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杨宁但觉对方右手径夺自己左枪,而左手则封住自己右手枪尖出势。
此时自己如若不变化招数,便有两种可能。
一是把敌人立毙枪下,一是双枪皆被敌人夺去。
他万万料想不到敌人使出如此厉害的手法,对付自己的得意枪法,这刻可真不敢以一世英名硬挤,当即侧跃数尺,收回双枪。
群雄都瞧得目瞪口呆,感到十分难以置信。
要知大凡武林高手观看别人挤斗,总不免会在心中替双方设想破拆应付之道。
是以杨宁刚才发招之际,群雄无不认为谷沧海须得一面跃退,一面出手化解。
哪知他身形纹风不动,便化拆了杨宁枪招,还迫得对方跃开。
这等奇妙化拆的手法,人人都想不到,是以都怔住了。
杨宁乍分又合,双枪划出两道精光寒芒,盘扫勾戳,一招之间,幻化出六七柄钢枪,幻妙无比。
他的枪法越出越奇,一招比一招厉害,可见得他并非毫无把握便定下五招之数。
这一招谷沧海拳掌齐施,也不甚费力就拆解了,跟着又招架住极是辛辣的第四招。
神枪手杨宁喝一声小心了,左手钢枪唰一声划个圆圈,右手钢枪蓦地从圈中刺出,时间拿捏得极好,恰在对方眼神微错之际出手。
这最后一招乃是他杨家秘传双枪法的绝学精华,也是杨宁平生功力之所聚。
他有生以来只使出六七次,而只有一次被对方破去,其余每次使出,总是当胸刺入,立即取敌性命。
以群雄那等眼力,也只是见到光华一闪,枪尖已刺向谷沧海胸口。
这等手法和速度,谁也休想躲得过。
也就是说任何高手若是容得他全力使出这一招,实是无法抵挡。
正当此时,谷沧海不知如何双脚不动,上面却避过了敌枪的一刺。
到了群雄看清楚之时,谷沧海已把钢枪夹在胁下,左手运掌劈出。
他练就了少林五大神功之一的无敌金刚力,这一掌威势不比等闲。
杨宁量情度势,知道不能不认败服输,右手一松,弃枪而退。
若非如此,便须有把握抵得住对方这一掌。
毒金钱陈若水一直等到这刻,方始找到可乘之机,一扬手发出五枚黄澄澄的毒金钱。
此时谷沧海正当全力对付杨宁,掌势才发,那股力道有去无回,果然无法及时闪避。
霎时间,五枚毒金钱全数击中他背后各处要穴。
其中有三枚乃是击中他精赤的上身。
五枚毒金钱一碰到谷沧海的肌肉,纷纷跌坠地上。
群雄瞧得分明,果然是不须依靠宝物护身,便抗得住这等专破各种气功的毒金钱。
杨宁大喝道:“诸位万万不可出手。”
群雄都寂然木立,即使杨宁不喝,也没有一个打算继续出手。
谷沧海把胁下的钢枪交还与杨宁,从容穿衣,不久结束停当。
但见他年纪虽轻,可是气度沉凝,威仪特盛。
杨宁道:“诸位用不着再出手了,因为这位少侠乃是少林寺应真长老的高足无疑。”
群雄听得应真之名,都怔住了。
须知昔年独角龙王应真纵横天下,末逢敌手,被推为武林第一高手。
其后更知道他便是少林寺老一辈方丈大师的师弟,辈份尊隆,目下这少年既是他的门人,在江湖上的辈份已经很高。
再者便是应真与许灵珠关系不同,他的门人自然可以比旁人接近她。
这一群武林高手们都不晓得最近武林中闹得天翻地覆,邪教高手群袭少林,铩羽而归,是故也不知道谷沧海的名字。
谷沧海道:“杨老师的眼力使人惊佩无己,当真不负盛名。”
神枪杨宁叹口气,道:“区区昔年曾见过令师一面,其时出道未久,盛气凌人,不把天下之士放在眼内。及至遇到令师,谈论武功之余,又复出手印证。应真长老武功深不可测,诱使我把家传枪法尽行施展,到了这一招神枪无敌时,才夺下我右手钢枪,情形与少侠刚才一模一样。区区自后大为收敛,但也罕逢敌手,尤其是这一招神枪无敌,更是从未失过手,故而少侠的来历门派,决计不会猜错。”
谷沧海报出姓名,然后道:“在下实是有求于诸位,是以事先商得诸位同意,决不将今晚之事向在场以外的人泄漏分毫。”
毒金钱陈若水上前捡回暗器,道:“谷兄已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己可以横行天下,无人能敌。还有何事须我们帮忙?”
