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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来想去,还是不想去书院。为人处世我懂的,琴棋书画也略通一二,不过是些爱好罢了。师父和师兄们死后,我经常彻夜难眠,仔细想来,人间富贵我并不爱,江湖争霸也非我所愿,只想和大家过安安稳稳,普普通通的日子,一家人快快乐乐的就好了。”
“好吧,你既然想清楚了,就由你吧。”
云苏一瞬间想了很多,比如人终归会长大,想法也会变,如果成家立业,嫁人为妻的话,更是漫漫一生,但却一句话也没说出来,这丫头年龄不大,但确实懂事了,有自己的想法,便随她去吧。
“谢谢云大哥。”
“你平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总想着照顾我们,人,还是要为自己活的。”
云苏不怕麻烦,只是觉得王玄渔终归太小了,机会合适又有了银钱,还是要找个用得顺手的下人,王玄机刚才的话还是收着了许多,说不定是琴棋书画都喜欢,给她多点时间研习也好。
“嗯,明白了。”
王玄机开开心心地回房休息去了,云苏开启了房间的幻术,拿出那本《布衣九算》翻阅起来。
全文约三万余字,比一般古书厚一些。只是看了个开头,就觉得此书所言甚是。
“凡人皆有命格,为人者,顶天立地而生,又有诸天星辰映照,是为星斗命宫……”
书里说,人的命格分为天地人三种命格。
人一生下来就有个大致的样子,可以通过生辰八字,山川屋基,日月星辰和风水地理结合起来推定,主要分为天格和地格。无论是看相还是算命,都要立足于命格来细细推衍。
人的命不是一成不变的,会因为外界而改变,是为人格。
同时,著述之人尤其强调了“相由心生”这个观点,认为相学一道,主要在于相面。
至于算命的部分,则提到了一共九种方法,前面八种都说的很详细,如看相,占卜,紫微斗数等等。
通篇读完,这本书主要是给人看相算命的,云苏受益匪浅,结合一双法眼,还有对道和天地规则的感悟,已经掌握了几分真意,只等日后试一试。
翌日——
云苏和王玄机一起,把三个小家伙送去了书院。
王玄武如愿以偿考入了武学堂,依然要学文。王玄文和王玄藏则成了同一个班的蒙生,要从小接受蒙学教育,随后升入书院的成人学堂。
云苏也没说多少鼓励的话,只让他们放心读书,每月的学供都给他们存着,三个小家伙自然是乐的一人吃了一个王玄机暴栗。
三人没有意识到,即将开启的求学之路何其漫长,至于放假,在书院期间,不算一些特殊节气,一个月只能休沐一日。
……
“张老哥,来两碗馄饨,一个大份,一个小份,都要菜肉馅儿的。”
“哟,苏先生来了,快请坐,马上就来。”
馄饨张的店主叫张子山,数了两份馄饨,又加了两个,锅中面汤翻滚,短短三四分钟,竹笊篱一捞就起了锅,再用大勺浇上香喷喷的猪骨汤,撒了盐和和特意切的极碎的小葱末,野姜末,蒜泥,两碗馄饨就好了,端上桌时晶莹剔透,火候刚刚好。
中午时分,五张桌子都坐满了吃馄饨的人。
“诶,城门的那张悬赏告示你们看到了没?”
“什么告示?”
“城东刘员外家的公子最近染上了一种怪病,县城的大夫都看过了,束手无策啊。无奈之下,刘员外便在城门贴出了告示,悬赏白银五百两,招募能人异士,四方神医呢。”
“五百两?这么多?”
“你这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给你一千两你也看不好。”
“嘿嘿,这刘家大少爷不会是中了邪,招惹了什么脏东西吧?”
