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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又陷入了寂静,每个人都开始盘算着路明非这个意料之外的意外。
昂热心想他也许不该带路明非来,这挺rpg固然杀伤力强,但爆炸范围实在是太大了,甚至超过了发射半径。
汉高看了昂热一眼,又看了路明非一眼,怀疑昂热是不是打从一开始就不想合作,所以才带了这么个手下来,到时候他们要是忍不住先动手了,那昂热正好名正言顺把他们全都揍一顿。
“咳咳,继续吧,”昂热轻咳一声,“我这个后辈就是有点爱开玩笑。”
汉高沉默了一会,才再次开口道:“我们这次请你来,是想商量一下和你的合作。”
“和我们的合作?”昂热挑眉。
“不是和你们,”汉高意味深长道,“是和你。”
嗯?一旁的路明非眼前一亮,看了看汉高,又看了看昂热。
他要是没理解错,汉高这意思……是想收买校长?
嘶!好思路啊!
路明非一下子就觉得事情有趣起来了。
……
楚子航俯瞰着阳光下的游乐园——六旗过山车游乐园。这座主打“惊险刺激”的游乐园里最多的就是过山车,一列列钢铁飞车在天空中纵横交叉的轨道上飞驰着,尖叫声此起彼伏。
而他坐在这个游乐园中大概是最不惊险刺激的东西上,摩天轮。这个慢悠悠的家伙花了15分钟才把楚子航他们的双人座舱升到最高处,从这里眺望出去山形优美如少女的曲线,赏心悦目。
“下面是入学辅导的时间。”楚子航收回视线,神色严肃。
“欸,师兄你真的要搞入学辅导啊?”夏弥瞪大眼睛,“我们可是在摩天轮上欸!”
“摩天轮的空间足够私密封闭,不会被外界察觉到,是个很合适的地方。”楚子航以为夏弥在表示游乐园这个场合不适合做入学辅导。
“不是啦,我的意思是,你跟我一起上摩天轮,就为了做入学辅导?”夏弥的眼神仿佛在一块被树木根须包裹缠绕的石头。
“师兄啊,没人教过你吗?摩天轮可是男女约会三大圣地之一欸!”
“路明非教过,他说剩下两个是电影院和水族馆。”楚子航道。
“靠!”夏弥一掌拍在自己额头上,那种生无可恋的气势活似刚跟吕秀才说完话的姬无命。
“离摩天轮降落到地面还有大概十五分钟,现在入学辅导能开始了吗?”楚子航问道。
“开始吧开始吧。”夏弥呻吟着摆摆手,心想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死早超生。
楚子航打开一个笔记本,一手托着,另一只手拿着一支太空笔,按一下笔顶端的按钮,银亮的笔尖探出来,模样像是在街边做调研的社会学专业的大学生。
“来自中国帝都北大预科班的学生夏弥,对吧?”根据流程,他要先确认夏弥的身份。
“啊对对对。”夏弥有气无力地点头。
“你知道有关龙类的事情吗?”楚子航又问道。
“知道知道。”夏弥继续点头。
“好了,入学辅导结束。”楚子航又按了一下按钮,笔尖回缩,笔记本被合上。
“啊对对……啊?”夏弥愣住。
“入学辅导结束了,”楚子航认真道,“聊些别的吧。”
阳光透过摩天轮的玻璃照进来,照亮楚子航的脸。
夏弥看着楚子航,他皮肤白皙,五官俊朗,眼睛目不斜视,只是嘴角似乎稍微向上翘了一下。
“嗯!好啊,聊点别的!”夏弥语气欢快,眯起眼睛,露出两个小虎牙。
第三百一十四章 尸体在说话
芝加哥市政歌剧院,会议室内。
“和我的合作?看起来你好像是想把一份半个世纪前被打断的盟约续上,有点意思,”昂热扫视着汉高和他两侧年轻人们,露出感兴趣的表情,“说来听听,你想怎么合作?”