李棋应声道:“是啊,这不是找咱们的开心么?兄弟打算走啦!”
谷沧海双眉一竖,威风凛凛,杀气逼人。
李棋外号虽是凶星,却被他的威凛神态所慑,竟不敢移步离开。
铁如意王继道:“李兄之言并不是没有道理,不过且让谷兄把话说明了再走不迟,反正咱们己白白地葬送了不少时光,也不争这片刻工夫。
杨宁道:“那就请谷兄说吧!”
谷沧海先把群邪大闹少林寺之事说出,最后说道:“诸位可知赤身教花蕊夫人何以敢到敝寺生事?原来她己把许姑娘劫走,料定家师须得顾及故人之后,定必不敢对她怎样。”
群雄直到这时,才晓得许灵珠已经失踪,怪不得好多日不曾下楼出门散步。
又想到她既是不在楼中,则谷沧海住在此楼便毫无关系,何况他又是应真之徒,纵然她仍在楼中,也没得好说的。
人人都忧形于色,只因赤身教不比一般对头,谁也不敢前往招惹。
而许灵珠既是在她们手中,这次花蕊夫人败归老巢,会不会一怒之下杀死了她。
谷沧海缓缓道:“诸位想必很担心许姑娘的安全,在下也是一样,现下想请诸位帮助的是,如何能在她安然离开赤身教掌握之后,能够有一处地方供她秘密居住,不受别的邪派高手侵犯。”
众人纷纷议论起来,最后由杨宁归纳众见,一共有四处地方称得上十分隐秘。
但陈若水却有一个计策更为妥当,那就是把毕家兄弟找回来。
前文说过这毕家兄弟出身仵工之家,向来替人收尸营葬,有出神入化的手段,能使散乱腐烂的尸体,丝毫无损地收拾,换衣化装等等说得上天下无双。
他们其后成为武林名家,却全然不以这等出身为耻,反而常常被武林之人重金礼聘去收殓支离破碎的尸体。
陈若水的意思是他们兄弟足迹遍天下,当知最佳的隐秘之所,可供许灵珠匿居避祸。
一人挺身而出,群雄视之,原来是扑山雕刘杰。
他朗声道:“兄弟甚愿前往把毕家兄弟追回来。”
杨宁大喜道:“刘兄出马,不愁追不上毕家昆仲,有劳大驾啦!”
扑山雕刘杰放步疾驰而去,他的轻功素负盛名,是以他会自告奋勇,担承此责。
谷沧海说道:“只要许姑娘的安全问题得以解决,在下方能放心大胆与那些邪教魔头们周旋,现下请诸位稍候片刻,在下去一去就来。”
他顺便向杨宁道:“适才在下唯一认不出之人不知是谁,在下意欲在附近查看一下。”
说罢,迅即穿林而出。此时,月亮忽被浮云所掩,四周顿时黑暗得多。
他施展开绝快身法,绕林而奔,耳目并用地查听。
眨眼间奔出数里,忽见大道上箭许之遥有人影晃闪,当即落荒追去,不久已追到切近。
但见一条矮瘦人影,不急不忙地向前走。
谷沧海一望而知,正是那个被他怀疑是夜游神倪冲的蒙面人,心想他刚才未被群搜到,以时间计算,不该尚在此处,应当远在七八里之外才对。
心中一犯疑,便暂时不露面,且在暗中多查看一下,或者可以瞧得出古怪。
那蒙面人走了数丈,屡屡向四下张望。
谷沧海聪明过人,顿时恍然大悟,忖道:“是了,他此刻方走到这儿之故,便因有所等待,这一点只看他屡屡回顾便知。他若是害怕别人追踪,大可以在荒野中行走,何必在大道之上,让人家老远就可以瞧见。”
当下更加耐住性子,瞧瞧他跟什么人会合。暗中又跟了十余丈,忽然间数声夜枭怪叫,划破静夜。
蒙面人刷地跃离大道,向荒野中奔去,到了一处阴影中,一条人影现身,与他会合。
谷沧海敛心凝神;人在三丈以外,便侧耳倾听。
那蒙面人低声道:“可有什么消息?”
