婚约,也该在寿诞上来讲,如此才能让众人知晓,否则,若只是撕了那一张薄纸,而世人又不知婚约已解,又有何用?”
“再者说,虞家也不会答应这事,不然传了出去,还以为虞家威逼利诱,教郎君不得不放弃婚约,如此可是有损虞家的名声。”李清玹眉头紧皱。然而这老管事已经施了一礼,转身离去。临去前,一个粗壮的家丁偏过头来,狠狠盯着李清玹,眼中颇有厉色,手上划了一下,似乎在警告什么。
李清玹乃是武林中人,如今又是宗师境的绝世高手,尽管他没有杀过很多匪类,但是过往也曾是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侠客风范,心中正自压抑,立即便挑了挑眉,眼中露出寒色,此时眼中不乏杀意。这一挑眉,原本俊朗的面孔上,仿佛多了几分冰霜。
那家丁心中一寒,陡然退了一步,暗自惊骇,他微微咬牙,却不敢再去触及李清玹的目光,终是转身,匆匆离去。“一个家丁,比管事的还横?”李清玹皱了皱眉,暗道:“那家丁似乎要警告我什么,又不敢在管事面前表露,莫非此事暗中还有隐情?”
“不管他!”李清玹摇了摇头,心绪本就纷乱,哼了一声,转身回了房间。入了房间,李清玹盘腿坐在床上打坐,他静下心神,真气运转大小周天,只见脑后紫气升腾,十分玄妙。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又到了下午酉时,李清玹用过晚膳,合衣躺在床上,缓缓睡去。
凌晨寅时左右,只听见嚓嚓嚓的声音由远及近!!竹屋的远处隐隐约约脚步声,李清玹眼睛倏地睁开,翻身起床,手上便握住了桌上的一柄宝剑。一炷香的时间之后,院外传来敲门声,咚咚咚!!
“李公子……李家郎君……”敲门的人有些紧张,言语稍微显得急切,敲门也仿佛砸门一样用力且频繁,几乎要把这木质大门砸破。那声音,好像是竹屋不远处外,一个村里的樵夫大叔,唤作范黑虎。
“紧张过头了些……”李清玹摇了摇头,自嘲两声,把剑放在桌上,起身披上一件棉布衣袍,随后才去开门。出了房间,来到门口,李清玹开了门,就见一个粗壮的中年男子拉住了他,神色急切,脸上冷汗直流,只一个劲拉着李清玹往门外走,却急得说不出话来。
终于还是他身后跟着来的一个渔夫说了话:“李公子,范黑虎家的小月姑娘被红尾蛇咬了,人送到了药堂,但是药堂的刘大夫说被红尾蛇咬了,人必定是不行了。你师父张道长医治好过一个被红尾蛇咬伤的人,我们也是没办法才来找你,你能不能治?”
李清玹倒吸口气。红尾蛇,那是一种剧毒之蛇,属穹窿山特有的毒蛇,毒性极烈,极少有药物能够治好,当初他师父张志诚治好了红尾蛇的毒,一是因为针灸的手段极高,二是因为那是恰好收了一种能够祛除蛇毒的稀罕药物。但李清玹哪里有药物?
