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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止凑巧?”郝明东说道:“武皇后为了验证此事,派遣吏部尚书韦待价前往那处风水之地,找到李大人先生插上银针作为记号的地方,掘开土地之后,才知……”
郝明东的脸上充满敬畏之色,低声说道:“袁先生埋下的铜钱,正在那土地之下,而李大人插下的银针,正好穿过了袁先生那一枚铜钱的孔洞。”
李清玹挑了挑眉,惊讶道:“竟然这般巧合?”郝明东低声道:“巧合得不敢让人想信,那两位先生都是奇才,据说袁李二位先生都已先后飞升上界!”
听到这里,李清玹已是十分清楚,武皇后及后来的历任天子经过此事,对于堪舆之术深信不疑,自此以后就经常召风水术士进宫做事。
郝明东说道:“当今圣上十分重视堪舆之术,但凡有真才实学者,都召入宫中做事。圣上本欲将这些风水术士编入司天台中的天文观生,但李泌先生并不同意,于是也就作罢。”
“洛阳城内,就连普通百姓都晓得,真正风水术士都在宫中。而江湖上的风水相师,就连普通百姓都不去信的。”李清玹有些默然无声。
他又看了看那位闭目高坐的中年相师,心里总觉得此人并不简单。于是,他挑了挑眉,说道:“还是测上一卦吧,反正也花不了几个银钱。”
郝明东见李清玹做了决定,也不好去反对,毕竟他是九姑娘派给李清玹的门房。李清玹来到那中年相师面前,略微施了一礼,说道:“先生,在下欲卜一卦。”
片刻,那中年相师才睁开双目,淡淡道:“你要问什么?”李清玹说道:“堪舆。”中年相师笑了笑,看了他一眼,低声说道:“你若是来问卜筮、姻缘、占梦、择吉倒也罢了。”
“但谁都晓得,江湖之上,唯有堪舆术士不可信,你一介书生,也来问堪舆?”李清玹说道:“俗话说,高手在民间,在下相信,纵然是当今天子也无法把所有风水术士尽数招揽进宫,江湖之上,未必没有高人。”
中年相师点了点头,笑道:“此话有理,老夫就是隐居江湖上的那位高人。”他说得声音不大,却是十分清晰,一个字不落的传入李清玹耳中。
听到这话,李清玹也不禁挑了挑眉。郝明东有些不快,心想:这老家伙脸皮真厚,也忒恬不知耻了,这次应是真的遇上唬人的骗子了。
“你这书生看起来也不宽裕,老夫这次就不收你的卦钱了。”中年相师说道:“但你要为老夫办一件事,老夫才会替你卜上一卦。”李清玹嘴角抽了抽,顿时就想转脸回去。
他皱了皱眉,说道:“在下身上不缺银两,不知卜上一卦,卦金几何?”
“老夫不收。”中年相师摇头说道:“你若是来卜筮、占梦或是择吉,老夫才会收取卦金。但只有堪舆风水之事,不收银两,只须为老夫办件事,才会为你卜卦。”
李清玹愕然道:“还有这种事?”中年相师别有深意地说道:“你若是要问姻缘,老夫可为免费为你卜上一卦,不提任何要求,你看如何?”
李清玹嘴角抽了抽,说道:“我只问堪舆风水,不知先生要在下做什么事情,才愿为我卜卦?”
这中年相师把手一指,笑着说道:“你后面的那位蓝衣青年今日有场血光之灾,此灾有性命之危,只要你替他解了此次劫难,老夫便为你卜上一卦。”
李清玹看了过去,那是个身着蓝色圆领窄袖袍衫的青年,身长七尺余,相貌俊朗,有龙凤之姿,但见他行走之间龙行虎步,甚有气势。在他身边还有一个紫衫少女,此外更有二十来个下人。
听完中年相师的话语,李清玹皱了皱眉,问道:“敢问先生,怎么才能解去他的血光之灾?”中年相师道:“这是你的事情,但是,你若能与他搭上话,一切便有了开端。”说罢,中年相师扔给他一张纸条,他随即看了起来。
洛水淙淙流过,蓝袍青年微微立足,看向远处,只见远处飘过几艘画舫,画舫中传来几丝悦耳的琴声。紫衫少女听到那琴声,噘嘴说道:“这琴声太过平常,还是董大的二弟子杜山人所弹得琴声更有韵味!”