昂热看着汉高; 汉高却没有看昂热,而是把视线落在一旁的路明非身上。
很显然,接下来的话不太适合让外人听到。
“明非是可以信任的孩子。”昂热道。
汉高点点头,但依旧没有说话,而是示意身旁的一个年轻人。
“既然我们双方都有一颗合作的诚信,那盟约是否可以开始续谈了?”一个年轻人站了起来; 他留着艺术家气质的小胡子,笑得很亲切。
“谈判的门永远打开,只要条件足够好; 就算没门都能翻墙而过。”昂热微笑道。
“我太欣赏您的通达了,昂热先生,如果今天来这里的不是您,而是弗罗斯特·加图索,我们可能没法像朋友一样坐下来,喝杯酒,好好说话。”年轻人盯着昂热的眼睛,“我想您明白原因的。”
“加图索家是我们中最强的家族,而弗罗斯特是它的代理人,他一直很强硬,如果是他,根本不会给你们提问的机会,”昂热摊摊手,“我是温和派,大家都喜欢温和派。”
“我喜欢菠萝派。”路明非举手。
年轻人们向他侧目,都在琢磨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对,”年轻人赞同,或者说赞赏地点头; “所以我们之间能沟通。在我们的同胞中,秘党是最激进的一群,就像一群斗羊,而弗罗斯特又是里面最喜欢乱蹦的那只,我们可不想跟他对话,这不明智。”
他姿态很高,而又循循善诱。他毕业于哈佛商学院,在校期间主攻谈判学,自认在这间屋子里没有人在谈判技巧上可以比得过他。
他语调温和,围绕昂热转圈,是想让他体察自己的善意,而站起身来则让昂热必须仰视他——谈判心理学告诉他,一旦你仰视对手,心理就会自然的处于弱势。
而且他刻意让自己的后背对着路明非,又挡住路明非看昂热的视线,这也是一种心理暗示,可以减少路明非的发言欲望,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虽然好像没什么用。
“假如不遗余力地想要杀光所有龙类的秘党是斗羊; 那其他家族算什么?肉羊么?”一旁的路明非好奇道。
年轻人的脸色一下子青起来。
他能听出来路明非这是在拐弯抹角地骂他们还不如一群斗羊,但是从逻辑上看路明非说得确实没错,如果说面对龙类不死不休的秘党是凶悍的斗羊,那其他在对抗龙族这件事上显得不那么血性的家族确实就是一群低头吃草的绵羊和肉羊。
但这他娘的只是个比喻!
年轻人轻吸一口气,忽视了路明非的话,继续开口道:“我们都是混血种,本该是好朋友,只是在对待龙族的态度上有些分歧……”
年轻人不再说话了,不是他不想说,而是有一只手掌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那只手掌在他的肩膀上微微合拢,力量之大让他怀疑自己是被一只超大号的液压钳给夹住了,连骨头都仿佛在嘎吱作响,疼痛让他的脸色明显有些扭曲。
“嘿,哥们,我问你问题呢,”路明非站在年轻人背后,转头看向汉高,“我说老大爷,你这孙子可有点没礼貌啊。”
汉高眼角抽动了一下,刚刚昂热的表现让他觉得或许这个老流氓还是有合作的意向的,但现在他又开始怀疑昂热是不是专门带了这么個年轻人来搅局,就为了让谈判破裂。
“关于莱奥纳多的无礼,我替他向你道歉,”汉高充分展现了作为一个百岁老人的城府和气度,脸上波澜不惊,“另外,他不是我的孙子,我们的家族组成了类似于秘党的联盟,他和我的关系更类似于你和昂热。”
但他心里远没有脸上那么平静。
他的视线不着痕迹地在站在莱奥纳多身后的路明非身上,以及路明非原本坐着的空座位上扫过。
莱奥纳多一直背对着路明非,所以在他的感知里路明非只是悄无声息地在背后把手放在他肩上而已。
但其他人看得很清楚,或者说他们根本就没看清楚,路明非究竟是怎么从椅子上出现在莱奥纳多背后的。
汉高只看到座位上的路明非身影突然晃动模糊了一下,就是电影放到一半卡帧,然后模糊的图像在座位和莱奥纳多之间划出一道残影,路明非就已经站在莱奥纳多身后并把手掌放在了他的肩上。
这难道是……时间零?
汉高自己都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这种几代人也未必能出现一个的天赐言灵,竟然又在秘党的里的人身上出现了?
甚至还是在昂热如日中天的时候!