黑暗中出现之人道:“关祺业已返堡,听闻对你失踪之事,甚为重视,口风中甚至泄漏出怀疑你跟他女儿失踪有关。”
谷沧海从那蒙面人的口音以及这一番对答之中,已确知自己猜得不错。
那蒙面人正是曾任关家堡总管,明谋多计而又武功高强的夜游神倪冲。
他听到有关关阿莺之事,不由得耸然竖耳而听。
那倪冲长叹一声,道:“关祺多年以来,对我甚好,本来不忍负他,但赤身教和黑手派的意思岂能违逆,只好牺牲他而保全自己的性命了。”
另外那人道:“不是我做弟弟的胆敢多管阿哥你的事情,实在觉得你不该被赤身教的妖女迷惑,以致做出种种不能见人之事。”
倪冲怒道:“闭嘴。”
对方立刻停口不说。
过了一会儿,倪冲放软声音道:“阿龄,你是我亲兄弟,我才不会怪你,若是别人这么说,我迟早会取他性命。唉,这等事也是不由自主,任何人一旦陷溺于女色,都难以自拔。
阿莺将来不知会变成什么样子,这倒是我最感到难过的,那妮子一向很令人疼爱,可是我却……”
他的弟弟倪龄道:“她还不是变得跟赤身教的女人一样,可惜那么标致的一个女孩子,落得如此下场。”
倪冲似是被良心谴责,频频叹息。
过了一会儿,才道:“关祺回堡之后,可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倪龄道:“他一回堡就把死牢内所有的囚犯释放?我记得其中有好几个是他的死对头,此举岂不是纵虎归山,自寻烦恼。”
倪冲沉吟一下,道:“我明白了,他此举不啻表示他有洗手归隐之意,到他退出江湖隐姓埋名之后,对头很难找得到他,不似现在有个关家堡,凡是仇家都能找上门来。”
他略略一顿,又道:“这样说来,那无影刀霍军亦在被放之列了?”
倪龄点点头,道:“他也是死牢内的人犯,自然亦被释放。”
谷沧海听到这个消息,欢喜得几乎流下眼泪,要知他决心追踪倪冲之故,便是为了打探霍军的消息。
想不到一发连关阿莺失踪的原由下落都摸清楚了。
倪龄又道:“阿哥还要回冷香楼去么?我真弄不懂你为何要冒充痴狂之人?”
倪冲沉重地道:“你莫说那些人是痴狂,我来此地之后见过她几回,已经感到她的魅力实是十分惊人,连我也禁不住心旌摇摇了。怪不得杨晋等江湖好汉,宁愿为她拼死冒险,不顾一切地使用各种手段。”
谷沧海听到杨晋之名,心中一震,想道:“果然他们很有关系,想必与我师父被陷害之事有关。”
于是十分希望那倪龄多谈几句。
可是倪龄大概早已知道这些事,转了话题,道:“既然如此,我便先走了一步了。”
夜游神倪冲沉吟一下,才道:“好,你且回关家堡细心打听各种消息,不过现下我已离堡,换了别人当权管事,相信你这个极多闲暇的职位,不久就会被撤去。因此,将来你很难有机会离堡远出,但我又想你留在堡内替我办事,你以现下的闲暇身份留在堡中,乃是一着极重要的棋子,说不定会关系到我的生死。”
倪龄道:“为了阿哥的事,教我干什么都行,却不知道这事怎会关系到你生死?”
倪冲道:“假使关祺发觉阿莺是被我弄走的,他定必要用尽一切手段来对付我。这种仇人非同小可,若是早点知悉他的动态,便多一分取胜之机,你可明白了。”
他的弟弟慢吞吞地道:“我明白了,但阿哥你会不会用毒辣的手段对付关祺?”
倪冲叹口气,道:“他如是决意向我报复,则我也只好早一步杀死他,否则我便难以活命,这可是无可奈何之事。”
倪龄道:“关祺埋头苦练了这许多年武功,深浅莫测,你有什么法子取他性命?”
倪冲道:“我自然会找些帮手,加以计谋圈套,不愁他逃出我的掌心,嘿,嘿,想那少林应真长老何等厉害,他的武功比关祺高出十倍也不止,但他这十年来还不是困顿坎坷到了极点,可见得武功虽高,总强不过智计。”
倪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