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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一黍-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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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舜英微微抿唇,她之所以如此说话,便是认定了赵黍并非铁石心肠,故旧人情、前辈责任,这些放在过去,恰恰是能绊住赵黍的巧妙手段。

    可她没有想到,短短时日过去,赵黍性情大变如斯,直白剖露别人用意,丝毫不顾情面。

    “这些都不是辛学姐的真实用意。”赵黍阖目养神:“你亲自登门拜访,想必是有事相求。我来猜猜,大司马希望外任蒹葭关,但苦于无有适合之人向国主进言,对不对?”

    辛舜英暗自惊叹,左右环顾,见没有旁人,只好说道:“赵学弟料事如神,我的确是为此事而来。蒹葭关乃是边防重镇,理应托付深谙兵事之人,而非无能贪蠹之辈。大司马得知赵学弟在蒹葭关打理得井井有条,对你十分赏识,不愿这等苦心经营付之流水。”

    赵黍睁开双眼望向辛舜英,目光锐利如剑,让她觉得一阵刺痛。

    “当真好算计。”赵黍笑了:“一个虚衔大司马,哪里比得上坐镇一方、手握重兵?加之九黎国新败,战事缓和,更无需面对大军压境。而且边境往来互市,又是一条生财牟利的路子,大司马好算计啊!”

    “赵学弟言重了。”辛舜英只好说道:“蒹葭关这种地方,牵涉国家存亡,重任在肩,岂能疏忽放纵?大司马治军用兵,不看旁人,韦将军便是最好例证。要是大司马如高平公那等昏庸无能,又怎会栽培出韦将军这种治军严谨、处事稳重的部将?”

    赵黍倒是清楚,大司马罗翼如果真的能够坐镇蒹葭关,结果的确要比高平公好得多。

    “辛学姐是不是搞错了什么?”赵黍露出疲惫之色:“我看似凯旋回朝,实则不受重用,否则也不至于日日赋闲在家。”

    “赵学弟真会说笑。”辛舜英言道:“侯府门外不知有多少卿贵下人翘首以待,只求能进门递一句话,这也算不受重用?而且赵学弟自称赋闲,却是对朝廷状况掌握得一清二楚,这莫非是不出户、知天下的境界?”

    “不必恭维。”赵黍不假颜色:“谁人去坐镇蒹葭关,并非我能决断,你们指望我能去给国主进言,可是我未受召见,纵有千言万语,也无可述说。”

    “赵学弟可上一份奏疏。”辛舜英言道:“而且赵学弟想来已经知晓,高平公日前暴毙,国主肯定要另外委任镇守将领。赵学弟比别人更清楚,谁才适合担当此任,哪怕不上书,国主也会召见赵学弟问及此事。”

    “我即便向国主进言又如何?”赵黍毫不在意:“国主胸怀万方,要任用何人,又岂会只听我一人所言?”

    辛舜英掩嘴笑道:“如今状况,别人千言万语,又哪里能比得过赵学弟一句话?赵学弟实在是把自己看轻了。”

    赵黍抬眼问:“辛学姐既然说我分量重,那不知要用什么撬开我的嘴?”

    辛舜英早有准备,她从袖中取出一支卷轴:“这是我们家传的《衍星列宫章》,陈述如何推演周天星气流演变化、出入驻留。当年天夏朝赞礼官若要广设坛场,也要向占候师询问天地气数、宜忌吉凶,这样才能保证法事灵验无差。”

    赵黍听到这话,确实动了心念,但身上并无动作,只是说:“家学根基拿来送礼,辛学姐,你们所求甚大啊。”

    “若是旁人,我断然不会奉上此物。”辛舜英面含笑意:“这等精深高奥的学问,能粗通者万中无一,送给那等平庸之辈反倒是浪费。可唯独送给赵学弟,便是恰如其分。同为天夏朝术法传人,这也算是同门之间的互相提携印证,岂能与市侩利益相提并论?”