范家的小月姑娘,李清玹也认得,那个才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嘴甜,人也好看,心地也好,平日里总和他打招呼。此时听那小姑娘被红尾蛇咬了,李清玹也甚为吃惊。
“治疗红尾蛇的针灸手法虽然高深,但我勉强倒能使用,但是那……”李清玹正想说祛除蛇毒的药物自己没有,眼中忽然闪过一道光芒,说道:“你们等着……”
他转身回去,装了一壶水缸里的水,正要离开,忽然想起自己这竹屋没有锁,屋里还有一百二十两银子,和一柄青钢剑,算是全部家当,可不能让人偷了。于是又翻到了床上,把银子藏在灶台,顺便取了十几两银子。最后便和范黑虎两人匆匆离了道观,往城里的药堂赶去。
第9章 治愈蛇毒
李清玹认得药堂在哪儿,因此不用他们两人在前带路。李清玹着急救人,行走如风,竟然远远地把范黑虎二人甩开了几十丈远的距离。
那打渔的姓韩,看得李清玹走得有些远,韩渔夫偏头看来,悄声说道:“范大哥,虽然张道长治好过红尾蛇的毒,但是李家郎君年纪还轻,估计没多少本领的,再者说张道长云游天下去了。我看李郎君年纪轻,医术估计不高,连刘大夫都说蛇毒没得治,只怕……”
他话只是顿了一顿,没有说完,但范黑虎不曾把他打断,在范黑虎心里,实也是不抱多少希望的。范黑虎没有回话,只是被韩渔夫这么说了几句,心中愈发沉了下去。他们或许觉得相隔远了,李清玹听不见。
但李清玹自服下灵水之后,竟如同服下仙丹一样,耳清目明,连听力也敏锐许多倍。身后韩渔夫的话俱都传入他耳中,李清玹神色平静,嘴角微微一笑,不以为然。
此时未到正午,但辰时也已过去,此刻的阳光并不炎热,却也并不比晨时那般柔和,已然稍微显得有些刺眼。稍显刺眼的阳光稍显炎热,但禁不住众人好奇的想法。这里围了一圈,热热闹闹,甚是吵杂。
“这小姑娘长得倒是挺好看,听说是被红尾蛇咬伤的,这蛇可要比什么竹叶青都要厉害,只怕是没救了。”“听说刘大夫都说是没救了,你看把人扔了出来,就是害怕人死在里边,惹得晦气。”
“红尾蛇的蛇毒,好像只听过那张道长能够治好罢?这小姑娘她爹似乎去找那个张道长的徒弟了?” “一个年轻后生,能有什么本领?刘大夫都治不好,他能治好?”
“话也不是这么说,毕竟张道长名满江东。”“张道长若是还在姑苏城还好,可他老人家云游四海去了,他的徒弟到底行不行?”……众人议论纷纷,有些人可怜这无故遭灾的小姑娘,有些人则想起了张志诚道长,有人赞誉,自也不乏贬低之声。
在药堂之外,躺着个小姑娘。小姑娘脸蛋柔嫩,五官生得俊俏,只是眉宇间一缕黑气如若丝线飘动,渐渐让双唇变得泛青。小姑娘身旁,有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伏在孩子身旁,呜咽哭泣不止。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孩子,一个较大,一个较小,约莫是这小姑娘的哥哥和弟弟。此外还有几位好心相帮的近邻或好友。药堂上面一个牌匾,名为仁心药堂。
药堂门前,牌匾之下,站有一个五十多岁的大夫,身着灰衫,眉眼尖细,留着山羊胡,呵斥道:“这十里八乡,我姓刘的医术谁人不服?我说这孩子没救了,除非神仙来了,否则她就是必死无疑,你们快把人给我搬回去,死在门口也是晦气,快滚。”那妇人闻言,哭得愈发伤心了。
小姑娘的哥哥颇是不忿,指着他大声道:“人家张真人都能救,怎么你就不能救了?就是你没本事!”身旁几位范黑虎家相熟的长辈忙呵斥这孩子,让他不许胡说。
小孩子更是不服,说道:“反正他没本事救人,还要赶人,还给他什么好脸色?”孩子说得极有道理,如此一来,那几个中年汉子倒是不说话了。
“别拿我跟那个牛鼻子老道相比!”刘大夫怒道:“他声名是不错,可他一年到头在姑苏城呆过几天?年年都去寻访那虚无缥缈的神仙人物,可笑不可笑?平时还不是我老刘给父老乡邻看病拿药。”
这么一说,又有几个点了点头,暗道:“说的也对,张道长经常神出鬼没,需要他的时候连个人影都找不到。”这时,人群忽然一静,面上俱有尴尬之色,随即分开了来。
一个身着青衫的俊朗青年分开众人,挤了进来,眼角扫过众人,神色平淡,也不说话,就蹲到了小姑娘身边。他只瞥了那刘大夫一样,视线就收了回来,以他如今的听力,远在另一条街道就听见了众人议论,这刘大夫的话自然也收入耳中。