两个时间零同时出现在一个组织里,这是汉高从未在混血种历史上见过的事情,他有些怀疑路明非的言灵究竟是不是时间零,但除了时间零,他想不到什么样的言灵可以在达到如此急速的同时还收放自如,如果路明非的言灵是刹那,那绝不可能只有这么点动静。
他默默地看着路明非,这个年轻人在刚刚那一瞬间展现出的犹如幻影鬼魅一般的速度连他都反应不及,如果发生战斗,恐怕只有发动言灵才有可能击中他——说不定他就是昂热未来的继承人之一?
路明非松开年轻人的肩膀,重新坐回椅子上,年轻人微微晃动着肩膀缓解疼痛,感觉自己好不容易营造的强势气场一下子被反转了。
该死的野蛮人!
虽然猜测路明非的突然动手可能也是“谈判技巧”,但他心中还是忍不住暗骂了一声。
气势已经被破掉,再次营造所谓的气场已经没有意义,年轻人决定抛出自己的杀手锏。
“关于您的英勇战绩,无论是在欧洲还是北美的混血种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没有人会质疑您是本世纪最伟大的屠龙者,”年轻人俯视着昂热,对着他循循善诱,“可是屠龙不是混血种的全部,纵然您是最伟大的屠龙者,但是在没有家族支撑的情况下,也不得不对某些限制做出妥协吧?”
“就比如我们知道,您虽然是卡塞尔学院的校长,但绝不是校董会中最有势力的校董,有些人对您不满意,其实这些短时的人只是妒忌您的优秀,忌惮您的力量。如果您能在校董会中推动我们的一些合作提案并通过它,我们也会派人带着巨额捐助加入校董会,全力支持您。”
年轻人落下极具诱惑力的一锤。
“您是本世纪最伟大的屠龙者,是卡塞尔学院的创立者,您毫无疑问该是掌握这所学院最高权力的人。”
说完这句话,他谛视着昂热的表情,而昂热没有任何表情。
年轻人有些着急了,但他不会在表情和语气上表现出来,只是再次开口诱惑:“听说您曾经因为龙类杀害了您的战友而对其恨之入骨?那么有了我们的支持,您难道不会在向龙复仇这件事上得到更大的成功率吗?我们的力量丝毫不输于秘党,只要我们合作,未来消灭龙类的可能性就会大大增加,我们可以一起终结龙类,让龙王变成今天的拍卖会上那样的龙骨——龙的力量就在骨中,拥有了龙骨,我们将取而代之。”
“取代?”昂热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他的胡子翘了一下,“取代什么?”
“当然是取代龙族!”年轻人的语气陡然高昂激亢,像是华尔街边带着客户展望并不存在的股票大涨后的美好生活。
然而他并没有注意到,当他说出“取代龙族”这四个字之后,一旁托着腮看戏的路明非,看他的眼神已经是仿佛在看一具尸体了。
第三百一十五章 表白信
芝加哥市政歌剧院,会议室内。
代表家族联盟谈判的年轻人莱奥纳多用具有无比诱惑力的口吻说出“取代龙族”这四个字,低头俯视着昂热等待他旳答复,神情如同落子将军的棋手,气定神闲只等对方垂头认负。
不出所料地,昂热抬头看着他,叼着雪茄,举起手边的盛着琥珀色酒液的香槟杯示意。
莱奥纳多露出作为胜利者的微笑,在他看来昂热这个举动无疑是在表示他被说服了,他举起的不是酒杯,而是这场谈判战争中的白旗。
然而他终究看到真正的白旗,只看到了在眼前一晃而过的白光。
白光中仿佛有冰凉风吹过来——先是感觉脸有些凉,然后整个上半身都和寒冷的空气彻底接触,皮肤因为寒冷而紧缩起来,寒毛一根根竖起来。
下一刻,眼前的白光褪去,他耳边传来布帛裂开的声音,他茫然地低下头去,上半身的衣服已经变成了几条挂在身上的碎布。
盯着昂热的人所见的一切更奇怪,忽然间,安然端坐的昂热消失了,被他举起的那只香槟酒杯却还在半空中,悬停了瞬间之后,酒杯自然下坠,然而那只酒杯只下坠了极短的一瞬间,就又被另一只手接住了。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掌接住酒杯,琥珀色的酒液在惯性的作用下激荡起来,有一些向上从杯口飞涌出去,又在重力的作用下回落,一滴不撒地重新归入整体。
酒液回落的声音中,莱奥纳多上半身的黑色西装和白色衬衫炸裂为几百条碎布四下飞散,肌肉分明