“倒是有可能,听说阳明府的神医都来看过了,也无计可施,刚才我回城的时候,见到一个仙风道骨的道长,跟着刘家的人回去了。”
云苏不作声色,吃完馄饨付了钱,把王玄机送回小筑,说去城中转转,寻点活计,小丫头说不会乱跑,会从里面关门的。
出了小筑,也不着急,漫步街头,朝着城东而去。
城东刘员外家很好找,云苏在路边问了一个小贩,就来到了一处朱红大院前,施展了障眼法,清风一起,整个人就轻飘飘地落在了院内。
刘府的格局是四进大院,占地也很大,中间有个单独的大花园,整体布局和城西的王家有些类似。
这也不奇怪,同在一城,富人之家多少有些攀比,县城地价也不如州府主城那般高。渔阳城又是通船商埠,百姓还是比较富足的,不然也供养不起那远近闻名的渔阳书院。
一路行来,刘府的下人们都低眉顺目,小心翼翼的,偶有端茶倒水的也是行色匆匆。
整个刘府中,有一股霉运之气在酝酿,换在以前,云苏最多觉得有些碍眼,完全不会放在心上,在凡人仰望为仙人的化神境面前,微不足道。
只是得了《布衣九算》后,对这些命数气运一类的东西,有了更多的理解。
穿过花园,就看到东厢房房门大开着,里面的床上躺着一个人。
屋外也有不少人,最外围是四个黑衣劲装家丁,还有四个带刀护院,警惕无比,府中闲杂人等都不敢靠近。
屋前的庭院里,摆了一个法坛,一个黄袍道人一手倒提桃木剑,一手捏了一张黄符,正在念念有词。
有仆人杀了大公鸡拎着,把血倒入桌上的祭碗中。
法坛十步外,站着一对四十多岁的员外夫妇,妇人哭哭啼啼,又不敢出声,只知道抹眼泪,员外老爷则是焦躁不安,紧紧盯着那位道人。
“急急如律令……”
黄袍道人开始做法,云苏只是看了一眼就了然了,说是坑蒙拐骗之辈倒不至于,身上有点功夫,走的是闯荡江湖的那一套路子,雄鸡之血,朱砂,糯米,桃木剑,镇魂铃铛,八卦镜,铜钱剑,摆了一桌子,除了那一张黄符上面有轻微的符箓之力外,其他的只是寻常祛邪之物。
通玄经上也提到过一些洁身祛邪之法,在凡人阶段,这些东西对上普通的鬼物邪魅,多少有些作用。
不过,那位东厢房中的刘公子,情况却有些不一样。
云苏凝神一看,床上躺着的人没有任何外伤,也不见病邪鬼魅附体,生机尚存,阳寿未尽,就连气息都没有停止。
只是,魂魄不见了。
第20章 揭榜
寻常人见了,只会认为这刘公子昏睡不醒。一般道人法师遇到了,也多半认为是什么鬼邪附体。
那道人念完了道经,做了一阵法事,见那刘公子依然没有半点清醒过来的征兆,便拿了了黄符进屋,直接贴到了刘公子的额头上,一道凡人不可见的黄光亮起,顿时起了作用。
呼!
刘公子霍然睁开双目,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巴掌朝着黄袍道人扇过去,唉哟一声惨叫,直接腾空倒飞出了房间,落到法坛上,摔了个狗吃屎。
刘员外见状,正要上前,却见那黄袍道人飞快地收拾了几样法器,
“刘员外,你家公子被猛鬼附身,小道奈何不得,还是另请高明吧。”
黄袍道人提了包裹,直接纵身翻墙,正门都不走,飞也似的逃了,留下面面相觑的众人。
床上的刘家少爷,扇了一巴掌后,又闭目倒下,再次沉睡不起。
“这,这可怎生是好。”
“老爷,那法师说的是不是真的?我儿好命苦啊,。呜呜……”
“这法师既然能让玉儿坐起身来,定是有真本事的,看他受了这般惊吓,玉儿身上难道真的附了猛鬼。”
“老爷,我们该怎么办啊。”
刘员外猛地一击掌,道:“既然法师说猛鬼附身,我们便备好牲醴祀物去城隍庙求一求,城门口的悬赏继续挂着,赏金提高到一千两,就算城隍不灵,我就不信没有真正的高人了。”
有钱人家的动作就是快,一炷香功夫就准备齐全了,原本的四个带刀护院,变成了八个,把整个东厢房附近都围了起来,不让人靠近。
猛鬼附体的事情,刚才家丁们都听到了,被勒令封口。
刘员外夫妇亲自带了牲醴祀物,直奔城隍庙而去,云苏也跟上看看热闹。
……
渔阳城西,午后的城隍庙,上香祈福的人不多,庙祝见刘员外带了许多牲醴祀物,便急忙迎了进去,安排上香。
刘员外先是捐了二十两银子的香火钱,上了高香,然后接着就上牲醴祀物,摆的供桌都放不下了。
两口子虔诚跪拜,口中低语,正是在祈求城隍显灵,捉拿猛鬼。
那牲醴祀物上,一团肉眼不可见的香火之力,朝着上首的城隍涌去,云苏看得真切,须臾便有一道神光从地下涌现,那晚垚山上见过的赵城隍便带着几个阴司城隍的主官,隐身现了法相。
“许判,这刘如玉寿数几何?”