蓝袍青年闻言只是点了点头,并未搭话。紫衫少女摇晃着蓝袍青年的胳膊,笑嘻嘻的说道:“大兄,这里的花糕比府中的好吃多了,这里也十分热闹。大兄,我们以后经常出来玩好不好?”蓝袍青年点了点头,笑道:“若我有空,便带你出来吃花糕。”
第121章 料事如神
“福生无量天尊,在下观公子印堂发黑,德行有差……额……”他们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清越的声音,却只说了一半,就即停下。蓝袍青年脸色一沉,有些不快。
那紫衫少女怒道:“臭书生,你骂我大兄缺德?”当紫衫少女说出这话之后,蓝袍青年顿时满脸黑线,他狠狠瞪了少女一眼,才看向那个口出狂言的年轻书生。
这书生十七八岁,长得白皙俊朗,气质温文尔雅,背后负有一柄长剑,平添几分英锐之气。然而这么一个书生,非僧非道,却口称无量天尊,并说人印堂发黑,德行有差,不免有些怪异。
那蓝袍青年的仆从们把这书生围在当中,准备把这书生好生教训一番。蓝袍青年摆了摆手,挥退自己的那些仆从,他看向李清玹,问道:“你这书生与我从未谋面,为何要折辱于我?”
李清玹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暗暗懊恼:先前没有注意那相师言语中的不妥,这哪是上前搭话的术语,分明是把我带入了坑里。福生无量天尊乃是道门用语,自己一身书生打扮,口诵福生无量天尊,着实令人误会。
而印堂发黑,德行有差,却是有辱骂人的意思。好在这蓝袍青年心胸开阔,不是什么膏粱子弟,否则这时早已生起事端。
李清玹顿觉那中年相师‘存心不良’,他心中思绪闪过,平静说道:“我观公子祖窍黑气不散,今日却有血光之灾,在下心中不忍,特来解救公子。”
蓝袍青年面色一寒,冷然说道:“你这狂生,说我有血光之灾?”蓝袍青年身边的仆从俱是捋臂将拳,想要把这信口雌黄的狂妄书生狠狠地教训一番。
“我看你也算是个读书人,气质倒也不错,却也不像是到处骗人的江湖术士。但你却口出狂言,折辱于我,未免有些过分了。不给你个教训,你就不知天高地厚!”
蓝袍青年顿了顿,淡淡说道:“给他个教训,莫要把人打得太重了。”蓝袍青年身后的仆从们,听到命令纷纷上前,把这狂妄书生团团围围住,就要动手打人。
紫衫少女见这年轻书生满嘴胡言乱语,折辱自己的兄长,她原本也有些恼怒,但眼见这个书生就要受到皮肉之苦,顿时有些不忍心。她看向自己的兄长,想要替这书生求情,好让兄长放他一马。
然而这时,就听那年轻书生淡淡说道:“那位相师说你今日有血光之灾,此灾只有我能破解。既然如此,我便救你一命罢。”那书生话音未落,就从包围圈里闪了出来。
众人眼前一花,那书生就已出了他们的包围圈,他们面面相觑,俱是瞠目结舌。而眨眼之间,那书生就已到了蓝袍青年的面前,就见那书生长剑出鞘,斩向那蓝袍青年。
众人反应不及,俱是大惊失色,有人怒声喊道:“住手!快住手!”。蓝袍青年乃是修成一寸内劲的年轻高手,轻功身法颇为不凡,他竭力闪躲,却是无用。
眼见那一剑避无可避,蓝袍青年顿时面如死灰。一旁的紫衫少女见自家兄长就要命丧当场,顿时惊呼一声,差点晕了过去。
就在这时,就见那书生剑锋一偏,只在了蓝袍青年的左臂处,轻轻一划,划破衣衫,而蓝袍青年的左臂仅仅是划破点皮肤,渗出少许血丝,不过转眼间就自行止住了。
李清玹长剑归鞘,淡淡说道:“血光之灾已解。”事情如此反转,众人一时反应不过来。蓝袍青年仍是心有余悸,但他很快反应了过来,挥手让围上来的仆从退了下去。
默然片刻,蓝袍青年拱了拱手,勉强说道:“多谢郎君为我破去血光之灾,在下不胜感激。”紫衫少女面色不渝,哼声道:“大兄,明明是他无故伤人,你为何还要向他道谢,哪有这般道理?”
“不如让洛阳尹派人把这书生抓进大牢,好生教训一番。”蓝袍青年皱了皱眉,低声喝道:“莫要失礼。”
其实这蓝袍青年不愿得罪那个武功卓绝的神秘书生,他也不认同那书生所说的什么血光之灾。他朝着李清玹抱了抱拳,然后拉着紫衫少女,带着众仆从离开。
李清玹微微挑了挑眉,喃喃自语道:“那相师说只要我解了这蓝袍青年的血光之灾,就为我卜一卦。现在我划了那青年一剑,只让他流了一点血丝,也算是解了那青年的血光之灾了吧?”