当初这位刘大夫跟他的师父张志诚关系还算可以,时常会来向他师父讨教,但是当他师父云游天下之后,这位刘大夫也就成了抨击他师父最上心的人。大约是神医两个字引人嫉妒罢了。
“李大哥,我妹妹她……”那孩子正要说话,李清玹微微皱眉,抬手示意噤声,原本想要诉求的那妇人也忙住口。李清玹把水壶放在一旁,从怀中掏出一个枣红色木盒,打开之后,里面原来是一套银针。阳光照下,这套银针泛着淡淡光泽,淡得几乎难以看出反光,略微显得几分寒意。
围观的众人十分自觉,不论心中多么不以为然,都已经停了议论,静静观看。李清玹面上略有凝重,红尾蛇剧毒无比,这小姑娘中毒许久,毒素遍布全身,极为棘手。
要驱尽红尾蛇之毒,就必须有稀罕药物,但是这些药物极有可能助长红尾蛇之毒,一个不慎,就即丧命。真要驱尽毒素,便先要把蛇毒禁住,但这种手段,就算是名传苏州府的名医也未必能有。
所幸李清玹从师父那里学得手段,他深吸口气,心中实也颇不平静。他是第一次给人看病,心里难免有些紧张。他随即微微闭目,再度张开,心中已是平静下来。
只见李清玹把手一扬,指间就夹住了三根银针。手在小姑娘脸上抹过,三个银针分别落在人中,以及颈边两侧气脉。手再度一挥,又带出三根银针。他动作速度极快,手上挥动,取针,下针,仿佛只是一瞬间,就完成了如此多的动作。
众人不是内行,但却觉得这手法如行云流水,毫无停顿,效果不知如何,但这镇定自如,下针如流水的模样,已经让人称赞叫好。别人也就罢了,只是觉得好看,但行医数十年的刘大夫面色则微微变动,仅凭这几手,他便断定这李清玹在针灸方面颇得他师父真传,至少这取针下针的手法便要比他自己高明。
他微微咬牙,忽然冷笑道:“下针也没过火来烧,就不怕伤了穴位,染了邪气?这么救人,可不要害了人命!”众人面色微变,看着李清玹的目光稍微有些变化。针灸之前,让珢针过火去烧,消去杂物尘埃,那是常识。但这看着镇定,下针也像是十分高明的李家郎君怎么如此鲁莽?
就连范黑虎的妻子也都微微变色,看着李清玹的眼中略显紧张,生怕他当真是医术不佳,而害人枉死。刘大夫嘲讽道:“医死了人,可是要上公堂的?弄不好就要吃牢饭,年轻后生,不要陷进去了。”
李清玹神色平淡,转眼间就已下了十多根银针,手上才渐缓下来,另一只手则开始按穴凝血。“李郎君不用担心,小月这条命也只剩半条,那庸医治不了也……没有其余办法,左右难活性命,你宽心来治,真要出了事情,那……那就是天意了。”
来人是范黑虎,他脚步比李清玹还慢了许多,此时才到。而那姓韩渔夫还在后头,已经跑得脚软。范黑虎听了刘大夫的话,生怕李清玹为难而不救人,便先放话让他宽心,只是说到了忌讳的“死”字,终究还是换了个说法。
李清玹没有去看刘大夫,朝着范黑虎微微点头,看向众人,说道:“请哪位烧一壶水来?”一旁的蓝衣青年自告奋勇的上前说道:“我去烧水。”李清玹点了点头,似是无意看见身旁的水壶,提起来,说道:“这时打水怕有些慢了,我这里一壶水,你且拿去烧开了罢。”
那蓝衣青年接过了水壶,就回家生火去了。李清玹微微松了口气,他要救人,一来靠着针灸,二来就要有非凡草药。此时草药没有,这灵水就是活命的希望,可他不敢让人知晓,才故弄玄虚,让人去烧水。
“这还不够。”李清玹心中暗暗说了一句,便往药堂走去,心想配上一副药材,到时大家都只当是药材的功效,而不会知道那水才是特异。“你想干什么?”刘大夫微微侧身,拦住了他,说道:“想要药材?拿钱出来!”
李清玹微微止步,说道:“刘大夫,你以为我没钱买药吗?抓紧拿药,钱我不会不少你的。”刘大夫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李清玹一身青色长衫,身长八尺,面容俊朗,气质出众,倒也不像没钱之人。
刘大夫哼了一声,气呼呼说道:“想要拿药可以,先拿钱来,没钱就别想在我这里拿药,抓紧给钱!”围观的众人都颇看不过眼,但是大多数人连自家生计都颇为艰难,想做善事也没底气,只是都把这大夫骂了几句。
李清玹默然片刻,上下看了这人一眼,又退了两步,看了看这药堂。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