文判许攸打开一本册子,翻阅了一下,应道:“大人,生死簿上记载刘如玉现年二十二,平日里并无劣迹,尚有七十九载阳寿。”
“哦?这么多。”
赵城隍接过生死簿,亲自翻看了一下刘如玉的情况,又掐算一番,奇道:“此人确实方位不明,而且算不到他的魂魄所在。”
“大人,难道真如这刘员外夫妇所言,有猛鬼作祟?”
“武判,你速领纠察司得力鬼差前往刘府,查探明白。”
“是,大人。”
一旁的武判身上黑光一闪,便多了一副甲胄,一阵风吹过,原地又多了六个鬼差,鬼体凝实,各自打了一把遮阳铁伞,迎着午后的日头就出发了。
云苏在一旁瞧的真切,更是多看了几眼那生死簿,不知道那本并无多少宝光灵气的簿册,是如何记录人的功过寿数的,颇为好奇。
赵城隍等人看不穿化神境的幻术,一边享受那些祭祀之物,一边讨论刘家的案情,不多时,武判就带队回来了。
“大人,我已将刘府细细查看,钻地三尺,根本没有见到任何鬼物,那刘如玉身上的魂魄不知去向。”
“许判,你去查查是否有鬼差误拘了魂魄,再传香请附近县城的城隍阴司协查。李判你点起人马,待入夜时分去那刘府附近埋伏,此事可能有蹊跷。”
“是,大人。”
两人领命自去忙碌,员外夫妇祈福完也收拾回家,云苏见鬼差们一番忙碌无所得,心中有了些想法,只待明日再说,今夜就先让那些阴司鬼差在刘府试试吧。
……
翌日清晨,渔阳城南门。
刘家的一个管事天不亮就带着人在悬赏榜那里守着了,翘首以盼,等着人来揭榜。
“马管事,来人了。”
小厮急忙提醒了一下身边正焦头烂额的管事,只见前方不远处正走来一个身着斜襟素袍的男子,长发用一面素色方巾细心的束起,两鬓各有一缕头发垂下,约莫二十出头,身上背着一把长剑,白面无须,却给人一种出尘之感。
王玄机忙碌了半个时辰,总算是第一次为云苏梳了头发,心满意足,此时看来,效果不错。
“这位先生可是来揭榜的?”马管事稽首礼问道。
“正是。”
“太好了,先生请上轿。”
马管事顿时大喜,急忙招来了一旁等候的轿子,请云苏上了轿。
一旁的小厮扯了扯马管事的衣角,小声说道:
“马管事,老爷说过要是再遇到揭榜的人,需要甄别一下,问问来历的。”
“你懂什么。”
马管事看着起轿,心里却暗忖,不说此人能悄无声息地靠近,就是这一副面相和装扮,在他看来,比往日那几个坑蒙拐骗的法师道人就强得多,哪里还敢怠慢。
轿子没走多久便到了刘府,早有人去通报了员外夫妇,二人已经迎候在大门外了。
“老爷,夫人,这位就是方才揭榜的苏先生。”
马管事请云苏下轿,介绍了一番,互相问礼。
“苏先生,您里面请,我们进去说。”
刘员外见了云苏,也觉得此人颇为不凡,具体说不上来,只是觉得此人和前面几个道人一比,更像高人。
穿门过道,不多时就到了东厢房外,八个带刀护院彻夜守护在这里。
云苏看了一眼花园暗处,那里正躲着一个窥探的鬼差,胸口有一个大大的日字。
那鬼差藏于花下,忽然心头一惊,迎面看到了云苏,只觉得双目刺痛,不敢直视,知道刘府又请来了高人,朝花丛中又缩了一些。
云苏也不管那鬼差,直接进了东厢房。
“情况便是如此,苏先生务必救我儿一命。”
刘员外把这些日子的情况都说了一遍,说着说着就老泪纵横,心酸不已。
原来刘如玉在床上躺了不是一天两天,而是二十多天了。
起初,刘府上下都以为他病了,昏睡不醒,呼吸却是无碍,但当远近的名医都束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