就在这时,街道上一辆正在飞驰的马车,忽然侧翻,马儿挣断缰绳,奔逃开来。马儿才奔出两三丈远,就脚下打滑,身子一翻,撞断了一旁立着的旗杆,就即掉下河去。
那匹马儿在河中扑腾了几下,便渐渐沉落下去。街道之上已有擅长水性之人下水去搭救那匹马儿。李清玹眼中闪过惊色,顿时默然不语。而转过头来的蓝袍青年和紫衫少女,更是目瞪口呆,连同他们身旁的仆从,都是惊骇莫名。
那匹马儿撞断旗杆的地方,赫然是先前那蓝袍青年所站之处!若无那书生之事,此时那蓝袍青年还在那里观看景色,若是被这数百斤的马儿狠狠一撞,必然会受重伤。
若是再落入水中,恐怕会性命不保!蓝袍青年急忙走了回来,朝着李清玹郑重施了一个大礼,恭敬说道:“若非郎君搭救,恐怕我已惨遭不测。先前多有失礼,还请郎君恕罪。”
紫衫少女也跟了过来,郑重地朝李清玹道了声谢。那些个仆从也是感激莫名,纷纷上前对李清玹施礼,并感谢于他,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而李清玹心中的震惊,分毫不下于他们几人。他心中暗暗道:那想手机号果然是高人,果真是料事如神!李清玹笑了笑,淡淡说道:“不必谢我,我也只是适逢其会罢了,救你的是另外一人,若非那人指点,我也救不下你来。”
蓝袍青年闻听此言,还以为是李清玹自我谦虚,他刚要说话,就听旁边一声大喝传来,“好你个书呆子!快快赔我马来!”“若不是你这书呆子拦在前面,大爷的马车怎么会翻?”
蓝袍青年转脸看去,就见说话那人是个黑脸大汉,长得高大威猛,一身的武夫打扮,迈着大步,气冲冲而来。李清玹嘴角抽了抽,暗道:不过是个六寸内劲的江湖人,脾气还真大,竟然欺到我的头上来了!
这位黑脸大汉第一次驾驭马车,他的御马之术颇为差劲,这次马儿受惊落水,便被他归咎于李清玹身上,黑脸大汉怒气勃发,直冲李清玹而来。
一旁的蓝袍青年见恩人遇到麻烦,挺身拦在黑脸大汉身前,喝道:“大胆!你自己车技不精,又怎么怨得着这位先生?”黑脸大汉哼道:“你又是何人?关你何事?快些滚开,莫要多管闲事。”
蓝袍青年冷冷喝道:“闹市之中,严禁驾马飞驰,为的就是怕撞伤他人。一个不慎,就有可能撞死别人。先前若非那位先生相救,我早已被你害死,你敢说此事与我无关?”
“今天我暂饶你一回,赶紧走开,免得我又后悔。”黑脸大汉不屑道:“你又是何人?口气倒是不小,小心闪了舌头!”蓝袍青年冷声道:“我乃奉节郡王,你再不走开,我就抓你坐牢!”
听了这话,那黑脸大汉忽地冷笑一声,说道:“别说是你,就算是泾王李侹,那什么太子爷的弟弟来了,也管不了大爷的事。”说罢,他大手一拨,将那蓝袍青年扫开。
这蓝袍青年也是初成内劲的一流高手,武功已是颇有造诣,然而却被这黑脸大汉随手一拨,居然拨到了一丈开外。蓝袍青年身后的众仆从见状齐扑而上。
黑脸大汉把大手一张,拿住当头一个仆从,把他当作武器,横扫直推,就把其他仆从都打趴在地。紫衫少女心中慌乱不已,躲在了李清玹身后。
紫衫少女看着那个黑脸壮汉,凶神恶煞的大步走来,吓得脸色苍白。黑脸大汉大手一抓,就朝着李清玹肩膀抓下。但见他手掌弯如鹰爪,凶厉非常。
路人纷纷叹息,这一爪要是抓在那年轻书生身上,估计都能把那书生的肩骨抓伤。却见黑脸大汉还未碰到李清玹,就已被李清玹摔倒在地上。如此反转情况,让人愕然不已。
黑脸大汉面露骇然之色,下意识地往后看了一眼。李清玹顺着他的目光,往马车车厢处看去,就见一个面貌普通的华袍男子站在侧翻的车厢一旁,脸上神色十分复杂。
华袍男子往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