    赵黍当然不会相信这些话,只是他没想到辛舜英为了大司马能够出任蒹葭关,竟然肯付出这种代价,他反而替辛舜英觉得不值。

    代代占候师积累完善的学问,又岂是一个世俗官位能换来的?而且赵黍本就没有索讨贿赂之意,他原本打算狮子大开口,好以此婉拒。可偏偏这位辛学姐深通人性,一下子就让赵黍无法回避。

    “我该要这法诀么?”赵黍暗中询问灵箫。

    “没有该不该,只有想不想。”灵箫说:“你也不必事事问我,应该思考拿了这法诀之后会如何,不拿又能否制约本心。”

    “我只是觉得,辛舜英大可不必如此。”赵黍说:“高平公既死,国主委派新任镇守,又不想崇玄馆插手干涉,真正可堪大任者并不多,大司马罗翼便是其中之一。

    而且我怀英馆出身,若要举荐大司马外任,国主难免会认为我们暗中串联勾结,如此进言徒惹猜忌,反倒事情不成。”

    “这些话,你不用跟我说。”灵箫无心于此。

    赵黍沉思片刻,还是主动伸手结果卷轴,随意展开扫了几眼,其中精妙难以尽述。

    “如何?这份礼物是否让赵学弟满意?”辛舜英笑问。

    “我不能保证事成。”赵黍神色冷淡,不露喜怒:“哪怕我将大司马捧上了天,可如果国主执意要用宗室子弟,我也无法扭转。”

    “赵学弟说笑了。”辛舜英微微躬身,然后随意环顾,发现待客厅并无太多装饰,问道:“赵学弟如今贵为公侯,家中倒是简朴。我入门之后,甚至没见过几个奴婢。”

    “修仙学道之人,当怀贵生齐物之念,不宜蓄养奴婢。”赵黍言道:“我孤身一人,无有亲眷,又何必养一帮奴婢充门面?”

    辛舜英无声轻叹,曾经开朗聪慧的赵黍,如今却变得这样孤僻冷漠,当真令人感慨。

    “不论如何,我们还是会召集馆廨同门,办一场雅集,聊作庆贺。”辛舜英问道:“不知赵学弟近来能否拨冗前来?”

    “我伤势未愈,不便出行。”赵黍干脆拒绝:“那些馆廨晚辈与其浪费时日在闲事交游上,不如认真钻研术法、潜心苦修,免得来日上了战场,如我这般惨状。”

    辛舜英无言以对,正要起身告辞,赵黍却多说一句:“还有,以后不要再劳烦石老了。这种做法我只忍一次,如若再犯,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是我欠考虑了。”辛舜英感觉赵黍形容虽略显枯槁,但那种凛然气势,只有从残酷战场中才能磨练出来,与大司马有几分相似之处。

    辛舜英离开后,石火光神色窘迫地说道:“你身子还没好,我不该给你找麻烦的。”

    “是麻烦自己找上门,与石老无关。”赵黍略作思考:“石老不如回怀英馆吧。”

    “可是金鼎司……”

    赵黍摇头:“如今战事暂罢,金鼎司公务也不如往日繁忙,安阳侯那边我会去信解释。”

    石火光看着赵黍,忧心忡忡:“难道东胜都要出大事了?”

    石火光不擅长与人交际,并不代表他俗事一窍不通。赵黍只得明言:“我有预感,朝廷大乱将至。辛学姐此次前来,求我向国主进言,举荐大司马外任蒹葭关,恐怕便是为了避祸。石老没必要受到波及,回怀英馆能得清静。”

    “那你呢?”石火光扶着赵黍臂膀。

    “我自己便在风波中心,我去哪里,就要将乱局带到哪里。”赵黍如今也有自知之明:“石老不必顾虑,我刻意拒绝辛学姐邀请,便是不想因此牵连怀英馆。今时今日,只有把我自己与怀英馆分割开来,才能够保全众人。”

    赵黍很清楚,梁韬眼下放任,但自己还要继续帮他布置科仪法事。而且随着法仪逐渐完备,梁韬图谋浮上水面,华胥国内各方争斗将至白热。

    如大司马这样的明眼人已经察觉端倪,所以选择远离东胜都,在外领兵镇守,可谓高明。

    石火光闻言一愣,垂头丧气:“看来我当初不该答应辛舜英。”

    赵黍笑道:“经此一事,石老也该明白了,以后若是有谁找上你,希望以此攀附到我,你一概不要答应。”

    “我不放心留你一个人在东胜都。”石火光说。

    赵黍只好说:“我一個人反而无后顾之忧。”

    石火光不得已,最终只能点头答应下来:“对了,我之前打算用你的灵文神铁炼制几件法器,别的还没弄好,倒是炼成了一道缩地神符,稍后给你送来。”


………………………………

第184章 问对兵家事

    赵黍夹着一道如甲片厚薄、手掌大小的铁符,表面蟠曲的朱红符篆并非凿刻、亦非书写,仿佛是铁符本身纹路,浑然天成。

    凝神其中,周遭地脉如同条条道路呈现眼前,仿佛只要抬脚迈步,就能穿行往来。

    然而当赵黍发动真气;  却感觉面前有一堵看不见的墙壁挡住去路,只得撤去术法。

    “都中地脉被施下禁制,牢牢锢锁,不能以缩地之法往来出入。”赵黍立即明悟,东胜都不是寻常地界,肯定有高人设下各种禁制防备。

    “石火光的炼器之功比你高明许多。”灵箫说道。

    “那是自然。”赵黍近来难得真心笑道:“外界不少人知晓是我创制符兵,总觉得我在炼制法器上有多么高明;  实则不然。符兵得以完善,主要归功于石老。

    若论炼制法器的本领;  怀英馆内除了老师,便要数石老最高明。加上他修为本来就比我高,只是不爱显弄罢了。炼制法器需要多年如一日的专深刻苦,我所学繁多,反倒显得杂而不精。”

    灵箫说:“有此自知之明还远远不够。”

    “我知道。”赵黍默默点头。

    赵黍还在钻研新到手的缩地神符,宫中就有人登门,召唤赵黍前去觐见国主。

    “爱卿越发憔悴了。”

    来到宫中,国主一见赵黍形容,赶紧命人赐座,不由得言道:“上次赵爱卿凯旋回朝,尚且康健挺拔,怎么不过月余;  鬓间已有华发?”

    赵黍刻意装出一副倦怠之态:“不瞒陛下;  当时微臣在蒹葭关开坛收瘟,看似一时风光,实则修为大损。后来遭遇邪神犯境;  又受重伤。几经摧折之下;  免不了形容枯槁。”

    国主感叹道:“赵爱卿尽心竭虑,实乃国家栋梁啊。”

    “微臣愧不敢当。”赵黍闻言心中冷笑。

    “原本朕还在想,赵爱卿如此英才,应当委以高位要职。”国主面露遗憾之色:“可是见得爱卿如此状况,朕又舍不得让你劳累。”

    赵黍本就不求什么高位要职,但是看着这位国主如此卖力表演,心里并无愤怒,反倒静待对方卖弄。他大概明白,像梁韬那种人,看到这位国主时究竟是何种心态。

    “微臣朽木之躯,倘若窃居高位,恐惹耻笑。”赵黍赶紧装出一副忠臣模样来:“而且近来市井多有风传,言及微臣种种罪状,陛下若是此刻对微臣委以重任,如何安人心众望?”

    国主露出苦涩表情:“如此一来,却是让你受罪了。”

    赵黍忍住讥笑之意:“陛下此言,微臣受宠若惊。”

    “爱卿不必如此。”国主语气宽和,端庄之中有几分宽和:“朕说到底就是一介凡夫俗子,赵爱卿有慑服南土妖神之功,实在不必如此谦逊。”

    赵黍含笑躬身;  心中却是止不住猜疑。国主声称自己是凡夫俗子,这话未必可信。

    当初在瀛洲会时,国主举酒酬仙,当即就有福地仙灵结化成法箓将吏护持在旁。尽管看不出施术行法的痕迹,可能只是一时交感作用,但这也说明国主其人命理气运绝非寻常人可比。

    倒不如说,当今这位华胥国主登基上位,本就充满了疑点。三公之乱时梁韬悍然出手,完全可以将高平公扶保登基,然后将其当做傀儡操控起来,怎么事后反倒让当今国主杨景羲成功上位?仅凭一个朱紫夫人就能抗衡整个崇玄馆了?

    而且哪怕弑杀君王可能有难以预料的承负,以梁韬的心机,完全有办法做到自己手不沾血,让别人代劳。

    凭赵黍对梁韬的了解,关乎自己野心的大事,不可能轻易放弃。必然是有不容忽视的阻碍,能够让梁韬没有主动谋害国主。

    如此想来,要么是当今国主修为法力极其高深,甚至到了梁韬也不敢冒险的程度。要么是国主背后另有仙家高人,足可让梁韬忌惮防备。

    一开始赵黍以为那名仙家高人会是鸿雪客,但转念一想,以鸿雪客的乖僻性情,如果梁韬真的弑杀国主,他估计也不会多管闲事。

    至于说国主本人修为高深,赵黍看不出来。考虑到梁韬在朝堂上都是以分身行走,估计也是在防备国主。

    赵黍不喜欢这位国主,却不能否认其人也是心机深沉、难以揣测。如果真是凡夫俗子,梁韬早就能玩死他了。

    “差点忘了。”国主将桌案上一個玉匣推来:“瀛洲会上,朕许诺给立功之人赏赐的神柯仙果。赵爱卿既然有伤在身,此仙果正好能派上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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